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特现代美术馆15周年:这个庞然大物仍冲击着艺术生活
发起人:欧卖疙瘩  回复数:0   浏览数:1434   最后更新:2015/05/18 17:09:14 by 欧卖疙瘩
[楼主] 欧卖疙瘩 2015-05-18 17:09:14

来源:凤凰艺术

泰特美术馆于1897年首次对外开放,当时官方的名称是国立英国艺术美术馆。之后,该馆以其创始人亨利·泰特命名,从而被称为现在大家所熟知的泰特美术馆。最初的泰特美术馆建在米尔班克监狱旧址之上,该监狱于1892年被拆毁。如今,泰特美术馆已发展成为4个美术馆:位于伦敦的泰特英国美术馆和泰特现代美术馆,泰特利物浦美术馆和泰特圣艾弗斯美术馆。其中,这座在2000年重新选址开幕的泰特现代美术馆(Tate Modern)最负盛名。英国《卫报》艺术评论人乔纳森·琼斯(Jonathan Jones)在泰晤士河畔这座泰特现代美术馆开幕15周年之际,写下评论文章,感恩这15年来它为我们带来的艺术冲击。


泰晤士河畔,魔鬼般的深色庞然大物从平凡无奇的大地上崛地而起,堪称用砖瓦建成的震撼人心的新艺术。那是1999年,我戴着安全帽在这座由Bankside发电站改建成、即将竣工的泰特现代美术馆里游览。在我印象中,我设想着将杰克逊·波洛克的画作陈列在空旷的画廊里,理查德·塞拉的雕塑陈列在巨大的涡轮大厅。现代主义即将来临并将改变整个英国。


2000年,也就是15年前的这一周,泰特现代美术馆的开幕派对上,一支管乐队演奏了杰里米·戴勒的Acid Brass。人群中混杂着文人政客,一场“英国新工党”的历史剧在一座建筑前完美上演,而这座建筑让人想起弗里茨·朗的《大都市》。但理查德·塞拉的作品在哪儿呢?这是新艺术的震撼之处,但却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在泰特现代美术馆里装置的安尼施·卡普尔的“玛耳绪阿斯“。照片来源:Shutterstock


代替了理查德·塞拉冰冷的现代主义,屹立在馆中的是路易丝·布尔乔亚怪诞的作品,她那巨大的蜘蛛雕塑惊吓着灰色的涡轮大厅。陈列波洛克作品的一间间房也没了,只有露天挂着一些我觉得很糟糕的收藏品。将现代主义杰作和当代艺术并置在一起很有“挑衅“意味,在我看来,这就等于是让游客无法理解现代艺术是如何从1900年以来逐渐展现的,一场艺术运动又是怎样引发另一场运动的。由此,游客们怎么会学到些知识呢?这还是不是一个承担教育使命的博物馆呢?


15年过去了,最近我在伦敦的一家画廊里采访安尼施·卡普尔,他那细长的血红色乐器雕塑以半羊人玛耳绪阿斯命名,在2002年成为涡轮大厅的主要装置之一。我问这位色彩天才,哪些艺术家对色彩的运用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甚至对他有所启发。他表示对美国极简抽象派艺术家唐纳德·贾德很感兴趣,并描述了贾德的一个神奇之作,在作品里贾德创造了一种疯狂的红色空间,那种红色看起来像凝固了一般,装在一个大铜箱子里。每一个观众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因为《无题》(1972)并非陈列在人迹罕至的德克萨斯州某个遥远的传奇式艺术馆,它恰恰就在泰特现代美术馆里。它是这个广受欢迎的美术馆里的重点收藏品。装了红色的箱子?是的,我们知道,而且很喜欢。

▲哥伦比亚艺术家多丽丝-塞尔萨多的《负面空间》。照片来源:大卫列文


卡普尔能用一个作品诠释美国极简抽象派艺术的奇妙感官效果,让我们都能在国家现代博物馆里免费观赏,这说明泰特现代美术馆真的深刻改变了英国。如今当英国人谈论起艺术,他们指的是泰特现代美术馆里展示的艺术。那么根据只有十几年历史——也受十几岁青少年欢迎的美术馆,艺术究竟是什么呢?


艺术是很大的概念。其广受欢迎的大型艺术品赋予了泰特现代美术馆最大的感官享受。涡轮大厅营造了一种巴洛克式的风格,艺术家们争先进入其令人赞叹的室内展览作品。多丽丝-塞尔萨多在地面开了一条不可思议的缝,像地震一般,穿过大楼。奥拉维尔埃利亚松让一轮神秘的太阳在镜像的光芒中像幽灵般浮动。艾未未铺开一条壮丽的地毯,上面都是陶瓷的太阳花种子。所有这些作品不仅使泰特美术馆闻名于世,还宣扬了一种新的艺术理解。剧院、景观、参与:艺术就是一个令我们为之赞叹的东西。


规模大本身是没有意义的;游客们从涡轮大厅里所有大型艺术品中理解到的隐含意义是,艺术是一场没有规则的刺激游戏。泰特现代美术馆把现代艺术从贵族专享的东西转变成大众娱乐。每个人都能接近它,欣赏它。涡轮大厅就像摇滚的艺术,顺便提一句,它也是流行音乐会举办的最佳场所,2013年发电站乐队在那里举办的演唱会门票很快就销售一空。


然而,该美术馆的问题在于如何协调平民主义与旧的启蒙思想,即博物馆应该承担教育功能。我每次带女儿去那里总觉得不适应。她会学到些什么呢?因为我发现我至今仍然无法爱上泰特,就像我在它开馆前去看且把它拍成非常严肃的现代艺术工厂时也没有像预期的那样爱上它。为什么这些永恒的艺术馆仍然严重违反时间顺序呢?


拒绝用历史的眼光来看待现代艺术会减少兴奋感。举个例子,一间展览室多年来未曾变动,后来有一天我再去看它,它把乔治·德·基里科的画作(描绘了一个恐怖的城市空间,里面有辆火车呼啸而过,一堆黄香蕉神秘地摆放在一具大理石躯干旁)和伊安尼斯·库奈里斯的作品(像一只真的被刺穿的鸟,意图得到更多关注)放在一起。忽略时间,乔治·德·基里科的作品就失去了所有意义。因为这个令人不安的画面的刺激之处在于它是1913年诞生的:这是第一批令人震撼的新艺术之一。难以置信,100多年前竟然有人能这样看待事物。为什么不做的更清楚一点呢?你也不能说人们不想学点什么。英国博物馆用一种更为明智的方法使其英国游客数量超过了泰特美术馆。15年的时间值得好好做一些研究。

▲亨利·马蒂斯《鹦鹉与美人鱼》:剪贴画展览,泰特现代美术馆。照片来源:尼尔斯· 乔金森


为了弥补其在自由画廊里不采用历史观的缺陷,泰特现代美术馆总是举办一些昂贵的展览——从2002年的马蒂斯和毕加索到去年的马蒂斯剪贴画——这对其在收藏品展览中放弃的现代艺术大师来说很公正。就我所有的抱怨而言,我许多最难忘的艺术经历都发生在这里。这个博物馆完全能让你吓一跳。看看它最近展出的南非一位令人不安的画家马莱内?杜马斯的作品,这根本不像是在博物馆里,而像是在一个人的噩梦中。再一次,美术馆里的一条裂缝不知通向何处。泰特现代美术馆要是摇滚起来,就能撼动你整个世界,不是告诉你它的惊人之处,而是传达出来。

我曾经问过罗伯特·休斯,他认为泰特怎么样。他是一位作家及电视系列节目《新艺术的震撼》主持人,在泰特现代美术馆出现以前的黑暗日子里,是这个节目把现代艺术带进英国千家万户。我想他肯定要严厉指责了,没想到他却跟我说他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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