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新浪微博
@沈语冰
任意平生:画家的构思不可考察,也只能从现象推测。
沈语冰:回复@任意平生:这个说法很好,但作者和读者都得明白那仅仅是“推测”。以往的艺术史充斥了太多的臆测。推测的有效性则在已知事实的可接受的范围内。
快乐的敦子: 现在好多新出的艺术史,就是一个一个的个案,或者是一段时间内的一堆个案。以旁观者的角度去解释艺术家的思想。
沈语冰:解释是免不了的,也是必须的,但任何解释都有一个可接受的范围,那就是已知事实所许可的范围。艺术史家首先要明白自己工作的局限性。
张_磊Henry:即便画家本人也不一定说得清“构思”啊
沈语冰:回复@张_磊Henry:确实,将懂不懂艺术界定为能否重现“构思”,确实是狭窄了点。但我只是为了说话的方便。因为说到底,究竟怎样才算“懂艺术”呢?画家本人就一定懂自己的艺术吗?
小羽牧淵: #對沈老師的該話題保持關注 比對草圖幾經修改的不同版本和最終作品 查看比對布局中作者做出的推敲 算不算對創作過程的研究呢?
沈语冰: 这当然也算是研究“创作过程”,但着眼点仍然在素描稿这些实物上。与许多艺术家热衷于臆测艺术家的创作过程有着本质区别。
Xqqian:罗杰-弗莱的译者却下这样的断言,不能吃惊更多
沈语冰:不需要吃惊。我从来不反对研究艺术史的人“懂一点艺术”,我反对的只是认为艺术史乃是艺术创作的附庸这一谬论。不奇怪的是,这一谬论在美院大行其道。也因此,艺术史系在国外基本设在综合性大学。
@沈语冰
批评家高岭: 这是因为中国现处在典型的唯物质论、唯商品论和唯实效论的阶段,艺术品现在是商品,也是物品,远比文字来得更"真实",可以居为己有或屯积居奇,或做局抬升。而理论的形态是以文字呈现,多"枯燥"呵?!是理论工作者自己出让了可贵的权力!
文心藝膽:这也与艺术理论学科建制有关。艺术理论需深广人文学科知识背景,1813年哥庭根大学1844年柏林大学1868年牛津剑桥伦敦三校设斯莱德艺术史讲座1874年哈佛大学1863年耶鲁大学1882年普林斯顿大学都主授艺术理论,中国1926年国立艺专始有艺术史课,央美史论系是1953年后。其它更晚,且缺乏系统人文学科背景
沈语冰:由于隶属于创作,因此中国的艺术史家永远不如艺术家,要为艺术家服务。
@沈语冰
杨深深杨:好吧,允许没有性经验的性史专家存在。
沈语冰:回复@杨深深杨:一个简单的事实是:史学家不需要有暴君经验,才能写残暴史;正如动物学家不需要有动物经验,才能研究动物一样。
杨深深杨:回复@沈语冰:动物学家本身也是动物,他的动物经验必然要投射到他的研究里。至于史学家,他当然不必是暴君,但是如果对残暴没有体验也写不成残暴史。所以你偷换了一个概念:艺术史研究者等于艺术家。没人这么要求,对艺术有体验就好。
沈语冰:回复@杨深深杨:我的目的不是要跟那些劝艺术史家“懂点”(或“精通”)一门具体艺术的人争论。我认为,如果这种劝说属于增加知识的幅度和修养的重要性的范围,我根本不想争论。我只是反对将“懂艺术”当作艺术史家的必要条件和先决条件,并将艺术史当作艺术创作的附庸的谬论。
李一樊:任何自由表达都无可厚非,艺术家也好,艺术史家也好。只是某些话语权力被各种因素放大后,才有了令人纠结的争议。
土鳖不愿当山炮:“只有做饭的人才有资格吃饭”“只有足球运动员才能看足球”“只有画画的人才能欣赏美术”和这种”劝艺术史家或艺术理论家“懂点”具体艺术“判断等价。当只有艺术家才来关心艺术的时候,艺术家就变成了卡夫卡的“饥饿艺术家”,到那一天,艺术必将死亡。
土鳖不愿当山炮:掌握技艺与审美能力之间并不是充要条件的关系。一个不识字的人,通过听广播的文学作品,也能够感受到文字的质感和力量。一个幼儿,也能够从康定斯基的绘画中感受到奔腾的色彩的跃动感,同样道理,有具体的绘画技艺的画家,对音乐的鉴赏力也不是非法的。
浩浩汤汤maggie:艺术家关注创作,艺术理论家潜心理论研究,两者的工作都会更纯粹。可能艺术作品中打动人的更多的是作品的形式及形式反映出的艺术家的思想,甚至这种打动仅仅和感觉有关。所以并不是所有的艺术创作都能在美术史论或哲学思想中找到依据。创作和理论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
尹丹的微博:潘诺夫斯基认为,二流艺术家的作品反倒更应该成为艺术史家们研究的对象,因为他们的作品能够更好地反映当时的主流思想。这一观点已经体现了艺术史的角色,它是研究人的精神世界的人文学科。艺术史不是艺术鉴赏史,更不是当代艺术创作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