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占阳:意大利之旅 心惊肉跳
发起人:欧卖疙瘩  回复数:1   浏览数:1257   最后更新:2015/05/20 13:09:50 by guest
[楼主] 欧卖疙瘩 2015-05-19 18:34:09

来源:墙报

导读:“去意大利要小心!”很久就听过这么一句话,去第56届威尼斯双年展的艺术家们记住这句话了吗?

艺术家李占洋在威尼斯的短短几天的旅行带给他很多感慨,在回国前一天即5月13日写下在意大利的种种经历,并感叹“意大利之旅 心惊肉跳”。来看看是如何心惊肉跳的!

意大利之旅心惊肉跳

这次去意大利,公、私两个事儿,公事儿就是参加那个闹出沸沸扬扬的肯尼亚馆展览;私事儿就是乘此机会享受一下意大利温暖明媚的阳光、古老的文明。肯尼亚馆的事儿,我的反应没那么大,我没有觉得代表肯尼亚队就光荣,被肯尼亚队抛弃就耻辱,一个黑人队,有什么可代表的呀?其实就是有赞助人好心,赞助画廊安排一个展览,一个规模很小的小展览,一间小屋子和半个过道放满作品,再加上一条很长的放满作品的长廊,这长廊是去厕所的必经之路。我的作品连这里都没地方放,只得放在外面草坪上。展览在一个叫San Selvolo小岛上,得坐20路船去,小岛倒是风景宜人,一上岛就是这个展览区域,就是20路船太慢了,每半个小时一班。我第一次上岛时在想,谁会来这个小岛看这个展览呢?就是皮诺的家族收藏展也是放在圣马可广场对面的教堂里。在威尼斯的展览太多了。

这事儿从开始我就没抱什么希望,所以出现后来被撤销肯尼亚馆,我也没什么失望,更没有感到羞辱,倒认为觉得羞辱的应该是意大利政府文化部门,他们收钱不办事儿,出尔反尔的方式实在不靠谱儿。我就不明白这么一个破事儿,在国内,纷争怎么那么大,不同的人骂此事,有骂的,有捧的,真是林大树多,百鸟齐鸣。我想只有在认为肯尼亚馆这件事儿还是个事儿的基础上,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响,其实哪有说的那么重要?林语堂曾说:“蚂蚁爬上磨盘,以为稳如泰山,其实磨盘转了”。别说肯尼亚馆了,就是威尼斯双年展主会场,又怎样?中国人喜欢夸张的作风,善于把莫须有的事情描绘得出神入化,而且绘声绘色。

不管怎样,意大利人跟中国人一样,结局总是大团圆。阿Q在临刑前高喊:“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其实心里最纠结的是,在判决书上,拿那只朱砂笔的手一抖,没把那个圆圈画圆,居然成了瓜子形。开幕后,人们在一艘巨大的海盗船上得以宣泄。所有的满意和不满意都在这欢快的气氛里其乐融融,大家群魔乱舞、共度今宵。船上吃的不怎么样,但音乐激荡、高昂,几乎所有的人都随着动感音乐尽情跳舞,连策展人70多岁的桑德罗那骨瘦如柴的身躯也随音乐不断地颤抖。不过跳的最好的还是跟我们一起参展的那个肯尼亚女艺术家,她作品不怎么样,但舞跳的极好。霓虹灯下,一蓬黄色的鸡窝头里裹着一张极小、极精致的小黑脸,肩宽、腰细、腿长,皮肤黝黑。最令人感动的是她那浑圆的屁股,会随着音乐的节奏上下颤动,看得我眼神上下翻飞。她,充分发挥出非洲人民的特长。

本次展览我只拿了三件作品。因为是现成的实体雕塑,摆一摆就完活儿,所以在现场两个小时搞定,另外就是8号晚上参加那个我们又不是肯尼亚馆展览的不伦不类的开幕式,除此之外,在岛上四天几乎马不停蹄到处看展览。这次时间比较充分,看得比较全,比较细。这届展览总体上没有上届好,可能对奥奎的希望值太高的原因吧,印象深刻的东西太少。但英国馆和西班牙馆似乎片面的验证了我一贯的看法:就是做什么事儿别老跑,老看什么好,什么热做什么,要老老实实守着本行做下去,机会总有一天会轮到你。虽然卢卡斯和达利不差机会,但他们成熟,成熟就是守着本行把事情做透。

这次台湾馆的吴天章影像作品《别说再见》给我还留下些印象。光鲜,造作,但柔情似水,正如鲁迅的《伤逝》里对涓生向子君求爱的一句描写:“慌乱中,涓生竟学了电影镜头,只见微弱的烛光下,一条腿跪了下去”。吴天章虽然出发点很小,但是表达的很充分,而且都踩到了点儿上了,可能因为小,也才罩得住。澳门馆是个极佳的位置,就在军械库主题展的门口对面。在这儿排队看军械库还不如先到澳门馆串串门儿,可一进去才知道,这哥们是玩中华牌东邪西毒的美协艺术家,整个一个铁掌水上漂,手里托个空心大铁球子,唉,可惜了这么好的地儿了。然后去米兰看世博会,因为没看过上届世博会,没法儿比较,觉得挺热闹。虽然世博会是偏大众的,双年展偏精英的,但我还是觉得世博会比双年展精彩。法国,意大利,德国、美国、英国等这批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馆都呈现了无穷的创意,充分展示了自由创造的力量。进入每个馆,真是别开生面,不拘一格,常超乎你的想象,就连干净利落的韩国馆,也给人以清新的亲切感,把一个泡菜坛子文化介绍得淋漓尽致。相比之下,中国馆问题太大了,土气保守的内质;张扬豪迈的现代外衣;一贯编故事的政治态度和粗糙的不讲究的各部细节,以及简单的动画技术,让人觉得太可惜了,这么好的地方,居然做成这样。这要是让老艾来做,他一个人就搞定了,绝不比哪个国家差,哪像这个,千军万马地来参与,最后都纷纷落马在独木桥下。但,这事儿永远不会发生。

更多对展览的介绍还应该去看吐槽帝梁克刚的评述。他对展览的介绍,全面,生动,肤浅,而且直接,适合喜欢看热闹的大众口味。他吃的是草,吐的却是奶,大家真是应该给他赞助,让他游遍全世界,吐出各种不同牛的奶。

看完展览我便从米兰到博洛尼亚,再从博洛尼亚到罗马,从罗马回国,我主要想讲讲这段历程的经历,以供大家防范,在意大利一定要小心。
从博洛尼亚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早晨到火车站去罗马。博洛尼亚的车站有点怪,它不像别的火车站,站台都是平行分布,它却是纵深分布的。我看到一个电梯门口有个向下箭头指向想我要去的19号站台,有些犹豫,正当我正想按电梯按钮时,一个高个子穿牛仔衬衫的壮硕青年拍我的肩膀,友好地示意我把票给他看看。他看后果断的做个跟他走的手势,向扶梯方向走去。意大利人就是热情,我在想,我提着箱子紧跟他身后,他不断地跟我说着什么,我一句听不懂,他微笑着伸出手要替我拎箱子,我微笑着友好地坚定地拒绝了。他还是不断的跟我说着什么,我一声不吱也不好哇,这哥们儿这么热情,就顺口说“Thank you”。“No problem.This is my job.”这句话我听懂了,他说这是他工作,我立马警觉起来。我不再说话,仔细判断前后的路标,实际上站台标示是的很明确的,甚至几号车厢的位置都有。我们到了应到的位置,这哥们儿仍是不断地跟我咕噜着,那意思是这就是你要上车的位置。我说谢谢。突然一脸和气在他脸上消失了,突然严肃且凶狠地说“give me 10 Euro”“why?!”“It’s my job!”

我没理他,他目露凶光,推了我一下,动作很小却很有力,伸出毛茸茸一只手说:“10 Euro。”我坚定地说:“No,I can ask the policeman”他看了我一眼,我们对视着对方。

他愤怒地说着:“You wait me stay here”气冲冲地走了。我干嘛就这么给他10欧元?这不讹诈吗?我以为他上去找几个地痞,下来扇面摆开,把我围住。说实在的,我还是有点害怕,但我想看看意大利的治安到底有多差,我坚定地等在这里,把一串钥匙握在手中,钥匙尖漏出指缝。五分钟过去,那个无赖终于没有回来,我上了刚到站的火车。我在想这群意大利流氓用此手段,恐吓讹诈多少中国游客的引路钱。

火车开了,奔向罗马,我睡了一路。一觉醒来到了罗马站,我伸了个懒腰,拎着箱子下车。抽只烟吧,可没带火,便向一个抽烟的哥们儿借了火。他借了火,我给了他一支烟,旁边几个半大孩子一下子拥了上来,向我要烟,而且要贴近我,少来这套。我靠在一个栏杆上,把箱子放好,然后取烟发给他们,并目不转睛看着他们。其中个黑发、细脸、南北头的小孩,见我这儿没戏,又走向一对正在买票机前的黄头发白人夫妇,向他们说些什么,紧跟着他们。这时一个五十几岁的意大利妇女回头骂这个小孩儿。我大概明白这是一个行窃团伙,那个意大利妇女知道他们是怎么一回事儿,觉得耻辱,便骂他们。小孩见诡计识破,便溜达着走向另外一群人,这群人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皮肤棕色,深眼窝,高鼻梁,浓密的头发和胡子茬。一个肌肉极其发达的大哥拉着这小孩的手,摸着他的小脸儿,笑着、说着什么,这个小孩儿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其他几个半大不小的青年都笑了。凭我的经验看,这绝对是犯罪行窃团伙,一群青年没有行李,不是游客,没有工具,不是工人。他们站在这里东张西望,偶尔看见像我这样的旅猪,能坑就坑一把。小孩先上去搭话,然后几个过来寻找贴近的机会,你不注意,他们就可能得逞。要不是我还没定旅馆,还没买明天去罗马机场的票,我非站这儿看他们一下午,看他们到底搞出什么名堂?

我提着箱子走出站台,换了钱问去机场的票哪里买,那个女服务员说到了24号站台买。在24号站台,当我说明我要买明天上午的去机场的票,售票员还专门走出来,给我拿出一张时间表,票14欧元,说明天赶哪班都可以。我付了钱他给我票,绝对没有提示更多,如果是语言问题他做个手势,我绝对看得懂,但是除了他介绍时间表,绝对没介绍更多,并祝我旅行愉快。出了车站在附近找了家旅馆,放下行李,出去逛逛,只有一下午时间赶紧逛逛。去哪儿呢?去安放米开朗基罗杰作“摩西”那个不起眼的教堂吧。那个教堂有当时捆绑和耶稣一起受难的彼得的铁索,当我第一次看到这铁索时,突然感到时空穿越,如神话般的圣经故事,竟如此真实,就放在你面前。从这个红褐色的小铁链上看,你甚至能感受到彼得的手腕有多粗,拳头有多大。从我住那里走不用十分钟就到了教堂关门,一看下午三点才开,我不能等着啊,去逛逛再说吧。于是顺流而下,到了斗兽场。斗兽场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世界各地的乘客都来这里,尤其中国的游客,你能听到从吉林,辽宁到黑龙江各种不同的东北话,仿佛回家了一样。在旅游景点的各个地方,有各种年龄段的意大利男人穿着厚重的古罗马战袍、铠甲,带着金色的铁头盔,大热的天,不断拉各种游客照相,可真不容易。我尊重他们,他们用汗水赚钱,虽然这行当不需要什么手艺,只要脸皮厚就行。我庆幸自己没有生在意大利,不然就凭手里这点儿手艺拿到意大利,这个无论是古典还是当代都无与伦比的艺术圣地,到哪儿混去呀?还不就得就像他们一样,穿着厚厚的皮甲,厚着脸皮拉客。我想象不下去了,我真后怕。感谢我伟大的祖国,中国的艺术永远是第三世界的水平,我才能混口饭吃。

顺着斗兽场往山上走,一个绿色大公园,到处散布着古罗马文明时期的废墟。那种巨大的拱形门洞,那坚实厚重的混凝土红砖墙,使人不得不怀疑当时的人们是否比现在的人大好多倍。在没有任何现代机械工具情况下,他们当时怎么完成这样大尺度的跨度呢?我只能骗自己说那时的人至少有五米高。站在这块有着高大松林的高地上,看到了远处的威尼斯广场,就是共和国广场。我记得上次来看到祭坛宫殿里面放很多将军头像,这些肖像的背景我不了解,可能与共和国有关的人吧。那些肖像都是近代人做的,手法各异,语言鲜明。虽然叫做过时的艺术,但我可以仔细拍些不同的角度的照片给学生上肖像课看,管用,现成的教材。于是往共和国广场走去,不想共和国侧面的一个博物馆看到了莫兰迪的巨大广告牌,于是买票进去。这个展览场地不大,但几乎囊括了莫兰迪所有时期的代表作,每张作品的尺寸都不大,很少超过一米见方的,每件作品下面的标示了创作年代,使人清楚看到他每张作品之间不动声色的变化。从早期作品色彩厚重的“实”逐渐变成晚期惜黑如金的“虚”;从“色彩”逐渐演变成“色块”;从精心的“构图”变成“构成”,我很想用“笔触”来描述他晚期的绘画,但这“笔触”绝不是我们简单理解的“笔法、笔触”,是他呈现简单世界的方法。

看完莫兰迪,我找到了展览各种将军肖像的那个馆,各式各样的肖像我拍了个遍,每个肖像都拍三个角度。这样我就从这庞大建筑的一端走到了另一端,出去以后是一个小广场。广场中间立着是亚历山大大帝的骑马铜像。侧面一个入口,是一个古典博物馆,著名的罗马最早传说,狼喂养两个婴孩儿的雕塑就放这里。一进去才知道我掉入了展现意大利璀璨的古代文明的深渊,我暗骂自己前几次怎么没发现这个古老的艺术馆。许多最初认识意大利雕塑艺术标志性的雕像都在这里。其中“罗马夫人”也陈列在一个拱形的只为她单独准备的圆厅里,我考大学时素描考题就是画罗马夫人半身像。在这里我呆了很久,出来以后已是黄昏,我还想看看西班牙广场,《罗马假日》永远是我朦胧的对爱的记忆。虽然远了点,但我还是走了过去。终于到来西班牙广场,但给我的印象和原来完全大不一样了。原先我觉得它那么小,双塔和方尖碑几步就爬上去了,可现在却变得那么大。一群人在广场上游行,闹哄哄的,在一个号召者带动下喊着口号,这场面跟我以前的印象绝对对不上号,没意思,我回去了,往回走。可走着走着天黑了,我不自信起来,前面都是分叉的路,此时已很累了。我到一个店里指着地图向店员问我要去的火车站怎么走?她告诉我最好坐地铁去,太远了。这要是平时我肯定不会听她话,会步行,可现在走了一下午,太累了,只能去地铁站了。

在买票机前看到了几个亚洲脸的学生们,问他们可不可以帮我买票,我只有20欧元一张的。他们很热心,帮我破了钱,买了票,我们一起上车。我问他们是不是台湾的,他们回答是马来西亚来的,难得说这么好的国语,他们是大学生,来旅游。聊着聊着坐过了站,又到对面站台往回坐一站才到。就在这一站,事情发生了。

车到了站台,我看到车厢里面很比较空,此时累极了,极想找个位置坐下。我前面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男子却转过身来挡在我前面,我试图绕过他。可他和我身后的男子似乎要讨论什么,始终挡在我前面。这时后面的男子已贴我很近,我顿觉裤兜里多了什么填充物,那是一只手!我大叫一声,立刻抓住他的手腕,那只毛茸茸的大手已经捏到了我的钱包和护照。看我一发现,立刻缩了回去,好险啊!他们两个打圆场似地拍着我的肩膀,似乎在说“怎么了,没事吧”,偷我那人便立刻找前面的位置坐下了。那挡我的男子依然扶着地铁上的直杆扶手,把头转向一旁。我对其怒目而视,他始终不敢正眼看我。这时,四周的群众在窃窃私语,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真想打那个行窃的小偷,他若无其事的在那里装孙子,我一直盯着他,他时不时瞟我一眼,但马上把目光转开。直到我下了地铁,他才从窗子里和我对了下眼睛,从他恐惧的眼神里,我看到了贼的狡黠。由于刚才受了惊吓,慌乱中下车又忘了带地图,这会儿灯瞎火的,哪去找住的旅馆呢?问一个旅馆店员,不知道。幸好自己临走时拍了张店门口的照片,才找到了。

回想一下真可怕,若不注意他偷了钱,护照,明天怎么回国?

回旅馆躺在床上,刚才那偷钱包一幕不断地在眼前出现,不想都不行,像以往丢了重要的东西脑子里都不断回到那一刻一样,反反复复地重复着。想时光回到那一刻之前,自己要小心点该多好,想丢的那一刻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错?谁干的?这些问题总不断地纠缠着我。可今天虽然没丢,但也够后怕的了,我不是怕那两个戴着眼镜表面斯文的小偷,我是后怕当时稍不注意,那只毛手就偷走了我的钱包、护照、手机。小偷大获全胜,剩下了我就惨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异国它邦这些只咕噜意大利语的孙子们,跟谁说理去。我庆幸我的敏感,我突然感到我捏住那只毛茸茸大手的左手是那么有力,无形中在黑暗里画了个太极弧。同时也告诫自己,钱包不能放裤包,要放上衣靠左胸的包里,要系上扣。在意大利,尤其在罗马,真是防不胜防。若是刚才丢了护照,我将多么后悔不该听那店员的话坐地铁;我将多么后悔,不该和那帮马来西亚孩子聊天,坐过了站。如今一切都是美好的,感谢基督耶稣,路上我经过的每个教堂都进去拜了拜,看来拜还是有好处,基督保佑我护照没被偷。那次在荷兰和曾途去梵高的故乡,等车时在乡村咖啡馆喝杯咖啡,钱包护照都没了。就是因为没拜教堂,那地方也没什么教堂,太穷了。罗马满是教堂,圣地呀,要不然怎么叫“条条大路通罗马”呢。我不知我兴奋了多久才睡的,一阵闹铃把我吵醒,天大亮了,吃早餐上路要回家了。

一切都那么顺利,坐上去往飞机场的快线地铁,看着忽忽抛往脑后的绿色。一阵高兴从脑的根部扩散开来,顿觉浑身上下舒坦。想讹诈我10欧,不给,想偷我钱包,没门,如今我什么都没损失,走了。去意大利,你不损失点什么,能完好回来,那简直就是从越战凯旋呐!这时一个花白胡子的乘警查票,我从容地掏出票,他看了一下,说了一串话,指着票并掏出了机器,大概意思,要罚款。我说我买了票了,为什么罚款?他指着票的一角,用手做了一个打印的动作,我终于明白,他说我没有在机器上打印。天哪!我真没注意火车站有这个机器。在米兰时,每个站倒是有个黄色的打字机,很醒目。这儿,我真没注意呀,但我卖票的那个人跟我说的那么多,也应该提醒我一下呀,意大利人真会吃麻渣。他们就这样赚很多中国人的钱,偷很多中国人的钱,敲诈中国人的钱,我有些生气。问罚多少?他说罚40欧。旁边坐的那个意大利婊子也帮说,做打票的动作,并出示她的票给我看,我心想关你什么屁事儿?要不是看这婊子长得好看,我非抽她不可。我掏出了信用卡,那个花白胡子打出了单据却是50欧,涨了10欧。我操,不能这么抢钱吧!我问他刚才不是40欧吗?他做着夸张的手势说着意大利语,再不说一句英语了。这个老傻逼,我真想揍他一顿,但这可跟偷钱,讹诈不同,他是利用职权,合理合法,我只得自认倒霉了了。我就觉得不会那么顺顺当当回国吗,这是来意大利,雁过拔毛的地方,你不损失点什么,就回去,那哪叫来意大利呀!他们的经济实在是太不好了。

火车到了T3航站楼,中国航空的班机是在T5,又坐大巴到T5。T5航站楼是一个比中国牛逼艺术家工作室还小的房子,只有一排四人的座位。我一问我的航班,一个满脸胡子的服务员说晚点了,晚到晚上八点五十了,能否准时还待定。我又一次想起了基督,基督保佑我别再晚了,看这情况,晚一天都可能。在四个椅子的座位上死等吧。

意大利有伟大的文艺复兴,他们的不肖子孙真孙子呀。我本来没有那么有感想想写,就是基于差点被偷了护照,后怕,吓出了这些多感想。敬告各位看官,在古老文明之都罗马游玩时,千万别游花了眼。各种描绘了天堂样子的教堂,仍然拯救不了这些小偷罪恶的灵魂。其实我们也和他们一样罪恶,只是罪恶的场所和时间段不一样。他们在罪恶的时候,我们小心点儿,你的罗马之行就会变得愉快。
2015.5.13                                                            
李占阳
[沙发:1楼] guest 2015-05-20 13:09:50
艺术家要说服自己真是太容易了,总之不管到了怎样丢脸的处境,“气场”不能乱~~换个角度想 自己就又振振有词了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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