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艺术的教学：现状与分歧
王南溟
转自 雅昌 2007-05-21 14:13:20
由于当代艺术在中国的发展，当代艺术的教学近年来也成为讨论的对象，这是继五四以来现代艺术教学的一个发展，毕竟现在的艺术已经与五四时期的艺术有了很大的区别，即五四时期的艺术刚引入现代艺术，而现在，我们的艺术已经进入了当代艺术阶段，如果用现代艺术（从塞尚、立体主义到抽象表现主义的形式主义艺术的阶段）与前卫艺术（达达主义，超现实主义，激浪派，波普艺术等）来区分的话，中国当代艺术也已经终结了现代艺术，而进入了后前卫艺术阶段，而且即使是后前卫艺术也正在面临向“更前卫艺术”的转变。但是美术学院的教学在这种艺术的转变中显得很被动，从而导致美术学院的教学与当代艺术的这种发展是脱节的，甚至于还在抵制这种当代艺术的教学，即使想进行当代艺术或者正在尝试着当代艺术教学的领域也是充满着可笑的例子。原因还在于对当代艺术的教学没有从理论的源头上进行思考，只是想当然地以为自己是在进行当代艺术教学了。所以我们也有必要从人文科学、社会科学来重新讨论当代艺术的教学，说到底，当代艺术是如何从人文科学转到社会科学的，更要讨论进入社会科学以后的当代艺术是一个什么样的系统。
一、过时的教学研究
将艺术教学还停留在人体美的阶段，或者还停留在人文主义的审美阶段是当代艺术教学的最大的障碍，这种教学让学生只认为这种人文主义审美才是艺术，从而会抵触当代艺术的教学。当然这里的原因还在于当代艺术理论一直没有在课堂上得到很好的讲解，当代艺术还没有真正得到理论上的支持，对社会上的当代艺术作品还没有很好进行学术讨论，大众传媒又将当代艺术进行了娱乐性报导，而误导了人们对当代艺术的理解。前几年就有一个新闻,说一个中学美术教师在一堂美术课上当着学生的面当场吃大便,说这是行为艺术.这可以反映出教师想要教行为艺术,但又不得法,而变成了一次让人心痛的事件.而现在的人体艺术在教学上同样在被一些人所误解和简单化利用,比如在重庆就有一个事件,有一个西南大学的教授将人体模特儿的课放到画廊中去,学生就在画廊围着裸体模特儿画人体,同时可以让画廊周围的居民看这些学生画人体。上述两个事例都是艺术教学不得法的事件,一个是教师想教行为艺术,但这位教师自己对行为艺术的没有多少了解,而完全被社会上不怀好意的行为艺术新闻给害了，而那位将人体写生课放到画廊这样一个公开的场合,那更是打着普及人体艺术知识的口号,而违犯了最起码的社会规范。
本来作为教师想一点招术想在艺术教学上有所突破,对艺术教学创新本来无可非议,做得好的话应该支持才对,但是走向歧途那就必须加以批评.最近是常州的江苏技术师范学院艺术学院的副教授莫小新在一次“人体艺术与人性意识教育”的现场教学研讨会上当众脱光衣服赤裸着身体向几十名学生及老师阐述自己对人体艺术和人性文化的理解.那又是艺术教学误入歧途的一个例子,只不过莫小新比上面所说的两个教师做得有背景得多,因为莫小新的这个"人体艺术与人性意识教育"是国家级的课题,机构常设在江苏师范技术学院,已经挂牌的机构还是第一个专门从事这方面研究的机构,而莫小新具体负责是这个机构的项目研究
从艺术领域来说,本来像这样的人体艺术作为国家级的研究课题就很可笑,现在早不是刘海粟年代,作为艺术高校,人体写生课已经是基础课程,不会有什么人再提出异议,而那些简单的人体画也是一个过时的商品画,而不是艺术的前沿研究,在1980年代中国美术馆举办的"人体艺术展",观众还排着长队买票参观的景观已经一去不复返,现在连地摊上的挂历都是人体艺术.但现在人体艺术被打上"性文化"的招牌,人体艺术也是用于普及"性教育"的一种方式,而成为艺术院校中的国家研究课题,而拿到这个人体艺术研究项目的莫小新在教学上就更可笑了,课堂上讲不出什么内容就脱光衣服展示自己的身体,他在那个研讨会的教学课上是这样身体力行的,在一间挤满了三十多个人的画室里,莫小新讲:我的情绪可以反映在自己的身体上,只要一上火,一着急,大腿就会起鸡皮疙瘩.然后莫小新像演员那样培养自己一上火一着急的情绪,赤露着身体站在讲坛的中央,这样还嫌不够,还要学生们欣赏他的身体,莫小新说:在他56岁在身体上有劳动美和自然美,他的"虎背熊腰"也是因为他有十几年的劳动经历而在身体上烙下的历史印迹,这就是莫小新近一个小时的裸体教学.
对莫小新来说,用自己裸体来讲人体艺术就是创新,如果这种讲课方式能够成立的话,那以后的每个教师只要裸体讲课就行了,这种表面上挑战禁忌的举动,其实是一点都不得教学的要领,教学是一种科学,本来莫小新的课充其量就是皮肤上的鸡皮疙瘩如何画,虎背熊腰如何画,至于鸡皮疙瘩与情绪的关系,虎背熊腰与劳动经历,那都是画面外的东西,因为起鸡皮疙瘩的原因很多,练健美操也能虎背熊腰,但这不是艺术教学中的内容,更不需要让教师自己脱光衣服来讲解.莫小新家中到处挂着他画自己的人体画,从他的画作中我们就可以发问,国家级研究项目怎么会落到这么低俗的地步.
我们需要在高校的美术教育上有所突破,但是教育是科学不是杂耍,人体写生课作为艺术院校的传统课程,本来已经是滞后的艺术教学,而在人体课上,教师自己裸体教学那简直就是滑稽.更何况当代艺术教学已经不是人体艺术教学而是与思维训练有关的当代艺术教学.只有这种教学成为国家级的课题才能推动中国高校艺术教学的发展。
二、打着当代艺术教学的招牌而背离当代艺术原则
尽管刘大鸿将自己的教学当作成果，但刘大鸿的教学宣言让人吃惊，他的《双百教学纲要》不但用词非常地“文革”化，而且大纲内容也非常地“革命”，在“双百原则”中他规定学生“要社会，不要个体，要命题，不要自由，要共性，不要个性，要集体，不要个人”，刘大鸿还作了注释：“个人主义是四现代病源之一，集体主义的强调无论从精神上还是学术上都有纠偏意义。对集体和集体荣誉感的轻蔑到了不可忍受的地步，超过下限（如教室空调、电扇、电灯无人关掉，长期空转等），从《双百教学纲要》从发，刘大鸿认为，不能培养学生的个性，因为有了个性以后人就会自私，本来刘大鸿所说的这种学生自私只能证明学校的公共管理比较乱，这与艺术创作教学没有什么关系，这些学生被刘大鸿这种“双百原则”一搞的结果是，美术学院的刘大鸿教学工作室就是一个刘大鸿小作坊，那些学生统一用刘大鸿的技法统一画刘大鸿的题材，到最后学生当然没有了个性，而最有个性的是刘大鸿一个人。可以说刘大鸿是老师，老师有个性就不会自私，否则的话，我们无法解释刘大鸿为什么可以有个性，而规定学生不能有个性。
2006年，延安召开了一次当代艺术教育研讨会，这种不让学生有个性的教学还不是刘大鸿一人，邱志杰为刘大鸿辩护，其实也是在替自己说话，邱志杰认为：
那种否定式的教学法是迷信学生的个性，假定学生来受教育之前，已经具备有完善的个性，放纵这种个性是害学生，个性是需要通过教育过程养成的。在他尚未养成这种完善的个性的时候。强调表达自由就是对表达能力的培养的取消。我们的教室不能以学生最贴近他的个性的方案为目标，而应该是以最好的方案为目标，以最贴近他的个性为目标他就根本不用交钱来上学，最好的方案才是最发展了个性的方案，所以，在我的教室里面，是绝对不允许学生谈个性、谈灵感。
邱志杰的这些话是用反对我的观点的，为了讨论邱志杰的言论，我摘录一段我在延安开会时的发言记要，这个整理稿发表之前尽管我没有阅览过，但也没有什么出入，所以原样照抄，我在会上以我在天津美术学院综合绘画系的教学为例：
回到一个非常小的问题，就是当代艺术如何教学，理论教学和创作教学。我因为带了一个阶段学生，我谈谈我个人的体会。我先回到谈创作教学。创作教学我主张首先是思维的教学，不是说具体要做什么作品。比如我对学生说，假如有自己的想法，在想什么东西，你就应该有胆量把它表达出来。学生最爱提的问题就是，拿着方案写好后他会这样问老师说“老师我可以这样做吗？” 我对这样的问题通常的回应是这样 “你们不要首先问我”，这话倒过来讲应该说“老师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做？”我一直跟同学讲的是，我们假定当代艺术是什么都可以的，也就是意味着我们做作品的时候，首先要做不被老师认可的作品。当我们在做作品的时候，你首先不能考虑到老师认不认可，老师在你前面，老师时代比你早，你要做给后面人看的作品，而不是给老师看，也就是说整个一个程序都需要倒过来。否则的话，学生对老师的依赖像中学生依赖于老师给他的现成答案，有了老师的肯定以后他的胆子才会变大。假如我们把它当做一个当代艺术教育的话，那它首先就是一个思维的系统，不是具体怎么做作品，具体做什么作品是其次。接着作为老师来说可能他各方面的经验多一点，整个环节的协调性比较强一点，他可以有意识地根据不同学生的特点，不同学生的想法，帮他稍微点拨一下。有时候学生很聪明的，稍微点拨一下他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发展。始终要让学生记住，你的思考就是你要把它表达出来的，首先要肯定自己，那么才能够让人家肯定。你连自己都肯定不了，怎么去让人家肯定你。
邱志杰反对我的一个理由是，认为我在美术学院从事当代艺术教学是客座的而他是正式的老师，所以我的教学法是随便的，像事后邱志杰在文章中这样写道：“吕胜中、刘大鸿和我这种真正战斗在教学第一线，都主张通过严格约束来养成新个性，如果你去客座一把，当然可能随便学生玩他的个性。如果这学生出去以后将要打着你的旗号，你不去试图尽可能影响他的个性的走向，那就是“教不严，师之过”啦。别人的孩子，大家都说不能打孩子，自己的孩子偷懒使坏，哪个父亲不打呢？
其实，就在那次延安当代艺术教育讨论会上，邱志杰在号称自己在教学的第一线，同时号称他的教学是绝对不允许学生有个性的同时，又在会上炫耀他读书时候的个性生活：
在学校里面有一种天才崇拜的传统，基本上
王南溟
转自 雅昌 2007-05-21 14:13:20
由于当代艺术在中国的发展，当代艺术的教学近年来也成为讨论的对象，这是继五四以来现代艺术教学的一个发展，毕竟现在的艺术已经与五四时期的艺术有了很大的区别，即五四时期的艺术刚引入现代艺术，而现在，我们的艺术已经进入了当代艺术阶段，如果用现代艺术（从塞尚、立体主义到抽象表现主义的形式主义艺术的阶段）与前卫艺术（达达主义，超现实主义，激浪派，波普艺术等）来区分的话，中国当代艺术也已经终结了现代艺术，而进入了后前卫艺术阶段，而且即使是后前卫艺术也正在面临向“更前卫艺术”的转变。但是美术学院的教学在这种艺术的转变中显得很被动，从而导致美术学院的教学与当代艺术的这种发展是脱节的，甚至于还在抵制这种当代艺术的教学，即使想进行当代艺术或者正在尝试着当代艺术教学的领域也是充满着可笑的例子。原因还在于对当代艺术的教学没有从理论的源头上进行思考，只是想当然地以为自己是在进行当代艺术教学了。所以我们也有必要从人文科学、社会科学来重新讨论当代艺术的教学，说到底，当代艺术是如何从人文科学转到社会科学的，更要讨论进入社会科学以后的当代艺术是一个什么样的系统。
一、过时的教学研究
将艺术教学还停留在人体美的阶段，或者还停留在人文主义的审美阶段是当代艺术教学的最大的障碍，这种教学让学生只认为这种人文主义审美才是艺术，从而会抵触当代艺术的教学。当然这里的原因还在于当代艺术理论一直没有在课堂上得到很好的讲解，当代艺术还没有真正得到理论上的支持，对社会上的当代艺术作品还没有很好进行学术讨论，大众传媒又将当代艺术进行了娱乐性报导，而误导了人们对当代艺术的理解。前几年就有一个新闻,说一个中学美术教师在一堂美术课上当着学生的面当场吃大便,说这是行为艺术.这可以反映出教师想要教行为艺术,但又不得法,而变成了一次让人心痛的事件.而现在的人体艺术在教学上同样在被一些人所误解和简单化利用,比如在重庆就有一个事件,有一个西南大学的教授将人体模特儿的课放到画廊中去,学生就在画廊围着裸体模特儿画人体,同时可以让画廊周围的居民看这些学生画人体。上述两个事例都是艺术教学不得法的事件,一个是教师想教行为艺术,但这位教师自己对行为艺术的没有多少了解,而完全被社会上不怀好意的行为艺术新闻给害了，而那位将人体写生课放到画廊这样一个公开的场合,那更是打着普及人体艺术知识的口号,而违犯了最起码的社会规范。
本来作为教师想一点招术想在艺术教学上有所突破,对艺术教学创新本来无可非议,做得好的话应该支持才对,但是走向歧途那就必须加以批评.最近是常州的江苏技术师范学院艺术学院的副教授莫小新在一次“人体艺术与人性意识教育”的现场教学研讨会上当众脱光衣服赤裸着身体向几十名学生及老师阐述自己对人体艺术和人性文化的理解.那又是艺术教学误入歧途的一个例子,只不过莫小新比上面所说的两个教师做得有背景得多,因为莫小新的这个"人体艺术与人性意识教育"是国家级的课题,机构常设在江苏师范技术学院,已经挂牌的机构还是第一个专门从事这方面研究的机构,而莫小新具体负责是这个机构的项目研究
从艺术领域来说,本来像这样的人体艺术作为国家级的研究课题就很可笑,现在早不是刘海粟年代,作为艺术高校,人体写生课已经是基础课程,不会有什么人再提出异议,而那些简单的人体画也是一个过时的商品画,而不是艺术的前沿研究,在1980年代中国美术馆举办的"人体艺术展",观众还排着长队买票参观的景观已经一去不复返,现在连地摊上的挂历都是人体艺术.但现在人体艺术被打上"性文化"的招牌,人体艺术也是用于普及"性教育"的一种方式,而成为艺术院校中的国家研究课题,而拿到这个人体艺术研究项目的莫小新在教学上就更可笑了,课堂上讲不出什么内容就脱光衣服展示自己的身体,他在那个研讨会的教学课上是这样身体力行的,在一间挤满了三十多个人的画室里,莫小新讲:我的情绪可以反映在自己的身体上,只要一上火,一着急,大腿就会起鸡皮疙瘩.然后莫小新像演员那样培养自己一上火一着急的情绪,赤露着身体站在讲坛的中央,这样还嫌不够,还要学生们欣赏他的身体,莫小新说:在他56岁在身体上有劳动美和自然美,他的"虎背熊腰"也是因为他有十几年的劳动经历而在身体上烙下的历史印迹,这就是莫小新近一个小时的裸体教学.
对莫小新来说,用自己裸体来讲人体艺术就是创新,如果这种讲课方式能够成立的话,那以后的每个教师只要裸体讲课就行了,这种表面上挑战禁忌的举动,其实是一点都不得教学的要领,教学是一种科学,本来莫小新的课充其量就是皮肤上的鸡皮疙瘩如何画,虎背熊腰如何画,至于鸡皮疙瘩与情绪的关系,虎背熊腰与劳动经历,那都是画面外的东西,因为起鸡皮疙瘩的原因很多,练健美操也能虎背熊腰,但这不是艺术教学中的内容,更不需要让教师自己脱光衣服来讲解.莫小新家中到处挂着他画自己的人体画,从他的画作中我们就可以发问,国家级研究项目怎么会落到这么低俗的地步.
我们需要在高校的美术教育上有所突破,但是教育是科学不是杂耍,人体写生课作为艺术院校的传统课程,本来已经是滞后的艺术教学,而在人体课上,教师自己裸体教学那简直就是滑稽.更何况当代艺术教学已经不是人体艺术教学而是与思维训练有关的当代艺术教学.只有这种教学成为国家级的课题才能推动中国高校艺术教学的发展。
二、打着当代艺术教学的招牌而背离当代艺术原则
尽管刘大鸿将自己的教学当作成果，但刘大鸿的教学宣言让人吃惊，他的《双百教学纲要》不但用词非常地“文革”化，而且大纲内容也非常地“革命”，在“双百原则”中他规定学生“要社会，不要个体，要命题，不要自由，要共性，不要个性，要集体，不要个人”，刘大鸿还作了注释：“个人主义是四现代病源之一，集体主义的强调无论从精神上还是学术上都有纠偏意义。对集体和集体荣誉感的轻蔑到了不可忍受的地步，超过下限（如教室空调、电扇、电灯无人关掉，长期空转等），从《双百教学纲要》从发，刘大鸿认为，不能培养学生的个性，因为有了个性以后人就会自私，本来刘大鸿所说的这种学生自私只能证明学校的公共管理比较乱，这与艺术创作教学没有什么关系，这些学生被刘大鸿这种“双百原则”一搞的结果是，美术学院的刘大鸿教学工作室就是一个刘大鸿小作坊，那些学生统一用刘大鸿的技法统一画刘大鸿的题材，到最后学生当然没有了个性，而最有个性的是刘大鸿一个人。可以说刘大鸿是老师，老师有个性就不会自私，否则的话，我们无法解释刘大鸿为什么可以有个性，而规定学生不能有个性。
2006年，延安召开了一次当代艺术教育研讨会，这种不让学生有个性的教学还不是刘大鸿一人，邱志杰为刘大鸿辩护，其实也是在替自己说话，邱志杰认为：
那种否定式的教学法是迷信学生的个性，假定学生来受教育之前，已经具备有完善的个性，放纵这种个性是害学生，个性是需要通过教育过程养成的。在他尚未养成这种完善的个性的时候。强调表达自由就是对表达能力的培养的取消。我们的教室不能以学生最贴近他的个性的方案为目标，而应该是以最好的方案为目标，以最贴近他的个性为目标他就根本不用交钱来上学，最好的方案才是最发展了个性的方案，所以，在我的教室里面，是绝对不允许学生谈个性、谈灵感。
邱志杰的这些话是用反对我的观点的，为了讨论邱志杰的言论，我摘录一段我在延安开会时的发言记要，这个整理稿发表之前尽管我没有阅览过，但也没有什么出入，所以原样照抄，我在会上以我在天津美术学院综合绘画系的教学为例：
回到一个非常小的问题，就是当代艺术如何教学，理论教学和创作教学。我因为带了一个阶段学生，我谈谈我个人的体会。我先回到谈创作教学。创作教学我主张首先是思维的教学，不是说具体要做什么作品。比如我对学生说，假如有自己的想法，在想什么东西，你就应该有胆量把它表达出来。学生最爱提的问题就是，拿着方案写好后他会这样问老师说“老师我可以这样做吗？” 我对这样的问题通常的回应是这样 “你们不要首先问我”，这话倒过来讲应该说“老师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做？”我一直跟同学讲的是，我们假定当代艺术是什么都可以的，也就是意味着我们做作品的时候，首先要做不被老师认可的作品。当我们在做作品的时候，你首先不能考虑到老师认不认可，老师在你前面，老师时代比你早，你要做给后面人看的作品，而不是给老师看，也就是说整个一个程序都需要倒过来。否则的话，学生对老师的依赖像中学生依赖于老师给他的现成答案，有了老师的肯定以后他的胆子才会变大。假如我们把它当做一个当代艺术教育的话，那它首先就是一个思维的系统，不是具体怎么做作品，具体做什么作品是其次。接着作为老师来说可能他各方面的经验多一点，整个环节的协调性比较强一点，他可以有意识地根据不同学生的特点，不同学生的想法，帮他稍微点拨一下。有时候学生很聪明的，稍微点拨一下他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发展。始终要让学生记住，你的思考就是你要把它表达出来的，首先要肯定自己，那么才能够让人家肯定。你连自己都肯定不了，怎么去让人家肯定你。
邱志杰反对我的一个理由是，认为我在美术学院从事当代艺术教学是客座的而他是正式的老师，所以我的教学法是随便的，像事后邱志杰在文章中这样写道：“吕胜中、刘大鸿和我这种真正战斗在教学第一线，都主张通过严格约束来养成新个性，如果你去客座一把，当然可能随便学生玩他的个性。如果这学生出去以后将要打着你的旗号，你不去试图尽可能影响他的个性的走向，那就是“教不严，师之过”啦。别人的孩子，大家都说不能打孩子，自己的孩子偷懒使坏，哪个父亲不打呢？
其实，就在那次延安当代艺术教育讨论会上，邱志杰在号称自己在教学的第一线，同时号称他的教学是绝对不允许学生有个性的同时，又在会上炫耀他读书时候的个性生活：
在学校里面有一种天才崇拜的传统，基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