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影茜:“艺术牌的派对”还是“派对牌的革命”?
发起人:点蚊香  回复数:0   浏览数:959   最后更新:2015/03/17 17:03:26 by 点蚊香
[楼主] 点蚊香 2015-03-17 17:03:26

来源:广东时代美术馆

“艺术牌的派对”还是“派对牌的革命”?

文/蔡影茜

“古巴是(苏维埃)联盟当中奇怪的一员:一个有着独特文化的加勒比海国家,也是这个联盟中最西班牙也最非洲拉丁美洲的国家,离开美国只有90英里,钟表上显示着跟纽约一样的时间,同时有着一个从二十世纪早期开始的悠久而连贯的现代主义传统。……一如切·格瓦纳的名言‘开着派对革命’。”墨斯凯拉的这段简短的描述一下子令哈瓦那双年展所在的古巴变得生动鲜明起来,在第三届哈瓦那双年展举办的这一年,全世界范围内也发生了很多影响深远的事件。我们在二十多年之后的今天,再次去想象这个曾经无比强大的联盟(包括其敌对联盟)及其意识形态的遗产,一种“开着派对革命”的气氛又再次萦绕。


哥拉多·墨斯凯拉是哈瓦那双年展的创始人之一,在1989年第三届哈瓦那双年展结束后由于不满双年展机制本身日趋加强对艺术的审查和管制而辞职。《全球及本土语境下的第三届哈瓦那双年展》这篇文章追溯了哈瓦那双年展创立的历史语境,特别是第三届哈瓦那双年展作为哈瓦那双年展历史中首次,也是到目前为止最开放和全球化的一届双年展所发生的背景、经过和意义,同时悉数了古巴政府作为双年展的主管和出资人如何以其统治观和政治哲学深入参与、影响和塑造该双年展,以至于使曾经进入全球视野的哈瓦那双年展在数年之后回到一个保守的、本地化和自言自语的展览。

双年展的视野与它规模没有必然的联系,这一点曾经参与策划三届哈瓦那双年展的墨斯凯拉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他更明确表示这种在非中心地区举办的、有着强大政治野心的文化事件和展览,其策展过程总会受到“共产主义国家典型的技术不足和短缺的影响”。整个80年代直到90年代末,古巴的物质状况都相当匮乏,古巴艺术家韦尔费雷多•普列托在1999年创作的一个作品“光效艺术”对这种情况作了生动的注释:他将树上的芒果涂成了黄色,造成一种让人垂涎欲滴的“果树成熟”的效果。文化生产和艺术实践能够转化为一种积极的行动中介,能够为反思提供载体,能够描画意识形态的形状,将这些问题纳入双年展的思考和评判框架之内,也许并不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墨斯凯拉提到“(哈瓦那)双年展的创设是菲德尔·卡斯特罗的建议,但他并没有充分意识到双年展可能带来的影响。”哈瓦那政府对于双年展的投入,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公共和文化资源上的投入,相比之下,今天支持各地双年展的中国地方政府及企业却有着更加雄厚的资金实力,当然他们也有着更加功利的政治意图和更加强烈的商业野心。这一点可能是当初想象一个“整体的第三世界艺术”的古巴意料不到的,不仅“第三世界”成为了一个越发陌生的概念,它曾经的成员之间的鸿沟和差异也在扩大。

那么说来大家还能互相够沟通吗?不同文化、政治和经济背景的人们还能够认识和了解对方吗?在今天看来,答案似乎是肯定的,事实证明双年展可以和绝大部分社会、政治和经济制度无缝结合,它只是在“艺术牌的派对”和“派对牌的革命”之间摇摆,问题是“派对”是要用新一轮的放纵来克服旧日的宿醉,还是指向全新的、令人头痛欲裂的未来,最糟糕的也就不过如齐泽克语:“让我们有一天就此回家,然后每年在这里聚聚头,喝喝啤酒,缅怀在这里曾经拥有过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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