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教育小组,到底“展”还是“不展”
发起人:愣头青  回复数:0   浏览数:1404   最后更新:2016/08/03 11:24:10 by 愣头青
[楼主] 愣头青 2016-08-03 11:24:10

来源:凤凰艺术


近日,在年度青年艺术家推介展“今日美术馆·七天艺术项目”中,艺术教育小组以“不展”为主题展开了一场全新样式的展览。第一届推介展中厉槟源邀请大家在场馆中睡觉,第二届推介展中双飞带领大家撞蛋,今年第三届推介展选择了艺术教育小组(张滨和叶洪图)是因为他们身上的破坏力与争议性和设立七天项目的初衷契合:打破艺术常规,不断开拓与深化个人对艺术边界的认知与理解。


▲ 展览海报


小组成员张滨和叶洪图都是大连理工大学艺术与建筑学院的老师。他们把“艺术教育”视为一种社会行动,把在体制里完成这种“艺术教育”的几十年都视为一个大作品。人们看到的艺术项目的结果并不是他们艺术创作的全部,看似是和美术教学有关,实则并不是完全有关联,在小组的工作中,他们的当代艺术观念不断地渗透给与其互动的社会人群。


在大约十年间,艺术教育小组一直以高校教师的身份,尝试将艺术教育与艺术创作相结合。他们把这几十年的教育日常视为一个大的“作品”,近年他们开始做更为宽泛的“社会教育”实验。



▲ 展览现场


这次,有艺术史野心的艺术教育小组带着他们的项目来到今日美术馆,展开一场全新样式的展览。“不展”其实还是在展,但它对当代艺术的展览体制进行了揶揄与冲击。“不展”也是“布展”;“布展”也是“对话”。每日的对话又似等待戈多式的无厘头的接力闲谈。像小说像诗歌像排演又似是而非。它有挑战既有的展览体制和批评家学术研讨会模式的野心,但又显得漫不经心,不是很在乎结果。整个展期都在布展,在撤展。


艺术教育小组

▲ 《找自己》,艺术教育小组与何云昌


艺术教育小组,并不能被理解为只是做艺术教育的艺术小组。首先不能理解这是当代艺术教学实验的小组。和教学有点关系,但这不是重点。小组其实是用艺术介入社会,介入艺术教学,介入日常生活。小组把他们的行动的全部时间前设为在体制中的三十几年。就是把生命视为一个完整作品,或者说小组每个作品,每个阶段的作品其实都是一个大作品。不想被别人界定,就要不停运动,自我颠覆,正如小组所说,没有一个项目和作品是绝对安全的,只有行动本身让人感到踏实。改造旧社会关系的艺术史野心和价值观念渗透的方法也只是小组的一个方面的特征,它是一个复杂的复调的混合体。


七天艺术项目

▲ 展览现场


“七天艺术项目”是为青年艺术家而设立的,从只有七天时间的安排上来看也极具实验性,不同于常规展览的时间,今日美术馆希望能够为青年艺术家提供颠覆传统美术馆模式的实验机会,在这七天中艺术家可以想怎样做都可以,可以“为所欲为”。此次的“不展”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在展览的现场和过程里出现了许多的偶发性和不确定性,这些都很好地体现了“不展”的初衷。


▲ 《刍狗》


“不展”本身即是对现今展览体制的质疑和思考,展览的方案制定由刚开始的“人民日报”的互动作品,推演至因展览时间的客观所限而自然引发为将布展和撤展作为展览的内容,再到将布展作为背景,派生出“对话”的新的作品。这是一个通过展览生长出一个新作品的过程。艺术教育小组的创作始终试图寻找当代艺术创作方法的新的可能性,七天项目的实验性契合了艺术教育小组的创作观念,为艺术教育小组的创作提供了一次崭新的尝试。


七天中怎么做都行,但七天又的确是太短了,光是布展与撤展就要各占两天。艺术教育小组小组就在限制里找到自由,干脆就展览“布展”和“撤展”。有了这个想法,其它就自然而然地呈现出来了。另一方面,针对当代艺术展览模式固化的现状,小组决定要做一个不一样的展览出来,于是很好地保留了布展阶段的那种“前展览状态”,观众看到了过程中的不确定的东西充分展现出来。


不展

▲ 《刍狗》撤展之后


“不展”取消了展览的开幕式,同时也将传统的集体式的研讨会方式转变为每天都在进行的一对一的嘉宾对话,这样的对话方式显然能够产生更加直接和深入的讨论效果。


在对话中所产生的有时偏离“主题”的意想不到的话题和观点使得对话更为生动有趣,“闲聊”式的对话交流回到了关于交流的本质上来。

▲ 《新闻联播》


就把展览变成了一个背景,在展厅中间来一场七天时间等待戈多式的接力谈话。当展览中作品呈现一成为背景就失去了原有展览的意义。全部布展成功,或者正在进行,过程中,都只是一个陪衬。


不展,也还在展。不是展示艺术教育小组的“作品”,而是在展示“艺术教育小组”,包括它的行动、日常交往、对话和展览之后的文本。


七日谈

▲ 《七日谈》,艺术教育小组与高鹏

▲ 《七日谈》,艺术教育小组与杭春晓

▲ 《七日谈》,艺术教育小组与董冰峰、邓大非


《七日谈》是艺术教育小组的一件作品,是一个长达七天的接力式的闲谈。一方面起因于对研讨会的质疑和取消,另一方面是关于艺术本质上的思考,无论什么样的艺术方式其本质上是关于“交流”的产物。思想和语言的表达核心是交流,不同艺术语言的表现也是不同观念的表达和交流,在当代艺术语境中,可以将“语言”还原为最直接和本源的表达方法,“语言”自身可以独立构成当代艺术的表现手段,即透过口语的表达陈述达到有效的交流目的,“对话”的形式在展览空间中便转换为作品的形态,这一形态是通过口语的对话交流在“行动”和不断变化中得以实现。

▲ 《七日谈》,艺术教育小组与吕胜中、张子康

▲ 《七日谈》,艺术教育小组与冯博一

▲ 《七日谈》,艺术教育小组与杜曦云


在七天的时间里一共进行了10场面对面的嘉宾对话。这些嘉宾不仅是当代艺术领域的策展人、批评家和艺术家,还有诸如文学和文化研究的社会学者及高校的教授等等。不同的嘉宾就小组的创作从不同角度展开讨论并引发新的话题。这些嘉宾包括冯博一、杜曦雲、梁克刚、盛葳、杭春晓、董冰峰、张子康、吕胜中、张旭东、高鹏、于振立以及在不同时刻加入进来的Adam和艺术家邓大非等,在对话的不同时刻也同时展开了与青年电影导演、展览的志愿者以及来自不同行业的人之间的对话。展览前事先预设了对话的部分内容和题目,但是并不是必须严格的按照所列的题目进行对话,嘉宾也选择了感兴趣的题目或者自己列出了需要讨论的话题。

▲ 《七日谈》艺术教育小组与盛葳、于振立

▲ 《七日谈》艺术教育小组与梁克刚

▲ 《七日谈》艺术教育小组与张旭东、Adam


艺术教育小组成员张滨谈到:对话的形式本身就是小组在七天艺术项目中不断推动自身艺术实验的新的尝试。将“行动”带入创作之中,重视作品的偶发因素和生长趋势也是艺术教育小组在创作中所关注的方面。对话过程中引发的问题必然产生在互动中的双向思考与交流。这种有点像私下闲聊式的交流方式也避免了研讨会严肃的气氛和研讨会避重就轻,欲言又止的选择性的面上表述。当然,不同的观点也会产生碰撞,这些对小组的创作是有益的。


互动参与

▲ 《个人史》


艺术教育小组两位发起艺术家有着高校教师的多重身份,从一开始小组的创作就与学生和艺术志愿者间发生了必然的联结,艺术教育小组观念的开放性也同样希望他们的当代艺术创作实践是一个面向更广阔群体的敞开的系统。不同的参与者有时也是小组创作的内容与对象,无论在具体操作层面上是什么样的方式,其重要核心始终是以小组的艺术观念和所关心的问题作为作品的支撑前提,因为如果失去这一前提,也必然失去了艺术教育小组当代艺术创作实践与思考以及其作品存在的意义。


找自己

▲ 《小说》


关于《找自己》这件作品,艺术教育小组如此阐释:“这个作品在不同的时间中具体的形式也在发生着改变。比如在德国的驻地工作期间,这个作品的实施地在当地的养老院、市政厅、展览现场以及艺术学院等不同的地方。我们应对不同的情况也采取了不同的方法。将音译的中文名字转化成不同文化和语言背景中的人们的视觉符号在中国的报纸中进行一场视觉游戏,这本身对参与者来说就充满了兴趣和吸引,在跨越语言障碍的“游戏”中不同文化、不同民族、不同年龄的人们可以感受到时代变化的共同体验。”


找自己,就是对现实和历史的关心。不会重复,只有重新发现。开始是寻找个体的生日,之后是寻找他者的名姓,再之后,寻找人类人道主义危机时代中每个个体的名姓,还有去另外的国度寻找名姓,在本来的荒诞中寻找更加的荒诞,形式和内容都不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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