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告白青年篇·不是所有80、90后都天马行空
发起人:陆小果  回复数:0   浏览数:1347   最后更新:2016/08/03 17:00:29 by 陆小果
[楼主] 陆小果 2016-08-03 17:00:29

来源:墙报



7月28日,金融博物馆艺术中心拉开了艺术家告白‘青年篇’的序幕。包括童昆鸟、叶甫纳在内的6位80、90后艺术创作者,为观众带来了一场充满“可能性”的艺术告白。

被“三只射手座”包场的告白


徐袅(主持人):今天台上三位,包括我自己都是射手座,这场告白算是被射手座“包场”了。节目开始前,艺术中心团队准备了两个和星座有关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你们做过最冒险的一件事是什么?


叶甫纳:做艺术。我是特别乖的人,要说冒险,我选择的职业其实挺冒险的。


童昆鸟:有一次我去烂尾楼,马上要倒的那种楼,冲进去待了三秒然后再冲了出来。


主持人:第二个问题是,用一个词来形容对对方第一印象。


叶甫纳:“朴实”。我觉得童昆鸟是一个很朴实的少年。我看过他的作品,以为他会是一个个性很强、比较酷、比较怪的男生,但是他本人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童昆鸟:“少女”。我对的她的感觉是少女,不仅仅是看人,包括她的展览,我觉得有一点少女那种活力和能量的东西。


主持人:我给两位的形容词是“闷骚”。很出乎意料,你们俩的作品都是很有脑洞的,天马行空的,但见到本人会觉得比较内敛和安静。



“脑洞”的一代,从几个关键词开始


叶甫纳:展示&参与


“大家都说这个世界被不好的图象,不美的东西所占据,但却不应该怪不美的图象,而应该问为什么没有好的图象占领它,所以觉得“展示”很重要。在这个无法避免被互联网监控的时代,或许如何更好的活在镜头下,扮演好各自的角色会更加重要。从《指甲计划》开始,我觉得“参与”也挺有意思。在艺术创作中,我愿意让不同的人参与进来,作为创作一部分。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创作者,或者独立的创作个体。”


主持人:叶甫纳1986年出生云南昆明,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和英国圣马丁艺术学院。最近有一系列关于指甲的作品,叫《指甲计划》,很好奇为什么以指甲作为创作平台?


叶甫纳:一开始,我自己想去美甲,觉得美甲店有点贵,就在淘宝上买了一堆东西,其中有个指甲展示板,写着(exhibition)。觉得挺有趣,想到为什么指甲不能是一个展览平台?除了空间比一般的展览小一些的,完全有跟展览机构一样的功能。我做《指甲计划》其实是想模仿一个艺术的系统,我们每个人都能在自己的指甲上策划一个展览。


主持人:所有人都能参与《指甲计划》?


叶甫纳:是的,算是一个公开征集展览,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对指甲的想法,对指甲的方案,投稿告诉我。我有点像乙方工作,帮助大家实现他们的想法。另外一种参与方法是现场美甲。


主持人:在《指甲计划》中有遇到过非常奇葩的方案,比如一些脑洞特别大的想法?


叶莆纳:特别多,一开始创意和想法都在我控制范围内,至少我知道怎么实现,后来就失控了,我都没有料到指甲可以衍生出如此丰富的方案。比如说有一位男性艺术家,觉得指甲里的泥特别好。他的方案就是搜集指甲里面的泥,他觉得那个是非常美的东西,代表人的劳动,因为劳动是很美的东西。他把指甲里的泥永久的保留出来。

主持人:如果让童昆鸟现在人提供一个美甲方案会想到什么呢?


童昆鸟:如果让我自己想,之前踢球指甲被踩到了。所以特别想一个指甲上再套上另外一个指甲。(就像是那种可以翻盖的墨镜?)对,可以像墨镜,上面是灰色指甲,里面是本身的指甲。


主持人:纳纳除了指甲计划外,还有另一个脑洞很大的计划,叫《直播计划》。怎么想到通过直播来做一个展览的呢?


叶莆纳:指甲和直播在人们的概念中都是比较世俗的活动,很少人会把它们跟艺术联系在一起。但我特别想用日常的美学做艺术,觉得直播是非常当代的,非常典型的事物。就像是把展示的欲望表现到极致的活动,你可以有选择的散播一些代表自己审美、艺术倾向的东西。

主持人:因为是现场直播,有遇到过非常囧的情况吗,比如停电停网地震什么的(笑)?


叶莆纳:特别多,直播现场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总会有一些差错。第一次直播是在一个公寓里,最后差点把那个公寓砸了。编排的剧情是有人扔盘子,有人掀翻桌子,有人拿番茄打对方,最后会有一个演员用灭火器喷雾喷房间。始料不及的是那个灭火器的烟雾实在太大了,大家不能呼吸了,都逃出了房间。


还有一次在上海K11直播的时候,信号被掐了。当时合作方觉得尺度太大了,那是我们第一次跟那个平台合作。我们还什么都没有演,才播了4分钟,就被掐网了。那个演出特别精彩,就是没有直播。


童昆鸟:哈哈&呵呵


“哈哈是开始,呵呵是结束。其实很终极,你感觉到了哈哈就开始,你无奈就呵呵的结束。这两个词让我想到亚当、夏娃,活着哈哈的来了,呵呵就走了。但是要去“相信”,你特别不相信,生活会很苦的,可能上帝也不喜欢不开心的人。”

主持人:鸟是90年出身,毕业于央美雕塑系,一位自带“太阳能”的少年。图片是在你的工作室吗,怎么会有这么一只“恐龙”(汗)。


童昆鸟:那是我工作室,我买的几个玩具,也是我做作品的材料。有一次去公园散步,看到一堆废气的恐龙、猪八戒,给小孩玩的小火车之类的,后来我就把它们全买了回去,我想做作品。现在这个恐龙已经差不多用到我作品里面了,马上运去上海,所以它可以去旅游了(笑)。


主持人:觉得你的作品特别有意思,看起来“好玩儿”甚至有些“不正经”,但又有一种深思熟虑,不仅停留在幽默层面,有更多哲理蕴含其中。我们搜集到一个女孩儿看了你作品后的感想。她说:“看似使用了非常简单的元素,最后出来的效果有种不经意挑出了人的大筋的痛感。”

童昆鸟:猪尾巴那个作品是有一次看到卖肉的,把那个尾巴垛了,就往地上一扔,那个尾巴比较有弹性,撞到了一个板上。我后来有一个想法,让那个尾巴跳一下舞。虽然离开了猪的屁股,还能做点什么事。感觉还能活着、自在的,挺酷的,像是给了它一个力量。让它在菜板上不断的跳舞,敲那个鼓,看着挺让人高兴的,但是也有点残忍。因为在菜板上,被垛掉了,有点无奈。


主持人:你一直保持着现在的作品风格吗,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创作语言的呢?


童昆鸟:还没有找到,还在找呢,也不太注意自己做了什么。做作品我比较混合,不会定期做一些什么,今天做这个的,明天可能做另外一个,我比较接受自己这种变动的状态。

主持人:发现鸟总是能捕捉到平凡事物中的趣味。这几张图是从鸟朋友圈中当出来的,这是在罗马湖吧,能给大家分享一下这段故事?


童昆鸟:那天特别热,刚好有几个朋友想给我拍个视频。我有一个充气床,准备去湖上凉快一下,看一下书。之后在回工作室的路上遇到了很多垃圾筒,觉得特别想给他们加一些表情,就给村子里一个街上的垃圾筒都画上了手机表情。


主要是想画一个哭脸,太臭了,把垃圾桶眼泪都熏出来了。为垃圾筒表现它的心情,不是我的心情。我也没有把它当作品,也不是大家所说的“行为艺术”,就是单纯的好玩。


主持人:关于80、90后创作者,台上两位嘉宾提供了一种创作和生活状态。其实还有许多不太一样的创作状态、和生活状态。所以,今天特别邀请到了其他两位创作者,为我们分享他们的艺术故事。

王铮:虚幻、虔诚、执著


主持人:第一位叫王铮,当问到他创作和生活的关健词,他提到三个:虚幻、虔诚和执著。为什么选择这三个词语?


王铮:虚幻应该是毕业之前的一个状态。因为对未来充满无限的遐想、期望,你不知道你下一步怎么样的,你是否合适做职业艺术家,老师,所以一直很虚幻。虔诚是我对艺术创作的态度。我画画比较写实、传统。到现在还没有把其他的概念融入到画面里。好多人看我的画有一点比较忧伤,想哭的状态。其实这也是我比较自然流露出来对画面一个语言吧。


我作品中的飞机大部分源于我的家庭,我家里所有人,除了我之外都在民航工作。姥爷是第一波飞行员,爸爸是塔台的管制员,其他妈、姨都是空姐。但是我并没有选择和飞行相关的职业。选择绘画很奇怪的事情,因为家里面没有搞这个的,不知道坚持这个有什么出路。我真是喜欢它,我第一次拿画笔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是属于画面的。
所以我对画画很虔诚状态的,包括每天到工作室我跟画面自然的、直接的流露,尽量的保持朝九晚五的生活状态的,让时间尽可能属于我。执著就是我对绘画,既然选择这个路,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不希望有退路,我希望绘画这个自然的走下去,就是这个状态。

魏阳阳:信仰&坚持


主持人:阳阳为什么选择信仰和坚持两个词语呢?


魏阳阳:我毕业之后出来参加工作,将近3年时间没有画画。但是内心一直想去坚持、一直想走这条路。到现在,终于又开始画画了。对我来说,这条道路比想象中艰难,会要习惯同时去平衡很多东西。


我每周会给一些喜欢、热爱画画的人教绘画课,还会给白血病的康复中心的小朋友病人画画。刚才采访到叶甫纳,最大的冒险是什么,叶莆纳说是当一位职业艺术家。我觉得绘画对于我来说,不仅是一个行动上的坚持,而且是内心里基于热爱的信仰。


主持人:感谢台上4位创作者带给我们的故事,还有两位80后创作者没有来到现场,一位在德国求学,另一位在法国创作,然而他们特别为艺术家告白制作了两段和自己有关的视频,作为给博物馆的一份意义非凡的“礼物”,以分享各自的艺术态度。

张翀:荒诞好玩、传承发展、时间选择、可能性


张翀1989年出生于上海,现在在德国学习视觉艺术。他形容自己身体中同时存在几种完全不同的个性,每种个性都包含了不同的艺术态度,包括荒诞、好玩;或是一种对社会文化的责任感:传承、发展;艺术或许和时间与选择相关,也许关乎可能性。

庞凡:禅意&作用人心


庞凡也是一位80后创作者,当代城市艺术家,毕业于巴黎索邦大学艺术系,他从事街头创作很多年,艺术对他来说是一种禅意和作用人心的力量。耐人寻味的是,这两位在海外的创作者同时提到了“东方传统文化”对自己创作的影响,以及想要在自己作品中传承和发展东方的文化。


主持人:最后,特别想问纳纳和童昆鸟,作为两个脑洞少年,你们对其他创作者的经历有一些共鸣或者不同的思考吗?


叶甫纳:刚才看视频,我一直在开脑洞,通过我们几个的描述可以看出来,我们这代人可能出生的年份比较相近,其实大家的经历和想法特别不一样。


童昆鸟:我觉得重要的是不必在乎太多。面对喜欢做的事情,比如艺术,应该报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心态。如果你特别追求、特别在意结果肯定做不好这个事。要勇于接受生活里中的东西,不必害怕,就带着自然、洒脱的心态做事。


提问环节:如何看待金钱&艺术


叶甫纳:我也想学习怎么挣钱,我也不知道,可能得跟在座的金融界人士学习一下。我做事情不会首先考虑钱,不会把它作为做事情原因,现在并没有倾家荡产,虽然没有挣到什么钱,但是还能坚持下来。


童昆鸟:我觉得还是有一点钱,才能更加自在实现你想做的吧,不管你想买东西,投入创作,还是去做一些事情,肯定有花销的。毕业的时候没有钱,现在也没有钱,挺穷的,当有人出钱收藏了,就有钱继续做创作了,一点点的去收获,更大的去投入。可能跟别人做生意很像,敢于冒险投入一些事情,不要怕,没有什么大不了。特别担心这个,那什么也别干了,在家喝一下啤酒,看球就得了。


结语


今天告白的主题是“脑洞一代”,“脑洞”或许只是当下80、90后创作者所流露的态度之一。还有更多丰富的生活方式、创作观念、价值观蕴含在这个时代之中。“如果聪明是方法论上的丰富,那么智慧或许是世界观的高超。”非常感谢这些80、90后创作者给我们分享的丰富的创作方法论,以及包含各种可能性的种种世界观。并不是所有的80,90后都天马行空,但的确有那么一群人,在“认真”的生活和创作。


特邀媒体嘉宾


雅昌艺术网编辑:罗书银
艺术中国记者:王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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