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李振华工作室
注:原文刊登于《艺术客》杂志2014年7、8月刊
从漫步学到十四个房间
文 / 李振华
今年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上,我学习到两个关键词,一个是“Strollogy漫步学”,一个是“Time based exhibition基于时间的展览”。两个词都没有直接涉及到库哈斯提出的基础规则这一命题,而逝再基础规则之外,继续来自跨学科领域的实践。小汉斯(Hans-Ulrich Obrist)通过让展览处于移动的教学状态,以及星罗棋布而又隐晦出现的艺术作品,几乎在任何一个角落,瑞士馆作为一个具体空间,终于开始从展览展示的空间,转型成为一个处于时间中的空间。Cedric Price(1934-2003)的未完成建筑项目“愉快圣殿”,Fun Palace和LuciusBurckhardt(1925-2003)的“漫步学”(Strollogy),构成来整个瑞士馆(威尼斯建筑双年展)的基础。
如果我们看CCA加拿大建筑中心引用塞德里克的一句话:“建筑专业上的迷失让我激进,建筑师如此沉迷于自我,让他们沉闷无趣。——塞德里克·普莱斯”
正好暗示了整个建筑界在一个时期转型的标志,小汉斯很好地把握了这一转型的开始,并勾联出库哈斯和赫尔佐格&德梅隆这几位的演讲和讨论,这些受到过Cedric和Lucius教育或是影响的建筑师,在很多方面所做出的尝试,在今日社会被放大为巨型建筑和权利的时候,整个项目开始提供一种反思Cedric和Lucius当年所希望达成的跨越知识的,动态的建筑思想,是否在今天被Cedric所厌烦的东西所包围?小汉斯在这个项目的尝试可谓巧妙,以库哈斯的老师们作为起点,切入到“基础规则”这一语境。很显然小汉斯很好的规避了在建筑领域的知识系统,而是通过从新思考某一学科起点的方式,将艺术的工作方法带入其中,有趣的是艺术的工作方式,比建筑领域更好的回应了Cedric和Lucius的概念,艺术成为挽救沉闷和自我中心的一剂良药。或者艺术不那么让人讨厌的原因在于,没有具体的形态,不会让人从不同的角度观看,艺术家从未像建筑师那样拥有具体的权利和大量的工作者。
小汉斯在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上的工作为整个威尼斯建筑双年展注入了一丝批判和反思,并通过提出“基于时间的展览”,将基于空间的展示赋予了时间的概念。他之后在巴塞尔与Klaus Biesenbach策划的“十四个房间”则可以看作是基于艺术在这四十年来历史的一次呈现,从身体、行为、观念、脱口秀、机器人等不同的领域切入到那些一闪即末,或是出现在某个特定空间和时间中的艺术。
如果说威尼斯的工作指向的是将空间带入运动时间的方法,而“十四个房间”则希望通过延长表演者或是作品时间的方式,让作品完成经典化的转换,从而成为一件艺术品。无论是来自徐震的《只是一眨眼》还是阿布拉莫维奇的《亮度》,一方面再现了艺术家作品店突兀感,另一方面因为剧场化的设置,让这一突兀感如同剧场表演一样有着具体的开始和结尾,通常一个表演者到另外一个表演者的时间为三十分钟。艺术家的作品有着很具体的转变,从经典化语言的神圣感,如赫斯特的根据表演者名字变化的双胞胎项目(1992- ),如阿布拉莫维奇的亮度(1997- )都可以被看作这一经典化的将表演转化为雕塑,或是引入雕塑语言的,将身体化作“物”的替代品。而艺术家如Tino Sehgal和Yoko Ono则在试图找到观众和观众,观众和表演者之间的一种联系。当这些都被设置在自我封闭和隔绝的空间时,空间的限制或者说也成为了构成作品的因素。而这些通常出现在以展览为上下文空间的作品,一方面完成了作品化的转换,一方面也失缺了因为突兀而引发的好奇。十四个房间将涉及到临时剧场、行为、活雕塑的概念放入了统一的空间,有趣的是设计来自赫尔佐格&德梅隆事务所,如果将两个项目反复的看,可能十四个房间所提示的恰好就是Cedic所批判的,而策展人能做到的就是通过挪移建筑师的权利,获得展览的圣殿。通过嘲讽和揶揄这一权利,就必须去探寻不太遥远的知识系统之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