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Jerry Saltz(陈颖编译) 2012-5-17 来源:artspy艺术眼在近10年中,艺术与金钱在公共领域里的关系变得有些难堪了:艺术变成了新闻;作品标价等同于艺术价值;收获最大的卖家被看作是最好的艺术家;各间画廊的规模越来越大,然后变成了“跨国企业”,纷纷在欧洲和亚洲开起了分店。金钱流向哪里,艺术就会跟向那里(按道理应该反过来才对)。高古轩在全球拥有11间分店;而我在等着它在科威特开起分店的那一天。
拉里·高古轩如同油井一样,一旦这些运营体系被开启,就必须保证产品的不断制造。在过去的10年中,这个体系生产出了无数规模大、耀眼、令人愉悦而且越来越昂贵的“产品”;它们迅速被投机的收藏家一抢而空,匆匆闯入的那个地方让余下的人们几乎不敢迈步进去。他们当中有许多人都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艺术,并且也从来没有整理过艺术能够引起幻觉的力量——但似乎没有人在意这些。许多人因此而一夜暴富,在前往银行的途中留下一路的笑声。
这一在全世界范围内迅速上涨的浪潮依靠浮动许多“船只”而获利。这个体系中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艺术家(至少)能够维持他们的生活。优秀的作品同样层出不穷——至少曾经是,直到后来情况发生了改变。经济泡沫在2008年破裂了——或者说看起来破裂了。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个人都猜测艺术界会因此而萎缩。然而非但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反而出现了迅速增长的现象。这就好像约翰·特拉沃尔塔(美国演员)在电影《低俗小说》中扮演的角色将一支装有肾上腺素的巨大的针管扎进了艺术界的心脏中一样。出现了更多的作品交易、投机者以及更高的成交价格;新的画廊更是如雨后春笋一般——这样的情况直到现在仍在继续。即使我们的整个世界都处于衰退期,但艺术界却仍然保持着一种歌舞升平的状态。
不过后来出现了一些新的情况。大批不成体系而且不满意的艺术家、画廊主等人开始把本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从而改变了艺术的发展方向与结构,也许还有其内在的价值。在过去的10年里,我们看到了在工厂里生产出来的数百吨的艺术作品,它们大多是由成堆的艺术家助理完成的,有些甚至根本没有被它们的“创作者”触摸过。你可以想象这些作品能值多少钱。收藏家和博物馆策展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这个全面的全球大party中,一掷千金地换取这种类型的艺术品。他们在买下这些作品时通常都不会事先查看作品。一切都变得没有人情味了。同时,那些尺寸较小、看起来未加润饰或是比较混乱的作品则成为了不受欢迎的一类。
而现在的情形突然又发生了改变,出现了更多来自私人收藏的艺术品,它们着眼于那些没有受过相关教育的圈外人,姿态怪异但却让人觉得热切、焦躁而又重要。这类型的作品有许多都是尺寸较小的,利用不太昂贵或是现成的材料制作而成;它们更具暂时性,或者说质量差得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达明安·赫斯特的作品“For the love of God,Pray”(2007)在过多的艺术承载了过多的意义之后,艺术家再次变得盲目起来。他们对“可能的事物”的兴趣多过于“很有可能的事物”,并且更看重在公共领域内有一定发言权的个人而非没有任何私人方面的公众。达明安·赫斯特也许能让全球11间的高古轩画廊同时展出他那些由别人完成的点画作品,但它们丝毫不具备乔安娜(Joanna Malinowska)的作品所传达出来的那种来自内里的力量——乔安娜(Joanna Malinowska)曾经用玩具钢琴弹奏了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然后邀请100多位观众像狼一样地嚎叫了五分钟,以此来哀悼美国原住民列奥那德·配尔提尔的悲惨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