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徐冰研究”的课程---- 研究徐冰!
发起人:双飞飞  回复数:0   浏览数:2256   最后更新:2008/07/12 01:47:33 by
[楼主] 110 2008-07-12 01:4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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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评不是为了“利益共同体”--回答金锋(三)

吴味



  在我写了《批评就是为了批评――回答金锋(二)》(简称《批评就是为了批评》)后,金锋又写了《继续说说——等待吴味的批评(三)》,继续认为我的批评态度有问题,不利于与艺术家的交流。在金锋看来,我与艺术家的沟通与交流的效果“非常糟糕”、“非常贫薄”,所以现在网上有很多的人在跟我交流(金锋所谓的“聊”)实际上“等同于无聊”,其原因就在“交流的方式与交流的态度”上。金锋说:“批评的较真是可贵的,但今天的情况强行的‘顶’、一点水都泼不进去也不是办法”;“一个话题,假如用吴味特有的批评家的方式探讨不进去,可以换一种方式继续交流”;“该有不同的角度或不同的口气来谈同一种观点”;不能“只是一个面孔”,不能“一招绝”,要注意营造“利益共同体”。当然,金锋的批评从艺术家“感觉”的角度说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金锋这次还是像我在《批评就是为了批评》一文中所说的那样:艺术家的“感觉”总是有些阴错阳差。

1、 金锋说我的批评是“强顶”、“一点水都泼不进去”,这话说得过于“感觉”,很容易造成误解。什么是“强顶”?是严肃认真还是强词夺理?是不讲情面还是不讲礼貌?是说理充分还是狭隘偏激?是实事求是还是盲目武断?……什么是“一点水都泼不进去”?是逻辑严谨让人找不到空子,还是逻辑混乱让人没法说?是深刻犀利让人难以回应,还是尖酸刻薄让人不屑于回应?……我不知道金锋到底指什么?如果是指前者,那我以为金锋过奖了,批评就是应该那样,它是我努力的方向;如果金锋是指后者,那金锋就应该做具体分析(当然肯定人也要做具体分析),不能只凭“感觉”说话。

2、金锋认为我与艺术家的沟通与交流的效果“非常糟糕”、“非常贫薄”,我不知道金锋认为怎样的交流效果才不是“非常糟糕”、“非常贫薄”?据我初步统计,在网上与我就有关“问题主义艺术”及其“方法论”等问题进行争论(讨论)的文字近10万字(还在不断增加),包括金锋在内的艺术家写出的专门文章就有20多篇,争论的内容涉及了当代艺术的本体论(观念与方法论)、语言、创作、鉴赏、批评等等。金锋认为这样的交流“等同于无聊”有什么根据?莫非他自己与我交流的9篇文章也“等同于无聊”?

3、实际上艺术交流最重要的方面就是观念、观点的各个方面的碰撞,以激发自己的进一步思考。争论就是交流,即使彼此不同意、乃至反对对方的观点,也是交流,因为争论必然使彼此成为彼此思考的参照,从而有利于思考的拓展;而深入的争论就是深入的交流。这种交流自然会使观念、观点相对一致的人相对地走在一起,由此可能自自然然地形成学术和艺术上的学派、流派。金锋所谓的“利益共同体”太过“感觉化”,说得不清不楚。但结合他对我的批评态度的批评,如金锋说:“一个很好的批评框架,没有人来跟你共享,只是在这一点上,我才说吴味的批评依然会陷入‘孤独批评’的境地。”等,我“感觉”他的“利益共同体”还是在物质、技术层面而不在精神、价值层面,即还是太“功利主义”。因为,学派、流派的形成关键在于某种有意义、有价值的新的观念、观点的系统化形成,而不在于批评者为了形成“利益共同体”,而不断根据艺术的现实问题环境,不断与艺术家达成所谓“共识”,从而不断体现出与“利益共同体”的“纲领原则”的一致性,或不断建立某种共同的“纲领原则”,以营造某种“利益共同体”。所以我在《批评就是为了批评》中说:“好的批评,即使没有任何艺术去借鉴,没有任何人去共享,它同样体现出探索真理的智慧之光,它的价值和意义就在其中了。”而且我相信,一个有价值和意义的批评框架,不可能没有人来共享,除非人们都无所谓价值和意义。也所以,以“利益共同体”来要求批评,在根本上还是批评的“功利主义”,更何况是与艺术家的“利益共同体”。这种功利主义批评正是今天中国艺术批评的恶劣状况,今天的“坐台批评”、“圈子批评”、“商业批评”、“应时批评”等,就是这种功利主义批评的恶果,它是我要努力批评和极力避免的。当然这不是拒绝与艺术家、批评家的交流与合作,但这种交流与合作的根本前提不是“利益共同体”,即使是“学术共同体”也不能成为批评的根本前提。批评的根本前提只能是批评自身。

4、有意义和价值的独立批评,哪怕是“强顶”、“一点水都泼不进去”、“一招绝”、“相同的角度”、“相同的口气”、“一个面孔”等等(当然我的批评还不至如此),是否就无法构成有效的交流呢?金锋显然是狭隘地认识了批评与交流。一个具有理性精神的人,决不会因为批评者的“批评态度”而拒绝批评的意义和价值。过分在意批评者的批评态度(方式方法),是我们这个民族文化人格不健全的表现,它的极端表现就是极度揣摩对方心思的投其所好的“太监文化人格”。这种“太监文化人格”本是现代学术批评要重点批判和极力避免的。当然,批评要注意批评的心理学和策略也是对的。但是今天的批评对于艺术家来说完全不是心理学和策略的问题,而恰恰是独立的、有意义的批评完全没有功利主义市场的问题,即大量的功利主义艺术家需要的是功利主义批评,而不是独立的、有意义的批评(心理学和策略对他们毫无用处);而极少数非功利主义艺术家对独立的、有意义的批评的关注又无所谓心理学和策略的问题。所以,什么时候我们的批评家和艺术家不再那么功利,独立批评与艺术的互动才能真正建立起来,而那时也必定无所谓批评态度的问题。

5、金锋认为我自己说自己“狂妄”,这完全是对我在《批评就是为了批评》中一段话的误解。我说:“金锋认为我的批评态度有问题:太‘自恋’、太‘理想’、太‘叫板’、太‘擂台’、太‘革命’、太‘勇往直前’、太‘历史前卫艺术’、太‘英雄主义’……说白了就是太‘狂妄’。”“说白了就是太‘狂妄’”这句是我替金锋总结说的话,这从语法也看得出来。金锋那么多话的意思在具体的交流语境中主要就是认为我的批评“狂妄”,我替金锋总结说的话不会太离谱。本来我在那段话后有一个括弧里的长注释,但鉴于金锋和楚楚等人老是批评我的写作罗嗦――“在长句后面还要加上一个长括号”,我于是去掉了注释,结果导致了金锋的误会。可见我的“罗嗦”的批评也未必总是不好,也未必总是要与别人达成所谓“简明扼要”的“共识”。

6、陆游说:“即今讥评何足道,后五百年言自公”。我们能够树立这样的“批评态度”和“艺术态度”吗?而功利主义批评和功利主义艺术,不要说五百年,恐怕是恨不得五天、恨不得即刻就得到别人的表扬。

2008年7月3日星期四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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