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洪磊 | 燕子世纪
发起人:artalk  回复数:0   浏览数:1222   最后更新:2016/08/28 19:13:08 by artalk
[楼主] artalk 2016-08-28 19: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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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为“燕子世纪”新铺设的展厅地板,影像与两纵列雕塑毫无征兆的在眼前奏响主旋律,一侧展墙上的浮雕装置平稳的托起背景音。它们在各自的节奏中变化,又相互交织在展览空间中互文。尉洪磊的雕塑可以从不同层面满足观看的野心,他总是会为本能的观看行为提供某种思考语境。无论是将粗粝的雕塑质感拼贴现成品,还是在影像中引入口号式标语,都表明了尉洪磊不囿于造型写意而更在乎表达态度。这种态度在展览“燕子世纪”中再次体现——直觉的观看具有原始的张力,思考令观看变得可以被雕塑。他不放弃对生猛质朴的捍卫,也强调思考与领悟的价值。


如果说每一件作品都具有其独立性,那么影像《在路上》的配乐则最先溢出受限的物理场域,从听觉上将整个展厅包裹在同一种氛围之中让它们各自发酵,在展览“燕子世纪”的开场便掀起一股高潮。《在路上》将世界压缩成一部高速加载的影片,充斥着轰隆奔腾的不安与狂欢。生命不可被量化而只关乎状态,谁又可否认切换着的画面所反映的不是同一种本质?就像影像开篇从越野车后视镜中观看正在沙漠中行走的人,配以韦尔德的话语“在路上,去往下个阶段”,似乎昭示着:燕子世纪终将往复循环,唯有运动才是永恒。





《在路上》(影片截图),2016,双通道高清录像
图片致谢 © ANTENNA SPACE 天线空间


影像屏幕呈一定角度置于展厅入口处,它在直面观众的同时始终与展厅内的雕塑保持着互通对视。统一的绿色基座将展厅均匀分割出一条条小径,在其中穿行的观众犹如置身于剧场舞台之中,亲历着每一件发生。

“燕子世纪”展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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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象》是由两并列的枝节结构组成的、形似鸟类下肢的雕塑,其颀长纤弱的形态容易让人联想到雕塑大师贾科梅蒂的作品。正所谓“大象无形”,尉洪磊和贾科梅蒂都借雕塑家的身份将无形物付之有形,而尉洪磊以“大象”之名将有形归之于无形,完整了作品的语义。

《大象》,2016,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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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更具雕塑手感的《大象》,同样形貌纤细的《草原漫步》则组合了轮廓利落的现成品——一把登山杖被固定于基座上,其顶端与图腾造型的雕塑部件相连,如同自然长出的一般。

《草原漫步》,2016,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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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登山杖的形态是由使用者(人)和使用目的(便于人在特殊环境中行走)所共同决定的,也就是说,它是人的肢体的延伸、是人的观念的结果(其观念指向功能)。当尉洪磊将“无用”雕塑部件安装在登山杖上,登山杖也立刻变得“无用”了,一切视觉特征都回归其视觉特征本身,人造物回归自然物(前提在于人造物来源于自然物),唯有如此才有“漫无目的”行动的可能。可以说作品《草原漫步》与《大象》都是在呈现生命的状态,方法路径不同而已。

《路上行舟》于乍看之下似乎只是简单的由四块汽车侧踏板两两相接而成,它们在每件作品都如同发光体一般的展厅里并不那么显眼,却是离开展厅后回想起来我认为最为响亮、最具爆发力的雕塑。首先,与作为汽车配件的侧踏板相比较,《路上行舟》大刀阔斧的删去了一切作者认为多余的元素,用富于诗意的想象将汽车两侧的踏板拼组为一个整体,如同行进之中的汽车突然撤掉除去踏板之外的全部零件——包括车轮——开始漂浮。接着,尉洪磊又将两雕塑并置组成乐谱之中的渐强符号“||”,当观者转向与之相对的、以作曲家菲利普·葛拉斯的名字命名的雕塑时,似乎感到自己正身处于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之中。《路上行舟》的长度与“燕子世纪”展厅内所有雕塑基座同长,因此我们有理由感叹,整间展厅原来一直都处于运动之中,心也随之颠簸起来。

《陆上行舟》,2016,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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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展厅徘徊,总会忍不住望向墙面上一列排开、蓝绿相间的系列雕塑。变换着身姿的浮雕仙鹤似乎在特制花洒旁一边沐浴一边时刻注意着我的行踪,遂走向前去与其一一对峙,这时它们又似乎望向别处。如果说展览“燕子世纪”是一支乐曲,以河川命名的浮雕装置便是变化延展的背景节拍。漫步于展厅的观众竟听见水声,更加迷茫自己身处何处——我们都在“燕子世纪”之中。



感谢天线空间@黄乐乐 @陈玺安 对这篇文章的帮助和支持,手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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