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实录】Pass Word 项目基站2.0发布会
发起人:毛边本  回复数:0   浏览数:1374   最后更新:2017/06/05 17:02:34 by 毛边本
[楼主] 毛边本 2017-06-05 17:02:34

来源:OCT当代艺术中心


嘉宾:AT lab(蒋竹韵、朱焕杰)、刘畑

时间:2017年5月20日





Q&A

Q:我想媒体艺术当然有很多特殊性,所以它的艺术市场一直以来没有特别好的发展,这是另外一个状态,当然判定一个成果的价值不光来自一个现有的市场。从我的角度,我会觉得这种实践本身是比较有意思的,但是另外一方面,从实际的可操作性的层面——如何去维系、如何能够筹措到稳定的和好的资源来把这种工作做下去,其实是好多在做类似工作的人的问题。


朱焕杰:我们这个pass word基站卖的是什么?主要是这个问题。因为它本身作为一个实体来说是没有收藏价值的,如果你不给它插电、插网线的话,这东西没有用,你看着它不构成艺术上的价值。如果它运转起来,其实它的价值在于它传递出去的信息,不是在于它本身,所以我们之前一直觉得可以把这个东西铺开,我们认为它传递的信息有价值,而不是它的实体有价值,所以也没打算以艺术品的价格卖它的实体。


Q:还是创作者本身对这个事情的属性的判定,让他最后做了一个决定,我觉得这个没有问题。


朱焕杰:但是还是面临怎么定义信息的价值的问题,尤其我们是希望信息被大量复制和传播的。一般我们都认为物以稀为贵,但是这个在信息上面已经不适用了,因为它能够被零成本地复制和传播,很难去计算价值。


Q:也是,但是问题是对普通人来说,信息的产生还是有一定情境的。比如说微信,它还是创造了情境条件,然后大家在这些条件上面完成各种需要。任何东西,如果你希望在普通的生活状态下获得传播,我觉得都无法回避这样一个规律。但我想问的是,如果我进入到一个场域,但是我对这个产品了解有限,我刚刚也看到在WIFI的状态下产生了很多类似于对话流的东西,那么我注意到这个以后我怎么进入pass word的界面呢?如果我得参与互动的话。


朱焕杰:这个也是一个问题,这个东西,涂鸦的墙和笔是分离的,你可能得问服务员找一支笔来。


蒋竹韵:这其实是我们技术上最大的一个问题,我们还不能做到,你进入到这个WIFI,然后能够像钓鱼一样把它转到客户端,之后进入一个自动的循环,其实就像焕杰说的,画布和笔是分离的状态,我觉得这可能是我们的硬伤吧。


Q:关键是这种分离状态是不是你们所希望的?是技术上还是逻辑上没解决的问题?


蒋竹韵:这个我们是想到过的,我们当然希望尝试各种可能性,但是技术上我们还做不到,我们现在只能发送这种垃圾,这种洪水性质的信息去覆盖一个地方。


Q:但你的信息是需要上pass word?


蒋竹韵:对,要知道这个客户端。

朱焕杰:我是想把pass word做成一种服务性质的东西,你可以把它当做文本信息来使用。现在还面临一些问题,比如说它没有太长的时间和地点性质,包括几年前的在内的所有东西其实全都在这里发出来了,这也成为一个问题,比如说如果你要在一个场馆布设的话,希望它有更长的互动,希望它能有更多跟场馆相关的内容,但现在很难做到,如果把它做成服务性质的东西的话,成本会大幅上升。


蒋竹韵:其实我们的项目还是有很好前景的,只是目前我们受制于某些条件,一个穷学生、一个穷老师,在实验室吭哧吭哧的。但是我们俩现在特别享受这种状态,因为我觉得AT lab现在还是一种很实验的做法。我们出来的东西其实很诡异。而且特别冷门。


Q:所以你们希望有一种潜在的回应吗?因为现在上面大量信息是零散的,不构成一种沟通和交流,它也不是服务性的,大家看到的也是随机的,这一秒有,下一秒就没有了。如果它真的要像一个信息服务式的产品而存在的话,那必然要有一种潜在的回应性质在里面,你们有开发这方的功能吗?


蒋竹韵:我们一个东西出来当然想要看到一些回馈,包括一些后台的数据,我们还是卡在一个特别尴尬的位置。


Q:其实我对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觉得特别有趣。我倒是觉得销售这一块不一定要按照画廊的已有的模式来做,我觉得应该真的以比较廉价的方式大批量地铺开,覆盖城市、整个社区。或者是不是可以考虑跟手机本身结合,因为它本身需要电源,然后做成手机的外接模块,我们插上手机,实现一些功能?


蒋竹韵:我们硬件上面还受制于开发的平台,我们也会往上靠,比如一个app,手机里一个模块,它可以自动发射一些东西,这个当然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刘畑:可以接着刚刚说的,我觉得大家可能有一点误会,我并不是说要找到好的销售方式,我只是在困惑:为什么我们居然还要考虑这个层面的东西?实际上从05年“打电话”这个作品到pass word,对我来说都是很解放的东西,它是某个地点、某个时间段存在,后来就消失掉了,转瞬即逝的东西。以前不是有一部谍战的小说,叫《永不消逝的电波》,其实恰恰你们是相反的,这个东西是一种流动性的、非常生动的东西。因为它的生动,所以它会遭遇所有对于艺术实体或是尸体有恋物癖的人的反对,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占有它,它就是解放的一种情况。我现在的观点是,有些东西做过就做过,不需要让它持续地怎么怎么样。但是如果真的要让它发展,我想讨论三个思路:第一个就是刚刚讨论的WIFI is God,如果可以在这个层面上加强的话,我觉得是一个新的邪教。比如你在家里面,以一种不可见的方式铺开了一个文本,这种文本就是WIFI is God这种层面的,用你的基站建构起来的东西,可能还比WIFI信号更加复杂。而且我在想你们叫pass word,除了刚刚我说的pass掉的那个东西——那个就是密码,它是一个什么样的密码性质的东西?这种带一点点宗教或者神学性质的东西其实是可以接通的。而且每个人都有账户密码等等,几乎都是今天你自己给自己建立的高度浓缩的一种东西,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一堆比较终极的信息。

第二条思路,自得其乐,我举一个例子,有一个朋友叫恶鸟,他以前也是程序员出身,他开发过一个程序叫网络贪吃蛇,那个贪吃蛇其实就是一个程序,但是他把它命名为一条贪吃蛇,它从任何一个网址去读在这个网站之外的广告链接,然后从那个链接再去读这个链接里面的网站之外的第三链接,然后不断地分化,并且蛇会生出小蛇,再去读新的链接,然后不断地往他的邮箱发回报告。然后,后期这个蛇还可以跟某个地区的自杀率有关,因为具体的服务器在地球上都存在一个地点,读取这个地点的自杀率的话,这条蛇也面临着一个自杀率,然后这个程序就在不断地运行。在那个年代每个邮箱的容量都是20兆,他的邮箱就很快被几亿条蛇的信息冲爆了,它从一个网站蔓延、蔓延。这个我说的是比较早期的事,但这里面有一种自得其乐的东西,他这个东西他就自己成立,这个成立甚至不需要实体的依赖。


蒋竹韵:但是往往很多网络作品的问题就在这里,自得其乐之后,我们怎么看到它?


朱焕杰:确保一种有效的展现吧。


蒋竹韵:这是给你一种观念,如果想要让更多人知道该怎么办?还是在一个互联网时代,它需要刘畑一个口传的信息方式让我来知道,而不是我在网站上看到?


朱焕杰:或者是需要一个实体化的方式把它来展出。


蒋竹韵:是不是出一个文本,这个爬虫所抓取的整个链接的路径列出来,我觉得这个会更好?


朱焕杰:我有一段时间在研究热敏打印机的问题,就是商店里面用来打印小票那种打印机,它有一个好处是,它的纸是分页的,一卷打出来,你在需要的时候撕下来就好。所以它可以很完整地打印出一长条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然后这种东西被我看成日志的输出,对于历史的一种连续记录,而且记录下以后没有办法改动,因为它不具有把纸吞回去、把字消掉的功能,打出来以后立刻就会被人看到,然后很快堆成一堆,也是类似于蛇的这种东西。


刘畑:反正我觉得pass word还是要通往某个地方,这个是我比较期待的。第三个思路就是他们提到的纸笔合一,但是这个时候你们可能就要放弃你们的基站了,你们可能就要到手机里面操作了,这个时候也有可能是解放。


朱焕杰:这是我最早造基站时考虑的问题,这个东西来自于对WIFI协议本身的破坏,我们造出来的东西都是假的,它实际上不存在,我们向世界宣告这个路由器存在,是这样的一个感觉。所以它本身是反协议的,而所有的消费产品是不会允许你反协议的,所以我们不得不自己造了一个类似炸药包的东西来完成这样一个过程


Q: 违法吗?


朱焕杰:不违法,因为它不干扰任何现有的东西。


Q:所以你们还是有了解过相关的法律?


蒋竹韵:对,这其实倒是一个关于灵感的事,怎么对客户端的内容的问题。我们曾经想过我们客户端是否要做一个自我审查,我们放这么多年了也没出什么事,第一访问量也没那么高,第二也没有触及到敏感的事情。


朱焕杰:其实我觉得主要是访问量不高,它还是一个自嗨的产物,因为基本代码是我想一个月然后在一天之内迅速把某一个东西写出来的,所以很多地方是欠考虑的,很多功能也没有做完全,很多地方都是瞎搞,很高兴至今没有出过问题,肯定是它真的没有人用。


蒋竹韵:但是我们通过一些社会关系拉到了某只乐队的粉丝团,粉丝团在上面有一个类似聚会的活动,然后经过观察我们证明,这个乐队的粉丝跟黑客之间没有什么交集。我们可以放在音乐会现场。


朱焕杰:还有一个问题是,你连接WIFI是一个自动的手段,比如说你回家以后你不会特意去扫一下,可以自动连上。大多数时候尝试去找一某个WIFI,是第一次到某一个地方去,你会寻找免费的WIFI,这是一个问题。但是它有一个好处,就是它是非侵入性的,它不是没事就往所有人的手机上弹一个什么东西,这就有点可怕了。


蒋竹韵:九月份的时候我们会在一个商场里面部署我们的基站,我们会进行一种更具有公共性的尝试,我们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关注。


Q:如果要公共性的话还得要笔和纸。


蒋竹韵:对,我们以前做的是基站前面放一个二维码,或者基站上面显示个光条。


刘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在纸笔的比喻里面,你们的笔是很多人可以拿的,但是纸是共用的,我觉得这是一个问题,当你的基站可以分开,那么这个纸也可以分开的话会很有意思,我写的不需要被人看到,但是这个信息就是我的信息、就在我的空间里面环绕着我,这个可能是WIFI is God上的一个东西。


朱焕杰:这就是之前我提到的把它做成文本流的service,比如说我可以选择这个基站发送什么样的信息,包括我可以选择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某个特定的主题或者就是我所写上去的东西。只不过这个东西的成本有点高。


刘畑:假设我们买一台你们的基站,获得的是一个账号,相当于这个账号我可以和基站有关联,我写的东西都在这个基站上发送出来,然后朋友获得这个账号也会发送出来,一切只有这个账户范围内的人才会在这个基站体现出来。你现在是所有人能看到所有东西。所以这是两个东西,你这个是有点聚会式的。


蒋竹韵:其实这种可能性我们也考虑过,们还是本着一种反当下的做法,我们也想过要专门定制,这个东西是有一个账号。


刘畑:我觉得专门定制会很有意思,因为它会形成很多秘密社团。


蒋竹韵:对,mini版本的就会尝试一下定制的方向。


朱焕杰:不过也有问题,目前基站本身还是缺乏互动性的,也就是说我们只能以预定的方法使用它,而不是说某个人买了之后直接对基站进行定制,它毕竟还是有需要电源、网络接入这样一些技术上的问题。


刘畑:如果把这个东西再瞎扯一下,它跟现在一些所谓的眼镜、读取脑电波等等,也可能存在着一个连接的可能性,就是把某些信息翻译成了文字,又发射成WIFI的信号,我觉得也是可以拓展的东西。


蒋竹韵:对,其实它本身接口有很多。


朱焕杰:我个人之前尝试做过这样一个东西,就是在上面装了一个空气质量检测器,当时雾霾相当严重,工业区残害十几所高校,我就做了一个,用来实时检测空气质量,然后把空气质量显示成WIFI列表里的一个项目。这个东西如果有一个稳定的电力供应,你可以把它扔在任何一个角落。


Q:WIFI的出现并不是依赖发言的时间点?


朱焕杰: 这个排序是完全依赖于手机的,我们只告诉手机有这么些东西,我没有办法布置特定的手机系统怎么排序。


Q:也没有办法做到一个对话流?


朱焕杰:没有办法。


刘畑:你看前面英文按字母,后面单人旁排一起。


Q:会消失掉吗? 一段时间后。


朱焕杰:这就取决于我们在基站上面怎么设计,如果要这么做的话是可以的。


Q:所以一般都会保留着是吧?


朱焕杰:现在的设计是,在网站上面拉最后的30或者50条内容让它始终存在,没有时间上的限制,因为我们的内容实在是有点少。


Q:关于纸和笔我就这么说,是不是自己可以发一条硬广告?


朱焕杰:可以,但是也会被淹没在所有东西里,你分不清。


Q:不可以一直置顶吗?


朱焕杰:因为没办法改变它的顺序。我们这个项目已经有人发广告在上面了。最理想的就是我们点这个(其中一个wifi),它没有跳出password(输入密码),而是成为一个链接,就是它跳转到浏览器里面,成为一个链接,然后打开我们的pass word。

存在这个可能性,但是目前还不知道怎么实现,有点困难。


蒋竹韵:谢谢大家!


关于 Pass Word

Pass Word 是一个基于 Wi-Fi 技术的地域广播信息网络艺术项目。参与发送的用户 (我们称之为 Passer) 通过手机或电脑上的客户端 showpassword.net 将文字信息(Word ),包括颜文字 emoji , 直接发送到项目选定的地理广播站点,在基站附近的人便可以通过 Wi-Fi 搜索功能看见所有 passer 所发送的信息。Passer 可在发送前,自行选择匿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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