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靖:是否很多东西都随风飘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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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11yio 2007-03-15 05:12:58
左靖:是否很多东西都随风飘走了呢



作者:左靖   文章来源:《当代艺术与投资》7年第3期·编者语  


:2007-3-2



2004年5月,第一届大山子艺术节刚结束不久,当时我还在北京参与编辑吴文光的那本著名的《现场》。记得老吴在邮件组中说“为什么不就这个艺术活动做一个档案呢?虽然它是刚刚完成式,很多东西需要沉淀和想才会构成一个有意思的档案,但如果过了阵时间,是否很多东西都随风飘走了呢?”



今天,我一个晚上都在翻检着过去的邮件。我算了算,在那年5月末的短短几天里,邮件组(主要是吴文光、和文朝、周文翰、颜峻和舒阳等人)关于“大山子”档案讨论的篇幅就超过了2万字……一想到时间已经过去近三年,心中难免唏嘘。由于种种原因,第四辑的《现场》至今没能做出来,也许除了互联网上留下的大家的讨论,很多东西“都随风飘走了”吧?



本期的“注目”跟大山子有关,跟798艺术区有关。或许可以说,为了让很多东西不再“随风飘走”,我们是在接续三年前的“大山子”档案。只是这次的“档案”多多少少是现在式的。追昔抚今,有意思的是,我发现,仅就大山子艺术节及其招致的是非而言,黄锐和他的同事们遭遇到的问题,恐怕还是三年前的老问题,本质并没有改变。即便在这三年中,798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化,但是,这些变化终究是表面上的,哪怕798在今天刚刚修成了“正果”。



在“公开”展的主体——行为艺术“吃茶去”中,黄锐和他的协调人们设计的“吃茶”话题仿佛就是一本教科书的目录,概括了关于798前生今世和未来的所有可能的问题。对这些问题的提问和回答,系统而生动地反映了当代艺术目前在中国的矛盾处境——至少是记录了这些“茶主”“茶客”们几乎站在同一立场上的陈述与辩白。很多东西实在是只适宜于隐而不发,实在是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吃茶去”是个好办法,尽管黄锐一点也不赵州从谂。



对信息和媒介的思考及表达是当代艺术一个挥之不去的兴奋点。上两期两组艺术家分别用摄影与绘画探讨了“社会新闻”经由“搬演”和“实录”后所产生的不同意义。去年,冷林通过他的“News(新闻)”展提出了“政治视觉美学”和“第二现实主义”两个概念,这既是对中国特色的官方媒介的美学评价,也是对“新闻图像”作用于日常生活的本体思考。在本期,策展人雅各布·法布里修斯(Jacob Fabricius)则以报纸为媒介,由不同的艺术家挑选不同的“旧新闻”来组成一份“新的”报纸,通过这种“强制性的”间离,创造(捏造)与选择在这里成了一个让我们不得不去思考的问题:我们对世界的认识是如何形成的?我们到底该相信什么?事实上,我们一直就生活在信息与媒介的海洋中,甚至,连你手中的这本杂志也是整个媒介循环链中的一个节点——你是否感到焦虑?你该如何去决定你的取舍?



谈到空间,我们一直在为是盈利的还是非盈利的争得面红耳赤。资金来源的不同,导致了空间运营模式的差异。大家都要生存,关键是看你做什么质量的事情。草场地工作站和U空间不一样,那么,宋庄美术馆呢?跟前面两个也不一样。作为中国“级别最低”的美术馆(这还是就官方系统而言),即便由老栗坐镇,它的未来也不容乐观。好在,正如朱日坤文中提到的栗宪庭电影基金的设立以及对中国独立纪录片的系统收藏,对终日里躲躲藏藏的中国独立影像而言,是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最后,要提到两个栏目,一个是“小组”,一个是“概念”。有心人可能已经发现,这两个栏目只做了一期,就没有了下文。对于前者,好像现在大家已经不再有集体做事情的兴趣。“是否很多东西都随风飘走了呢?”那些为了某个大展七拼八凑起来的小组,展览一结束就立刻烟消云散了。那么,我们估计今后要转而从事某种“考古”工作,去钩沉85时期的那些风起云涌的“小组”了。至于后者,艺术家往往讳之莫深,我们居然很难组到稿。我们也许只能这样猜测聊以自慰:“概念”如同某些诗歌,只适合默念,而不宜于朗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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