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021第六年,不扩张,搞点别的事
发起人:开平方根  回复数:0   浏览数:1933   最后更新:2018/09/13 11:46:40 by 开平方根
[楼主] 开平方根 2018-09-13 11:46:40

来源:Hi艺术 张朝贝


用周大为的话来说,走过六年的ART021,今年迎来“重生”的一年。在去年扩容至104家参展画廊,并拿下上海展览中心的西一馆、序馆、中央大厅以及东一馆之后,基于今年经济大环境的ART021保持了103家参展画廊的阵容,涉及地区涵盖全球18个国家和地区、30个城市。加上超过半数的本土画廊的参与,让它当之无愧地成为中国本土体量最大的博览会。

ART021创始人 包一峰、应青蓝、周大为


真正让它重生的或许更在于今年首次推出的DETOUR策展单元,以及对欧美国家之外的新兴地区的优秀画廊的关注。在取得商业上的成功后,“学术性”能为博览会带来怎样的裨益?在消费降级的今天,对ART021诸多消费级藏家的影响有多大?面对同期在上海开幕的西岸艺博会的扩容,ART021又该如何应对?


▶  不会为了扩张而盲目扩张


Hi艺术(以下简写为Hi):相比于上一届,今年ART021参展画廊的数量没有增加,为什么?

周大为(以下简写为周):首先博览会是个商业平台,核心是帮助我们的参展商产生交易,不是一个为了好看的事情。我们一直把这个东西当成一个事业,交易好不好、市场接受度怎么样,这是我们六年下来考量的核心。我们认为中国现在对艺术的需求、收藏家群体的数量,包括艺术的消费力度,已经到了一个极点,我们不能为了扩张而扩张,而是帮助已经进场的人更好地去解决我们前面说到的核心问题。


包一峰(以下简写为包):原因是我们的场地已经不够大了(笑),其实有一些画廊要求的面积比我们给的还要大,我们也不能满足所有人的要求,在放大了部分画廊面积的前提下,我们也把其他部分做了一定的调整。


应青蓝(以下简写为应):其实我们也可以在外面搭棚,做成两三百个画廊的规模,但是我们自己也会考量整个经济的大环境,衡量之后,觉得还是应该先把内功练好,100个画廊是一个中型体量的博览会,如果参展画廊更多,我们无法保证它的品质,画廊的销售压力也更大。




2017年,第五届ART021展览现场


Hi:尽管画廊的数量没有扩张,但是今年ART021有很多新的亮点,像策展单元、公共单元还有新兴地区画廊的参与,这是怎么考虑的?

周:因为已经过了五年,今年像是重生的一年,我们花了很大精力在ART021的内容上,包括一些非欧美主流的画廊参与。一方面是出于经济和交易上的考量,另一方面我们也希望让更多中国藏家看到全球艺术的可能,为他们带来本来没有接触过的地区最优秀的画廊和艺术家。


应:对,因为我们还是想要做一个全球视野内的博览会,不是偏重某一个国家或地区,所以我们会尽自己所能把全世界各个地区好的画廊都引进这个平台。欧美当然有很好的画廊,不过欧美也有很好的博览会,他们在大型博览会上的展示已经非常多了。今年ART021的DETOUR策展单元,就会呈现泛太平洋地区最好的画廊,让我们的藏家看到不同的艺术面貌。另外,公共艺术单元我们一直在做,今年希望在维度上进行扩张,把一些好的艺术项目放到公共区域或周边商业地产中展示,让大家看到一个更加立体化的ART021。


Hi:为什么今年的公共项目考虑走出展场,迈进商场这一步?

包:其实从前两年开始我们一直有这个打算,可能当时还没有非常成熟。我们是属于上海国际艺术节的参展项目,静安区及艺术节的领导非常支持,也希望让更多的人了解我们的博览会以及这个单元,所以一直在帮我们推动。可能是因为ART021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今年许多商业综合体也希望把艺术作为一个新兴的元素融合到他们的日常中,不管是市场推广也好,还是吸引人流的一种方式,他们越来越倾向于接受让艺术走进商业空间。


应:今年是ART021的第六年,我们有一个宗旨就是希望艺术能够更多地走进大众,走进生活,它不仅仅是为少数人服务的。过去五年,我们做了很多相关的工作,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热爱艺术,开始收藏,做公共单元也是希望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影响到更多的人,参与这个圈子。


周:艺术本来是源于生活,也要深入生活。实际上有很多在销售的艺术作品,不只是在博览会的墙上或者一个空间里挂着,这些空间有它的局限性,不管是储存方面还是涉及行为或大型装置的作品,都不太适合传统意义上的博览会,所以我们就要提供这样的空间给想去实施这样方案的画廊和艺术家们。

2016年,第四届ART021上海廿一当代艺术博览会

2016年,第四届ART021特别项目:杨振中《不可能错过的派对》


▶  在商业成功的同时,增添学术的亮点


Hi:DETOUR策展单元会对博览会的交易有实质性的作用吗?

包:通常大家认为博览会就是一个让藏家直接接触到画廊的平台,而我们也希望通过引进DETOUR策展单元,让大家能够了解目前国际上的那些策展人,他们对于画廊及艺术家的现状是如何看待的。同时,通过他们帮我们做的第一轮筛选,让藏家更直观地了解到不同画廊的情况,给他们看作品提供便利。另外,我们平时说ART021一直强调服务上的提升,策展单元也是我们深化博览会服务的措施之一,它既给画廊提供了平台,也为藏家提供了服务。


应:我觉得是很有作用的,首先ART021本身就是经过策划的,有不同的单元和区隔。在DETOUR策展单元,我们专门邀请了洛杉矶的著名策展人来梳理新兴地区画廊的艺术家,为藏家提供一个相对清晰的脉络。经过这些策划和指引,其实我们也是受益者,通过这些地区的画廊,我们发现原来世界还有这样一扇不一样的窗口。


周:就算我们说博览会是一个商业行为,但作为一个平台还是应该有一定的学术性探索。DETOUR这个单元很有意思,我们找的都是非欧美主流画廊,有点像把我们博览会的大方向和使命感缩小到一个具体的单元上面。我认为它对交易的促进作用非常大,它的每一个空间都是以一个小个展的形式或者是一种策展性进行呈现,而且都是由策展人和画廊一起选的艺术家,这样聚焦式的亮相一定能够散发出不一样的能量。

2015年,第三届ART021公共项目:没顶画廊参展作品 何岸《月亮的暗面》圆筒长6m,直径1.5m,底座长15m 钢材、广告牌、白铁皮、灯行为装置  2014

2015年,第三届ART021公共项目:长征空间参展作品 刘韡《迷局 ε》底座400×400×17cm 玻璃、铝合金  2014


Hi:这些非主流地区的画廊是怎么接触到的?

周:全球优秀的画廊和美术馆在做什么样的展览,以及国际上的双年展呈现什么样的艺术家,我们都大致比较清楚,所以也了解不同地区优秀的画廊有哪些,这是一个多年积累的经验。


Hi:今年DETOUR单元的主题是“被经历的世界”,策展人的国际背景能否让它在国内引起共鸣?

包:中国的藏家越来越国际化,接受度越来越广,他们都会去国际上不同的博览会、双年展。包括像尤伦斯这样大型的机构,每年也会组织藏家去不同的新兴地区,和那边的艺术家、藏家和画廊进行交流。而且ART021不仅只针对中国的藏家,还有很多亚太地区甚至全世界的藏家,再加上今年博览会期间正好碰上上海双年展,有很多国际美术馆的馆长、策展人等专业人士都会到上海来,这个单元的呈现会让大家更加清楚中国对当代艺术的包容度,我们一直强调的国际视野也能够得以体现。


应:我记得香港巴塞尔结束后有一篇报道,说到博览会究竟应该是一个怎样的结构,到底是要商业,还是要学术,大家一直在争论。我觉得ART021就是一个学术和商业并重的博览会,我们会有学术的策展单元,当然也不会忘记销售和商业的重要性。所以我们会在商业已经很成功的情况下,每年呈现一两个学术亮点。


2016年,第四届ART021博览会现场


▶  不在乎别人在做什么,我们要把内功练好


Hi:今年David也来北京当代博览会现场,它的策展单元对你有哪些影响吗?

周:我觉得艺术圈的媒体和藏家,都有八卦的心态,喜欢看到一定的竞争或者说故事性。但是从我们的角度来说,我们一直不是特别在乎别人在做什么,我们只是在做好自己的事情。我们团队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开会说过别的博览会怎么样,包括北京怎么样,西岸怎么样,我们坚持做好自己的定位,因为这个定位和别人都不一样。


Hi:作为博览会,ART021会试图去引导一种收藏趣味吗?

周:我们没有这个野心,我们只是一个平台,希望通过最好的画廊、最好品质的策展人带来最好的艺术家和作品。我们没有办法参与他们带什么东西和不带什么东西,我们只能给出一定的建议,希望满足我们的藏家并吸引的新藏家买单,而不是以阴谋论式或者强迫式的态度来做这个事情。


应:David说的我们非常认同,其实我们就是一个平台,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向藏家展示,但我们不会做刻意的引导,你一定要喜欢这个或者那个。我们展示的东西是多元和丰富的,就像一桌菜摆在眼前,丰俭由人。


2013年,第一届ART021洛克外滩源展览现场


Hi:今年招展过程中,对画廊的筛选有怎样的考虑?

周:基于大环境下的宏观调控,基于我们一直以来主打的把最好的画廊、最好的艺术家带来的定位。我们的核心还是扎根本土,让本土和亚洲的画廊和全世界的优秀画廊和艺术家们进行交流,只有把本土和世界挂钩,才能提高本土画廊和艺术家对自己的要求,这是我们6年来甚至未来10年、20年、30年还会坚持的使命感。


Hi:今年主画廊单元和APPROACH单元首次参展的画廊比例分别是1/5和1/2,这个现象意味着什么?

周:意味着全球对中国市场的需求越来越大,购买力越来越强,同样意味着我们越来越受到重视。我们对这些画廊的要求只有一个,不管你名气有多大,核心还是作品。每一个画廊对作品的筛选都是最重要的一步,即使名气再大带的东西不好也不行。


包:每年我们都希望有新鲜的血液进来,也希望他们能够持续地参与下去。我们不像其他博览会那用硬性规定,你必须要先参加某个单元,若干年后才能进入下一个单元。我们最初推出APPROACH单元,就是让很多年轻的或者在中国没有分支机构的国外画廊,在不太了解中国市场的情况下,通过相对小型的空间来了解中国市场,接触中国藏家,同时为以后进入主画廊单元做好准备。

2014年,ART021现场徐震作品《永生》,尺寸可变

2014年,ART021现场的尹秀珍作品《不能承受之暖》 1000条围巾 2008,佩斯画廊


▶  没有对的时机,只做对的事情


Hi:国际上一些老牌博览会也会对新兴地区的画廊进行关注,对于ART021来说,已经进入推广新兴地区市场的阶段了吗?

周:世界上永远没有时机对不对,这是事在人为的事情,我认为有人要去推,这个人正好就是我们,这个事情就会成立。我们到今天已经有了品牌的号召力,有能力邀请到最优秀的藏家、美术馆和画廊,所以我们考虑的不是它能够带来什么,而是说既然你有能力做那就去做,一个很简单的初衷。


包:前两年我们也有包括印尼、菲律宾在内的一些画廊和艺术家参加,只是他们这两年可能也在做一个调整,因为最近在亚洲地区也有很多新兴的博览会出现,他们也需要评估。从我们今年涵盖的18个国家地区、30个城市来说,已经比前两年更加丰富,因为画廊首先自己要提出申请然后我们再来选择,否则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画廊名单上,从这个角度考量,ART021在国际上的知名度已经打开了。同时我们也在响应国家“一带一路”的号召,希望能够在做好博览会的同时,也跟着形势的发展,让更多的人了解到整个国际上艺术发展的趋势,比如现在很多非发达国家的双年展,都非常有意思。


Hi:这些相对陌生的画廊入场,对于画廊、藏家和博览会都是机遇和挑战并存的吧?

包:肯定是的,而且这些画廊带来的作品相对价位更低,这样就给藏家提供了一定的选择,当然也更加考验藏家的眼光,能否在艺术家真正成名前就去收藏他们的作品。


应:我觉得不管是新兴地区的,还是欧美的画廊,每年参展时都是机遇和挑战并存的,因为每年都要针对市场动脑子做些策划,如果每年都拿一样的作品,一样是会有问题的。


Hi:如果市场反应不行,会考虑放弃这种策略吗?

周:交易是一个基础的考核标准。但是我们做事情不是只简单考虑当下,从更长远的角度来看,如果我们坚持的东西是对的,就算今年卖得不好,我们明年、后年还是会继续。

国际画廊板块参展画廊以及艺术家的名单让ART021有种“小巴塞尔”的感觉;但整个博览会气质更加本土和多元


▶  我们不怕竞争对手,也不会固守过去的战绩


Hi:今年西岸艺博会扩容至90家画廊,这会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吗?

应:要说有没有影响,肯定是有的。但是我们首先会做好自己,因为无论是画廊结构、数量,还是策展单元的设置和周边服务,我们都是一体化的。其次,今年西岸艺博会很多画廊跟我们去年的参展名单是重叠的,就是说他们之前参加ART021,觉得中国的博览会也不错,想继续施展拳脚所以又参加了西岸艺博会。其实我们在招展西方画廊的时候,并不是说好像一进来就可以大卖,这都是不现实的。真正的现实是拿着对的作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还是那句话,我们要先把自己的内功练好,当然如果大家都做得好,整个上海艺术周也会更加丰富多彩吧,所以倒没什么特别的影响。


周:我认为这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博览会,西岸有它的使命感——当然我不是西岸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它今年会有很多欧美大牌画廊参与——有些人会觉得它更像巴塞尔。而这从第一天起就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希望做一个中国本土最好的博览会,把最好的东西都带进来,而不是一个完全巴塞尔化的博览会。所以ART021和西岸没有可比性,两个博览会不是一个概念和逻辑,可能大家会浪漫化这种竞争关系。其实我们可以发现很多画廊同时参加了两个博览会,这些画廊肯定不是觉得某个好某个不好,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就是真的赚到钱了。

2018年,KASMIN Gallery将带来ROBERT INDIANA的雕塑装置作品《LOVE(Red/Violet)》,1966-1999
© Morgan Arts Foundation and Artist Rights Society,ARS,New York

罗伯特·劳森伯格《Golden Boy [Anagram (A Pun)》156.5×118.1cm Inkjet dye transfer on polylaminate 1997
© 2018 Robert Rauschenberg Foundation / Artists Rights Society(ARS),New York


Hi:随着ART021的国际化以及西岸规模的扩张,同一个档期同一个城市出现两个博览会越来越“同质化”了吗?

应:在规模、地域和整体风格上,两个博览会还是不一样的,现在我们是拥有北京、上海两个城市的博览会,所以积累的藏家和资源可能和单一某个地区的博览会是有区别的。说到同质化,肯定会有一部分是重合的,因为这个市场来来往往买东西的人就这么多,但是大部分还是不在交集里的,像是包老师、David和我都在不同的领域,每年会引进新的藏家和客户,所以这一方面ART021更加丰富。


包:其实从国际上看,纽约同一时间段可能有更多的博览会。而且我们ART021从第一年举办就一直在11月份,从来没有调整过时间,可能也会吸引其他艺术活动向这个档期靠拢。


周:首先专业的藏家只要有专业的平台就都会去,不管是ART021还是西岸,所以大家拼得更多的就是服务,和画廊带的作品。但是我们可以很骄傲地说,ART021还带出来大量没有买过艺术品的新藏家,我们跟明星、品牌和社会大众有大量的合作,今年也会跟互联网平台进行更深度的合作。我们永远在紧跟社会的变迁,而不是固守过去的战绩和骄傲,每年对我们都有危机感,但这也是为什么每年都能看到ART021拥有不一样的亮点。

Rirkrit Tiravanija《untitled 2018》1.5 kilos of rice,2018
© kurimanzutto,Mexico City / New York / Rirkrit Tiravanija

Thomas Ruff《phg.s.05》238.8×184.2cm 2013
© Thomas Ruff and David Zwirner


▶  冷静的市场下,一个好的博览会优势更明显


Hi:ART021很大的优势在于对消费级藏家的挖掘,在消费降级的环境下,会影响他们的购买热情吗?

周:我们将100多家画廊分割成多个板块,每个体系下面可能就十几、二十个画廊,这代表我们拥有更多的选择。消费升级或降级的大环境我们控制不了,我们只能基于此做些微观上的调控。ART021本身吸引了大量圈外的新藏家,而且销售一直非常不错,所以没有太大压力,很多抱着卖不掉也要来中国的心理的新画廊心态也更加轻松。从我的角度来说,西岸的扩张反而让人有点小担忧,它的价值观到底在哪里、如何应对销售压力等。


应:我觉得不会,最受影响的应该是价格相对较高的作品,另外,用外汇支付的作品可能更受影响。相对而言,价格较低的消费型艺术品反而倒不太会被影响,对资产配置来说这只是一个很小的支出。


包:其实国家的政策管控对艺术品的销售还有某种推动的作用,因为房子限购、资产很难转到国外、股票市场又不是很景气,所以买艺术品相对更加保险。你只要喜欢这件作品,只要放在家里不再卖出去,它的价值至少能保持在原有的范围内。


Hi:现在的经济状况和关税政策对藏家和国外画廊的参与热情有影响吗?

周:从关税角度讲,已经降了很低了,1%加17%的增值税,欧洲很多国家都是14%到15%的水平,也没有低很多。这个问题我抛给过很多人,从国外的角度来说,十几个点很正常,这对西方画廊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很多人已经放平心态了。如果藏家在国外买东西,想办法运进来,这个成本也不低,所以大家要放宽心。


应:现在看来感觉没有太大影响,今年做完可能就有了。下半年中国经济状况肯定是一个寒冬,其实艺术行业挺惨的,经济不好的时候它第一个不好,经济好的时候它最后一个好起来。对于很多首次进来的国外画廊,我们希望能够帮助他们顺利卖出东西,并且顺利收款,这都是很大的问题,我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非常谨慎和细致。

赵无极《无题》75.3×95.8cm 纸本水墨 2000 © 大未来林舍画廊

李华弌《卧雪》190×580cm 前幅213×104.5cm 重屏装置、水墨设色纸本 2008 © 季丰轩画廊及李华弌


Hi:在相对冷静的市场环境下,博览会这种“PARTY”式的卖场能够对市场起到刺激和提振作用吗?

包:我觉得是互相刺激,说实话,藏家平时并不是每次都有机会去画廊里看展览,而博览会这个平台,让大家在短时间内一次性看到质量非常好的作品,同时也能直接见到这些画廊主,等于是给他们提供了很大便利。另外,画廊的敏锐度也是非常高的,他们知道市场热点在哪里,藏家大概希望买到哪些艺术作品,所以他们也能根据市场情况调整自己所带的作品。


周:在这样一个冷清的环境下,博览会的优势反而会更明显。本来大家常年在消费,现在市场冷清一点,但是还是有消费力的,因为买东西的欲望、收藏欲望无止境,很多人就会选择在这样一个集中的博览会里面。买家最终跟着的是作品,画廊也越来越倾向于带好的作品到博览会,所以博览会这种形式反而会受益。


Hi:今年在整合买家资源上ART021做了哪些努力?

应:这个工作是长期的,全年都在做。因为我们三个人本身也在收藏,所以也常跟身边的藏家(有很多藏家收藏得比我们好得多了)做交流,在交流的过程中,就知道市场指向的大致方向是什么。我们也会跟画廊进行交流,画廊主和画廊才是我们最重要的服务对象,所以在作品挑选以及销售方面,我们都会给予一些中肯的建议,这些建议不是随口说说的,是一年到头在全国甚至全世界跑出来的。


周:在吸引新的企业及大众藏家群体上,我们一直都是非常优秀的。ART021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特点,我们拥有大量的非所谓的专业级的藏家,包括许多白领、金领,比如刚刚搬家了,想来ART021花几万块买一件作品。

毛焰《托马斯肖像——纪念之三》75×54.8cm 布面油画 2008 © 艺博画廊

汪建伟《寒武纪No.15》187×250cm 布面丙烯、油画 2018 © 艺术家和长征空间


▶  压力大了,我们的抗压能力也更强了


Hi:六年走来,ART021已经成为一个老牌博览会还是仍是一个新兴的博览会?

周:从品牌上说我们已经是老牌了,但是ART021的生命力是崭新的,我们每年都在调整,都要做得比去年更好。我们的逻辑不是明年要比今年好多少,增长百分之几,而是每次做得更好一点点,5年、10年后就会成为全球最好的博览会之一。我们有自己的特色,有自己的使命感和价值观,这比现在社会上很多博览会都要清晰。


包:跟那些已经做了几十年的博览会相比,我们是非常年轻的;跟很多刚办第一届的博览会来说,我们已经初具规模,或者说拥有一定的历史。但是我们一直说,我们的竞争对手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过去,每一年都比去年、比前年做得更好,每一年都在博览会里推出一些新的东西。我们三个人一直不停地思考、探讨,虽然团队人不是很多,但执行力非常强,我们头脑碰撞,能够碰撞出非常多的火花。


应:还是不忘初心吧。我觉得ART021带给这个市场的意义不只是一个博览会,这么多年来我们把不同行业带融入了博览会中,包括VVIP的设置,以及跟娱乐、明星、美食相结合,这些都是我们的首创,我们是一个对内容更加包容的博览会。六年不算长,ART021还是一个成长中的青壮年。

2015年,ART021 VVIP现场,优雅的大提琴声令人身心愉悦

位于“中央大厅”下沉区域的大牌画廊展位


Hi:每次进行新的尝试,会担心它是否成功吗?

周:其实《Hi艺术》这么多年跟踪我和ART021的发展,过去的每一届大家都觉得可能会有问题,但每一届我们都会给大家一个惊喜。“赢”是一种习惯,“把事情做好”是一种习惯,这个习惯我们会保持下去,会做得更好,大家不用担心周大为,不用担心ART021。


Hi:相比于前几年,压力更大还是更小了?

周:初创期没有压力,很简单,就是在做一件事情,大家对你没有什么特殊的期望。现在我们也没有太在乎别人的期望,我们在乎的还是自己选择的项目和方式能不能做好。


应:压力肯定大了,因为ART021越做越大了。除了巴塞尔,我们应该是第一家两地博览会,大家对你的期望也会变高,所以你要不断提升自己,练好内功,不能盲目。


包:压力更大了,但是我们的抗压能力也更强了。


2018年ART021廿一当代艺术博览会海报© YAYOI KUSAMA Courtesy of Ota Fine Arts Tokyo/Singapore/Shanghai


附:2018 ART021 完整画廊名单


主画廊单元(78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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