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斯丁·舒尔德:异生物
发起人:毛边本  回复数:0   浏览数:1502   最后更新:2016/12/05 08:58:58 by 毛边本
[楼主] 毛边本 2016-12-05 08:58:58

作者:李佳桓 来源:艺术界LEAP


贾斯丁·舒尔德&班吉·拉,《深度传奇》(截屏),2014年,单频录像,4分9秒


贾斯丁·舒尔德:异生物

Justin Shoulder: A Strange Stranger


当生态批评和酷儿理论这两个看似格格不入的学派汇合,会发生什么?酷儿的流动性和相互依存,与生态学去人类中心的立场,以及对生命与非生命间固化边界的颠覆性拷问,在澳大利亚表演艺术家贾斯丁·舒尔德的实践中实现了天衣无缝的糅合——这尤其在他基于个体酷儿经历和古今神话文本而构造的“奇异生物”系列中彰显。


《哈巴布》,2008年,数码打印,尺寸可变

摄影:Mat Hornby


初次遭遇舒尔德的灵异生物,仿佛撞见了德里达所述的“正来临者”:奇怪的陌生人。它们各自以怪诞的身体和晦涩的肢体动作考验着观者的想象边界:舒尔德早期创造的“哈巴布”(2008)就像一头浮出深海的神秘生物,因人类长期投入海中的非降解性塑胶变身成了一头猛兽。然而这种奇观表面的形式主义美学实则掩藏着生态学中“协同进化”的隐喻:表演者与其服饰之间并不存在着主客体关系,而更近似于自然界物种之间为谋生而协作的互惠“异形”。这在舒尔德与同为双文化背景的班吉拉相遇后愈发探入殖民历史及文化谱系的录像作品《前生物》(2015)中有着鲜明的体现。


《河噬》,2013年,表演

摄影:Heidrun Lohr


这种协同进化的隐喻并不挟带丝毫消极的虚无主义。舒尔德通过表演和叙事为这些生物的命运扭转乾坤[比如在《河噬》(2013)中,因囚禁于科技媒介景观而陷入癫狂的小粉最终竟进化成超生物“OO”],此中的乌托邦式寄望更为舒尔德对当下资本主义的加速进程所庇护的父权体系及其种种并发症的批判增添了一针讽刺。舒尔德近期塑造的奇幻生物卡里恩一举颠覆了从前的传统——叙事架构于后人类世代,这位肉身已被科技和废弃物侵蚀变异、意识分裂的小丑像尼采笔下的最后人类一般歇斯底里地咆哮,用尽最后一口气表演自身的权利欲望。卡里恩是一则毛骨悚然的预言:如果放弃了各种存在状态之间陌生而奇异的亲密性,那么,现实土崩瓦解之前,剩下的只有一场冰冷闹剧。


《卡里恩》,2016年,表演

摄影:Alex Dav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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