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远》
发起人:edouardmalingue  回复数:0   浏览数:1448   最后更新:2016/03/21 17:52:02 by edouardmalingue
[楼主] 小白小白 2016-03-21 17:52:02

来源:artnet


“仇晓飞:双摆”展览现场   图片:TomBarratt / 佩斯画廊


3月11日,周四,对于纽约切尔西艺术区而言,这是一个例行的“开幕之夜”。似乎从这个周四开始,纽约漫长的冬季终于结束,气温正式回暖,这也让前往看展的观众感觉更加自在惬意。


仇晓飞的最新个展“双摆”在这天下午在佩斯纽约画廊开幕。这是艺术家继2014年5月与佩斯北京首次合作个展“南柯解酲”之后的又一次携手,也是他在纽约的首次个展。


在佩斯纽约位于25街的展厅里,artnet新闻与仇晓飞展开了对话。彼时离晚上展览开幕还有一些时候,展厅尚未对外开放,正好是看画聊画的好时机。


“双摆”里的双重隐喻

“仇晓飞:双摆”展览现场   图片:TomBarratt / 佩斯画廊


仇晓飞把这次展览名字定为“双摆”(Double Pendulum),如同“南柯解酲”一样,艺术家再次把我们引入了一个谜题。与其肆意猜度,不如在画作前,听艺术家将画境与语意细细道来。


“这个新的展览是2014年佩斯北京个展’南柯解酲’之后的又一个演进与更为深入的探索,是籍由之前的一系列作品和想法再’往前走’的一个展览。”


在“南柯解酲”中,仇晓飞在“梦”与“醉”这两种状态与绘画之间有意地呈现出一个清晰的缝隙和断层,如仇晓飞所说,“梦境中的每一个步骤都是有逻辑的,然而整体却是荒诞而非理性的;而醉,则是另一种局部理性与整体失控的纽结。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中,将两者的结合关系比作艺术的本源,我引用同时也拆解了这个概念,作为这次展览的标题。”此次的“双摆”这个概念,也正是由之前的对二者状态的进一层思考,慢慢衍化出来的“理性与感性之间的交合与对撞,从而产生一种更为强烈的力量。”

双摆现象示意图 图片:Scienceworld


“双摆”是这样一种物理学现象:将一根单摆连接在另一个单摆的尾部,两个初始状态差异极小的双摆在一段时间的运行后将表现出非常不同的运动轨迹,是一种具有混沌性质的简单的动力系统。双摆同时拥有着简单的构造和复杂的行为。高能量的双摆的摆动轨迹表现出对于初始状态的极端敏感。


仇晓飞拿出他的手机,用里面存着的几张关于双摆结构的图片解释道: “双摆可以是一个两节的木棍,一个摆的支点装在另一摆的下部,这样的一个组合物体,就会有两个自由度,当它运动起来,它所呈现出来的轨迹会是一个无规则的状况。” 艺术家对于科学概念的借用,最有意思的可能在后半部分——仇晓飞认为这个运动里面里其实有一种矛盾:两根木棍、连接、共同运动,这些都是可测的物理现象,具有某种逻辑的内在,但是其组合最终呈现出的运动结果却是无序、混乱的。而这其中也包含了两个隐喻:第一个,是对于艺术家工作方式的隐喻;第二个,则是他所经历的生活记忆和所接受的文化所混杂在一起产生的化学效应。

仇晓飞,《零重力 1》(2015) 图片:佩斯画廊


仇晓飞与他同为艺术家的妻子胡晓媛,被艺术圈的一些朋友戏称为“高颜值冻龄”艺术家夫妇。两人都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随着国内八零后、九零后艺术家不断涌现在艺术舞台上,七零后艺术家面对的更多的话题已从“青年艺术家”转变到了“面临不惑之年”的问题上。从仇晓飞的少年时代到今天,中国社会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些裂变存在于个人的记忆深处,旧的信息不断被新的经验所覆盖,而在潜意识中,过去与今天之间、不同的意识形态之间的矛盾与冲突时时都在人的现实行为中体现出来。于是这两者,对仇晓飞来说,似乎幻变成了双摆——交融在一起产生出巨大的不可控的力量。

仇晓飞,《环蛇 2》(2015) 图片:佩斯画廊


除了个体的思维印记,“双摆”的概念也更加直接地体现在仇晓飞此次个展中作品的绘画方式上——往往由一些即兴的线条,或者喷涂的色块开始,随着形状之间的反复侵占与叠加,艺术家的意图渐渐地清晰,潜在的逻辑与意识引领绘画到达一个未曾预见的境地。这时,艺术家跟随着这些关系,直至它们变得愈来愈脱离现实,情境也越来越具体。在这个过程中,他会引入一些符号或者图形形状,塑像、蛇形或球体等等,这些形状会给一个措置无逻辑的空间造成一种更为似是而非却又熟悉的感受和关系。这是一个极度感性,也是非常不确定的创作过程。然而矛盾又有趣的是,仇晓飞认为:这个过程中也具备了许多理性的东西,比如,促使他去思考并发现某种东西的连带性和短暂的逻辑,也就是要让一幅画成立的一个契机。


想把所有的东西都引回到绘画上

仇晓飞,《乱体系(近景)》(2014-2015)图片:佩斯画廊


在绘画的过程中,即使是即兴,也可能等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完成,因为艺术家在等待一些并不能确定的契机。这次展览中,尺幅较大的绘画几乎都是2014年以后所作,时间线上大约划分在佩斯北京个展以后。如果从技法层面上看,最大的变化可能是仇晓飞首次采用了分层的方式来绘画。画面最终呈现的也许是非常深远的一个纵向错置空间,但是在一开始,可能仅仅是一片完全平坦的灰蓝色。在进入下一阶段前,仇晓飞也许会有意无意地留下一些两层之间的“孔洞”。而在这之后,也许是几天的停顿,或者是更长时间的等待,直到一个契机让仇晓飞重新开始绘制另外一层。于是画面空间就会开始愈加复杂、错置和开阔。

仇晓飞,《乱体系(远景)》(2014-2015)图片:佩斯画廊


佩斯纽约主展厅的中央挂着《乱体系(远景)》这幅画,是全场中尺寸最大的一幅。仔细观察,会发现在某种程度上,展厅左侧入口处布置的另一张画,与之似乎有着某种很奇怪的联系,细看两张画确实都启用了《乱体系》这个同样的主命题。而画面中的细节也的确有着感知层面的相互对应暗示。艺术家说,左侧墙上的那幅在最开始的时候,画中部是非常具象的一个人物形态,现在已经被一片橘黄色所覆盖,而人物下部裸露的双脚还清晰可见。这个形象的变化来自远处《乱体系(远景)》中的一个塑像的提示。“远景”的场景错综复杂,空间非常开阔,似乎提供了一个走进绘画内部的契机,“近景”的构图就在这种视线的不断推近之中产生。在这两幅画之间,仇晓飞使用了一种蒙太奇式的构图法,将“远景”中的环形建筑悄悄替换成了“近景”人形脚下的一圈螺旋线。


自从2012年,仇晓飞的绘画风格转向抽象之后,一些几何形状的图形也反复叠加到其创作的画面之中。这次展览的作品中,无论是球形还是蛇形,都是与艺术家的个体记忆产生着某种关联的,并多次使用过的图形。蛇形最早在仇晓飞的绘画中是作为一种环状的结构在使用的,这是心理学层面上,既是某种时间性的暗示,也是神秘感的反映。


仇晓飞认为时间并不是线性的,它更多时候是螺旋形的结构。他认为即兴的绘画方式,更像是在时间的螺旋型结构里去寻找一个时间的虫洞。就像是“当蛇把棍状的身体盘成环状,可能头与尾接得更近,而离身体中段的那些印记更远。”


在仇晓飞眼里,时间和前卫的想象力一样都是循环的,轮回的。

仇晓飞,《女盗》(2013-2015)图片:佩斯画廊


在佩斯画廊一个相对独立的小展厅里,展出了一些组画,作品的题目是《女盗》。这组画的右上角是一个女人拎着一个男人的头,作品的题目也来自于此。据艺术家说,这幅画的灵感来自民国时期一位艺术家的绘画,是当时所流行的对西方神话题材的东方式的改写。在将近一百年之后,仇晓飞有意续写这一在艺术史中已经被忽略的创作。随之而来的是三张风景画,树梢、树枝、树根和孔洞,具备诗歌一般的意象。最后终结到一个墙左下角钉着的一个小型装置,一个网袋装着两个球,极具性暗示。


球形的意象很早就出现在了仇晓飞的画面中,从2010年的《乌有之乡》,到2012年的转型到现在。这是一种植根于记忆之中的指向,除了性的暗示,还是最原始,最不稳定的结构(相对于三角形和正方形),有时又类似于人的头骨,指向着死亡。网袋与木球,从这组画中,再次延伸,链接了艺术家不同时期的多幅创作。

仇晓飞在作品《乱体系(远景)》前  图片:Courtesy BFA


2014年的佩斯北京个展在空间上要较位于寸土寸金曼哈顿的切尔西的佩斯画廊更加宽敞,因此两年前的展览还囊括了许多的装置作品——尤其是来自灯架的内部光源通过模拟画面的内在光色弱化了绘画的部分。在那个展览之后,仇晓飞更多的把物体的概念又引回到了绘画中,而非单纯地探讨装置与绘画之间的平行关系。这些几何图形变得越来越具体,他试图把这些非常具体的物体概念化,再次带回到绘画中。“我越来越想用一种更为单纯的方式来解决所有的问题,我想把所有的东西都引回到绘画上。”他并没有放弃讨论绘画作为媒介的可能性,事实上,他目前所做的所有尝试,都仍然在探究这个可能性。


冲动与克制,在画面,在绘画过程,也在生活中

“仇晓飞:双摆”展览现场   图片:TomBarratt / 佩斯画廊

这种绘画过程中不断的发现,是仇晓飞最大的乐趣。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再次以全新的作品开个展,他并不认为自己是”高产”的画家,而只不过是基本上不怎么离开工作室,只要有时间就在工作室里,看书、听音乐,有了想法就继续,没有想法就待着,看画。这样的乐趣逐渐占据了他生活的所有,把其他乐趣给挤压掉了。


绘画不是工作,而是经常使用的生活方式,“我所有的生活,我认识的这个世界,都是通过它来完成的。”越来越即兴的创作方式,带来的就是每一次的开始都是新的体验。“在这样的一种体验中,我会发现’原来这个画不能这样画’。”在最初的想象中,它应该是朝着这样的逻辑发展下去的,但是实际上,画有自己的内在逻辑和结构,而那些新的发现也会反馈到他的生活中。


理性和即兴的冲撞,冲动与克制,在画面,在绘画过程,也在生活中。


仇晓飞说,展览过后自己想要休息一下,绘画既不能变成一个完成已有概念的工作,也不能不停迷恋于即兴这样的乐趣中。

仇晓飞,《云雾》(2015) 图片:佩斯画廊


小展厅右侧,还有一幅与所有其他作品不一样的画——《云雾》,没有色块激烈的冲撞,没有具有隐喻色彩的橘红,没有扭曲,有的是美妙的、水雾般的景象。仇晓飞用了七条竖直的白线开始整张画面,仔细测量白线之间的距离,然后用水性的颜色冲击破坏了它们之间的秩序,直至这七条线被云雾所遮盖,然后再次被理性地重新描画出来。竖线的反复出现,提示着絮状云雾的柔软,还有它们的无序。


采访结束后,闲聊起音乐,仇晓飞说,他最喜欢挪威的一个叫“Super Silent”的前卫四重奏组合,他们在一起要么演出要么就灌唱片,“可是他们从来不排练,每个人都懂得聆听他人发出的声音,不断的把音乐推进到一个不可预见的境地。”


“仇晓飞:双摆”将在纽约佩斯画廊展出至4月23日。

地址:510 West 25th Street, New Y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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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guest 2016-04-08 15:49:42
这样的可能性没必要用油画颜料呈现,自然环境到处是这种不确定的痕迹。艺术家真的是被哲学思考弄低了智商么?傻逼当道的当代艺术圈……
[7楼] guest 2016-04-08 16:36:43
不要把绕圈子,说葫芦话,装神弄鬼当作当代艺术,不要侮辱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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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guest 2016-04-09 12:53:15
这种玩颜色和涂料,抽象具象的绘画在欧美院校到处都有,怎么来个中国人就是天才了?巍巍大中华也!
[10楼] guest 2016-04-11 12: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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