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是当代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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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牧羊人 2007-06-15 02:35:43
什么不是当代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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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今日时髦艺术


按照艺术理论界和史学界的一般定义,当代艺术产生于最近二十五年,以当代话题为主旨。可是这样的定义有嫌宽泛,几乎今日的任何作品都可以称为当代艺术。有鉴于此,本文聚焦于一个具体方面,采用正话反说的修辞手法,来质疑今日流行的时髦艺术,说明时髦艺术并非当代艺术。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今日大红大紫的时髦艺术,往往披上当代艺术的外衣,以观念艺术为旗号,既在艺术圈内呼风唤雨,也在艺术圈外招摇撞骗,实则涂污了中国的当代艺术。

一、时髦艺术

正话反说的修辞法,来自一个同事给我的灵感。那位同事在美国一高校主讲政治学。有人问他:“什么是政治学?是不是教学生怎样竞选?”要回答这问题比较困难,因为属于政治学的东西太多,于是同事便用简练的方法,从反面界定这门学科,就像罗丹制作巴尔扎克雕塑,大刀阔斧砍掉多余的东西,结果便有了“什么不是政治学?”的话题。

因过度思考时髦艺术与当代艺术的关系问题,我近日忽得一梦,在梦中升华了来自那位同事的灵感,遂有题目“什么不是当代艺术”,并在梦中发现今日艺术中的时尚潮流。现在不就时兴跟风恶搞吗?我跟的是性与政治结合的风。你们说跟风是江郎才尽、黔驴技穷?瞎说。Behold,大家都在恶搞,但他们只敢玩小的,无非搞个馒头而已,此乃雕虫小技。可我玩的是政治,这是大智慧。我玩大了,会有人来卖单,于是我就发了。我若因此坐牢,正是求之不得,说不定美国总统还会派特使来要求特赦,那么我就成斗士了,也许还可以到美国国会去发表演说。哈哈,我这样的天才,五百年才出一个。

当我满口癔语从梦中醒来时,看到枕边放着鲁迅小说《狂人日记》。也许我把昨晚读的小说与同事的政治灵感混为一谈了;也许我的理论来自后现代时期的解构主义,尽管我没读过几部解构主义和后现代的论著;也许我的反讽是针对中国当下的政治现实;也许我的远大理想在于讨好西方策展人;也许我的实际目的旨在将作品卖给港台和南洋的画贩子。也许,也许,这么多政治的也许,即便我的梦在也许中醒了,我也要好好享受这也许的假寐。

享受至此,我得拱手,向梦中那些时髦艺术家们致歉:也许我不该说那么多也许的癔语,若有冒犯之处,先谢罪。不过,也许这冒犯还会让已经时髦的艺术家更走红,我不在乎醉后添杯,愿替大家做免费广告。

当然,做免费广告之际,为了时髦艺术家们的安全起见,我也不忘提醒一句:在北美和西欧这样的法制国家,如果一个艺术家在自己的作品中刻意描绘和暴露未成年仁德性器官,并公开展示这样的作品,会被控以儿童色情罪,会吃官司坐牢。

二、模仿秀

从上观之,要想时髦,方法不少。当今时髦艺术家的集体特征是跟风抄袭。跟风是时尚的潮流,跟风可以不用脑子,可以博得喝彩,可以卖钱。从小处说,人生一世,总得找机会体验至少一次作海盗的冒险愉悦。

今日以噱头为招摇的时髦艺术家,所盗者为西方当代艺术中的政治学。于是,时髦艺术便有了当代艺术的外衣和观念艺术的旗号。

也许时髦艺术家们不服这种说法,会认为其缪大焉。那好,我们就看看被盗者的说法。英国学者朱利安·斯特拉博拉斯著有《当代艺术:一份极短的简介》一书,他在开篇就为当代艺术下定义,说西方当代艺术存在于一个自由地带,艺术家在那里进行反思并玩智力游戏(观念艺术的猜谜游戏),他们反对道德、挑战信仰、打破艺术的陈规和体制[1]。这里的一连串动词及其宾语,均为西方当代艺术中的政治动作和政治对象。

我们今日的时髦艺术是怎样抄袭西方当代艺术的?对今日中国美术来说,当代艺术的主力,是观念艺术。顾丞峰在《观念艺术的中国方式》一书中,归纳了观念艺术的六大特征,可以让我们见识观念艺术之道:思想性批评性当下性、反对对象化(强调主观性和主体性)、反对审美中心主义、崇尚智性因素、摈弃风格、反对收藏[2]。这六者中的第一个特征,便道出了政治盗窃和艺术抄袭的嫌疑。当然,顾丞峰是从正面肯定当代艺术的政治性,我也肯定这一点。但是,我想借顾丞峰的话,来指出时髦艺术的跟风特征。

再看吕澎的史著《中国当代艺术史1990-1999》,作者在最后一章《观念艺术》中,对当代艺术语境里的观念艺术,做了如下判断:“九十年代的观念艺术没有哲学背景、没有理想目标,没有学理逻辑,没有合法支持;有利益背景,有政治目的,有权力较量,有不合法的问题”[3]。吕澎是从正反两方面说话,那利益背景、政治目的和权力较量,无不道出了时髦艺术的跟风嫌疑。虽然吕澎说的是十年前的事,但今天又何不如此。

披着当代艺术的外衣、打着观念艺术的旗号,今日时髦艺术的跟风,莫不是一窝蜂去抄袭那些大红大紫的恶搞作品。在这时尚的大潮中,时髦艺术家们充分调动了自己的艺术嗅觉和政治敏锐。例如,他们一看恶搞伟人可以走红画坛,便急急忙忙去画穿开裆裤的伟人。这些聪明的跟风者实在是不用脑子,君不见,死于艾滋病的美国著名观念摄影艺术家梅泊索普(Robert Mapplethorpe, 1946-1989),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玩过这类暴露的把戏了,更不要说在今日中国艺术圈这类把戏也早已泛滥成灾。


三、变态的玄学

跟风归根风,总得跟出深度来。也许,这深度来自当代时髦艺术家们对玄学译著的恶读,来自时髦批评家们的酷评。何以有此言?从上面的理论阐述中,我们可以看到当代艺术的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针对当下现实的哲理反思。无论是否批判当下现实,哲理的反思都成为当代艺术的要义。不过,哲理反思的说法也一样有宽泛之嫌,因为无论怎样蹩脚的作品,在酷评中都可以被赋予思想内涵,于是什么都可以成为当代艺术。若用老话来讲,当代艺术就是个没主见的小姑娘,只能任由别人打扮。

时髦艺术家们深得当代艺术的此一真谛,故专注于性与政治的结合,以此作为平庸之作的化妆术。一位大红大紫的男性时髦艺术家,不知究竟是不是同性恋,却每一出场,总要长发披肩、面化女妆,而那赤裸的身体,却又露出男人的天然设备。不管那设备是否已经退化,这时髦艺术家却以阴阳玄学来做理论噱头,美其名曰“未分化的状态”[4],仿佛自己比盘古开天地还要资历更老。果然,这未分化的阴阳混沌立刻就得到了洋人的喝彩,称之为“并不是性别转换的最终产物,而是继续在两种性别之间游移”。这深刻的哲理酷评,不知有几人能领悟其莫测高深的隐喻。

不懂不要紧,时髦艺术就是要用这样的玄学来进行理论的狂轰滥炸。洋人里的中国通也深知中国文化的玄学诀窍,所以继续进行哲理的空袭,说这位阴阳艺术家的面孔中“隐藏着一种周围的磁场被抛弃的危险”。如果读者仍然不懂这句话,洋人便正好可以借机秀一秀中国的拆字术,通过拆解艺术家姓名来告诉你,这位艺术家是“一种模棱两可的随机人物”。这样的人物是政治的,你若不信,洋人便告诉你:“拥有男人之躯、女人之面和女人之手的双重性,意味着他不属于任何一个极端,而是在破坏以及摇撼这个两极”。

图穷匕首见,照洋人的说法,这位时髦艺术家那随机的阴阳之身,是“抵抗的身体”、“共活的身体”、“共享的身体”,具有巨大的政治价值。这一连串的“身体”话语,虽然不知所云,让我联想到美国先总统林肯关于“民有、民治、民享”的著名演说,我终于明白,原来西方后现代主义维护和宣扬同性恋的权益,具有如此深刻的政治意义,是为了最终实现艺术的远大理想。

四、美国丑星如是说

后现代时期在西方一度时髦的同性恋和性变态理论,以所谓“政治上的正确”为道德准则,借民主的口号为同性恋和性变态者争取权益。在后现代之后,文化研究继续时髦,其一大研究领域,便是身体。身体具有性别的差异,对西方的女权主义者来说,异性眼中的身体,是情欲的对象。尤其是在男性眼中,被对象化的女性,已经丧失了作为人的主体存在,而异化为非人之物,也就是所谓的物化。无论是早期的女权主义批评家,还是后来的女性主义学者,都愤怒批判身体的物化,并将这批判从艺术和文化的层面,擢升到政治的高度。

也许我们的时髦艺术家读懂了晦涩的西方当代文化学说,他们在西方关于身体理论的文字游戏中,悟出了身体以其潜能而具有的政治隐喻。于是,他们用中国的阴阳玄学,加上辩证唯物主义关于对立转化的教条,成功超越了当代西方文化理论,还原了身体的“未分化状态”。这就是在自己的作品中,削弱自己的性别特征,以亦男亦女的姿态,使生物学和生理学意义上的性别,转化为社会学与政治学意义上的性别,让身体从被艺术家观照的客观对象,返回到艺术家的主观自身。最后,存在主义哲学里的“此在”与“彼在” 便在这亦男亦女的身体上合而为一,超越性别的新人种就此诞生了。难怪,有一首流行歌曲会唱出“你的身体是仙境”。这样一来,大彻大悟、绝顶聪明的时髦艺术家们,终于获得形而上的胜利,得以自由穿越两性之间的生理国界,终于让西方策展人拜倒在中国男性艺术家的石榴裙下。

由于获得了形而上的绝对自由,在形而下的现实中,时髦艺术家们便向画贩子们大抛媚眼。想当年,画贩子的父辈们,高喊了几十年“反攻”的口号,却每每不能得逞。失败出真知,这些画贩子们不再像父辈那样举起枪炮反攻,而是高举买画的绿色美钞,与时髦艺术家们隔海呼应,终于不战而屈人之兵,成功登陆,并在所到之处,尽享鲜花美女。同时,时髦艺术也所向披靡,借助绿色美钞下面的隐喻,而成功挺进西方当代艺术的主流和前沿,达到了与国际接轨的目的,获得了史无前例的双赢。

时髦艺术家们的跟风动机究竟是什么?这是一个关于生命目的的原始问题,是一个关于生存本能的终极问题。

美国有个著名的拳击丑角曾在电视上谈到这个问题,他对记者和观众说,早在他刚上中学时,有次与人打架,被打得鼻青脸肿。一个对他施以援手的漂亮女生,见他脸上鲜血和鼻涕横流,便在帮助他擦脸时不自觉地露出了恶心的表情。在那一瞬间,这位聪明的少年在美女的青睐和厌恶中获得了智慧的顿悟,认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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