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伟的非主流情绪
发起人:小白小白  回复数:0   浏览数:1421   最后更新:2020/11/28 21:57:32 by 小白小白
[楼主] 陆小果 2020-11-28 21:57:32

来源:TANC艺术新闻中文版


金鹰世界大厦外观

金鹰美术馆效果图


南京。金鹰世界大厦的第52层,13米挑高的中央展厅内,金鹰美术馆向公众呈现年度展览项目“如同我们,所有莫名的渴望”,这也是美术馆开馆后的首个展览。参展艺术家包括姜杰、林科、毛焰、仇晓飞、尚扬、夏小万——展览摒弃了对于艺术家之间的关联性和主题的预设,旨在表达艺术家个体的精神与能量,一如展览前言所提及的:“‘如同我们,所有莫名的渴望’这个展览的策展逻辑就是如何抵达最丰富的个体。”

“如同我们,所有莫名的渴望”,展览现场


选择在11月11日揭幕开馆展并开放全馆——介于11月初的上海艺术季与11月末即将启动的“南京国际艺术季”之间,金鹰美术馆对此有着一定的时间性与地域性的考量。作为两地艺术季的同期展览,金鹰美术馆希望以此为南京的艺术生态注入新的活力。金鹰美术馆馆长卞卡在接受《艺术新闻/中文版》的采访时表示:“与上海和北京逐步形成的融入全球化进程的当代艺术生态相比,包括南京在内的其他城市基本上并不具备成熟的艺术生态,金鹰美术馆之于南京当代艺术,目前主要在于构建一个可以促进本地艺术家、画廊、藏家生长的土壤环境。”

展览现场阅读区


一直以来,卞卡始终关注城市自身的气质氛围与发展方向,及其与当代艺术之间的关联性,因而在本次展览中,对于艺术家的选择在某种程度上也与南京这座城市的气质相呼应。为了区别于常见的展览气质,他首先避免了刻意挑选具有高活跃度的艺术家,“我们还是在建立一种‘倾向性’,去选择那种创作具有创作强度而曝光度有限的艺术家,这一方向会让展览形成熟悉和陌生并存的‘场’,这种矛盾性很有趣。”


在本次展览中,美术馆回归到最为朴实的职能之上——即建立一个能够让有强度的个体各自独立表达的场域,而当观众不带预设地步入空间参与其中,在自我解读中亦多元化了这种表达,而这同样也是当代艺术丰富性的所在。展览放弃预设主题的策展策略,选择以“时间”为暗线串联以凸显艺术家个体——即艺术本身。

尚扬 《白内障-山1》,综合材料,2018,309 × 548 × 15cm

毛焰 《除此之外......》,宣纸、水墨、水彩颜料,68.5 × 46cm & 《无题》,34.3 x 52cm,2019-2020

展览以尚扬的《白内障》系列及毛焰的一组最新作品《除此之外……》为开端。作为出生于1940年代的艺术家,尚扬始终在辩证地观看图像,他的当代性课题来自于解决“图式”与“叙事”的纠葛。展览呈现的系列为尚扬新作,画面语言更加抽象和内省,但也更强烈地表达了艺术家对于人类命运深远的忧思。《白内障-山1》借由表面的化工材料以表现阴翳,而《白内障-保鲜2》则是用最常见的保鲜膜与打包带包裹住主体,这两者皆指向现实与社会问题。而对于毛焰而言,他不需要面对“当代性”的问题,甚至不需要面对“绘画”的问题,所有画面的问题都是关于“自身”的终极问题。在这次呈现的是一系列新作中,依旧是熟悉的蓝灰色调,不同以往的是抽象的表达,不断生长的点与圆圈、晕染开的面,从这种对于画面延展的极致控制中可以看出一种毛焰对于自我的控制以及绝对的冷静与专注。

夏小万 《方舟》,纸上色粉,2019-2020,560 × 200cm(100 × 70cm × 16)

仇晓飞 《间隔》,棉布与亚麻布 综合材料,2016 左 323 x 322cm,右 425x375cm,摄影:Kylie Ying


作品带有强烈古典主义色彩的夏小万此次展出《方舟》及一系列相关手稿。将神话、古典审美的精神和东方神怪志异的奇幻想象融入作品中,16张拼接而成的《方舟》其实具有无限的延展性,策展团队指出,艺术家使用这种创作形式使得作品拥有一种“未完成”的力量。虽于少年时代离开哈尔滨移居北京,东北特有的图像却成为仇晓飞自我内在的“考古”。这些图像既模糊又遥远,他既是回忆的主体,也是旁观者。本次展出的两件作品体现出仇晓飞对于不同布料的拼贴与绘画材料的结合,而画面中细节的表现,既是艺术家对于本身记忆的追溯,同时又具有心理和潜意识色彩。

预热展, “无系列”作品,摄影:Kylie Ying


13米的挑高空间提高了策展的难度,如何恰当平衡作品与空间的关系也是金鹰美术馆策展团队在展览呈现中的一大考量。背向落地窗的正是艺术家林科为此次展览创作的大型装置《游泳》,高9.6米,宽6米的装置成功地与空间建立了一种关联。在作品《游泳》中,林科将图像尽可能放大打印后,进行图形再创作。

姜杰作品,展览现场


姜杰作品中所体现出的生命体的脆弱性与易逝性,在戏剧性的场景中形成了一种强有力的输出。此次展出的是姜杰今年的最新作品《一切于我都成为寓言》:一个巨大的葫芦形生命体带着层叠的逼真伤口,被悬挂于贴满白色瓷砖的工作台之上;白色絮状物附着着尖锐的植物种子,从生命体底端铺陈垂坠;焊接的四扇铁门隔开了一根伸展至天花板却被折弯的红色竹子——垂挂的铁链、墙上被砸碎的瓷砖、钉入地面的铁钉,这些置于场景里的“静”所传递出的能量与冲击力,将脆弱与强度的反差得到了烘托。


在卞卡看来,当艺术家、策展人、艺术机构之间形成一种体系化的主流策展机制时,在模式化地推行一个展览的同时,策展本身也在渐渐丢失感知力。而这次“弱化策展”的策略正是建立在机构和艺术家彼此独立且尊重的基础之上的一种反思。“如果希望为这个展览注入一些新的东西,那便该是注入一点活力,而不是在原有的工作惯性中前进,‘体制化’的策展必定会导致对变化的迟钝。而在今天,基于‘艺术’自身的展览正面临着互联网营销、线上艺术展、沉浸式展览等新兴展览形态的挑战,艺术家、策展人、艺术机构的共同体应当结合得更紧密。”

金鹰美术馆预热展览开幕现场


借由“如同我们,所有莫名的渴望”为开馆展,金鹰美术馆希望以“强调艺术家作为展览和美术馆主体”为基调——“其实关于美术馆的权力话语,通常会呈现出观众优先、学术导向优先或者收藏家身份等不同倾向性。对于金鹰美术馆而言,这一权力话语会回到创作者那里,也就是回到艺术生产的第一个环节和现场。”卞卡说,“今天的艺术机制其实都是关于艺术生产之后的各个环节,比如二级市场或者艺术批评及展览,因此‘重返艺术家本身’正是金鹰美术馆想做的工作,也就是,减少艺术抵达观众的中间环节。”


在流量为王的今天,网红美术馆、打卡展览将刚刚建立起的的美术馆体系和话语稀释。在严肃的艺术工作和“流量至上”的时代之间,卞卡表示,金鹰美术馆将选择前者。“如果说选择严肃的艺术而忽视‘流量’,最困难的仍然是如何做出真正‘严肃’的艺术。放弃‘流量’是文化自律或者说是策略的选择,但真正最困难的是持续做‘严肃’且真正‘好’的艺术,这也是所有美术馆及从业者工作的难度。”一如展览前言所言:“艺术和人性自身的欲求,才是这个时代最大的稀缺之物。”


在北京发展多年的卞卡选择回到南京负责金鹰美术馆的创建,也是认为“中国这么大,艺术生态还是需要很多层次。”虽然在北京有如在当代艺术的风口浪尖,但艺术生态也很饱和,近几年也缺乏新的可能性,近年也有不少从业者开始走出去试试新环境。

金鹰美术馆商店


说到金鹰美术馆未来的发展,卞卡希望努力做一个运营规范的美术馆,并不希望以“流量”或者藏家个人趣味作为主导,而是回到那种以艺术家为中心的工作方式上去。比如厉槟源在金鹰美术馆施工的时候就开始进入美术馆“工作”,接下来也会发布这个美术馆未完成阶段的艺术家项目。未来每年会有2到3个大展,10个以上中小型规模的展览,基本群展和个展各半,希望可以会有清晰的研究方向,比如12月会有一个艺术和设计混搭的展览,2021年还有一个关于“电子游戏”的展览,以及一个古美术与当代艺术对话的展览。


他对南京的发展怀有信心,这座城市始终保持一定数量的美术馆的存在——在长三角,“南京一直秉持着一种坚持和韧性”(釆访、撰文 /岑璟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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