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艺评人带你游弗里兹艺术狂欢节
发起人:猴面包树  回复数:0   浏览数:1612   最后更新:2016/10/15 15:43:22 by 猴面包树
[楼主] 猴面包树 2016-10-15 15:43:22

来源:artnet 文:Kenny Schachter


伦敦艺术狂欢节

尽管伦敦艺术狂欢节已经来到,但我依然提不起劲来。我所期待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最多的艺术品,特别是在这个任何事物都相隔甚远的城市。伦敦弗里兹艺博会举办了14届,同名杂志也已有25年的出版历史,但它还不可思议地通过费登出版社(Phaidon Book)发行了德语版本的杂志。(讲真,你上次读纸质书是什么时候?)

其它一些令人在意的变化还包括:由好莱坞经纪公司威廉·莫里斯娱乐公司(WME-IMG)的负责人阿里·伊曼纽尔(Ari Emanuel)领头向艺博会进行了一笔重大投资,这可能几乎占到了弗里兹艺博会的所有投资份额。artnet.com的Laura van Straaten曾撰写了一篇为人津津乐道的阐释文章,并在其中引用了伊曼纽尔谈论这些经纪娱乐活动提供者们从当代艺术作品中得到了什么体会时,说:“艺术、媒体、美食和引人入胜的谈话,这些都引领着行业的进步……是一股成倍增长的力量。"一股啥?引领啥?另一家经纪公司UTA联合精英经纪公司还在洛杉矶开设了一家艺术空间,并以拉里·克拉克(Larry Clark)作为开幕展。我猜,这场闹剧必须演下去了吧?

在进行了一场非常不科学,纯粹靠自身经验的调查报告后,我得到的一个总体印象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是的,我知道看到大量艺术品迅速贬值——就像英国脱欧后的英镑的那样,感觉还蛮舒坦的。但是我很确定,弗里兹应该更像是一场用于展示说明的艺博会,而非“秀后即买,钱货两清"。我很难相信弗里兹艺博会上有大量的金钱交易,人们更有可能的是坐拥金山,直等11月美国总统选举的揭晓和纽约拍卖季的开始。即便如此,在旧日情怀加之热情四溢的冲动驱使下,伦敦弗里兹艺博会的交易结果还是像川普上场辩论一样——比预期的好太多了。

沙克特在Seventeens's展位上欣赏乔·拉夫曼(Jon Rafman)装置艺术作品。图片:Courtesy Kenny Schachter

还有,我认真严肃地告诉你,弗里兹还曾开办了一所名为弗里兹学院(Frieze Academy)的进修学校。从其官方网站上,你可以了解到在收取一定费用后,他们将提供的服务包括“通过绝无仅有的内部渠道,让你接触到那些让国际当代艺术图景生机勃发的人物和机构……"他们在要价不菲的课程中,教你如何言谈举止,甚至可能找来一位和王室沾亲带故的听众来。但无论弗里兹总体到底吸金多少,我还是从这栋洋溢着欢乐气氛的壁垒中察觉到了裂痕。暂且让我们称之为“艺博会疲劳症"吧,或是厌倦了如今艺术圈中画廊展位过于饱和的现象,但这也许会激发一场“重返画廊"的运动? 不,只会变得更糟。因为像巴黎当代艺术国际博览会(Foire Internationale d'Art Contemporain, FIAC)还偏偏正在紧跟着弗里兹艺博会的脚步。

一大群国际参展商正在上演一出活脱脱的出埃及记,纷纷涌向当代艺术国际博览会。这个博览会相当于一个正在历经重整巩固、机构内部大换血的一项高利润当代艺博会生意。这些事物看起来像一个循环,而弗里兹艺博会也难逃逐渐衰退的命运。曾经有三位来自不同博览会的内部人员向我爆料博览会中的各种叛逃行为,而这也仅仅是冰山一角——博览会里的公平交易其实并不公平。请不要误解我,有瑕疵的弗里兹艺博会反而更像是一头温柔的受伤野兽,更容易接近。我很喜欢这一点!

我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关注伦敦拍卖季,尽管他们的销售额和博览会的规模一样都在持续扩大,但终究只是限于销售的范围内。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忽略这季拍卖的成功一面,包括全数成交的莱斯利·沃丁顿(Leslie Waddington)遗产拍卖在内,这季拍品很多都超过了最高预估价。在开放拍品参观时,莱斯利应该会让我的孩子们用蓝灯反复照他的藏品来寻找画作维护的蛛丝马迹,然后要求孩子们参考他的笔记来猜他花了多少钱来买这些艺术品。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决定这些艺术品要卖多少钱。莱斯利在艺术界里算是一股清流:好心、诚实、估价也十分透明。

肯尼·沙克特的拼贴。图片:Courtesy of Kenny Schachter


你也许听说了,未满40的罗马尼亚画家艾德里安·格尼(Adrian Ghenie)在佳士得拍出了一幅90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6044万元)的画,而此前估价仅为100万到150万美金(约合人民币672万元到1007万元)之间。我们都已经见证了创作过程普通又轻松的大型抽象画系列价格的飙涨和暴跌,而在这里,我们找到了具象派里的对应物:僵尸具象主义(与僵尸形式主义相对)。格尼简直就是平庸艺术家们的救星,让他们仿佛看到了日后会大获成功的希望。(放轻松,我只是开个玩笑。)

尽管我在三年前第一次邂逅了一幅我羞于承认自己很喜欢的绘画,但它的要价却让人喜欢不起来,12.1万英镑的价格已经高出预估最高价三倍之多。我从没想过自己能够活着见到马克·格罗特雅恩(Mark Grotjahn)的作品轻松到达千万美元的级别,看来我们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货币的贬值了。

现在该帮我的伙伴斯蒂芬·斯姆乔维茨(Stefan Simchowitz)吆喝一嗓子了(说得好像他需要一样)。这位艺术经纪人自成一派的“造反"风格搅乱了由现行的陈旧画廊体系所造成的压抑氛围,他的最终成果就是在与大名鼎鼎的收藏家纳哈迈德(Nahmad)坐在拍卖场前排聊天时,一边在小型拍卖上大量买进艺术品。然后斯姆乔维茨会打电话给乔什·贝尔(Josh Baer),确保那份追踪艺术品销售成绩的《Baer Faxt》通讯稿已经将他的这些行动收录其中。革新万岁!当他在发展新客户的时候——其中有些还是专业赌徒,唯一与他认真谈生意的客户(我的消息来源确凿)就是脸书网站的首任总裁肖恩·帕克(Sean Parker),这听上去倒也没有什么奇怪。

肯尼·沙克特的拼贴。图片:Courtesy of Kenny Schachter



魅力非凡的西蒙

西蒙·德·普雷(Simon de Pury)和《白墙》杂志(Whitewall Magazine)邀请我和拍卖师在Blakes酒店来一场对话。当天,德·普雷在此举行了圣马丁出版社(St. Martin's Press)出版,由他与威廉·斯塔德姆(William Stadiem)合作的新书《拍卖师:艺术交易中的冒险》的发布会。

发布会非常好玩,有点像没有艺术品的慈善拍卖……当然也没慈善。不过,举办场地实在是有点小,不少艺术圈和伦敦社交圈的名流们都在门口转身离去,其中包括传奇的艺术商人欧文·布鲁姆(Irving Blum)和珠宝商劳伦斯·格拉夫(Laurence Graff)的妻子。活动组织者确实不该如此冒失地低估各位名人的来头。当然,西蒙的表现还是非常棒的。他毫无疑问是一个擅于说故事的人——我也曾经被降级到这一直男的非典型角色。

这本书从拍卖行的角度在嬉笑怒骂间讲述了50年的艺术生意经,所以我极力推荐给那些想要了解艺术市场,却又没有途径的人。这本书甚至还有一点下流,当你把这与西蒙那张典型的瑞士人严肃脸和君子般的言行联系起来时还蛮好笑的。追随魅力非凡的西蒙就像追随好莱坞明星凯文·史派西(Kevin Spacey)一样——别学我,我还真的在一次慈善活动中尾随过史派西。西蒙是一位凡事皆为艺术的笃信者,并且他还拥有巨大的使命感;但是不像绝大多数的狂热分子,他非常幽默而且富有魅力。哦对了,尽管他可以轻轻松松让一群人开心得手舞足蹈,但他还是对我的任何一个问题都哑口无言。

弗里兹艺博会上的变幻无常

在帐篷内举办的艺博会就像一个为成年人搭建的蹦床城堡。无论你如何解读,都是心智和视觉上的一次冲击。不过,艺博会上的东西之多也足以令人花上一段时间在里面迅速逛一圈,消化一番。这次的艺博会似乎没有见到小李子的身影,我想无论如何那些主要的画廊主们应该迟早会明白他的喜好是有多么糟糕吧。和往届艺博会一样,选择在上周日闭幕的弗里兹艺博会美其名曰是为了避开那些匆匆赶来的普通民众,但这次的不同是在于艺博会在周末也足足开满了7小时。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将一些小孩或是艺术圈外人士培养成未来的收藏家,或是能在媒体报道中提供可观的参观人数。

在我开始谈论艺术前,有人私下告诉了我有关弗里兹“重返1990年代"策展专区中,展位得到赞助的消息,以及1-2个经纪人还加码附赠Claridges的高档房间作为激励。嘿!能得到个房间的话,我也要这么做,这样就可以从家庭旅行中获得片刻宁静了。而我的策展实践还真的对1990年代的纽约艺术圈产生过重要影响呢。

当然,好戏还在后头。有人递给了我一张手写的退出弗里兹艺博会或转投FIAC的画廊名单。今年,杰西卡·希尔维曼(Jessica Silveman)和威尔玛·高登(Vilma Gold)都离开了弗里兹,转而参加法国国际当代艺术品博览会(FIAC);Luhring Augustine和Cheim and Read画廊也在今年缺席了弗里兹;去年没有参加弗里兹的Eva Presenhuber今年则在FIAC亮相。另外去年两个艺博会都有参加的Anton Kern只选择了FIAC,而Barbara Gladstone和Konrad Fisher尽管去年两场艺博会都没有参加,但他们今年成为了FIAC的新面孔。还有,Standard Oslo也退出了今年的弗里兹。

Instagram:感谢@ kennyschachter 为我们今年的伦敦弗里兹赞助人导览进行了精彩的讲解。我们都很喜欢听到你对艺术市场的独到见解,无论是它好坏甚至是丑恶的一面。这样深入其中的艺博会方式实在太棒了! #friezelondon2016

图片:via Instagram@rapatrons



我还得知,今年展会地图上的参展商名单是从字母顺序从最后开始往前排列。这一举措说是为了洗脱反叛的嫌疑。真是够狡猾的!不过无论怎样,更少的画廊或是人流总是能促成更多的出租车生意——毕竟每个人都要找好最佳逃离方式。

我之所以能集中看到一些精彩的作品,实则是因为被邀请为一群来自伦敦皇家艺术学院的赞助人们进行一场导览解说(对了,正在皇家艺术学院举行的抽象表现主义展倒是不容错过)。为了拟定导览路线,我在开幕式第一天进行了一次侦查性游览后,又在第二天早上加入了一群耐心在场外排队入场的艺术爱好者们的行列。导览进行时,我手拿麦克风,而团友们则每人配备了一个带有耳机的无线发射器。因此,我进入了他们的脑袋,甚至是可怜的灵魂,他们现在都是属于我的了——这样看艺博会的方式也真是够特别!我并不想与其中的某一人为敌,但在场的大多数人在我讲解时并没有仔细听或是集中注意力。

“90年代"展区那些出色的画廊虽然与展会上的其他大部分同行们有着十分明显的不同风格,但都还是毫无创意地将自己的重点放在了较为年轻的艺术家身上,其中包括伦敦Anthony Reynolds画廊旗下的理查德·毕宁汉(Richard Billingham)、来自纽约老牌303画廊的艺术家Karen Kilimnik以及柏林Buchholz画廊代理的沃尔夫冈·提尔曼斯(Wolfgang Tillmans)。尽管毕宁汉作品的价格在一段时间内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涨幅变化(从7500英镑到如今的30000英镑),但你最好还是警惕起来,别被他那诡异而又不健全的家庭相片中所展示的即时戏剧所影响。Karen Kilimnik的作品是一些略带神经质的绘画被置于一个媚俗而正经的花园装置中,6万到10万美元的价格让人为这位严重被低估和忽略的艺术家感到不平。

图片:Courtesy of Kenny Schachter



沃尔夫冈·提尔曼斯这次临时搭建起的装置作品,重现了作品在画廊第一次展出时那个小小的空间。这整组(整个房间)的价格为4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2690.94万元)。作品展出的是提尔曼斯拍摄的一些朋友和抽象图形组合的照片,随意地被钉在或黏在墙上。摄影艺术打破壁垒得以进入当代艺术的市场,这其中提尔曼斯的作用可谓功不可没,他陈列作品的方式很随性,常用大头针和胶带粘起照片,然后扔到一堆挪用的印刷品上。

Julie Verhoeven在厕所里的装置作品是一个策展项目,名为《厕所服务员…请洗手》(The Toilet Attendant…Now Wash Your Hands)。把这么一个地方改造成欣赏艺术的场所,听起来倒也没那么糟糕,只是它并不是那么适合洽谈商业事宜——根据我对经纪人进行的内部调查,这也是许多展会参展商的共同经历。这么一件作品唯一的缺陷是在于,当我走出洗手间时鞋底粘着一片卫生巾包装纸——这也是Julie的作品之一,幸好一个保安好心地提醒了我。

西格玛·波尔克(Sigmar Polke)。图片:Courtesy of Kenny Schachter



经纪人是弗里兹大师展上最好的客户

Dominique Lévy, Marianne BoeskySprüth Magers,三家画廊联手呈现了一场似乎比博物馆展览更有历史价值的弗兰克·斯特拉(Frank Stella)早期绘画作品展,这些画作也许会被错认为肖恩·斯库利(Sean Scully)的后期创作。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三个好朋友之间通力合作的结果,而更像是一场三位画廊巨头间为了节约场地和花销而结合的产物。

Skarstedt画廊有着一幅来历最为传奇多彩的作品—这还算是保守的说法。一张理查德·普林斯(Richard Prince)的油画作品所引发的诉讼案,最终让私人经纪人Perry Rubinstein不得不在洛杉矶某个监狱里度过了一个周末,而从中得出的教训是:你最好小心选择你的目标,惹恼像超级藏家Michael Ovitz这样脾气火爆又爱记仇的人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件作品随后被一位真诚的买家以200万美元的价格购得,而Ovitz则从保险公司那儿获得了这笔购买金。随后,Ovitz与原买家成为作品的共同拥有者,后者之后以一半的价格将作品以100万美元卖给了Skarstedt画廊。在我最近一次确认作品的状况之时,它仍以150万美元的价格等待着它的买主。这个价格相较于其背后如此精彩的故事,算得上是相当合理了。

Skarstedt画廊展位上一幅理查德·普林斯的作品。



即使此次David Zwirner画廊并没有常规性地带来唐纳德·贾德(Donald Judd)那堆物块——昏暗的黑色和透明的有机玻璃所组成,弗里兹大师展也不缺乏其他大师的身影,而贾德作品850万美元的售价倒是一点也不含糊。画廊主Christophe Van de Weghe在和同为艺术经纪人和展会参展商的Robert Mnuchin为一张125万美元左右的赛·托姆布雷(Cy Twombly)纸上作品进行讨价还价。结果,他们相持不下的就是那5万美元的差价,不过最终还是达成了交易。

当然,我并不主张你去参加弗里兹艺博会就是为了把作品卖给和自己画廊空间只有一步之遥的另一家画廊。但不可否认的是,经纪人却是就是最好的客户,他们既不需要听详尽的解释也不用手把手地教他们一切。况且,手中没有现钱的人永远都不是进行下一笔交易的合适对象。

高古轩画廊助理在Mayfair区派发展览手册。



Mayfair区与Sunday展会上的画廊女孩

就好像政治活动家Thomas Paine与传教士Johnny Appleseed一样,我在Mayfair 区的Mount Street大街上看到了一位来自高古轩的女孩子在不停派发印有多个展览消息的小册子:我忘记了一共有多少个展览。她有点漫不经心,让人想起了美国雕塑家J. Seward Johnson Jr.静止的作品形象。不过她的衣着明显是精心考虑过的——我总是想做一个有关高古轩画廊员工的历史谱系图,就像汉斯·哈克(Hans Haacke)追踪古根海姆董事会成员的历史一样。

来自巴黎的Almine Rech画廊在高古轩的后方搭起展台,展出的是他(之前的,现在的,谁知道)代理的艺术家杰夫·昆斯(Jeff Koons)。我们现在处于一个艺术家自由自在的年代,如果你的作品价格足以购买私人飞机的话,那么契约制就没什么作用了。

Carroll Dunham。图片:Courtesy of Kenny Schachter


复制的古典大师油画表面装上了一个闪亮的蓝色凝视球以及一尊表面光滑的芭蕾舞演员小雕像就卖出个天价,我能想到的只能是我们咎由自取。如果去除艺博会和画廊内所有的现成品以及委任作品,那么剩下的东西几乎就没几件了。该死的杜尚!但是,看到守护着这些廉价珍宝的警卫们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这条拖拖拉拉的(复古)阿迪达斯田径裤时,我感觉值回了一切。

艾德·拉斯查。图片:Courtesy of Kenny Schachter



虽然艾德·拉斯查(Ed Ruscha)在高古轩展出的新作野心十足而且非常有趣,但是,他还是宣布自己要进军衣柜,与Savile Row的定制成衣线Huntsman联手推出限量款成衣。下一步又会是什么呢?

Marleybone区的The Sunday Art Fair是一个让人感觉舒适的小型艺博会,有一些很意思的东西。我喜欢洛杉矶Anat Ebgi画廊代理艺术家Neil Raitt描绘森林小木屋的格子绘画;纽约Lyles & King 画廊代理艺术家Claire Tabouret略微变形并让人不安的面部肖像;洛杉矶Michael Benevento 代理艺术家Gina Beavers 的3D色块作品会让你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喜欢米兰Brand New Gallery代理艺术家Josh Reames的布面文字与卡通作品,这让我羞愧,但是它们确实深深吸引了我。我提到的这些作品价格都在5千-1万5千美元之间——艺术品的价格理应如此。

我感觉自己和一些参展商有着共鸣。没有什么比在一个小展会上有一间很小的展位而且作品又很糟糕要来得更激发别人的同情了。你可以感受到这些画廊主的痛苦,而曾经我也经历过这些。我被那些在一个周日艺博会的前一天纷纷都按兵不动的大人物们给逗乐了,他们都在为迎接大部分画廊主都会参加的重要展会尽快做着准备。同样,从画廊销售的角度上来说,在未来价值走向方面,皮诺特收藏(Pinault Collection)已经取代了MoMA。这些人现在脑袋转得都很快。

上个周末,一个苏黎世大学艺术管理硕士(Executive Master in Art)专业项目的班级来到了我的住处。我很难拒绝,而他们在一段时间后就好像成为了我的家人——我的家庭成员难道还不够多吗。不管怎样,艺术就是交流,我也对此上瘾(也许你们都知道了)。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上课(以及思考)对我来说是大费周章的事情,我能感觉到这门课的主导人Nicolas Galley博士的双眼牢牢盯着我冒汗的腋窝。这比在西蒙·德·普瑞(Simon de Pury)面前表演脱口秀感觉更糟糕。

这个班的学生是繁荣的艺术市场在研究领域的产物。耗时两小时的课程涉及到了艺博会以及拍卖的内容,其中有不少非常有意思的问题,比如Günther Uecker的作品为什么会一夜之间遍布在艺博会、画廊、拍卖场,并且林立在商场之中?答案很简单:艺术圈喜欢发现已经被发现的东西,为之前有学术口碑却无市场的伟大艺术家们重塑名望。


肯尼·沙克特的拼贴。图片:Courtesy of Kenny Schachter


一些关于交易的小故事

你走红的时候,你就会红——令人垂涎的新(市场)艺术看起来很不一样,其实大同小异。如果你想要,那么只有当你站在食物链层重要位置时,才可能跳过那份所谓的等位名单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即便近期发生了前所未见的高价艺术家暴跌的事情,但是诸如海伦·马丁(Helen Marten)、劳拉·欧文斯(Laura Owens,两者都是大牌画廊Sadie Coles代理的艺术家)、卡米尔·亨罗特(Camille Henrot)(巴塞利兹你这个具有偏见的老家伙要看好了),以及马克·布拉德福德(Mark Bradford)、草间弥生这些地位相对更加稳固的艺术家,他们依然是受到追捧的明星。我认识的一位低调(但是有钱)的收藏家,最近被两个艺术家经纪人找上门,希望他能解除之前的购买合同,转而让更重要的买家收藏。

想要绕过这样一级市场价格远远低于二级市场的瓶颈式供应模式,最好的方法之一是通过代理人在低谷期入手。我听说过曾经有演员在生活当中真的扮演起了收藏家的角色,为朋友或是为钱将艺术品做担保,然后通过私洽或拍卖处理掉了作品。大家都喜欢名人,问问小李子就知道了。

我刚刚写完一篇关于一位艺术家的文章不久之后,就接到了一位经纪人朋友的短信——我在不久前刚为他落实了一个展览。和艺术圈很多的事情一样,大部分的事情不会以书面合同的方式进行,作为一个曾经担任过律师(至少有过训练)的人来说,这是我的问题。他买下了一幅热门的油画,想要知道我是不是那个按照规定必须要持货18个月(不能公开出售)的买家。因为他还未付款,所以这样的考虑是有收益目的的,因为如果我同意(非受迫性)转售限制的话,这会带来50%的收益。这种一级市场/二级市场之间的套利游戏在市场波动之后就很少发生了,但这并不代表它不存在。结果是,他们卖掉了我为他们画廊组织的展览当中的作品,他们忙着想把作品卖给我,结果忘记知会我了。真棒。

如果你还是不清楚的话,还有一些八卦。艺术圈中的世仇Nahmad 与Mugrabi家族一起购买了一件据说要价3000万美元的马克·格罗蒂杨(Mark Grotjahn)的作品。最近Mugrabis家族成员的盛大婚礼上还离奇地出现了一个Nahmad家族成员。这些家伙们在拍卖场上的行为让你无法理解,他们引发的这一系列做法现在已经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比如越来越多地用艺术品作为担保,这是一种完美的圈套,引人入伙之后自己脱逃。

经纪人与画廊在得到付款之后,在付款给委托人/艺术家之前的这段时间,是艺术圈的一个新兴地带。当/如果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的话,就像是在和机场以及药店的自动售货机打交道时,自愿付钱却拿不到货的感觉。这里有一个永远无法回答的问题:我的钱在哪里?问题在于,这样的做法经常会导致多米诺骨牌效应,影响到被“钱马上到"这一谎言欺骗的众多群体。同理,那些跟风而来、妻子在边上努力劝阻他们不要再惹官司的人,他们并非浪得虚名。

最后,说说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我不得不提一下正在我们身边发生的历史事件:首个博物馆滑铁卢——他们开始只是卖几件艺术品,现在他们要把整个博物馆(以及剩下的东西)卖掉。哇。

涉及购买的时候,很多人像我一样都是无法控制自己的,金钱就像是可以用作兑换艺术(还有汽车——抱歉,我的家人们)的折扣券。我并非说艺术就是钱;而是钱是艺术,这是新的金科玉律。虽然市场从广义上来说是有限制的,但是出于善意(有时候出于恶意),大门依然在不断敞开。对于11月将在纽约发生的事情,伦敦是个不错的先兆——报纸统一的标题与几个月前的一片哀嚎大相径庭。不管是从金融还是历史的角度来看,艺术总是暗流涌动,但是这是一个不会消退的成熟市场……永远不会。虽然我认为任何预估都没什么实际效应,但是我打赌,FIAC肯定不错,纽约的销售则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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