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Raqs媒体小组:上海双年展是“动能”的体系
发起人:小白小白  回复数:0   浏览数:1735   最后更新:2016/11/14 10:22:32 by 小白小白
[楼主] 小白小白 2016-11-14 10:22:32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谢媛


本届上海双年展的主策展人Raqs媒体小组

左起: 舒德哈巴拉特·森古普塔(Shuddhabrata Sengupta)、

吉比什·巴什(Jeebesh Bagchi)、莫妮卡·纳如拉(Monica Narula)

  1992年,三位皆出生于上世纪60年代的年轻人莫妮卡·纳如拉(Monica Narula)、吉比什·巴什(Jeebesh Bagchi)、舒德哈巴拉特·森古普塔(Shuddhabrata Sengupta)成立了Raqs媒体小组。“Raqs”一词来源于波斯语、阿拉伯语和乌尔都语,原意是指反复修行的苦行僧在旋转舞中进入的出神状态。

  Raqs媒体小组在“修行”过程中,他们扮演了多重的角色身份。他们既是艺术家、策展人、社会调查者、媒体参与者,有时更会客串一下“哲学密探(philosophical agent provocateurs)”

  作为本届上海双年展的主策展人,本届双年展提出的主题为“何不再问:正辩,反辩,故事”,主题“何不再问”既提出了一个问题,又发出了一个号召。它为观者提供无限的可能,保持对未知的渴求。

▲《如实曲径》,李明维,PSA第十一届上海双年展表演现场

雅昌艺术网:Raqs媒体小组和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合作是如何产生的?

Sabih:我们在去年10月份加入上海双年展的策展组,加入后和同事们一直积极讨论,在思考我们应该拿出怎么样的话题?同时我们比较关注一点是这些各式各样的问题,他们在世界上是怎么样的存在?他们地位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考虑了几个问题:艺术作品究竟是干什么用的?艺术作品是不是一种力量?如果是一种力量所在,那么各种艺术作品集中一起,是否会有一种力量场?他们之间又有怎么样的互动?我们的世界是不是可被人们所理解?如果是这样,是不是艺术作品能够在这个理解世界方面,给我们带来一种新的力量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雅昌艺术网:作为艺术家,同时也作为策展人,你们如何看待这次在上海双年展策展工作?

Sabih:整个第11届上海双年展的策展工作对我们来说不是追寻一个终点,而是意味着一段旅程,我们希望找到各个艺术家让他们进行创造;在概念上这个创作本身可以汇集起来;也给我们揭示了未来的力量。其中未来还有包括很多存在的潜力,这是可以由这些聚集在上海双年展的艺术作品给我们揭示的。

雅昌艺术网:第11届上海双年展的主题为“何不再问?正辩,反辩,故事”,它的理论框架是如何形成的?从思路发展到现在成形的体系经过了什么阶段?

Jeebesh:从我们开始想这个策展主题第一天开始,就想到世界上也是充满了一种动能、流动性以及动员性。我们参加过很多双年展,也在很多双年展当中做过策展,我们感知这个双年展本身是具有“动能”的体系,艺术家因为双年展聚集在一起策展,把所有的艺术作品展现出来,等双年展结束以后,大家又各自回归,这本身也是一个流动的过程。所以这个策展主题本身,也具有一定“动员性”,你必须开动脑筋,把头脑当中潜在的思路和想法,通过双年展成形,以各种艺术品表达出来,被大家感知。这种过程也是加入动员思路的过程,也是受到世界多元文化和各自不同背景的影响,也是可以给我们带来更多思考空间。

Shuddhabrata:相传中国有三大宗师:老子、佛陀、孔子聚在一起品茗时,其中一位拿起来喝一口说是酸的,另外一位说是苦的,第三位说是甜的,那么大家就说:“请停下来重新再品尝一次吧。”其实生活中的很多都是这样的,既然没有一致的意见,那我们就再问一次。因为真相不是一层不变的,它是一直在发展和转变的过程,可以反复问。因为真相不是一层不变的,它是一直在发展和转变的过程,那么就再问一次,你也可以享受这种“问”的过程。




▲牟森+MSG《存在巨链—行星三部曲》2016年(新委任制作)

  实验剧场空间、影像、声音、现成品和蜜蜂

雅昌艺术网:这种“动员性”会受到什么影响?

Jeebesh:对于双年展主题来说,本身所处的地理环境和情况,以及所在双年展城市本身文化特性和身份,也会对整个的策展思路造成一定影响。对于我们来说,整个思维的开动,受到地理、种族、环境、性别各方面因素的影响,但是整个的动员思路过程非常有意思,也可以给这个世界带来很多变化,哪怕双年展在没有启动之前,这些思路和动能已经在影响世界,所以是非常有趣的过程。我们的双年展就会觉得像行星宇宙,各种星星闪亮,有各种艺术思路,而且是非常有趣的。

Monica:我们很关注的话题是艺术作品究竟能做什么?同时非常关注不同艺术作品作为单个个体,集中起来产生的力量,被聚集在一起带来塑造世界的力量,这一点非常重要。所以这次我们在上海双年展主展中做了“终端站”,我们邀请了依凡娜·弗兰克(克罗地亚)、瑞吉娜·侯赛·加灵多(危地马拉)、玛卓林·戴克曼(荷兰)、牟森+MSG(中国)四个艺术家帮助我们解决主问题的相关问题。

雅昌艺术网:4个“终端站”各有什么不同?

Monica:这其中有艺术家对身体和自然环境当中的互动和关系做出自己的阐释;也有对于身体、思想感知等方面研究艺术的作品;同时还有艺术、哲学、科学相关作品,它们之间其实有一种非常深切的联系,把这些话题联系在一起,希望通过这次终端站把问题讨论下去;同时还有地理带给我们以及世界的改变……这也是为什么这次双年展当中,通过终端站可以帮助解决对这些问题的思考,同时也是希望观众能够看了艺术作品以后,他们的世界观可以进一步被打开,可以进一步思考我们提出的问题。

雅昌艺术网:第11届上海双年展由主题展、终端站、复策展平台、理论剧院、“51人”项目几部分组成,“理论剧院”的策划想法?

Monica: 有一句话是关于理论剧院的理念:“当理念开始工作,他就开始唱歌”,我们觉得理论剧院是可以帮助人们去了解,如果我们把思考性能够表演出来,把思考性可以演出来,我们希望通过这样的理论剧院,帮助更多人在这方面有更多的思考和了解。

雅昌艺术网:除了上海双年展主场馆之外,还推出不少城市项目,这些城市项目如何选择与规划?

Monica: 我们有很多非常优秀的年轻策展人,他们群策群力可以给我们双年展带来有趣元素。这些年轻,富有才华的策展人也来自世界各地,他们也会对双年展本身提出问题。所以城市项目环境中的对话与声音会成为本次双年展非常有趣的一部分。

雅昌艺术网:“复策展平台”项目如何呈现?

Sabih:在主题展的框架之下,附生着7层“复策展平台”,来自中国、法国、印度、俄罗斯等不同国家和城市、有着不同文化背景的7位年轻策展人将在复策展平台上进行策划。

Jeebesh:“复策展平台”呈现的多元与流动性,以及各种艺术表达、艺术思路之间差异,是我们希望通过复策展平台带给大家的,我们知道通过双年展整体大的架构,有一些事情办不成做不到,就是需要“复策展平台”更加灵活机制,把多元性深入的展示给大家。


▲《情书 》,CANTONBON,PSA第十一届上海双年展表演现场

雅昌艺术网:本届上海双年展有92位/组艺术家参展,在艺术家方面如何选择?

Monica:这92位/组艺术家中,其中中国艺术家27位,女性艺术家32位,男性艺术家48位,艺术家团体12个。可以看到接近1/3的艺术家来自中国,有1/3作品是新创作的作品,这些是有趣的点子和不同的看法角度,是我们非常感兴趣的。

雅昌艺术网: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展场非常大,这些作品如何通过三层的展览空间串联起来?

Shuddhabrata: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展厅非常的大,它有三层。每个展区都有自己独特的方向,就像很多人进入森林,这个森林里不可能看到每个树叶的分支,所以每个地方都有一个方向。

雅昌艺术网:观众如何找到观看的线索?

Shuddhabrata:其实每一层都有不同的作品,这些作品是可以根据观众的角度去看,每个观众都可以有看的线索,从第一件作品也可以直接跳着去看,甚至可以说,如果在森林里迷路也没有问题。观众可以在参观的时候,把自己当成一个行星,在这个宇宙围绕中,形成自己的轨道,和自己转动的轨迹。

雅昌艺术网:上海双年展现场有不少表演型和剧场性的作品,如何看待这些作品?

  Shuddhabrata:行为艺术或者表演的作品,这会让大家联想到身体,人体作为一个思想的载体而存在。比如水在在石头上画画,在石头上留下一个水迹,它会留下来。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又会蒸发掉,它会提醒你,时间的存在是很脆弱,又是能够有持续性的。而行为艺术和表演的作品,是付诸于人们的记忆,也是不停在消失和留下来的。

雅昌艺术网:这是否也是双年展未来的趋势?

Shuddhabrata:行为艺术或者表演艺术跟中国禅宗的很多姿态和动作有深意和哲学的含义,你可以把表演艺术或者行为艺术跟这个东西相连接起来,你甚至可以说它在中国有800年以上的历史,它也确实是艺术的组成部分,也不仅是在上海。

雅昌艺术网:上海双年展历经了11届,可以说它是与上海这座城市共生发展的,如何看待上海?

  Monica: 我们曾经到过上海好几次,这次也很高兴可以回到上海,上海城市本身给我们很多策展灵感:其中之一是生活和艺术的联系,或者说是他们之间区别,他们之间是不是有鸿沟?这些鸿沟是否可以被填补?

▲51人 11月项目活动

雅昌艺术网:这次对于上海产生的新思考有哪些?

  Monica: 我们到了上海以后就在思考关于“城市、公众、生活”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这次双年展当中有“51人”的项目,这是探索生活和艺术的可能性,通过这个项目我们希望可以打开很多事物的边界,无论是生活在上海大城市,还是生活在小城市,其实“生活”本身也是值得探讨的艺术话题。

Jeebesh:其实这个“51人”项目,不仅仅是挑选“51人”能够展示给大家,这同时也是一种聚集的艺术形态,在双年展开始的时候,在手册里面会有如何预约去见51个人预约方式在里面,作为观众可以通过整个“51人”项目,可以接触他们,所以他也是一种聚会的方式,而不仅仅是艺术的展现。

雅昌艺术网:上海双年展作为中国最老牌的双年展品牌,如何应对双年展增多带来的同质化危机?展览在上海或者其他城市,如果发生会有什么不同?或者说展览地缘性不需要太多的讨论?

  Jeebesh: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在过去25-30年间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世界上不同的地方也有自己不同的个性和特性。我们在这里上海策展上海双年展会持续120天,其中也包含来自中国其他城市,以及世界其他城市艺术家他们的作品,所以我们比较感兴趣是这种关系的互动、流动性的探讨、艺术实践的互相的碰撞,所以我们更加关注的是在上海策这样的双年展,会有这样的主题和艺术家,但如果把整个一套搬到其他城市做,哪怕你是同一套策展人,同一套艺术家作品,同一套策展理念,可能在上海做和其他地方做是不一样的,最后得出的效果和结果,是和在上海做不一样的。

雅昌艺术网:上海双年展有其地域的特殊性?

  Jeebesh:我想举一个例子:在当时做光州双年展的时候,当时只有6个韩国艺术家,他们关注不是艺术家来自什么地方?而更加关注整个策展理念给双年展带来成果,是如何对于光州本地有反对或者是刺激,或者是给光州留下什么?所以虽然策展人和团队、艺术家比较国际性,但是上海双年展做出来的效果还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雅昌艺术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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