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造物主——奥拉维尔•埃利亚松
发起人:灰常灰  回复数:0   浏览数:3831   最后更新:2014/05/22 15:36:08 by 灰常灰
[楼主] 灰常灰 2014-05-22 15:36:08

来源:art舌头微信


奥拉维尔·埃利亚松(Olafur Eliasson)1967年出生在丹麦首都哥本哈根的一个普通家庭,虽然有一半的丹麦血统和一半的冰岛血统,但仍是一个真正的北欧斯堪的纳维亚人。埃利亚松小时候的艺术熏陶来自他作厨师同时也是名业余艺术家的冰岛籍父亲,而他的母亲则是当地的一名裁缝。父母离异后,埃利亚松和热爱艺术的父亲一起搬到了冰岛生活,那里独特的自然和人文景观塑造了埃利亚松敏锐的感知力,对他日后的创作影响深远。公众对埃利亚松少年时期的主要记忆只有一件,就是这个俊朗的少年曾经夺得过斯堪的那维亚地区(含丹麦、挪威、瑞典和冰岛)青少年组的霹雳舞比赛冠军。那时人们根本看不出这个爱跳舞的年轻人有从事视觉艺术的辉煌前景,倒更觉得他将来会成为一名舞蹈演员。直到埃利亚松22岁时进入丹麦皇家艺术学院学习。在艺术学院度过了六年时光(1989-1995)之后,埃利亚松决定去美国闯荡,他先后在威廉斯堡和布鲁克林生活工作了较长一段时间,其间的主要工作是作为艺术家克里斯蒂安·艾克哈特(Christian Eckhart)的工作室助理。

事实上,埃利亚松不太喜欢过多和人谈论关于自身的事情,他觉得传记性的描述应该更多放在艺术家的工作上。埃利亚松真正的创作早在艺术学院学习期间就已经开始了,1993年他创作了一件与彩虹有关的作品—《美丽》(Beauty),通过喷射的水雾与光线作用使观众在特定角度看到彩虹的光晕,感受不同的光色魅力。当然这件作品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成熟,技术难度相对于他以后的作品也不可同日而语,但却明确地向世人显露出埃利亚松今后艺术道路的方向。

       如果非要寻找某些词汇来概括埃利亚松的艺术特质的话,也许可以用“光怪陆离”、“气象万千”。当然这两个词在别的艺术家身上也许也能用,但是用在埃利亚松这里看来尤其恰当。事实上,如果抛开那两个形容词的内在含义,只是单纯从字面上看,“光”和“气象”这几个字就完全可以让你感受到埃利亚松作品的独特气息。

假如我们用这样的眼光来看待周围的环境:世界犹如一部有精密结构和运作模式的机器在不停运转;美丽奇妙的自然界是由无数种元素构成的 — 光线、水流、空气、雨雪、雾、空间、温度、色彩、音律……而每一种元素都是那架庞大机器上精妙的部件。我们每天都在观察和感受着机器运转时产生的景象,影响并参与其中,习以为常……但是,这一切只能如此吗?它们是唯一的真实存在吗?奥拉维尔·埃利亚松有不同的答案,他想做操控机器的游戏,以此证明人们习以为常的感知并不是绝对的。“当你觉察到早已存在于你的生活而你却才刚刚开始关注的东西时,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在当今的现实社会中,文化的强大同化力、无处不在的商业操控和媒介干预,环境的变迁和工业化带来的污染……太多的因素在制约和塑造着人们原本自然的感官天性。而埃利亚松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作一个师法自然的魔术师,让人们回想起失落的天性。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至今的十几年里,埃利亚松创作出了大量科技含量很高同时又兼具自然和文化双重性的经典作品。这些作品(或项目计划)依创作年代、技术手段、题材内容等的不同,在这里姑且分为三类,分别是:光线研究(如:1993《美丽》Beauty;1997《单色房间》Room for one colour;1999《一立方米的光》1m³ light;2002《360度的房间》360 degree room;2005《环形彩虹》Round Rainbow等等);人造自然(如:1998《颠倒的瀑布》Reversed waterfall;1998《绿色的河流》Green River;1999《双重落日》Double Sunset 1999;2002《熔岩地面》Lava floor,等等);奇异空间(如:2003《反异势(暂译名)》The Antispective Situation;2004《倒影之塔》The Inverted Shadow Tower;2004《多重洞穴》Multiple grotto;2005《无形之屋》Your invisible house,等等)。

埃利亚松的创作手段是非常多样的:水、雾、冰雪、矿物质、光的折射和反射、镜像、几何模型、万花筒结构、针孔成像术、生物工程学、激光、霓虹及特质灯具、各类金属、玻璃、新型化工和电子产品等材料方法都是他在作品中经常用到的。

       面对埃利亚松常常令人目眩的复杂创作,有些人已不再单纯将其视为传统的装置艺术作品,实际上他的作品也的确体现出了很强的跨越性。我们从中可以发现装置、雕塑、新媒体、建筑、工业设计、大地艺术、奥普(OPArt)艺术、超现实主义等各种门类形式的影子,但又没有一种是确切的。也许说埃利亚松一定程度上继承了大地(景观)艺术(Land art)的衣钵会有人表示赞同。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由艺术家罗伯特·史密森(Robert Smithson)、瓦尔特·德·玛丽亚(Walter De Maria)、詹姆斯·特瑞尔(James Turrell)等人以及现在的克里斯多与珍妮·克劳德(Christo 和Jeanne-Claude)夫妇开创和延续的大地艺术,以自然为材料创作出了很多蔚为大观的景观类作品。而埃利亚松的作品也是与自然密切相关的,尤其是他的人造自然那类作品,更是与大地艺术家的很多观念非常接近,但埃利亚松绝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大地艺术家,其作品从内容到形式都更具开放性和现实意义,他认为自己的作品是“为体验现实而设计出来的产物”。埃利亚松的作品很多时候让人联想到波德利亚(Jean Baudrillard)的拟像(Simulation)理论,但体现出的则是一种用拟像手段来“反拟像”的观念。作品的面貌或可称之为是“奇观”。

这些在埃利亚松2003年于英国泰特现代美术馆实施的作品《气象计划》(The weather project)中可以很好地体现出来。这件作品也常常被人视为埃利亚松近年来的标志性作品。在这件作品中,埃利亚松试图在泰特的涡轮大厅中营造出天空和太阳的壮观景象,为此他用空气加湿机把糖水制成犹如伦敦城中常见的大雾,用数百个纯黄光色的单频灯组成一个巨大的半圆光盘,并把大厅的天花板改造成了镜面。作品最终的效果令人难忘,很多参观者或坐或躺在展览现场的地面上观望着雾气中昏黄的“太阳”,并寻找头顶镜面中自己的倒影,犹如置身梦中。许多观众在这壮丽的景观面前流连忘返,甚至多次进馆参观,据说展览期间吸引的参观者数量累计达两百万人次(two million visitors)。

《气象计划》之后,埃利亚松几乎掀起了一股以其作品为核心的热潮,广受追捧。2004年他与利兹大学色彩与化学系的科学家鲍里斯·奥伊谢尔曼(Boris Oicherman)开始进行合作名为“对色彩搭配试验的不确定性”(Your Uncertainty of Colour MatchingExperiment)的计划,这个项目后来发展为2006-2008年的《光线实验室》(Light lab)。2007年的《蛇形帐篷》(SerpentineGallery Pavilion),则是埃利亚松和挪威建筑师克雷蒂尔·索尔森(Kjetil Thorsen)共同设计完成的。虽然和其他大腕们以前设计的同类作品一样,只能在伦敦肯辛顿花园(Kensington Gardens)的蛇形画廊(Serpentine Gallery)存在三四个月的时间,他们还是投入了全部的精力去构思方案,筹备制作。他们最终敲定的方案是一个外形如陀螺的金属外壳的木结构建筑,推出之后广获好评,也被认为是目前最具观赏性的蛇形帐篷设计方案之一。

       去年的6月到10月间,埃利亚松在美国纽约东河上实施了轰动一时的《纽约瀑布》(The New YorkCity Waterfalls)。瀑布的主体是四座巨型的金属支架(基本与自由女神像同高),分布在东河区域相近的四个地点,采用类似喷泉的技术使水流循环喷涌,注入纽约的东河之中。这些动人心魄的巨大人工瀑布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为纽约东河沿岸增色不少。这个项目的预算是1500万美金,也是自克里斯多(Christo)和珍妮·克劳德(Jeanne-Claude)夫妇的《中央公园大门》(The Gates)以来造价最贵的公共艺术作品。埃利亚松对自己这件作品的解释是:“它能让人们从另一个角度重新审视水。不仅仅是水本身,还有水的价值。”

       虽然目前主要在柏林生活和工作,但埃利亚松每年还是会抽出一些时间去斯堪的纳维亚自己的家乡呆上一段时间,并进行摄影创作。他的很多摄影作品都是在那里完成的。在这些以变化中的自然景观为主要内容的作品中,埃利亚松在探讨的主题和他在其他类型的作品中所关注的问题是相一致的,自然因素、时空、感官和运动带来的变化。

暂存性或者说瞬间的体验也是埃利亚松所关注并在作品中试图探讨的。他的很多作品都是处于变化中,偶发或者临时性的。而且不同于平静的对视式的传统观看方式,埃利亚松的作品往往需要全方位的身心体验,很多时候需要观众进入作品内部,在感受作品的同时也成为作品的一部分,这种互动对于埃利亚松作品的实现度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其作品的绝妙之处就很难发挥出来。正像埃利亚松自己所说的那样:“我的作品不仅仅是对自己的表达,同时也关乎所有人,我通过自己的作品邀请人们进入我的世界,希望借此唤起他们对自身世界的领悟。”这种对作品与观众之间关系的关注也可以从他给自己作品的命名方式中看出 — “你的(您的)”是他的作品标题中经常见到的词汇。诸如:Your sun machine(《(你的)太阳机》,1997);Your now is my surroundings(《你是我的周边之景》,2000);Your spiral view(《(你的)涡旋景象》,2002);Youractivity horizon(《(你的)活动视界》,2004);Your black horizon(《(你的)黑色视界》,2005);Your invisible house(《(你的)无形之屋》,2005);Your gyroscope(《(你的)陀螺仪》,2008)等等,包括他去年在美国MOMA美术馆和P.S.1当代艺术中心所做的艺术生涯中的首个大型(回顾性)个展“take yourtime”(“慢点来”,2008),也是以这种方式来命名的。说回顾展其实并不确切,因为这次展出的作品虽然有很多都是埃利亚松很早的作品,但是他用一种旧瓶装新酒的方式进行了新的再造,使之更加符合当下的情境和思考。展览标题“take your time”反映了埃利亚松对时间、观众、和作品三者之间关系的一种认识。他认为观众在每件作品上花的时间是非常重要的,时间的多少与对作品的体验是紧密联系的。同时这个主题某种程度上也是艺术家对美术馆体制的一种认知结果。

作为一位炙手可热的当红艺术家,他的许多作品如今已成为广泛的私人和公共收藏,比如纽约的古根海姆博物馆和洛杉矶当代艺术博物馆。他参加的展览更是不胜枚举,2003年曾代表丹麦参加了第50届威尼斯双年展(Biennale de Venise),仅最近两年参加的国际大展就有数十个。近一个时期以来,他开始更多地专注于博物馆和建筑项目。有时还会接受一些诸如电梯和舞台设计这样的有趣尝试。由于埃利亚松作品独特美观的环境特色,以及其中所蕴含的广泛公共性,经常有机构或团体邀请他进行委托创作,其中既有为像大学、公共图书馆、歌剧院这样的机构所做的建筑和环境设计;也有为像路易威登(《注目》,Eye see you,2006)和宝马(《移动的期待》,Your mobile expectations:BMW H2R project, 2007-2008)这样的公司所做的主题性的委托作品制作。埃利亚松从不想把自己定位为一名先锋艺术家,相反,他为自己能成为一位广受大众欢迎的主流艺术家而骄傲,并希望自己的作品“以一种牢固的方式存在于社会当中”,但这并不意味着埃利亚松愿意随意接受纯粹的商业性委托,只有在特定的条件和选择下他才会接受那样的邀请,“‘如何参与’比‘我不想干’更重要。”

埃利亚松的多数作品都是看上去惊心动人的,但在这壮美的外表背后却是极为复杂艰巨的工作。由于埃利亚松作品的特殊之处,常常需要研究大量的自然科学材料,有时会借鉴使用一些有机形态,诸如晶体、水流、气流、生物结构等因素都是他研究和创作的参考、灵感的来源。你可以看到他的作品从外形上来说大多都不是常规形态,而可能是螺线型、多棱行、蜂巢状、六角形等等,充满了强烈的设计感,制作工艺极其复杂。作品的每一个细节都必须经过精心的设计和严密的实验,甚至像真正的科学研究一样。埃利亚松在柏林的工作室就犹如一个高科技实验室,刚开始规模不大,只有两三个人,但发展至今已经有近四十人。工作室的工作内容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围绕埃利亚松的作品和创作的行政管理工作(pure administration);二是与创作理念相关的设计工作(designprocess of ideas that are developed);还有一方面是广泛的研究性工作(quitewidespread research),包括所有埃利亚松和工作室感兴趣的问题,而其中的空间几何学(space geometry)研究(可参见2003年的作品《模型室》Model room)对于埃利亚松尤其重要,这涉及到作品的材料、形态、结构和力学等很多复杂的方面,为此甚至有一个专门的团队在建筑师和几何学家埃纳尔·索尔斯泰恩(Einar Thorsteinn)的带领下对此展开研究, 而埃利亚松与年长自己25岁的索尔斯泰恩可谓是一对真正的忘年交,他们的合作至今已有13年之久,埃利亚松的很多作品都得益于这位老搭档的鼎力相助。所有这些对于埃利亚松今天取得的巨大成功都是功不可没的。埃利亚松每年还会在他的柏林工作室组织为期一天的实验艺术活动“空间生活”( Life inSpace)。每年都有一个主题,邀请的参加者包括他的朋友和许多各种学科领域的专家学者等。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艺术创作之外的埃利亚松还是一名关心公益事业的热心慈善家,他和妻子共同成立的121Ethiopia.org慈善基金会,旨在为改善埃塞俄比亚地区人民贫困落后的生活尽一份力。他们目前在亚的斯亚贝巴实施的一个项目是修缮和改造当地的一所孤儿院。

——以上文字来源于ARTSPY

在2013年11月9日柏林举办的“FallingWall”大会上,中国艺术家艾未未和丹麦艺术家奥拉维尔·埃利亚松(Olafur Eliasson)发布了名为“月球”(Moon)的在线绘画计划。这是两位国际知名艺术家的首次合作。

       “月球”计划基于互联网,用户登陆其网站后通过邮件注册或者凭借脸书和推特帐号登入该项目,之后便可选择在虚拟“月球”的任何角落用数码画笔进行涂画。每一幅绘画都会被保存在项目中,可被随时观看,也可以被用户分享到其社交网络中去。

       “月球”计划不仅鼓励个人表达,也关切集体参与的重要性,同时它展现了在互联网时代艺术是如何穿透既有地理、政治、和经济界限的。

       在项目的介绍中,艾未未和埃里亚松一起写到,“创造力可以突破任何边界。没人能阻挡想法、风、和空气”。

——以上文字来自艺术国际

奥拉维尔·埃利亚松讲座文字摘录:

       我在柏林有個工作室,給你們看一下圖片。這是它上週末在雪中的景象。我們在工作室做了很多實驗,我認為這個工作室更像個實驗室。我偶爾與科學家聚會。我有一個學院,它屬於柏林藝術大學,我們每年舉辦聚會,就是所謂的“空間生活”。事實上,“空間生活”並非關於我們如何做,而是為什麼我們要做。

你不介意與我一起觀看中心的小十字符號吧?繼續觀察,別理會我。你會看到一個黃色的圓圈,我們將做一個視覺殘像實驗。當圓圈消失,你將看到另一種顏色,即互補色。我給了些東西,你的眼睛和大腦做出回應。整個共用的想法,構成現實的想法,藉由重疊你我的想法得出。想成這是一部電影。

       兩年來,使用來自柏林科技部的補助,我一直創作這些影像,我們一起製作這些影像。我並不認為這些影像非常有趣,顯然,這敍述起來一點也不有趣。儘管如此,潛在的意義是,繼續看這裡吧!潛在的意義是,很顯然,是某種將誰是作者,誰是接收者的疆界轉移。如果你希望的話,誰是消費者?誰對人們看到的東西有責任?我認為這是一個在社交層面,某種疆界的轉移。誰決定真實是什麼?

       這是倫敦泰特現代藝術館。這個展覽,在某種意義上,是關於這個。我把半個黃色半圓形盤放入一個空間中,我也將一面鏡子放在天花板上,加上一些霧、一些煙霞。我的想法是讓空間變成有形。在這麼大的空間中,問題顯然是差異,在你的身體可以擁抱的範圍之間,以及在這個意義上,空間是什麼。所以我希望藉由插入一些自然元素。如果你想要的話,加上一些霧,我可以使空間為有形。

       結果是,這些人開始在這個空間看到自己。看這個,看看這個女孩。當然,他們必須透過博物館中血淋淋的鏡頭看到,對嗎?這就博物館目前所進行的。但看看她的臉,她正在審視,看著鏡中的自己,“噢,那是我的腳!”她並不真的確定是否正看著自己。(問題是):我們如何配置身體和空間之間的關係?我們如何重新配置它?我們怎麼知道在空間中會有所差異?

       你瞭解我在開場時說的,這是關於為什麼,而不是如何嗎?“為什麼”事實上意指,“當我邁進一步時,會有什麼後果?這有什麼重要性?我是否存在這個世界中重要嗎?這重要嗎?我的行動是否滲入責任意識重要嗎?”這與藝術有關嗎?如果你問我的話,我會說是的,這顯然不只是裝飾世界,使它看起來更美或更糟。

       這顯然也與承擔責任有關。就像我在這裡做的,將一些綠色染料丟入洛杉磯、斯德哥爾摩、挪威和東京的河中,還有其他地方。這綠色染料對環境並不危險,但顯然看起來很令人觸目驚心,另一方面,我認為,它也相當漂亮。在某種程度上,這顯示了在世界不同地方,這類市中心區的湍流。

       “綠河”是一種激進的想法,不是展覽的一部分,這事實上是向城市中的人們展示,當他們走過時,展示空間擁有維度,空間擁有時間。水隨著時間流過城市,水有能力使城市成為流通的、有形的。流通意味著它會有所不同,不論你是否做了什麼,它都會有所不同。不論你是否會說,“我是這城市的一部分,如果我贊同它,它會有所不同;如果我挺它,它會有所不同”。

       这城市的整體概念不是一張圖片,我認為,在某種意義上,藝術總是參與其中。這個想法,就是藝術確實可以評估在一張圖片中的意義,與在一個空間中的意義之間的關係,其中有什麼差異?想法和做法間的差異。這些是不同的實驗,我不會在此詳談。冰島,在右下角,是我最喜歡的地方。

       這類型實驗,它們滲入建築模型中,這些是正在進行中的實驗。其中之一是我為BMW做的實驗,試圖造出一輛汽車,由冰製成,主要以冰晶堆疊在頂端中心。我試圖將它變成一個在冰島的音樂廳。在丹麥的一個博物館頂端,一種運行軌道,或走道,它由彩色玻璃製成,環繞一圈。因此,你腿部的運動會改變你視野中的顏色。(兩個夏天前),在倫敦海德公園,這是蛇形畫廊,一種臨時涼亭,移動是唯一可以看到整個涼亭的方式。今年夏天,在紐約,這是一種使水落下的裝置。使水落下的原理與時間大有關係,它非常簡單和基本。

       我常在冰島的山中步行。當你來到一個新的山谷,當你來到一個新的景點,你會看到特定景觀。如果你駐足,你不會知道景點有多大規模,你不會真正知道自己看的到底是什麼。當你開始移動,山也開始移動,遠處的大山移動較少,眼前的小山移動較多。如果你再度停下,你會疑惑,“這是一小時路程的山谷?還是三小時路程?或是我得走一整天的山谷?”如果有一個瀑布,就在遠方地平線,你看著瀑布,然後你走動,“哦,水下降的真緩慢。”你繼續走動,“我的天,它還真遠,這是一個巨大的瀑布”。如果一個瀑布下降速度較快,這會是一個近處的小瀑布,因為水下降的速度在任何地方都是不變的,你身體多少知道這一點。這意味著瀑布是一種測量空間的方式。

       當然,像紐約這種指標性城市,會有某種有趣味,在進行空間感的運作上,可以說,紐約希望看起來盡可能的大。將測量裝置加入其中是有趣的。下降的水會在剎那間給你一種感受,“哦,布魯克林就是這麼大;布魯克林和曼哈頓之間的距離,以這樣看來,東河較低處是這麼大”。

       它不僅是將自然放入城市中,也給了城市空間維度感。我們為什麼要那樣做?因為我認為它會造成一些不同。你是否有一個可以感覺空間中某部分的身體?不只是在一張圖片前的身體。“哈哈,這是一張圖片,這是我;這有什麼含意呢?”存在有因果關係嗎?

       如果我有一種空間感,如果我感到空間是有形的,如果我感到時間的存在,如果有一個召喚時間的維度,我也會感到可以改變空間,它在剎那間造成一些不同,使空間成為可以進入。你可以說這是關於社群、集體、關於凝聚感。我們如何創造公共空間?“公共”這個詞在今日是指什麼?以這種方式提問,我認為它引發了大議題,關於議會觀念、民主、公共空間、凝聚、或是個體。

       我們如何創造一個想法,既能包容個體,也能包容集體,不會將兩者分化成兩個不同的對立陣營?當然,世界的政治議程非常沉迷將兩者分化成彼此對立的不同陣營,這是一般的概念。

       我會說是藝術和文化,這就是為什麼藝術和文化如此有趣。在我們身處的這個時期,已證明人們可以創造一種空間,它是很敏感的,對個體和集體來說都是。這與因果、結果有很大關係,這對於思想和行為的聯繫方式來說,也有很大關係。因此,在思想和行為之間的是什麼?正處於思想和行為之間的,我會說,是經驗。經驗不僅是一種含糊的娛樂方式,經驗與責任有關,擁有經驗就是成為世界的一份子,成為世界的一份子與分擔責任有關。藝術,在這個意義上來說,我認為它擁有一種驚人的相關性,存在於我們正進入的世界中,尤其在此時此刻,這就是我要說的,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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