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展:写╱作》,陆兴华谈策展
发起人:理论车间  回复数:2   浏览数:1841   最后更新:2014/05/25 12:56:28 by guest
[楼主] 理论车间 2014-05-23 18:46:33

作者:陆兴华 来源:艺术世界


陆兴华,1964 年生于浙江,现任同济大学哲学系副教授,从事政治哲学、美学、艺术理论方面的研究,写作兼及艺术、政治、哲学,文风犀利、观点激进,此外也从事艺术展览的策划。


1

策展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快速职业化,发展成一种新的批评性(new criticality)。策展本身正在提供潜在的批评空间:批评已被提前到作品形成和展出之前了,成为一种先期批评?因而先须成为一种生猛的写/作?


2

写,是绕开纪念碑,落脚到更远古的足迹上(德里达)。写,是先去界,重又划界,过去未被完全擦干净,裸露到了新界上(德勒兹)。


作,是在原来的踪迹上,添加我们的新记号。作,也有它的当代语义:变态地刻意,纠结到身心俱焚,为开始和建立,而先推翻一切。



3

策展是写/作,是作者死后的写/作?


写/作的心,人人都有,哪怕是做着评论,写着理论时。戈达尔和侯麦们在《电影手册》上评论了很久,终于按捺不住,去拍了。写艺术评论的,到底想做什么?永远评下去么?按捺不住时,就去策了展。


每一个写/作者身上,都潜伏着这样一个内在策展人,或幽灵策展人,会突然冲出来,推开众作者,要来写/作:策展、展示和回炉自己或别人的文本、图案或装置,或甚至展览。


这是一些危险的觊觎者,假装不急着下手,因而最阴险。今天也早就是评论者和策展人可以堂皇搞政变的时代。


艺术家都是写/作者,都是潜在的策展人。策展人时刻又会翻脸或翻悔,成为艺术家。人人都是艺术家了,所以,艺术家才被逼只好去当评论家(像莱茵克尔和马拉多纳去电视上评足球一样)了。评论的写/作,正在盖过原创的风头。这是一个评论会比小说或诗歌或油画出彩的时代。但评着评着,写/作着又会手痒,去策了展。策展,是给写/作者留着的打靶位置?


评论的写/作是策展,原创的写/作是创作。策展是将作品当引用的档案,使它们再度进入写/作。策展,是使写作写作?



4

今天的当代艺术展览,由以下三样东西构成:理论、展览装置和艺术品。


策展人的角色还在延伸。她同时成为中介者、生产者、界面和新批评家(neo-critic)。他们替画廊、艺术中心和展览写的宣传文本,如今也算真正的艺术理论了。


理论是写出来的。对的,策展人必须既写又作!

理论是一些句子,是连接策展和创作的临时脚手架。展览中,理论不见了,展览是一个全新的句子。每一个展览,都必须成为一个铁板上钉了钉般牢靠的句子。


现如今,要在当代策展文案找到一种通顺和站得住脚的写/作,或就找到一个挺立的句子,却恐怕是难的。


摆平一个句子,使它生根,使它降临,留下踪迹,这才是写/作。策展,是人类降临火星,搭起第一个棚棚那样的事儿。这个棚棚,就是展览装置。这一降临动作,搭起了比国家还古老的装置,推翻了一切,给一切重新开始的机会,就是策展,就是写/作。


如何策,其实倒是次要的,当前最紧迫的,是将策展方案像帐篷一样,或像一个句子那样地先搭起来!那就要写/作。


这也就是策展人为什么须做理论的道理了。是为了磨炼写/作;理论是我们的写/作的前半段!后半段,才是身体式、决断式的写/作。


理论,是写/作的助剂。今天,策展人、艺术家和观众,用格罗伊斯的话说,都是“在理论的注视下”,都必须将理论当镜子,来闹明白:我这到底是在干的啥?


如何来打磨这个人人需要的“理论”,将它当穿衣镜呢?通过写/作!从写/作通向理论,再通向思想。


列维-斯特劳斯认识到:真正解放的,只有马克思式写作和佛教写作,而一般的用文字来写作,则是一种“人对人的剥削”。只有在无阶级的社会里,人用不着照规定去写/作(德里达)。写/作仍有待开始。写有待作。



5

写/作,在展示空间里,是对策展作策展,是展之展,是要在宇宙里搞出另外一些宇宙("exhibitionof exhibitions", "Universes in Universe")。这正是 2003 年威尼斯双年展的主题:展示展示,对策展加以策展!


是的,策展成为对策展的策展时,就成了写/作。



6

策展的实质是:全新推出、精良地图录、史诗般地被记录、层层地被评论(keptup, well archived, documented and commented upon)。这每一步,都是在写/作。这种写、作的目标,是《尚书》或《春秋》。

[沙发:1楼] guest 2014-05-25 00:42:57
这货拿着翻译当写作
[板凳:2楼] guest 2014-05-25 12:5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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