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切了和咬——刘韡访谈
发起人:art娜娜  回复数:4   浏览数:2482   最后更新:2007/07/22 13:36:29 by
[楼主] art娜娜 2007-06-30 19:27:10
徘徊、切了和咬

——刘韡访谈




                                                时间:2007年6月2日
            地点:北京丽都饭店对面 
            访谈人:付晓东


付晓东(以下简称为“付”):我看“徘徊者”的时候,直觉反应就是经常形容博尔赫斯的一句话,“多重折射的镜像回廊”。

刘韡(以下简称为“刘”):回廊的感觉有,多重反射我没想。我想找一个特别共性的,大众化的东西,比如绿、红、米黄的颜色。但做出来之后,会呈现一种奇怪的个性。你可能觉得难看,但放在哪儿慢慢的会产生另外一种感觉。这个玻璃建筑也是完全没有个性的,四个角,上面顶起,很方、很直,所有的公众权利建筑都是这种方正的造型,那是国家公众意志的要求完全消除跟人的趣味。如果你真的做成作品,会发现有一个微妙的转化,没有个性转化为特别有个性,我不知道来源于什么。




付:“徘徊者”里的拆迁房子剩的隔扇玻璃,甚至可以想象不同家庭的经济条件,有的特别破,用报纸糊的。那些老式的桌椅,也在诉说,还有“妇联”的标签。

刘:每一家的窗户都是一样的,很有规格,没个性,但里面完全不同,代表的意思是不一样,可能跟家庭、民族都有关。里面的造型是议会的形式。




付:桌椅摆放形式有点怀旧的伤感,象中国式的记忆,八十年代,不断的开会和领导讲话。它形成了一种集体意识形态,乌托邦的幻觉,在这个时候,已经只剩下荒废的会场了。

刘:不是一个怀旧,但我需要用这种已经成立的形式。我必须用这种颜色、造型的因素,不需要我来多做解释。那些纸屑是字典、文件、条文,绞碎的放在里面。它可以撕碎一切,可以被重新颠覆,一切都是为了某个体制的运转,仅仅是为了运转。




付:如果吹起来的话,可能更象是用视觉呈现了一个话语纷飞的意识空间。

刘:会有这种感觉。做实验的时候,一刹那,整个的展厅爆炸式的全是灰。鼓风机相当于一个气球,功率非常大,单个的椅子一定被吹飞,里面什么都看不清楚,就在两秒钟之内,整个展厅就都废了。这个也没关系,最好里面什么都看不清,外面很干净。所以第二天只能刮一段,就停了。




付:你大概是个怀疑论主义者,颠覆力很强。

刘:怀疑?是的,这是我的态度,事情发生了,我们不能只看到他的表面,看到的是没用的,他的背后的东西才是我感兴趣的,也许这个事情表面上和客观上是好的,但是它背后的本质是极具破坏性的,坏处远远大于表面上的好处,这就是自己的观点。




付:徘徊者可能就是一个知识分子。他有《新桥恋人》里自我放逐的情绪,又是个被迫的流亡者,象以前俄罗斯知识分子到欧洲去。

刘:徘徊者的原意是一个浪人,流浪者。这个状态特别可爱,他既是一个其中的人,又没有在里面呆着,也不是特别渴望进去。我可能无法解释。




付:这个作品更象一个知识分子精神处境。就是这种状态,他没有地方可去,也没有地方可回,他在里面,又在外面。有点象贝娄或艾柯,反复谈自己的那点事儿,却引起更多知识分子的共鸣。曾经有一个《流亡者文集》,很多人在肉体上几乎被消灭,声音全面被封杀,依然发出有力量的声音,是一种独立的状态。

刘:他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对,真正错的。他的信念也不知道是什么样。你一旦有了一个坚定的信念的时候,可能就会出现一些问题。你解释得比较系统,有这方面的因素,有点边缘。我的作品为什么不断的在变,不断的在调整,我真不敢相信哪个是对的,我真的有勇气做十年?这真的是一个问题。




付:你也在不断怀疑自己?

刘:肯定在怀疑。我特别佩服把一件作品做十年、二十年的人,甚至一辈子在做一件作品的人,最少他个人的信念比我强得多。也许他傻,但也许很聪明。叫我去这么长时间去做一件事情,我想都不敢想。




付:U空间能够实现你的作品,也很难得啊。

刘:我们互相比较信任。很早以前就决定了,也是有风,有草,有土,但外型不是那样,慢慢的改变过来。我在里面放什么东西都是布展时决定的。所有东西只能到现场装,得看,得调整。因为在那之前,你是不可能想象是什么样的。




付:“七个夜”感觉都是街边上的灯,发廊的灯,警车的灯,航空灯。

刘:我最早想做一个六、七米长的夜色,白天放在室外,是一个夜晚。后来没做。首先,体量会发生冲突,作为陪衬,不能太大,只能是七个小箱子。其次,不如直接点,一个灯表现一个夜。每个灯都有自己的意思,讲一个故事,和“徘徊者”有一点情节化的关系。切了一块夜,灯和黑暗是个悖论关系。




付:从在06年12月“Property of  LW”的个展开始,你对物质内外部空间的理解比较关注。

刘: “切了它,就是我的” 和“Property of  LW”,其实都是对于权利问题。你可以切很多东西,但你的权力是有限制的。只有我的权利涉及范围内,我才能切掉。我在找一个随意的感觉,在无聊的状态里对权利的说法,特别儿戏,也有点可怜,是很低层次的权利。如果有权利的话,我可以把标志性建筑锯一角。


我想颠覆一个对物体的概念,在我拍摄的东西里都只有一角。杯子不再是杯子,完全脱离它本身的概念。你所看到的是一个真实的东西,就是这个东西。照片里,它只有一个角,是另外一种新的物质。不要谈任何概念,我看到的东西,有我自己的理解方式。我不相信主观的解释,我只相信看到。




付:你剥夺了这个物质的功能性,使其不在成为物质本身?

刘:对,这与前一段时间做“反物质”相似。“物质”是我对艺术的理解,它放在那儿,非常物理的呈现,你自己可以感到。我只是个媒介,让你去想。这是一个很民主的想法,如果我给你解释了,我就变成一个权利机构,非常霸权。我特别讨厌别人跟我解释他的作品的意义,想解释太容易了。只要这个东西真的有意思,观点能够生效,我们自己通常会看出来。




付:“切”打乱了内外空间,形成了一种新的视觉方法,甚至会形成一个品牌,切一个包,一个杯子。

刘:在我的作品里,视觉是很重要的。我不会故意去强调视觉,这是你的知识结构,本能,是个人的气息所决定的。比如小孩画画不会难看,他没有观点,只是乱画。颜料店的人把颜料挤在一个板子上,也会很好看。在无意识当中,不会做坏。我肯定不会做我认为很难看的东西,切也有视觉的一面。沙发切了一个角,会形成另外一个感觉,放在那儿,完全不同,又特别粗野。把它的常态破坏之后,不要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设计,一刀下去,肯定好看,就是不能切得太设计了。人都带有一点破坏性的本质,有一种暴力倾向,本身就是从思想上改变了你的审美。一个好的艺术家你必须具备的东西就是审美,视觉是最根本的。什么叫漂亮?如果告诉你是钻石的话,就会觉得好看,即使是画得很烂的钻石。好看/不好看和本质有关系,钻石的界定就是漂亮,皮毛也一样。




付: “爱它,咬它”的展览,象是一个对权利系统的比喻,权利可能就是狗咬胶幻化出来的金碧辉煌的建筑和象征,它逗引,有味道,有欲望。

刘:我本来的想法是做一个城市,各种议会的建筑挤成为一个小镇,做得象贫民窟。我养狗,狗咬的玩具有牛耳朵,牛耳是一个权利的象征,这里面人对于权利和狗对于狗咬胶都是一种动物的本能,会有不可阻挡的欲望。我当时想放狗,但是后来想想,太多事了。其实是挺简单的想法。从美学角度来说所有的象征权利机构的建筑,都是因为高大、奢侈造成的。如果把尺寸、广场都去掉,变成一个个紧挨着,就完全丧失了这种功能,没有权威性了。同时,你把所有的权利机构放在一起,也变成一个毫无意义的东西,中心问题还是动物性。




付:你早期做很激烈的东西,现在好像冷静些了。

刘:早期没现在这么坚决,现在想法越来越整体,但还是没有决定,也许不断颠覆自己比较好。我想在作品里透漏出恐惧不安,不可终日的紧张感。那种感觉在过程里产生,<
[沙发:1楼] art娜娜 2007-07-20 12:29:39
[板凳:2楼] guest 2007-07-22 12:22:06
文不对题

吹啊  吹啊
[地板:3楼] guest 2007-07-22 13:18:50
与艾塌方的一样,付是在凑稿费
[4楼] guest 2007-07-22 13:36:29
你大爷你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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