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西·艾敏将“携手”蒙克举办双人展
发起人:babyqueen  回复数:0   浏览数:1616   最后更新:2019/08/12 21:40:16 by babyqueen
[楼主] 蜡笔头 2019-08-12 21:40:16

来源:ARTSHARD艺术碎片  张晋


《草坪》, 行为影像, 5分钟58秒,单频高清影像(彩色,无声), 2018,中国重庆中梁村



千高原艺术空间

“规训的逃逸”

艺术家:童文敏


童文敏:突破与任性
文 / 张晋


从诗意又美丽的海报上我们很容易找出三个关键词:规训、逃逸、千高原。每一个词都会把人带向差异化的知识高度,如此一来,作品的现场或现场的作品是否会走向一条单向度的语言通道呢?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当然,我也觉得吉尔.德勒兹语境的逃逸是珍贵的,而童文敏给出的回答是,“我不喜欢回避问题,我喜欢去面对,所以我不觉得我是逃逸,我有很多选择。”这依然还是过去我所熟悉的那个童文敏。

“童文敏:规训的逃逸”, 千高原艺术空间,展览现场,2019


阅读这一类展览对本地的观众来说是一次知觉的游戏,它看上去很像一个影像装置展,也非常符合今天流行的展示语法:多屏、并置、档案,这是第一维度的知觉,说实话我一般都会逃离这样的现场,如果仅止于此的话。与时下流行的参与式艺术一样,以行为-身体为核心的作品始终要遭遇两个现场,第一现场是行为发生的彼时彼地,天气、观众、社会情境等都可能会影响到作品的实施,这个阶段可能有一些遗留物,比如影像、装置、痕迹等;进了美术馆或商业画廊的白盒子体系的时候,作品又要满足艺术机制里面的视觉、艺术品、甚至产品等概念,这是观众更加熟知的第二现场的此时此地。像是个悖论也是极大的挑战,艺术家个体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去平衡这两个现场,如何把第一现场实验的锐度在极大程度上带给第二现场的观众。

“童文敏:规训的逃逸”, 千高原艺术空间,展览现场,2019


在作品转译的过程中,第一现场鲜活度的耗损是不可避免的,一些顽固的观众如果拿着是否鲜活的尺子去衡量作品成功与否,这无异于刻舟求剑。可贵的是,童文敏保持着一个个人的判断和自觉。在千高原的现场,我们能够感觉到她作品里的情感,给观众开启了指向第一现场感知的路径,这是不可缺少的第二维度的知觉。关于第一和第二现场,艺术家周斌有更深入更开阔的见解,他认为一个行为艺术家或者做现场创作的艺术家,在第一现场他/她应该倾注所有的热情和精力去进行创作。有一些作品的现场是无法替代的,让观者可以领会到现场的感染力,而有一些作品的现场你觉得很一般,但是后来看录像或者看图片觉得很好,这是很正常的。

《工厂项目-594厘米的认同》, 行为影像, 25分钟20秒,单频高清影像(彩色,有声), 2016,重庆合伟铁艺厂



《工厂项目-打铁》, 行为影像, 10分钟,七频高清影像(彩色,有声), 2016,重庆合伟铁艺厂

《工厂项目-睡觉》, 行为影像, 10分钟,七频高清影像(彩色,有声), 2016,重庆合伟铁艺厂

《工厂项目-哑光》, 行为装置, 180×130cm,煤炭,钢架,木板,胶, 独版


占据很大视觉重量的是2016年童文敏参与到“工厂计划”制作的四件作品,亦被策展人倪昆视为她近年来的标志性代表作。吃饭-打铁-睡觉,艺术家的身体不是惯常所见的“极限挑战”,也并没有一个明显地受作品方案所规划的行为模式,而是回到日常生活实践的范畴。这并不是要揭示艺术家的日常跟市民阶层的日常有所不同,而是个体借助身体把感知的触角拓展至铁锤敲打的叮当声之中,将他者的地点作为自己的场所,用实实在在的劳作消解艺术作品中的仪式感。禅宗不是老在说修行就是吃饭睡觉吗,生活世界里不止有伟大的艺术,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生产者、吟唱生活的无名诗人、漫无目的的街头游荡者。面对这些作品你可以简单的重申经典的艺术语录“你看到的什么就是什么”,但是那条长为594厘米的铁皮在经过她持续25分钟的摔打后其长度还是594厘米吗?法国新小说家让-菲利普.图森曾从另一个角度谈起过“薛定谔的猫”,大意是你只要看了它一眼,就从根本上改变了对猫所处状态的数学描述,使它从虚无飘渺的境界进入一种新的状态。挂在墙上的这一条弯折的铁皮可以是艺术家的遗留物或者“作品”,也可以是全新状态下的我们难以看见的物自身,数字594成为一个有艺术家身体参与的过程。展厅和灯光补全了先前缺失的仪式感,它再度提示给观众日常生活实践的意义,哪怕是去目的化的实践,这其中可能预设了失败。如此,我方才理解了倪昆在前言里所谈到的逃逸。


《放风》, 行为影像, 5分钟14秒,单频高清影像(彩色,有声), 2016,中国青海


《放风》的巨屏起着空间隔断的作用,其背后是一个更加聚气的空间,我更是亲历了作品《眩晕》和《盘旋》的诞生过程,惊讶于她对看似不起眼物品的处理方法。她先是在某小镇河岸的水塔边偶然捡到了一具老鹰的残骸,在带回住处的路上有村民误以为那是他家的鸽子,是我们打死了它;也有村民问我们是在哪里捕杀的,他也想去试试;更有乡村干部敏锐地察觉出有人正在偷猎,总之一路上发生的故事非常生动。残骸作为触发她内在反应的一种机缘,童文敏尝试用多种叙述方式去做出回应,比如她把鹰的翅膀延伸在自己的手臂上,在重庆的日常生活空间中宛若鹰一般的即兴行动和游走,富有想象力又不失焦于创作母题。在千高原的现场,墙角放置了一座四步阶梯,观众可以走上去学着像小视频里播放的那样,伸开双臂。在我看来这是一个特别有温度的布置,用一种巧妙的方式连接起了两个现场,让观众有机会站在阶梯上去想象在第一行为现场时发生的种种可能,这是我心中的优秀艺术家应该具备的状态。

《眩晕》, 行为影像, 3分钟47秒,单频高清影像(彩色,有声), 2017,中国成都

《盘旋》, 行为影像, 6分钟9秒,单频高清影像(彩色,有声), 2017,中国四川红白镇


《盘旋现场》, 行为影像+行为绘画, 6分钟9秒,单频高清影像(彩色,无声), 纸面炭粉,79×55cm×2张,2017,中国成都


因为童文敏的这次个展,我特地去拜访了周斌老师,一下午的言谈中他有九次提起“任性”一词。他觉得艺术家能够进行突破的一个原初点在于他/她的任性,在某种程度上率性而为。当一件作品做完以后,她觉得有一种能量释放,她有淋漓尽致的一次表达,这已经是在享受艺术了。


图片资料来源于千高原艺术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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