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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人:艺术眼artspy  回复数:7   浏览数:1805   最后更新:2013/08/29 10:35:26 by 艺术眼artspy
[楼主] 点蚊香 2013-08-14 11:48:57

来源:译言网

译者达骜原作者:JUDITH H. DOBRZYNSKI


原文标题:

高雅艺术是让人欣赏获取慰籍和灵感的,以往强调观众参与体验有些过头了/纽约时报



体验任何一种经历,都会占用我们生命的很多时间。无论在哪里,我们都会受到很多机会和活动的诱惑。不管我们身在何处,即便正在开车,我们都会发送和接收信息。我们不时会通过发帖,告诉大家我们在干什么和身在何处,让朋友们知道我们有多忙乎。我们参加越来越多的极限运动。我们不是单独工作,而是和团队一起在公共空间里,在打成隔断的大房子里办公,自由职业者则在咖啡店里做自己的事。而我们在度假时,会花时间去购物,吃饭和寻找刺激。即使在欧洲那些有悠久历史的城市,一些人也会在卢浮宫或乌菲齐美术馆停下驻足,但一般只是用手机照几张相,以证明自己曾经到此一游。

为了跟上时代的步伐, 文化机构也在发生着变化,提供更多的几乎所有其他地方都提供的各种参与体验。剧作家现在让戏迷们参与编写,或决定故事的结局。植物园都在加盖空中玻璃走廊,以让游客能在树顶之上闲庭信步游览观赏。博物馆在画廊里举行通宵活动,还在为扩大空间而建设的巨大中庭里举办舞会。位于曼哈顿中城第五大道的地标性建筑--纽约公共图书馆艺术中心 -- 一家鲜为人知的研究机构,可能很快会进行改造,加建一座大型的图书馆分馆,其中的主要亮点是公共聚会场所和青少年及儿童的活动场所。一家咖啡店已经进驻一层,谁还需要星巴克哪?

这样的一些举措是必须的,也是很好的。但在改造过程中,我们的文化资源却要满足太多的需要,它们也变得逐渐趋同,失去了各自的特色--特别是那些艺术博物馆。

去年秋季的一天,我在参观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时,进到了一个在拐角处用玻璃隔离出来的画廊里,想去观赏英国艺术家马丁·克里德的“作品第965号:在一定空间的半空中。”突然间,我的头顶上充满了紫色的气球,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到葡萄一样颜色的胶皮,或偶尔看到别的参观者的胳膊和脑袋。我拥挤着走过去,气球在我的头上翻转跳跃,我终于来到了出口,我满头都是静电,衣服紧紧贴着我的身体。

克里德先生的幽默作品--他的本意是想让无形(空气)变得有形--却被描绘成了一座“史诗般的雕塑/装置/偶发的艺术,”但实际上,这是一种体验。不参与,你就根本“看”不见它。

“作品第965号”只占了博物馆里的很小一个角落,这个地方以前是摆放罗丹雕像的,但它却代表了价值观上的冲突,它们让博物馆偏离了自己的历史。克里夫兰艺术博物馆的策展人,格里菲思.曼(他最近刚受雇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做策展人,负责中世纪艺术部和回廊艺术展的工作),在他宣布克里德先生的艺术品将会“激活”博物馆的东楼时,或许是不经意,也透露出了同样的意思。很早以前,艺术馆不需要被激活。它们是收藏艺术品的地方,藏有丰富的艺术珍品,是为了让它们能长期被保存下来,展示给世人。参观一家博物馆也是一个社交的机会--你和朋友一起去--但是相当被动。人们去看美丽的东西,寻找灵感,丰富经历,有时候是一种精神上的需求。博物馆保存着自己的藏品,这是它们存在的理由。

但是“作品第965号”的幽灵却无处不在,普遍存在于馆长,主管,当然还有艺术家们之间。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PS1展馆里,夏季很受欢迎的展项“下雨的房间”(这个展览被宣传为可以让“参观者体验控制下雨的感觉”。)里,你可以看到它;在大都会博物馆夏季在屋顶举办的展览,如斯塔恩兄弟(2010)的作品“大片竹林”,及托马斯.萨拉西诺反映模块化居住环境的作品“云之都”--两者都在预展时--就成了全市热谈的话题,你也能看到它;而安东尼•卡罗的钢结构雕塑(2011),以及今年由伊姆兰.库雷希设计的景观,就没有这样的效应。

在纽约新当代艺术博物馆,卡斯腾.奥莱恰如其分起的名字“体验”,给参观者机会从一个蜿蜒曲折的坡道上从四楼滑到二楼,纽约时报把这形容为“是一个艺术世界的游乐园,”2001年时吸引了大量居民来参观。我需要提一下2010年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表演的“艺术家就在眼前”,这是一个观众可以参与的表演作品,很多纽约人排了好几个小时的大队,来和这位艺术家默默相对而坐,她仅仅是报以对视吗?除了这种体验,那是要达到什么目的?

在商业社会里,这种趋势已经发展了几十年。到了1998年,两位咨询师,B.约瑟夫.潘恩二世和詹姆斯H.吉尔莫,发明了术语“体验经济”,并鼓励企业给顾客提供一个难忘的时刻,而不是一件产品或服务。他们的理论,建立在那些像查克芝士公司,造熊车间,耐克城艺术公司,作为旅游景点的酒店及整个拉斯维加斯之上。(顺便说一下,这个地方已经不再有任何艺术博物馆--在开办了近60年后,拉斯维加斯艺术博物馆于2009年2月关闭,因为来参观的人太少及捐赠越来越少。)

在这样的社会里,站在艺术品前感受到的震撼--除了那些大名鼎鼎的艺术家,像梵高,维米尔,莫奈和毕加索(不包括当代的艺术家,他们靠引发争议吸引眼球来出名)--似乎不足以让大多数人感到激动。那么博物馆该怎么办哪?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主任,格伦·D·洛瑞看到了未来。在他不久前在澳大利亚所做的一次讲话中,他介绍说,博物馆必须进行“改变,从被动式体验向互动式或参与式体验转变,从把艺术品挂在墙上,向让观众成为其中的一部分方向发展。”他还说,艺术博物馆还必须去除把自己当作储藏室的思想,而要设法成为一个公共场所。

他对这些想法进行了一些说明,称他主要指的是那些从事当代艺术品展出的博物馆。但我不能肯定这种论点或其说明--或其运用。我见过有些博物馆,让观众参与组织展览,让观众从自己的藏品中选择拍卖哪件艺术品来筹资,让他们决定是否一件受损的画作应该按原状修复,给画廊布置设计提意见,以及参与更多的事情。这些决策是否不需要让专家去做?如果不需要,那么他们应该做什么?为什么还要研究艺术史?

这种趋势的另一种表现是,博物馆在它们的画廊里安装了互动式显示屏。他们让展出游戏化。有些还重新设计了讲解内容--这吸引了老年观众。如明尼阿波利斯艺术学院的美术史学者及“策展内容战略家”,亚历山大.波特罗特去年向我说的,年轻人希望博物馆能把他们和创意经济联系到一起。他们不愿意听某些从纽约飞来的美术史学者讲课;他们更愿意和当地艺术圈子里的人建立联系,参与讨论问题。

这都是以参与和体验的名义进行的--也被叫做观众参与度--但它却改变了博物馆的特性,以及观众的期望。它改变了博物馆观众的构成及去博物馆的目的。

几十年以来,博物馆一直都在提供社交体验--在画廊里可以交谈总比行为艺术有优势--而这是件好事。但现在天平是否向体验倾斜得太多了?它们是否在失去自己的特色?博物馆是否真需要沿着这种“体验”的路走下去?

如果他们这样做,那么就会失去一些东西。在今年四月发生波士顿马拉松恐怖袭击事件后,大都会博物馆的馆长,托马斯·P·坎贝尔,主动和波士顿艺术博物馆联系,提出借给在波士顿举办的一个特殊免费展览三幅画,全都是隐含默祷意思的画。他当时说:“伟大的博物馆是获取慰籍和灵感的地方,特别是在发生灾难的地方。”当那么多的人去那里不是为了体验,艺术博物馆的这种趋向--其特点的一个重要部分--便岌岌可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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