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R虚拟现实技术：下一个大热还是会摧毁视觉艺术？

斯托克顿电影，Afripedia，《360°舞斗》（2016）。图片：Courtesy Stocktown Films

“如果科技本身就是艺术界的下一个大热会怎么样？"在e-Flux近期的一篇文章里，道格拉斯·科普兰（Douglas Coupland）提出了这样的疑问，“如果科技本身就是21世纪军械库艺术展会上那个杜尚的小便池呢？"

当在我走进坐落在纽约下城Bowery街的“新公司"（New Inc.）——纽约新当代艺术博物馆（New Museum）发起的艺术项目孵化器时，不禁想起了曾经撰写了《X世代》（Generation X）的科普兰说过的话。在“新公司"的“年终展示"（End-of-Year Showcare）的第一个周末，来自各界的艺术家在这里呈现了名为“公开测试版"（Public Beta）的项目。

除开“新公司"有点闹心的宗旨：为促进“处于文化和商业之间的模糊地带的项目的成长和发展"，（这两者之间的界限还不够模糊吗？）这个展览给人的感觉更像“脏兮兮的手工艺博览会"，而不是高上大娱乐风格的电子产品展销会。

路易莎·佩雷拉，《The Counterpointer》。图片： Courtesy New Museum.

在这些最出色的新颖科技展品之中，路易莎·佩雷拉（Luisa Pereira）的《The Counterpointer》可占一席之地。这件作品可通过修改合成器，自动将任何旋律转化成三声道对位巴赫（à la Bach）曲。还有来自双人组HE+HU的《调情高脚杯》: 一组用看似孔雀尾羽的红色羽毛装饰的香槟杯，当你拿着调情高脚杯靠近他人时，杯旁的羽毛也会不自觉的卖弄起风情来。

但我很自然地将绝大多数观展时间花在了最前沿的新媒体装置作品上——6件装置作品分列在展厅的一边，呈现了多种艺术化的虚拟现实实验。

当然了，现在的VR技术还无法做到像1992年皮尔斯·布鲁斯南（Pierce Brosnan）主演的B级片《割草人》（The Lawnmower Man）里所展现的情爱场景那么逼真，但“新公司"艺术家结合科技制作的艺术品还是值得戴上耳机一试。

艾丽莎·麦克尼特，《Hubble Cantata》（2016）。图片： Courtesy Eliza McNitt

你可以在查尔斯·圣蒂（Charles Sainty）的作品《没什么好看的》（Nothing to See）中构建的一个迷离而困惑的虚拟垃圾场里漂浮一圈，或者在艾丽莎·麦克尼特（Eliza McNitt）的《Hubble Cantata》中，通过哈勃望远镜的视角穿越宇宙。还有最令人感到不安的一件作品，通过Carbon Picture的《巨人》（Giant）体验一次战区生活。在这件作品中，你被扔在了一间战时的地窖里，与一家怪咖中产家庭共处一室，炸弹的回响震动着你所处的虚拟空间。

如果从艺术的角度来说，那么蕾切尔·罗西（Rachel Rossin）的《为了N=7》（For N=7）可以在众多作品中脱颖而出。罗西让你化作但丁的《神曲》中的一股空气穿梭在宇宙的各个的角落，其中有一个部分还是在闹鬼的航班模拟器上。

在某一个时刻，你会在一个好像数码废墟的宇宙平台降落，紧接着你会发现自己被一堆漂浮的香蕉围绕着。还不是普通的香蕉哦，还是鬼魂附体的香蕉。在香蕉皮之下还有活物，传递着有节奏的心跳，原来，在那张布满淤痕的香蕉皮下还有一支数码化的香蕉呢。

这才是一件真正会让由布鲁斯南扮演的劳伦斯博士骄傲的作品啊！

还有几件艺术品把艺术和VR技术用纪录片的方式更直白地表达：今年1月，《狗狗音乐会》（Concert for Dogs）在时代广场登场，而《感知作品》（Sensorium Works）让你重温劳瑞·安德森（Laurie Anderson）的《狗狗音乐会》所带来的低调的快乐。来自斯托克顿电影的Afripedia带来了《360°舞斗》（Dance Battle 360°）则将你传送到两队塞内加尔街舞者们的舞斗之中。

上面两件作品都是用实时记录的方式，以单镜头纪录片手法拍摄一些真正发生过的艺术事件。VR技术为观众提供了顺畅（当然还是相对来说的）的方式来重温行为艺术。

通过这个“公开测试版"的舞台展示出来的作品都挺取巧的，VR的华而不实之面小小削弱了艺术真实性所带来的惊喜感。观众敏锐地感觉到处于一个将各种各样的现实场景转化成奇妙的模拟环境的场所，在那里，安德森占用时代广场表演狗狗音乐会所带来的古怪感和舞者后空翻带来的刺激感都轻微的降低了。

所以，从虚拟现实的角度来看，艺术正被奇妙的漂浮香蕉所捉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