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宇兴个展《AND NEFORHTEDON NÁ |不应恐惧》在香港贝浩登画廊
发起人:叮当猫  回复数:0   浏览数:1960   最后更新:2016/09/12 21:15:36 by 叮当猫
[楼主] 叮当猫 2016-09-12 21:15:36

来源:芭莎艺术 文:齐超


黄宇兴《预言师》,布面丙烯,11×11×3cm,2016年。Courtesy Galerie Perrotin

当代艺术家黄宇兴个展《AND NEFORHTEDON NÁ |不应恐惧》于2016年9月1日18:00在香港贝浩登画廊开幕。本次展览共计展出13件作品,是艺术家新近创作作品的切入式展现。

艺术家黄宇兴


AND NE FORHTEDON NÁ(不应恐惧)”源于20世纪阿根廷伟大文学家博尔赫斯墓碑正面的铭文,出自盎格鲁-撒克逊诗歌《莫尔登战役》,也是黄宇兴近来绘画工作挥之不去的内心“回响”。博尔赫斯的一生都在捍卫理想,“不应恐惧”成为了他人生最终愿望的答复,也成为黄宇兴这位表现主义艺术家创作与冥想的源泉。这种难以名状的关联,让艺术家与文学巨匠的接近,得以摒弃和依凭一切辩证的合理性,在精神上达致契合。

基于这一系列作品出发,黄宇兴开始从新的视域,顺应自己的理解去重新勾勒这个世界,并不断试图开辟一条通往生命中心的道路。“人”的生命形态被黄宇兴置于一种与主观化“世界”互动关系的探讨之中。

黄宇兴《相伴随者》,布面丙烯,134×230cm,2016年。Courtesy Galerie Perrotin

在黄宇兴的“树丛”中,怀揣着“不应恐惧”去无休止地冲破这个世界对它的规范、束缚与压制。即便“头颅”上偶尔显现出欢乐、压抑,抑或是失落的神情,它依旧享受着不断接近绚烂和更加绚烂的快感,在不断的逼近成熟中接近“死亡”。在黄宇兴的界定中,“不应恐惧”演进为“人”的必然使命。

任何一种僭越着我们想像的事物也将会在出人意料的某个瞬间降临于每个“人”的头上,或悲剧、或喜剧、或能够接受、或难以接受。之于艺术,我们必须也应该开始接受这样的事实:在切肤的现实深刻面前,每个置身于社会容器中的“肉身”都难以回避。而当焦虑、困惑、忧虑等纷至沓来之时——“不应恐惧”,黄宇兴提供了一例相当独特而又合乎美感的完美范本。

黄宇兴《庇护所》,布面丙烯,216×325cm,2016年。Courtesy Galerie Perrotin

黄宇兴带领我们进行独家线上导览:

“不应恐惧”来自一位伟大文学家的墓志铭,原文是一句古英语“AND NE FORHTEDON NÁ”。这位生命力量顽强的文学家,用这句话对他的一生做以呼应和回响。人们可能以“座右铭”而推测作品在讨论死亡,而实际上并非如此。我想要释放并讨论的是,生命中各个阶段都会遇到的“恐惧”。


幼小的孩子恐惧“大灰狼”、那时候他们并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小学生会恐惧劫钱的学长;青春期会恐惧身体的变化,妙龄的人又恐惧衰老;中产阶级恐惧新事物袭来带走现有的生活,文人恐惧鲜艳的色彩;恋爱的人恐惧爱情的不真诚,有了家庭则恐惧家庭关系的不稳固;而渐渐的人们都开始恐惧病痛和死亡。

黄宇兴《新世界砸向无产者》,布面丙烯,215×518cm,2015-2016年。Courtesy Galerie Perrotin


在《新世界砸向无产者》里,我设定了一个无产者被新物质、新机会、新生活方式侵袭的场景,而这更像是一场狂欢。在这个无所畏惧又没有什么可输的阶级集团里,中产阶级所恐惧的,却是令他们亢奋的。

黄宇兴《软件工厂》,布面丙烯,202×275cm,2016年。Courtesy Galerie Perrotin


《软件工场》是一个社会生活的场景,一个产出地,它可能是循规蹈矩的、同时有可能是光怪陆离的。它是一个城市生活圈子的缩影,也是一个耗尽时间的地方。它令人恐惧、不安、但又难以从生活中割舍,有人视如梦魇,有人视为理想。

黄宇兴《襁褓》,布面丙烯,125×200cm,2016年。Courtesy Galerie Perrotin


《襁褓》是一些困顿于结晶体中的生命,可以假设他们并没有那么小,他们在一条温婉的河中流淌和寻找着新的开始。展览的大命题,会提示一种“生”之苦的存在,或预示一个“生”的瞬间,这是整个展览中少有的冷色作品,它与我之前的“河流”系列,存在着某些联系。

黄宇兴《成熟之树》,布面丙烯,176×230cm,2016年。Courtesy Galerie Perrotin


《成熟之树》可以看到我之前的主题“树丛”的线索。这些树依旧是一些璀璨的结晶体,但这次树被拔起来了。他们是一些人,一些成熟了的人,他们惊恐或者懵懂,对这个世界仍然无知。

另一些作品是关于人和身份的,比如“入梦师”、“寻欢者”等等。他们不那么具体或真实的存在,他们来自社会对个体的不明标准的判断。不过《母体》则不同,这是一个明确的母亲,孕育和正待繁衍,她和她的后代,也都各有各的恐惧。

黄宇兴《母体》,布面丙烯,80×60cm,2016年。Courtesy Galerie Perrotin


回想十多年以来的绘画线索,我始终未离开“人”。当我讨论“时间”,讨论“成长”或者“智慧”的时候,也始终围绕着人。这些“人”从具体的面孔、清晰的解剖关系,到面孔不那么具体、甚至变化为漩涡和气泡,进而身体变为结晶,他们始终还有着生命的种种迹象。我渐渐相信河流不仅仅是前进,时间不仅仅是难停止,有“肉身”的存在,认知的外延就会持续扩大和延伸,而我的绘画也会不断改变和生长,最终如一棵树或一道河床,成为它该有的模样。

黄宇兴《尘埃》,布面丙烯,110×175cm,2016年。Courtesy Galerie Perrotin

黄宇兴接受《时尚芭莎》艺术部专访,真诚地与我们玩儿了一次快问快答。在以下20个问题的回答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位艺术家日常的思辨和与世界相处的方式。

时尚芭莎艺术与艺术家黄宇兴的20个快问快答:

小艺:你曾经接受采访时说过自己崇拜周杰伦?

黄宇兴:不崇拜周杰伦。在观念绘画时期,大概2006年,我有一件作品以周杰伦的一张唱片封套为素材进行架上的放大和复制,并以他的一首歌命名,是想表达时代差异下,年轻人价值观与流行文化的价值差异。

小艺:性格上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各是什么?

黄宇兴:优点是可以坚定决绝地持续做一件事情,懂得控制和释放情感。缺点是不善于必要的放弃,偏执,情绪偶有失控的时候。

小艺:你觉得自己的哪一场个展最特别?为什么?

黄宇兴:第一个个展《洞》。劲儿使大了,所以特别难忘。

小艺:你是一个感性和忧郁的人吗?

黄宇兴:我是个感性的人,甚至有时候会感性到失控的理性。但我不是个忧郁的人,有的时候我不够自信,因此表现的忧郁罢了。

黄宇兴《家庭撼动者》,布面丙烯,115×150cm,2016年。Courtesy Galerie Perrotin


小艺:四十岁之后真的感觉到不惑了吗?

黄宇兴:真的没有感觉到不惑。

小艺:为什么喜欢养冷血动物?现在饲养的宠物是什么?

黄宇兴:有一段时间我养了好多爬行动物,喜欢观察它们的日常生活,喜欢它们与它们原生地之间的联系,喜欢它们和我的距离。后来因为工作室搬迁,经历了一段生活条件不怎么稳定的时期,动物全部易主,之后就没有再继续。现在养了两只大狗和一些能提供健康稳定产蛋量的家禽。

小艺:有人说你的作品装饰性很强,你能接受这种评价吗?

黄宇兴:能接受,我经常这么说蒙德里安和罗斯科、大卫·霍克尼甚至杜马斯,后来我发现任何一张绘画都是具有很强装饰性的。

小艺:最近几年,你在作品的用色上是否更加大胆了?

黄宇兴:其实以前更加大胆,有三四年的时间,我主要用马斯黑、象牙黑、培恩灰单独或配合荧光黄在暗银色的丙烯底子上完成作品。

黄宇兴《独居者》,布面丙烯,60×50cm,2016年。Courtesy Galerie Perrotin


小艺:在你看来作品最重要的属性是什么?

黄宇兴:精神性,即使是对精神性的消解,也在提示精神性的重要。

小艺:艺术创作的过程对于你而言是释放还是反思?

黄宇兴:释放是最先发生的,反思是释放之后发生的事情之一。

小艺:你的展览有目标观众吗?如果有,是哪一类人群?

黄宇兴:我不设定目标观众,可是作品在“释放”中流出的针对性信息会去扑捉被它们吸引的观众。

小艺:创作灵感通常来源于何处以及如何获得?

黄宇兴:不依靠灵感创作。

黄宇兴《宇宙注视者》,布面丙烯,20×30cm,2016年。Courtesy Galerie Perrotin

小艺:本次展览的作品中所讨论的生命与死亡的话题是随着年龄增长所带来的思考吗?

黄宇兴:这个展览是讨论生命,但不完全是讨论死亡的。这不是因为年龄增长而带来的,我们随时随地都处在对生命的感受和讨论中。

小艺:现在如何看待生理层面的生老病死?

黄宇兴:我们过于崇尚年轻,而羞于捍卫我们的衰老。我做不到不恐惧死亡和病痛,但我不恐惧衰老,同时对“生”感到宽慰。

小艺:“不应恐惧”是人的一种理想状态吗?

黄宇兴:毋庸置疑。

小艺:本次展览的作品都与生命有关,但你是否有意弱化了人形元素的出现?

黄宇兴:对比去年的作品,其实是强化了。但与更早期作品比较,人的形态不那么具体和具有明确的指向性。

黄宇兴《寻欢者》,布面丙烯,25×25cm,2016年。Courtesy Galerie Perrotin

小艺:你觉得自己的作品是否在走向更为抽象的阶段?

黄宇兴:不见得,一切顺其自然。抽象或具象都不会构成对造型的约束。

小艺:作品中浓烈色彩的几何形态是否强化了你鲜明的个人创作风格?

黄宇兴:我的个人风格一直都算是强烈的,这个特征是气质或气息上的。

小艺:展览中关于生命体的探讨是否反映了你对于生命更迭的恐惧感?

黄宇兴:并不是,“不应恐惧”是关于生命中不同时期、随时有可能袭来的恐惧感的,而不仅仅是年老后面对死亡和病痛的“恐惧”。

小艺:最让你感到恐惧的是什么?

黄宇兴:仍旧是死亡。有一次我在深不见底的冰冷海洋中潜水,设想了自己丢弃护具沉入深渊的过程,然后确认了这一点。

黄宇兴《入梦师》,布面丙烯,25×25cm,2016年。Courtesy Galerie Perrotin



黄宇兴个展展览现场


返回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