姚嘉善谈第53届威尼斯双年展
发起人:口水可乐  回复数:1   浏览数:2637   最后更新:2009/07/30 19:50:36 by guest
[楼主] 口水可乐 2009-07-30 15:17:16
姚嘉善谈第53届威尼斯双年展

姚嘉善:独立策展人及学者。

Pauline J. Yao is an independent curator and scholar based in Beijing and San Francisco. Her writings on contemporary art appear regularly in magazines, books and exhibition catalogues. She is the author of In Production Mode: Contemporary Art in China (2008).


总体来说,我对今年威尼斯双年展的印象是好坏参半。本届展览很像一个过度膨胀的版本,一座艺术的迪斯尼乐园。

在我看来,“制造世界”展览本身还是有一些亮点的,但展览对形式和视觉策略过于倚重,缺少冒险和突破精神让我感觉失望。这次双年展从视觉上来说令人满意,给观众带来了一些罕见的美感享受,也穿插有深刻的内省,但没什么锋芒,干净精致得过头了。鉴于目前的世界形势——持续的全球金融危机、政治体制的不稳定、经济差距的扩大、更不用说经常被拿出来讨论的艺术界在艺术市场危机后找不到方向的问题,双年展上表现这类关切现实的作品少得出奇。相反,我们看到的是许多有关技术和形式的冥想之作,这些作品间或表示要重新划分或塑造理解现实的视角,但没有哪个会更进一步,提出全新的可能性。

策展人丹尼尔•伯恩鲍姆提出的主题“制造世界”,和其他大多数双年展的主题一样,宏大、同时又很无味。从我之前和他的谈话来看,他所感兴趣的是艺术创作的过程,即探讨艺术家如何通过艺术创作制造他们自己的世界,特别是作为艺术的一部分,生产、制作和虚构等元素如何与我们生活的社会政治环境发生关系。按照这种逻辑,“艺术界”具体语境之外的其他世界似乎值得我们特别关注,对此我表示尊重,而且觉得今年双年展上这样的思路要是能更清晰一点就好了。作为一个话题,“制造世界”既温吞又让人无可辩驳——从某种程度讲,几乎所有艺术活动都与(在物质或智力上)制造个体对世界的看法有关,问题在于这些看法的内容是什么以及它们如何与当代现实挂钩。但在像威尼斯双年展这样的大展上,要找出那些明显关注生产制作并认为如今的社会政治现实交织在艺术创作过程中的尝试,我真的感觉捉襟见肘。

我围绕有关当代艺术的生产问题做过研究,对艺术自主性、艺术与其所在社会政治环境的关系也一直很感兴趣,所以本届双年展对“制造世界”这个主题的表现才让我感到失望。我们现在已经就参与艺术,协作策略等观念进行过那么多讨论,而且非常希冀能够打破观众和参与者之间的界限,结果这些因素在双年展上几乎很少看到,令人惊讶。

处女花园里,我最喜欢杨海固在韩国馆的装置,Fiona Tan在荷兰馆的多屏幕录像作品《Dis-orient》,还有Roman Ondák对捷克馆的改造。

杨海固也参加了军械库的展览,但韩国馆的装置作品与录像元素联系紧密,因此(在我看来)为她已经多层次的创作实践又增添了一个新的维度。她利用韩国馆充足的自然光线,在现场横七竖八地挂了很多不同颜色不同大小的百叶窗,并安装了多个定时器和感应器,用以控制电扇,将清新剂的气味散布到空气中。这一通透飘逸的装置结合了日常材料,网络体系以及对人类体验隐秘角落考究的兴趣。Fiona Tan的《Dis-orient》延续了她对历史,记忆和殖民史的探询,同时加入了对物质文化的兴趣,不仅视觉上气势磅礴,语境上也具有很大相关性,因为文字的叙述者正是威尼斯自己的马可•波罗。捷克馆艺术家Roman Ondák则采取了一种截然不同的策略,将整个建筑的屋顶都拿掉,把空间变成了一个由绿树、灌木丛和开花植物组成的混合体,参观者可以通过一条狭窄的石子路从中穿行。

当然,印象最深的还是新加坡馆的黄汉明,他的作品呈现了一种深层的电影文化,特别是亚洲电影当中的性别、传统以及历史的关系。作品本身整合出了一个战后新加坡电影文化的档案馆;艺术家把电影《花样年华》(In the Mood for Love)改编成了《In the Love for Mood》,并找来一些非专业的演员演出那些著名的场景。艺术家的这种重构是意欲关注一种语言、性别以及表演的传统,同时也以一种非常幽默的方式挑战了新加坡自身的多元文化背景。

转自蜂巢网
[沙发:1楼] guest 2009-07-30 19:50:36
写的很好,是这几个谈话里写的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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