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巨型的成人玩具,真的很“滥情”
发起人:动次大次动次大次  回复数:0   浏览数:1384   最后更新:2016/11/02 21:30:38 by 动次大次动次大次
[楼主] 动次大次动次大次 2016-11-02 21:30:38

来源:YT云图 文:赵昊


蒋志,《作为一只鹦鹉如何与鹦鹉相处》,录像,2014

蒋志,《深吻》,装置(铸钢,电机,齿轮,铝板上打印照片,诗歌等),2016


没错,泰康空间这次展览非常重口味


陈晓云,《癞皮狗》系列之一,录像,2016


作为一只鹦鹉如何与另外一只鹦鹉相处,作为一个裸男如何隔着门板震到门另一侧的裸女,这些都是泰康空间展览“滥情”所勾勒出的情景。“情欲”,在艺术家蒋志、陈晓云所参展的数十件作品中,简直太显而易见了。


哪怕是看上去像是工厂机器的装置作品的《深吻》,当泰康空间的工作人员将它通上电之后,也会让人浮想联翩:


这件作品像水车一样不断翻动一块块钢板,每个钢板都印着海浪具体的某一帧的图像。随着“水车”的翻动,一副冰冷且诗意的“高潮”动图渐渐轰进观众的大脑中。


蒋志,《深吻》,装置(铸钢,电机,齿轮,铝板上打印照片,诗歌等),2016


看到这样的场景,如果你的色情经验比较多的话,你可能会把这件作品,与女性用的不断刺激下体用的成人用品联想在一起。而如果你很纯真,你也可以根据蒋志《深吻》旁边的诗歌的字句,推断出另一种滨海式的浪漫(这首诗也是作品的一部分):


深吻

那天我们看到
海吻着沙滩
一次次勾勒出
闪着湿光的,无边无际的
颤抖的——唇线

无数微粒合奏出一阵阵呻吟
明潮暗涌把他们啜入又吐出

我们冲向大海,踩着柔软的沙滩
并了解它会逐渐坚硬地
深深插入几千里
在幽暗处喷射出炙热的体液

我们爱的结晶
是那一颗
在宇宙中
偶然而恒久的
蓝色微尘

蒋志
2015.12.09


总之“小清新”或者“重口味”的观众,都有可能爱上这件作品。他们不喜欢的话,没关系,他们还可以看鹦鹉谈谈恋爱,看看隔着门板的男女,如何啪啪啪。与眉来眼去、肢体接触这样的挑逗不同,艺术家如果真想用“情欲”来勾引你,可以采取各种各样的形式:

蒋志,《情人之B-3》,聚酯纤维布上油画、照片,2014

陈晓云,《癞皮狗》系列之一,录像,2016

陈晓云,《锌板腐蚀绘画作品》之一,2016


他们可以用摄影、可以用绘画、可以用录像、可以画大姑娘、可以把大姑娘画得很抽象、可以让大姑娘和小伙子讲故事、可以在题目解释或者不解释自己的作品……所以艺术家也不用拘泥于固定的形式,不用维持固定的自我形象,也不用针对某一固定审美的观众的口味,而观众看到艺术家这么多花样,这么会挑逗人,也像很多单身直男癌对于女性的审美一样,一方面希望对方纯洁乖巧,另一方面又觉得风骚一点更加撩人。

蒋志,《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 E系列》之一,油画,2014至2015


蒋志,《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 E系列》之一,油画,2014至2015


这样来看,艺术家和观众可都不“专情”啊,于是我们想起了展览的主题“滥情”:


舞男舞女给不同的客人跳大腿舞是一种滥情;男性迷恋数个女性也是一种滥情;把多种形式的情欲主题作品呈现给观众也是一种滥情;将不明所以的作品——即使是和情欲完全没有联系的作品——呈现给更多的观众,那也是一种滥情;观众渴望艺术家更加不可捉摸,那更是一种滥情。

陈晓云,《浓废系列N0.6》,彩色照片,2016


陈晓云,《浓废系列N0.7》,彩色照片,2016


“滥情”这个词,其实是一种目前艺术环境所独有的状态。


值得一提的是,“滥情”与从参展作品一同展出的,还有蒋志与陈晓云所共同书写的《滥情书》。这本“黄色小杂文选”的有些字句段落,还印在了展览空间的墙上——策展人苏文祥指出,因为两名艺术家的文学功底很强,这些看似杂乱的文字,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已经做成作品或者还未做成作品的方案,这些文字,恰恰将“滥情”概念推向了更广的范围。


比如蒋志《噪音》一篇,似乎解释了《深吻》的巨大声响:“为什么我要制作这么一个有巨大声响的机器?深吻本来就是一场惊心动魄的事件,震耳欲聋是我对这种强度的譬喻。”


如果你坚信《深吻》的原型是个成人用品的话,至少你看到这段文字,可能会对你脑中的成人玩具肃然起敬。至此,作品《深吻》的多情、滥情程度,又得到了提升。

蒋志与陈晓云合著的《滥情书》


而那些与作品没有直接联系的文字,出现在画廊空间的墙上,也会与其他作品形成奇特的互文,比如搭配陈晓云摄影作品的醒目的《圆规之爱》:


“江苏牌照的大货车司机在半路抛锚了,然后走过来一个女警察,拿着大圆规把他定在轮胎上,转过头来问我,你说你帅不帅?我说:我不帅。女警察狠毒地把大圆规最尖锐的那一头扎进大货车司机的身体里,我最恨,我最恨说谎的男人。”(这篇小文也是陈晓云自己写的。)

陈晓云,《铂钯印相作品》之一,2016

陈晓云,《铂钯印相作品》之一,2016


以上这种图文有关或者无关的组合,策展人苏文祥给出了一个精彩的譬喻,那就是朋友圈。和艺术家很像,我们也会发彼此毫无关联的图文,食物、旅游的风景、心灵鸡汤、工作感想、刻意讨好的文字、别有用心的证明等等……我们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琐碎,注意力变得越来越稀缺,专注变得越来越难,一闪而过的愉悦,聚集多了,我们也很难对具体某个事物很专一。


所以我们可以说艺术家的滥情,也与现代这个很容易看到很多东西且“看什么都好”的滥情时代有关。但滥情只是一种状态,你无法评判它好还是不好。


但你可以在《滥情书》中陈晓云的那篇《滥情者》中,捕捉一些可能与滥情有关的唯美或者孤寂的感受:


“……我手足无措,我像个十几岁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兴奋,皮肤下是比水还清澈的液体,太耀眼,让我忍不住想尖叫,吮吸着这世上最甜的蜜,世界像被裹在绸缎下微微蠕动,我后悔有太多的迟疑我后悔我甚至没去想该不该成为自己。既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魂魄在狭小的空间里飞窜,我抓不住,我被彻底地殖民,我没那么拘谨,像黑暗中一截坠落的小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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