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艺术界LEAP 文:陆小璇
张晓,《海岸线》-山东龙口,2011 年,艺术微喷,80x100厘米,图像由艺术家本人提供
2013年天津渤海湾的吹沙造陆工程,摄影:陆小璇
2013年天津渤海湾海域上的沙堆,摄影:陆小璇
沙子的流转记录着时间的流逝。无论是沙还是水,这些曾被我们视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都沦为了稀有之物。快速的城市化进程加上多变的气候环境使得全球沿海地区——特别是包括上海、香港、广州、新加坡,以及加尔各答在内的东亚、东南亚地区——变得愈发脆弱。迫在眉睫的是开辟更具弹性和动态性的沿海开发之路。沧海桑田,桑田沧海;在陆地与海洋的空间争夺战中,没有绝对的胜者。正是在两者的斡旋之间,人类不断创造着新的地理、文化和政治景观。或许,“建造结合自然”才是人类必备的生存技能:并非对自然的征服或对立,而是在一个不可掌控、不可分割、不可预知的自然之中前行。
LEAP新加坡特辑|自然之后:新加坡建成环境研究
荷兰摄影师柏斯·普林森(Bas Princen)在他2013-14年的系列摄影作品里强调了新加坡与它的“腹地”之间的关系。在一张名为《海峡(沙子贸易)》的照片中,两艘装满沙子的驳船正航行于新加坡附近的水域。乍一看,两个沙堆很容易被当做是点缀着中国南海的众多岛屿之一。再仔细一看,远处的小拖船和驳船的栏杆表明它们并不是海中凸起的陆地,而是把沙子从一地运到另一地的移动容器。
正如上届鹿特丹建筑双年展期间普林森曾参与的展览“新加坡建设用地1924-2012”中所呈现的那样,土地开发一直都是新加坡快速经济转型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机场、新组屋到炼油厂、集装箱码头,填海造路而得的土地成就了这个城市国家快速现代化的发展。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新加坡扎实的现代性建立在贫困邻国每一艘1500吨级驳船带来的进口沙子之上。
自从1965年被强行从马来西亚独立出来后,这个700平方公里大小的岛国被迫通过纯粹的社会纪律约束维存。城市改造、大规模土地开发、几乎普遍的公共住房供给、严格的水资源管理都是该国精明的长期经济发展战略中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新加坡是狭窄赤道地区唯一能够与北欧各国的GDP较量的国家。与此同时,新加坡与发展中领国的毗邻也允许它将自己树立为或远或近的贫困兄弟国家可效仿的技术官僚典范。从建国的第一天起,征服自然就是这个国家追求快速经济增长和实际生存的基础。然而,在经济发展已然成熟的今天,正如蔡艾芳、优格、普林森等积极参与变革的当代艺术家在作品里所揭示的那样,是时候重新定位大自然的角色、探寻曾经被忽略的潜力了。(翻译:盛夏)
LEAP新加坡特辑|何锐安:自然之绘
常驻新加坡、纽约两地的艺术家、作家何锐安(Ho Rui An)的实践跨越了当代艺术、电影、行为和理论间的界限,而他近年来针对当代视觉文化的研究中一大焦点便是有关自然的图像。在为LEAP新加坡特辑撰写的《自然之绘》一文里,何锐安剖析了自然图像的起源、传播、和消散,以及它们被利用成为积蓄权力,乔装成意识形态的不在场证明,使具有殖民倾向的工程和专制政府合法化的各种手段。作用于我的自然图像”。这难道不能成为一种后人类学时代的全新审美吗?(翻译:蒋立言)
LEAP新加坡特辑|挚爱:酷儿影像《前生物》
录像截图,《前生物》,2015年17分38秒
录像截图,《前生物》,2015年,17分38秒
《机械姬爷爷》(Lolo ex Machina)中,舒尔德试图与他的Lolo(爷爷),一位吉普尼司机,在马尼拉一间旧式吉普尼工厂里交流。在空旷的废品厂里,舒尔德饰演他自己精心塑造的“奇异物种”—它有着吉普尼的外形,内嵌萨里马诺克幸运鸟这一灵媒形象。该物种顶着头灯做眼睛,如四处好奇地探寻,甚至潜入了吉普尼的后部,好像这样就能更加接近爷爷的灵魂。最后一幕中,该物种用一种无法转译的汽车语言与一辆停着的吉普尼交流,他们的头灯照亮了雾气缭绕的黑夜中前方不可见的道路。
独鲁万市圣安东尼奥区的两个孩子在现场观看贾伊贾伊接受拍摄,2015
论及“酷儿”和“生态”如何相互影响,“自然”空间中“非自然”酷儿主体和实践的缺席是预料之中的。然而,隐姓埋名的酷儿们激增的亲密性常常被忽略。当离散的表现形式和一贯坚守的政治无法自圆其说时,缺位、阈限和谴责则讽刺性地让有关生命度的道德观得以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