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尝大地的醍醐味 ——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纪行
发起人:灰常灰  回复数:0   浏览数:7789   最后更新:2014/11/03 10:52:11 by 灰常灰
[楼主] 灰常灰 2014-11-03 10:52:11

来源:碧山杂志书 林小熏


题图:作品《津南装置》用居民们捐献的旧衣服做成,用温暖的色彩表达了当地居民在漫长冬季中的坚持。作者:Takizawa Kiyoshi  摄影:Takenori Miyamoto + Hiromi Seno

“穿过县境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这是川端康成小说《雪国》著名的开头。2012年9月,我们乘坐上越新干线奔赴小说中正处在夏末的雪国,这个位于今天新泻县境内的地区古称“越”,我们要拜访的越后妻有(注1)大地艺术祭,就在越后地区十日町和津南町的周围。

被称为雪国的古越地区,大自然对其十分严酷,一年四季豪雪、地震、泥石流、豪雨频发,一年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时间被大雪覆盖,却也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气候造就了秀美的山川和丰饶的物产,是“名物” 越光米和大吟酿的故乡。但因战后的快速工业化进程,这个离东京只有三小时车程的地方因为资源向大城市集中而被迅速边缘化,面临人口外流、老化,土地休耕率越来越高,乡村日渐凋敝。

夏天的越后妻有十分纯净安宁,大地艺术祭给村庄带来了活力  摄影:林小熏


1990年代后半期日本经历了经济泡沫化的冲击,新泻县面对中央政府缺乏长期视野、只重效率、导致地方被边缘化的现实,于1996年结合六个乡镇市役所,提出了振兴地方的“艺术项链计划”,试图通过挖掘本地特色、引入艺术和文化进行地方振兴的尝试,这个想法与著名策展人北川富朗(Kitagawa Furamu)不谋而合。北川出生于新泻,从东京艺术大学毕业以后的几十年间,他活跃于当代艺术策展领域,渐渐开始反思囿于传统美术馆空间“白盒子”的艺术方向,从自己成长以来受到深刻影响的日本传统祭典活动获得灵感,创意了寓艺术、节庆、游戏、自然为一体的“五感的艺术祭”,于2000年开始筹备第一届越后妻有大地艺术三年展,至今已经12年了。

游览式的艺术节

乘坐上越新干线来到目的地十日町站,下车经过一个日本所有小城镇都会有的商店街,入住策展人帮我们预定的老屋民宿。也跟我去过的其他日本小城镇一样,商店街十分冷清,只有沿街插满的大地艺术祭道旗增添了特殊的气氛。这栋民宅叫原田屋,据殷勤的女主人介绍,这是她家祖传的老屋,已经有150年的历史了,现在由她经营,一家人住在里面,公婆也帮帮忙,大地艺术祭催生和养活了不少这样的民宿,给当地凋敝的商业带来了新鲜动力。

日本艺术家Satoru Kato的作品《妻有降临》,安置在一栋老民居中   摄影:王方


第二天我们就到十日町车站去参加艺术祭的游程了。车站设置了专门的区域接待艺术祭观众,由当地专业的旅游公司接待,将分布在十日町和津南町超过200个村庄内的几百件艺术品和参观场所划分为A、B、C、D四条参观线路,分别由四辆大巴执行,观众可以自行规划搭配自己的参观计划:可以购买一日票,也可以安排两至三天的线路,这样就可以购买更划算的艺术祭护照。每辆车都安排了专业的司机和导游。日本著名的《美术手帖》杂志还专门出了一期艺术祭导览,共200多页,发扬了日本人认真细致的作风,将活动范围内的地理、交通、气候、特产、住宿、餐饮,当然还有详细的艺术品分区地图、作品和作者介绍事无巨细一网打尽,自驾游观众一书在手,也完全可以方便地参观游览。如此亲民、和旅游结合得如此紧密的艺术节策划让我们感慨不已。艺术祭的车票和门票都价格不菲,我们也为日本观众的文化消费能力感叹,历时2个多月的艺术祭共为越后妻有带来了50多万人次的参观者,可以想像这给当地带来了多少经济收入和就业机会。而这繁荣也并非季节性的,12年来大地艺术祭在当地留下了200多件永久性的地景艺术作品,相当多的废弃学校建筑、老宅被改造,使参观、度假时间延续到了全年。

老屋的回忆,与枯山水的世界观结合,形成了一个新的场域   摄影:林小熏



日本艺术家高桥治希的作品《蔓蔓》  摄影Takenori Miyamoto + Hiromi Seno

老屋重生

人口的流失和频发的自然灾害使当地许多学校和民宅被废弃,在艺术祭之旅里,有太多这样房子以各种方式重生。

我看到一座老屋里开出了花朵(日本艺术家高桥治希作品《蔓蔓》),看到另一座老屋成了一架巨大的风琴,只要你愿意弹奏,它也有它的歌曲要唱(美国艺术家Ann Hamilton的作品《金属职人之家》)。有一座老屋在2004年新泻县大地震后被艺术家改造成“遗像照相馆”,任何居安思危、感到人生无常的人都可以在这里摄下一张“遗像”,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归宿。

美国艺术家Ann Hamilton的作品《金属职人之家》局部  摄影:王方


日本艺术家Hironao Kuratani的作品《最后的肖像——回到永恒》现场为参观者拍摄肖像  摄影:Takenori Miyamoto + Hiromi Seno


有一个作品让你蹲下身来,象好奇的孩子一样窥探老屋地板的下面——这是日本艺术家龙泽洁的作品《有谁安静地住在地下》,地板下面用灯光、各种老屋里收集来的现成品装置营造了一个童话般神秘的世界,这是吁请被现代实用主义占据心灵的成人们蹲下来回望自己的童年:艺术祭中很多作品体现这种日本泛神传统,土地、森林、老屋无不有灵。其实这样的传统通过卡通文化、神怪文化在日本人内心从未走远,就像在宫崎骏的动画电影《龙猫》里所能看到的一样,屋子不只是一个供人居住、遮蔽风雨的建筑空间而已,它是一个人类在自然栖居的窗口,人们在这里与仿佛具有灵性的自然和其他生物相遇,于是老屋被重新注入了灵性和情感,希望启发现代都市里的人们重拾根植于土地的智慧和情感,并能以新的创意让乡村重生。

日本大学艺术学部雕刻班的作品《脱皮之家》  摄影:Kazue Kawase


艺术家们在作品中倾注了对土地和乡村的爱,并以艺术的形式传递这种爱。有一个作品叫《脱皮之家》,作品就是一座废弃老屋本身,日本艺术大学雕刻班的老师带领同学,用160天的时间以制作木器的刀法在一座有150年历史的老屋全身刻上了细细的纹路,当观众置身其间,抚摸地板、柱子上的刻痕,仿佛感受两百年的时光雕刻下的痕迹,同时也能体会到手工中倾注的人心和美。

因为人口向大城市流动,越后妻有地区留下了大量废弃的中小学校舍,艺术祭将他们改成展场,还在其中开设了咖啡馆、轻食餐厅等设施,布展充分利用了现有的空间条件,让观众在欣赏艺术品的同时,体验乡村学校独有的情调。

法国艺术家Christian Boltanski+Jean Kalman的作品《最后的教室》


法国艺术家Christian Boltanski和Jean Kalman的作品《最后的教室》出色地唤醒了这些废弃校舍的旧时光,微弱的风扇声唤起记忆深处的情感,与二楼强烈的心脏跳动声形成强烈对比。人缺席了,但回忆开始在幽暗的空间充盈。法国作家普鲁斯特在他著名的作品《追寻逝去的时光》中说,过去的时光并未逝去,它们以声音、气味等形式隐藏在物质世界当中,并以隐秘的方式参与着现实,通过唤醒记忆和情感,也许能引发出我们改变现状的愿望和努力,这难道不是逝去时光的力量吗?

土壤博物馆  摄影:林小熏


土壤每生成1厘米就需要100年,1米需要一万年,这不啻为大地在数万年的时间里描绘出的图画  摄影:Osamu Nakamura


另一所学校被规划成“土壤博物馆”,走廊里铺满泥土和木屑,窗台上长出了仙人掌,策展人用丰富多样的多媒体手段展示了越后妻有地域内土壤的多样性。在展览的最后,越后妻有各个地域不同质地的土壤被作为艺术品展示了出来:土壤每生成1厘米就需要100年,1米需要一万年,动植物的生死返归和人类的活动影响、重塑着土壤,这些作品不啻是大地在数万年的时间里描绘出的图画。

美国著名艺术家James Turrel的作品《光之馆》,一名观众躺在可开阖的天花板下,体验内外空间的转换  摄影:王方


艺术在此的作用是通过作品重构丧失中的乡土记忆和历史,而艺术祭的面向还要更丰富和现实得多,乡村废弃的空间还被改造为餐厅、民宿等,由当地人维护和经营。有些老屋经过艺术家的主题设计和改造,如Marina Abramović的“梦之屋”、James Turrell的“光之馆”,在这些同时是作品和旅馆的空间,观众可观、可赏、可体验、可生活,还有一些原住民经营的民宿也加入艺术祭当中,作为观众参观之余歇脚用餐、购买土特产品、体验原住民生活的场所。用这种方式,废弃的空间从“负资产”转为充满魅力的“正资产”,成为延续乡土记忆和生发交流的中心。

在老屋里坐一会,慢慢吃一餐饭,也是艺术祭观展节奏的组成部分  摄影:林小熏


为了进一步拯救和保护无人维护的老屋,大地艺术祭的策展团队发起了“无人居住的老屋计划”,这个计划是号召对自然、老建筑有向往之情,或希望闲暇时能享受乡村生活的都市居民来“认养”无人居住的老屋,艺术祭会以设计师和艺术家的资源提供建筑改造的帮助。这个计划实行以来有不少都市人拥有了自己的老屋,比如上面提到的“脱皮之家”目前就作为民宿由一位来自东京的女士经营着。

大地的醍醐味

德国艺术家Thomas Eller的作品《重入自然的人》塑造了一个苍白的人形立在稻田中央,他单薄得象中文“人”这个符号,仿佛象征现代人远离自然和天性的干瘪形象,艺术家在他脚下撒下了藤蔓类植物的种子,假以时日藤蔓将慢慢覆盖他的身体,这个“人”也许会有在自然里重新丰满起来的机会。

这个作品比较形象地表达了大地艺术祭的诉求:吁请都市人在艺术的带领下深入自然和乡土,以期品尝到“越后妻有的醍醐味”。这个“醍醐味”是禅宗用语。起源于中国的禅宗传入日本后与其文化结合,具有了独特的自然化、生活化的个性,在日本的艺术和设计中,“禅意”是其最重要的美学意涵之一。

我们是9月初到越后妻有的,正值夏末时节,水稻已经成熟,蓝天白云下铺展着大片金黄的稻田,艺术祭的作品分布在方圆760平方公里的稻田、乡村和丘陵之中,但随着旅程的进行,“去看作品”就不再成为唯一的目的,行走的过程中,东日本的“里山(注2)原风景”渐渐地如画卷般铺展在我们面前。

自然在日本文化艺术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所谓原风景,是日本独有的概念,指的是包含着日本人传统的心灵归宿、文化原乡的风景。

以色列艺术家Menashe Kadishman的作品《树》  摄影:Anzai

以色列艺术家Menashe Kadishman的作品《树》,用一块铜板挖出树的轮廓,立在森林前面,这个作品如此形象地表达了自然和艺术的关系,竟让我想起中国明代学者王阳明的一段话“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的颜色一时明白起来。恰知此花不在你心之外。“森林在风中发出声响如涛声,山坡上紫阳花盛开,此地没有这个作品也会很美,但有了这个作品就更让人回味,这就是海德格尔意义上”人的劳绩“之美吧,也是大地艺术的魅力所在。

在真夏的阳光下游览艺术祭,已超出了“看作品”的单一意义  摄影:林小熏


边在大自然中徒步边寻找下一组作品,是参观大地艺术祭最大的乐趣,图中为Zilvinas Kempinas的作品《案山子》局部  摄影:林小熏


爬到山坡上后俯视Zilvinas Kempinas的作品《案山子》 摄影:林小熏


Zilvinas Kempinas的作品《案山子》是设置在平缓山坡上的装置作品,艺术家从当地随处可见的农业景象——纵横拉在稻田上方赶鸟用的银色纸带——取材,设置了一个圆形的装置,爬到作品上方的山坡往下看,房舍、田园在白云下铺展开来,那作品反射着阳光,在风中如水波荡漾,仿如一首人类献给田园的赞歌。

而在荷兰建筑事务所MVRDV设计的综合建筑“农舞台”的平台上,大师级的俄罗斯艺术家Ilya&Emilia Kabakov夫妇做了一首立体的农事赞美诗:在平台对面的棚田(梯田)上分布着彩色的农事雕塑——耕田、背谷、犁地、插秧,透过平台上设置的“诗歌框”去看,这一切立即被谱上了诗篇:“4月,漉漉霞光,马儿在明亮耀眼的阳光下劳作,在春天里备好播种的田地。五月,树木开始发芽……水在田地里流动……八月,汗滴如雨,除草不住,安静的稻田人影杳然…… ”

著名艺术家Ilya+ Emilia Kabakov夫妇的作品《棚田》是一首立体的农事赞美诗,只有在梯田对面的“农舞台”屋顶平台才能读到文字  摄影:Osamu Nakamura


三天的大地艺术祭之旅,行走在真夏的里山中,跟阳光、土、风接触,看稻田、山岚、云海,跑着躲雨、在阳光下流汗,或在老屋的屋檐下享受一餐饭。作品跟本土的地理、风物和人互相辉映,慢慢体会到北川所述"五感体验的艺术祭"的含义,感官和心都越来越打开,感到人与自然和土地的联结,终于尝到"越后妻有的醍醐味"。

艺术之外:人、农业和商业

有一件作品远远地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那是一座高高的茅草塔,象图腾般伫立在下条车站旁。经了解,这座高11米的茅草塔是神奈川大学曾我部研究室与地方工匠、学生志愿者合力建造的。当初在调研过程中,建筑师们发现以前下条站区域集中着不少以稻草做原料的手工艺人,这个地区的民居也多以茅草为建材,而现在,不仅传统民居已基本看不到,手艺人也已经断代了。文化既已不存,人也失去了集中的理由和场所,于是建筑师们决定以传统的建材和工艺在车站旁边造一个标志性的建筑,它的作用也许就象是一个图腾,让来到下条的人们(首先是下条人自己)意识到这里的特色和文化,并有一个让人们可以聚会交流的场所。

下条茅塔,成为下条车站旁的标志、图腾和公共活动中心  作者:MIKAN + 神奈川大学曾我部研究室,摄影:Osamu Nakamura


进入下条茅塔,有一条小楼梯通往一个只容一人的“观景台”,在这里你可以不受打扰地仰望塔的内部,内心会升起宗教式的敬畏感。它窄而高,象哥特式空间一样向天空伸展,在茅草茸砌的内壁上,挂满农具、老式座钟等被遗忘的农村生活道具,这仿佛是一种哀悼也是一种呼唤,让人忆起下条何以是下条,并继续以下条人的骄傲走下去。很可惜的是,下条本地已经没有会盖茅草屋的匠人了,这个作品是请到长冈市的匠人帮忙完成的。造成后这里成了一个探讨重建乡村公共文化的场所,周围的小广场举办了大地艺术祭的民谣大会和其他活动。

下条茅塔内部,作者:MIKAN + 神奈川大学曾我部研究室  摄影:Osamu Nakamura


从这个作品可以看到,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不是为艺术而艺术,而是以地区本身的历史、产业、环境、文化资源为当地重拾生命力,并且尽量把当地人纳入进来,让他们在与外来脑库的互动中,重新审视自己的家园,重拾文化自豪,并共同探讨前行的方法。北川在接受采访时说:“比起用土木工程、大型商业设施等方式企图活化地方,艺术依然是唯一能够尊重当地文化的适当手段;艺术并非目的,重要的是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是否感到幸福与充实。”(注3)

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艺术祭工作团队很注意与当地居民的互动。割草是农民不可避免的劳作,一个名叫“Geronpa”青蛙形状的肥料合成器在艺术祭期间成行地出现在稻田旁,它利用微生物将割下的草转化为肥料,同时这个青蛙的可爱造型和“崛起”的口号也给劳作中的农民带来会心一笑。制作这个作品的艺术家大西治和大西雅子说:“农村生活意味着保护和继续,艺术则需要破坏和构筑,但即使两者有根本性的不同,有时艺术家也能做出让农民微笑的东西。农村正在走向老龄化,对于年长者,干农活是重体力劳动,我们很高兴能帮上忙。”(注4)

日本艺术家大西治和大西雅子的作品《“崛起”的大合唱》 摄影:Takenori Miyamoto + Hiromi Seno


针对当地乡村人口老龄化、劳动力缺乏的问题,艺术祭还成立了一个名为“小蛇队”的志愿者组织,志愿者们会被安排参与与越后妻有有关的一切:不仅是协助搭建和维护艺术品、接待艺术祭的参观者,他们还会在农忙时节为农民做帮手,或其他任何能帮助当地人的事,艺术祭引入的“外来人”与原住民的感情与日俱增。当地原著民从最初不理解艺术、排斥艺术祭,到欢欣地迎接各地观众、为来自全世界的参观者提供淳朴热情的服务,这当中经过了十几年的光阴,“小蛇“们也在这过程中蜕去青涩的外皮迎来自身的成长。

许多山间的农舍在艺术家的巧思下获得新生,成为乡土资料馆、艺术展场、乡土生活体验馆  摄影:林小熏


12年的苦心经营,大地艺术祭已经培养出大量的“粉丝”,艺术祭发行了“妻有之友卡”,这其实是一种个人募捐,通过购买一张为期三年的会员卡,粉丝们可以直接地支持到艺术祭的可持续发展,并感到自己成为艺术祭的一员,为自己喜爱的事业贡献一份力量。大地艺术祭还积极呼吁大众运用新税制来支持活动的运作。(注5)

为了以城市的智力资源反哺农村,艺术祭还发起了“根”计划,这个计划联结起当地的农业和土特产从业者、以及艺术家和设计师,请设计师们来到当地考察,重新发现传统材料和工艺的美和魅力,赋予当地农产品和土特产更好的设计和包装、以及品牌规划。所以我们就看到了世界上最奇怪的美术馆商店,这里大部分的商品是包装精致、散发地域文化之美的大米、面条、猪肉脯、果酱和手工艺品。而艺术祭还开办了网上商店,将这些产品销售到全世界。


经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重新包装的土特产,在美术馆商店很受欢迎 摄影:林小熏

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不仅仅是一首大地的赞歌,它还是切实和脚踏实地的行动,取得巨大成功的秘诀,在我看来,还是“人”。诚如北川所说:“为了人类的未来,与严峻的大自然、和在这块土地上成长起来的人一起,再次重新出发。”



注1:越后妻有是当地的古名。

注2:里山(日文发音为satoyama)是个2,000年前后开始在日本社会流      行的新词,指的是介于大都会与渺无人烟的山区之间的农村或乡间      地带。当日本人使用这个词时,隐含着怀旧与渴望反璞归真的新世      纪情怀。

注3:台湾《典藏今》艺术杂志2009年10月号,黄姗姗

注4:《艺术世界》杂志 2011年11月号,蔺佳

注5:日本自2008年开始施行“故乡纳税制度”,允许国民将自己的税金      拨付给其指定之地方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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