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毛线包裹西湖上的一艘船是什么效果?
发起人:蜡笔头  回复数:0   浏览数:1093   最后更新:2016/09/28 17:33:30 by 蜡笔头
[楼主] 蜡笔头 2016-09-28 17:33:30

来源:澎湃新闻 文:记者 朱洁树


玛格达·萨雅格被称为 “街头针织艺术之母 ”。十年来,她的作品遍布世界各地。无论是大巴士、大树,抑或冰冷的铁杆、水泥的阶梯,都曾被她用毛线包裹起来。毛线的包裹改变了物品本身,它们似乎变得更温暖,变得有生命,变成了雕塑,甚至周边整个空间也因此变得与众不同。

最近,她用毛线包裹了西湖上的一艘船。这艘毛线船而今被安置在浙江美术馆的下沉广场,成为第二届杭州纤维艺术三年展的一部分。

玛格达·萨雅格(Magda Sayeg)作品《无题》(2016)

“我织我在”第二届杭州纤维艺术三年展于9月26日举行开幕式,展览将持续至10月25日。纤维艺术源于悠长的传统,而在本次三年展上,我们可以看见,它与当代艺术同样关系密切,和人们的日常生活也可以如此亲近。

本次三年展共有来自20个国家的63位艺术家参与其中。此中既有纤维艺术界的元老级人物,如希拉·习克斯、玛利亚·赖、田中秀穗,亦有当今艺坛最炙手可热的当代艺术家,如修·洛克、金守子、陈界仁、奥斯卡·穆里洛与刘韡,还有国际知名的建筑师和设计师,如张永和、陈浩如和纽曼/供使用,以及长期与织物纤维打交道的手艺人,如马惠荣、梁雪芳以及杭州第二棉纺厂的工人们。
杭州纤维艺术三年展艺术总监、中国美术学院纤维艺术系主任施慧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杭州纤维艺术三年展的初衷是希望在杭州创立一个具有杭州地缘特色的当代艺术展,一个属于杭州的展览。特别注重强调艺术的发生和现场的关系,强调纤维艺术与杭州,这个丝绸之府,与浙江,这个纺织业大省的关系。

陈浩如作品《大织造》(2016)

在现场,不少参展作品以各种方式和城市、和传统发生着关系。在美术馆门前的广场上,中国建筑师陈浩如用安吉的毛竹建构起一座生态丛林,它以编织作为结构和形式,营造出一处汇集人流的活动场所。

中国艺术家梁绍基数十年如一日地以蚕作为创作主题。蚕茧、蚕虫、蚕丝,他通过生物实验来传达生命的周转和自然的神秘。
美籍华裔艺术家刘北立从女娲补天的传说中汲取灵感,他在美术馆的天花板上悬挂朵朵蓝色的云,千针万线从期间荡下来。参观者抬头越过作品便能看到天光,而女性的日常劳作,包含了纺织与修补,也蕴含着治愈的力量。

刘北立作品《之后(愈天)》(2016)


来自加纳的英籍艺术家戈弗莱德·邓科的录像作品展现了将布料作为可交易货币的传统,这些布料是从荷兰出口到西非的,拥有传统的非洲拼贴图案。荷兰蜡染布作为作品的主角, 实际上指涉的是商品、知识和财富在荷兰与西非之间的流转。

戈弗莱德·邓科(Godfried Donkor)作品《诺玛货币》(2012)

另一批艺术作品指向纺织工业的社会现实。中国台湾艺术家陈界仁的影像作品《加工厂 》邀请制衣厂女工重回已经荒废七年的车间,他用黑白的影像,展现了资方为寻找更廉价的劳力不断将工厂移往它处,失业的劳工在被产业遗弃后只能在原地徘徊的残酷状况。

陈界仁作品《加工厂》(2003)

艺术家许江和袁柳军的新作《山水离歌》,则是通过一台台被织物包裹的织布机,讲述浙江大唐作为中国袜都的兴衰起落,诉说一曲现代织业的离歌。

许江和袁柳军的作品《山水离歌》(2016)

白俄罗斯艺术家维克托·阿斯留克用镜头记录东欧小镇冬日人们充满律动和温暖的劳作。几位艺术家用不同的手段和视角记录了东西方纺织制造业背后的故事。
据估计,一个塑料袋完全降解大约需要五百年。这一时间界限启发了比利时艺术家海蒂·芙欧特。她用彩色塑料袋悉心编织成国旗,这些国旗代表的国家如今都已不复存在。在相当于一次性塑料袋生命周期的500年间,无数的国家成立、瓦解、变革、重组。艺术家以这种方式审视民族身份的短暂无常。

海蒂·芙欧特(Heidi Voet)作品《旗帜》(2014-2016)

柬埔寨艺术家梁西贡的作品具有很强的自传性质,“沉重的裙子”是贯穿他的作品的一个主题,回顾20世纪70年代他的内战记忆。从天而降的降落伞,便像是天空中层层叠叠盛开的花朵。当降落伞开启,人们开始互相残杀,艺术家的悲惨童年便在这般如歌的璀璨中盛放。在梁西贡看来,刺绣就像是呼吸,犹如一次冥想。

梁西贡的作品

编织这个动作,不仅贯穿了历史的轮回,也记载了艺术家的时间。“纤维艺术最打动人的是时间,”施慧说道,因为所有的编织都是可视的时间。

玛利亚·赖的创作生涯,似乎是一部寻找归途的旅程。战争阻隔了她的行程,通过艺术,她逐渐发现了撒丁岛的传奇与历史,也在编织的过程中发现了自己独有的艺术语言。在她的作品中,纺织是一种孤独中的沉思,也是重塑古老的记忆及现实生活之联系的诗意尝试。

玛利亚·赖(Maria Lai)作品《“我强大的灵魂”之书》(2002)

经线和纬线被程序化操作,并按照正确的角度进行穿插。几个世纪以来,艺术家和工匠们通过各方面的探索和释放,那些向所有方向解放不被缠绕的柔软丝缕,同样给世人带来惊喜。80多岁的希拉·习克斯也已是纤维艺术的一个传奇,她的小编织作品挂满了整个空间,每一个都拥有诗意的名字,讲述着关于纠缠于拆散的寓言。

希拉·习克斯作品《小编织》(1978-2016)

金守子 2005 年的作品《针女》拍摄于当时普通人最不适宜旅行的几个城市。一些城市内部冲突纷乱,一些与他国纷争不断,一些国家充斥贫穷与暴力,另一些则经历了帝国主义殖民 。艺术家如同一根针般伫立在镜头中央,任由人群在身边川流不息。此时,她对于社会世界无形的情感编织透过镜头渗透出来。

金守子(Kimsooja)作品《针女》(2005)


随着展览渐次展开,记忆、文化、社会、政治、经济……种种元素,逐渐被经纬的线条编织在一起。
本次纤维艺术三年展特设数个专项单元:“绣画掇英”探索了绣与画的渊源;“织物上的牡丹”追溯了中国文化中的牡丹情结;“波兰纤维艺术的腾飞和黄金年代”回顾了波兰纤维艺术的历史;“社会织造”从印度纺织业管窥全球文化与贸易关系;“无铭之物”考察民间工艺的平常之美,这个展览呈现于丝绸博物馆。而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也将同期举办梁绍基个展“云上云”,是为本届纤维艺术三年展的平行展。

梁雪芳刺绣作品《荷韵》(2012),大英博物馆永久收藏

当代纤维艺术在中国发展较迟。在欧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已经从工艺的范畴开始转向艺术创作。上世纪八十年代,万曼(Varbanov)来到中国,在杭州现在的中国美院创立了壁挂研究所,引领了中国当代纤维艺术的发展。而今纤维艺术三年展的参展艺术家梁绍基、艺术总监施慧,都曾经是他的学生。

本次纤维艺术三年展,主展场浙江美术馆以两个楼层六大展厅的规模进行了呈现。在室外,同样布置了大型作品,与周边的湖光山色融为一体,也与市民观众更加亲近。
展览的策展人刘潇表示,纤维艺术拥有独特质感,到现场,不仅能够看到展览,更可以通过触觉来体会它。

杰罗姆·高贝(Jérémy Gobé)作品《自由引导羊毛》(2016)

展览设置了不少互动类型的作品。“纽曼 / 供使用” 小组的《管道,杭州》可以任由观众穿行期间,感受蚕蛹被蚕丝缚束的体触。美国艺术家希拉·习克斯的《纤云弄巧》用一堆堆彩色线团自由构成柔软可变的雕塑群,观众可以走入其中触摸、翻滚,体验由柔软的纤维带来的温暖与惬意。

纽曼/供使用 (Numen/For Use)作品《管道,杭州》(2016)

返回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