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殖民主义批评与民族主义批评的区别:答河清 /王南溟
发起人:老大  回复数:0   浏览数:1952   最后更新:2006/12/11 15:31:29 by
[楼主] 老大 2006-12-11 15:31:29
后殖民主义批评与民族主义批评的区别:答河清

来源:中国美术批评家网 

 时间:2006-12-11 12:31:00

转载自:《当代美术家》总第045期 (2006-6)

《当代美术家》专栏主笔:王南溟

In his paper Do not Mistake Neo – Colonialism for Post- Colonialism which’s attached to Deplorable Research, He Qing directed at me as well as Wu Wei critised my views on the post-colonialism. He again referred to the debate between Zhou Yan and me about contemporary Chinese art and “China Symbol”. His said: I found Mr Wu Wei’s article Universalism and Nationalism in the Post-Colonial Criticism of Contemporary Art when I was about to finish my paper. I didn’t intend to mention Mr. Wang Nanmin’s another big academic mistake - Mistaking Neo-Colonialism for Post-Colonialism, however, Mr. Wu has taken the mistake too far that I have to stand out and say something.
There’s a misuse of decolonialization by Mr. Zhou in his debate with Mr. Wang, but he has made relatively clear division between neo- and post-colonialism. However, Mr. Wang have indeed mistaken some neo-colonial definition such as contemporary art for post-colonialism.

一、河清的“后殖民”与“新殖民”区分:错在不知道“现代性”

    河清的《莫把新殖民误作后殖民》是附在《可叹的“狗不理”学术》后面的,文中虽然针对吴味,但还是针对我的后殖民批评(也可以称后殖民主义批评),而且在这篇文章中,河清重提我与周彦关于中国当代艺术与“中国符号”的争论,河清说:

    在完稿之际,忽然发现吴味先生发表了一篇《“后殖民当代艺术”批评中的普遍主义与国族主义》一文。本来我不想多说南溟先生另一大学术错误:混淆“后殖民”和“新殖民”两个概念。没有想到吴味先生将这一混淆(本源于南溟先生)发挥到一个令人恐怖的程度,不得不再说几句,以正视听。

    当初南溟与周彦论战,周彦的“去殖民化”概念确实用错地方,南溟批驳有理,但周彦区别“后殖民”与“新殖民”的概念,还是相对准确。而南溟先生把本应称作“新殖民”的东西,比如中国“当代艺术”,竟称作“后殖民”,则大谬不然。

    在分析河清的这段话之前,我要更正河清的一个笔误(我就当它是一个笔误,而不是没有读懂),就是周彦批评我的理由是说我主张“去中国化”(而不是“去殖民化”),周彦的关键词经河清这样一改,意思完全走样了,因此我不得不提出来。而且就“新殖民”和“后殖民”的叫法,我在《周彦的文章浑身是病》中已经分析过了,结果河清犯的错误比周彦还要大,周彦说要“中国符号”的国际当代艺术(暂用河清的这个词),而河清直接反对国际当代艺术并以国族主义或者民族主义艺术排斥这种国际当代艺术。周彦的错误是用后殖民状况(比如“中国符号”的当代艺术)代替后殖民主义批评,而河清的错误是先用后殖民批评代替后殖民状况,再用民族主义批评等同后殖民主义批评。河清以为他的这种排斥国际当代艺术批评才是后殖民主义批评,因为它是反对普遍主义的。河清用了“后殖民”和“新殖民”的区分来论述他的后殖民主义批评,或者可以这样说,河清错误也从这里开始。

    何谓“后殖民”?除了时间意义上“殖民主义之后”的意思,主要指质疑殖民主义、扬弃殖民主义的意思。在非洲国家独立的过程中,“后殖民主义”直接与“国族主义”相连。反对西方殖民主义,及其西方中心的普世主义。赛伊德的“后殖民”理论中,同样内涵反对西方中心普世主义的意蕴。

    何谓“新殖民”?是指西方国家在新的形式下(不再是依靠刺刀大炮,而是依靠“自由贸易”的口号),依然推行殖民主义,推行西方中心的普世主义。这种“新殖民主义”主要表现在经济领域。在文化领域,所谓“国际当代艺术”,应属于“新殖民主义”范畴,只是人们较少这样说而已。

    以讹传讹,谬种流行。这种将“新殖民”称为“后殖民”之误,到了吴味那儿到了荒谬的地步------“后殖民”理论本来是批评普世主义、赞同国族主义立场的,而这个自称是“后殖民批评”的理论家吴味却自称是普世主义的,那算是哪门子“后殖民”理论家?

    当我们透过命名来看后殖民的事实,那么河清说的“后殖民”与“新殖民”的相关内容都是错的,让河清不理解的是,后殖民主义首先是批判被西方国家规定的非西方国家的“国族主义”(用河清的关键词),而新殖民主义(假如河清这种区分是有意义的话)是西方国家要求非西方国家就搞“国族主义”那一套,而不让它与西方的普遍主义平起平坐。即不管河清说的“新殖民”还是“后殖民”,其实在更大程度上应归属于前殖民—西方以普遍主义为借口入侵被殖民国,被殖民国用国族主义对抗殖民—还没有到河清要说的“后殖民”和“新殖民”阶段。对河清来说,要知道普遍主义并不难,知道普遍主义的西方中心主义也不难;知道相对主义不难,用相对主义批判普遍主义更不难,这只要看一点人类文化学常识的书,背几个观点,然后扣着“字眼”不放就可以。但要知道普遍主义和相对主义在新的国际社会语境中发生的质变及其普遍主义如何成为非西方国家的主体性建构的对象,相对主义如何给非西方国家带来伤害等问题上,就不是河清这种知识老化的人所能解答了。河清说非洲的国族主义与后殖民主义相联,那么我也举非洲的例子,然后用这个例子让河清重新认识他所提倡的国族主义的历史局限性。

    前南非种族隔离政权的政策是很典型的可用于说明相对主义理论危害的一个例子,与所谓的普遍主义西方中心论完全相反,前南非政权一点都没有用西方中心主义同化黑人的政策,反而一直在鼓动“黑人独立”。在它炮制出的一批号称“黑人家园”的“独立国家”中,不仅以土著酋长的暴政严厉镇压那种妄图把白人的人权标准加之于黑人的民主运动,而且极力扶植各种“传统复兴”部落组织作为“执政党”。这些党大多以保持传统特性为号召,极力阻止“西方价值”侵入黑人部落,并与南非白人政权合作,以专制的“黑人家园”与“白人内部民主”相分离的形式维持种族隔离制度。

    我们对照一下前南非种族隔离政策与河清的国族主义及其文化学特征,再来讨论河清的问题,如果按照西方普遍的中心主义要求和殖民主义,当然会直接用侮辱、歧视和彻底排斥的态度来对待前南非的部落,这是殖民帝国主义的通常方式,但是前南非种族隔离政权,却是用了相对主义理论对前殖民主义予以名义上的转向并以相对主义价值论实施它的殖民政策,这种殖民政策如尊重他人的文化差异,放弃普遍的价值体系,而断言各种文化是无法对比的,将文化的差异绝对化,而否定各种文化间的融合。现在前南非的种族隔离政权的政策已经是臭名昭著了,但这种前南非种族隔离政策下的土著思维模式还能在河清的“国族主义”中看到。以前的理论一直在批判普遍主义,而并没有太多地反思相对主义的殖民政策给前南非(或非西方国家)带来的更大的危害,其实在民族国家早已独立而不是被殖民的时期,河清将普遍主义作为敌人是找错了对象,我要说的是,相对主义是我们文化(我不用中国文化,用中国文化又变成了河清的国族主义或者狭隘的文化民族主义)的新敌人。这就意味着,如果我们没有将后殖民主义批评进入到对相对主义文化理论负面性的批判,而依然以反对普遍主义和倡导国族主义为陈词滥调,那这种后殖民主义批评是不顾社会发展语境的批评。前南非种族隔离政策,是殖民主义历史上的人类文化学模式转向的一个标志,即从普遍主义文化向相对主义文化转向,现在,前南非种族隔离政权已经结束,但这种殖民政策一直影响到后殖民时期,用相对主义作为政策,太容易让非西方民族主义者自我殖民化,像河清那样。我们所以要用后殖民主义理论来批判相对主义文化,是因为西方后殖民用的就是相对主义理论。河清如果当年是前南非的土著黑人的话,用他的文化民族主义或国族主义主张一定会大有作为并可以成为部落执政党的高级顾问,专门写文章鼓吹抗拒西方价值的入侵。

    考虑到河清是在法国读的博士,在我举完了前南非的种族隔离政策的案例后再举法国的例子,法国也有用文化相对主义造的新种族主义的丑闻,勒庞现象就是,法国新纳粹的代表人物勒庞打着“差异权”的多元文化论参加大选,他们的纲领是驱逐非洲裔移民,但勒庞们用的词却是“安排第三世界的移民回家”,让他们在自己的家里生活。拿勒庞现象比较一下纳粹现象就可以知道,作为新纳粹的勒庞已经在用词上完全不同于纳粹,纳粹是用种族的自然属性来排斥其他种族的生存,而这种纳粹的种族主义或者民族主义在新纳粹那里变成了人类文化学上的种族主义,他们用文化相对主义中的“差异权”来排斥文化普遍主义中的世界主义者,理由是世界主义威胁了“差异权”,所以尽管当时勒庞表现了巨大的煽动力(像河清的文章也一样有煽动力),但还是受到了在民主和人权问题上持有共同底线的左右两派的共同抵制。我不知道河清从法国回国,用相对主义反对世界主义者以保卫<

返回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