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艺术界LEAP 文：黄汉冲

新加坡珍珠坊内部，1973年

林伟而（William Lim）是左右新加坡建筑发展的重要幕后人士之一。早在新加坡独立之前，他就已经开始了各种建筑实践。此次在新加坡当代艺术中心举办的展览主要聚焦于他的城市研究和建筑实践，力图避免成为他质疑空间和组织实践的某种回顾总结，并且展览试探地嵌入了对各种未完成描述的尝试。东南亚乃至亚洲的大都市的形制从来没有被整合统一，更多处于被观察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对话胜过了对亚洲城市化和现代性的主张。

展览现场，2016年，新加坡当代艺术中心

展览的“城市实验室”就好像是某个家的内部，林伟而的“亚洲城市实验室”项目就好比是一间没有墙壁的客厅，家具和座椅成为了主要的装置元素，既体现了未来的愿景（林伟而的实验室就在他家的步行范围里）又重塑了过去。策展人雪莉·苗托因此重新设计了当代艺术中心的商店，将之前的那些展览设计元素赋予了台面、桌子和显示器等等新的用途。

然而，这并不是一个为了生活和居住设计的房间，而是像一个没有书架的图书馆。设计就是反复建模、制作原型的迭代过程，但是在这里，这种思考被谈话和书写两种实验性的思维所取代。文本通过视觉被进一步强调，林伟而那些大量的文字材料和研究论文令人印象深刻，其中的语句被提炼出来做成了墙上的引言，并且为了更好的读和听而精心地编辑过。策展人马克·格雷德找到了一段1967年林伟而做研究报告的录音，当时他与另外两位来自新加坡规划和城市研究组的同事一起报告了他们的研究。词汇是用来构建的：一份莱昂·范·赛克的传真副本立刻让参观者融入了展览，其中彼此堆叠的词汇形成了垂直空间的意象，而这种垂直空间同时也是社会关系的空间。林伟而的那些地标建筑的模型缺席了展览，在长期的实践过程中，林伟而只做过几个模型，因为他喜欢其他形式的沟通交流。设计的过程被以草图、成形或计算表现出来，构成了与林伟而的对话——一种让空间与存在对话的方式。

展览现场，2016年，新加坡当代艺术中心

这种对话超越了展览，在这个多站式的实验室中首次出现，并且扩展到项目的其他部分。研讨会把林伟而的关注拓展到了空间之谜：在关于“东南亚”的研讨会上，城市规划专家、艺术家和建筑师被邀请“想象不可想象的之物”。在吉门营房艺术区，“想法节”（Ideas Fest）将推出多个项目，关注可持续性、城市公共性等等多种问题。其中，“亚洲的未来”被视为是已经存在的事实，人们好奇这些未来的规划将会如何在不可想象的超越城市的领域之中发挥影响。跨领域的交流经由被这种内在的对话而延续，林伟而为他的实验室、为即将到来的“想法节”吸引到了各行各业的参与者就证明了这一点。在这个城市，规划方向与国家发展之间协调得有些过于完美，因此迫切需要规模更大的论坛进行更自由公开的对话。然而，该展览在临界空间和话语之间寻求的接近性被证明是片面的、局限的，其他维度的集体想象的可能性和物质性仍然是模糊的。西斯塞勒·图拉斯的城市气味地图是一种提醒：在这个展览中，不仅城市化是有缺陷的，而且项目的感觉中枢也是有缺陷的。在这样一座气味刺鼻的城市，它的规划可能性就像其他我们已经知道的城市一样，我们需要深呼吸、咀嚼、品味。

展览现场，2016年，新加坡当代艺术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