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 转载
发起人:湿大大  回复数:2   浏览数:2893   最后更新:2006/12/01 06:53:04 by
[楼主] 湿大大 2006-12-01 06:4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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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


——我青春时代的文学偶像



一直喜欢狗子的文字,喜欢到尊敬。虽然狗子只写过一本长篇《一个啤酒主义者的独白》和散落一地的随笔。倒不是因为友情的缘故,这些事情,本来也不是与此相关的。确实是因为其人的文字——简单直接迅速。或许还有他的那种生活方式。无论是字还是人,都没有令人厌恶的时下流行的病态的小资情调,没有那种日本式的腻腻歪歪的粘糊劲儿,也没有假装的纯情,甚至没有京片子们喜欢去假装的流氓和油滑。与此同时,他的淡泊名利是真的。只是,好像他自己也从未说过如此的话。一句话,就是不假装。



狗子有一个朋友叫张驰。我和张驰住一个院,所以,我们就近上的是同一所小学,只不过,我在上小学的时候,张弛早已经毕业多年了,那时候,他在外国语学院读大学。由此可证,他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泡。90年的时候,有一本叫做《边缘》的地下刊物,是张驰他们编印的。我忘了我是怎么看到的了,可能是张驰丢在了我们院里,恰好被我捡到了。反正捡到了就很喜欢,视若天赐。那期的《边缘》有狗子的一篇叫《刘明》的小说。反复阅读,喜欢到了直至能够背诵。也不必惊讶,小说并不长,可能三千余字左右,虽然写了一个人漫长的一生。也不必惊讶我对此人的好奇和想像,毕竟那年我只有十九岁。关于这篇小说,有两件事值得一提,在95年,它在《人民文学》正式发表的时候,校对和编辑顶起了牛,因为校对死活认定,狗子是小说篇名,刘明才是作者。另一件事是,在十几年之前,哥们儿的很多短篇都是受那篇小说的启发。不同的命运是,《刘明》默默无闻,哥们儿的许多短篇大部分获奖或被评定为当年文坛佳作。



第一次见到狗子是在一个老泡家里。是93年。我们坐在老泡家里打麻将时,别人说起狗子事迹,都当故事。说——那时候他在广院上学,一边漫不经心地上学,一边想着退学的事,但最终没有退成,几次跑回家,几次又被老爸老妈押送回了学校,由此引为终身憾事,直到毕业分到了中央电视台,才最终以辞职了却了这桩要走自由职业这条路的心愿。



想起来了。93那会儿,一起和狗子打麻将的人中间还有石康,那会儿,石康是我见过的最狂热的文学青年,常常想找人傍在一块写东西,找各种机会想发表出来,当时石康读书没有现在多,而且说话还有点结巴,当然,后来石康不一样了,不但张口闭口都是外国文学家哲学家的名字,而且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谈起文学来,能够像说单口相声似的,一个人讲上两三个小时,耳朵里像是塞进了棉球,别人说的话一点儿听不见,但却揪着别人的耳朵硬让别人听他说。这种人按北京话说叫“大白话”,石康由小结巴变成了“石大白话”,除了后来发愤读书,肯定还在镜子前苦练过一番口才,嘴里含一块小石子什么的。



扯远了,那会儿,狗子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个标准的烂酒鬼。和今天的他没有任何不同之处。我们都或多或少变了,似乎这十余年光阴,只有此人未变。逢酒必醉。

狗子喝多了最喜欢做的事是滋扰妇女。那时,我们坐在屋里打牌,常常到了后半夜,我当时的女友会突然敲门。我先惊讶,继而责怪她的打扰。

她说:“狗子打电话说你喝多了,趴地上起不来了,让我来接你。”

我大怒,喝斥她,“没脑子,明明是他喝多了乱打电话玩,这都听不出来。”弄得那女孩颇委屈,站在一边,眼泪直打转。

确实是狗子喝多了。通常,他烂醉如泥,只能换别人替他玩,记得有一回,我当时的女友好心,架着狗子到外面去吐,刚一出门,就听楼道里女孩发出了一声犹如看恐怖片似的尖叫,大家顿时停下了手中的牌,仔细听外面的声音,然后全部面向我,一个朋友对我说:“要不要到外面去看看?”

我微微愣了片刻,强撑着说:“没事没事,接着玩。”但后来手下的牌就开始乱得理不清了,一路输到被抽立。直到女友回来,我问那女孩:“狗子呢?”

女孩答:“马路边躺着呢,死活拉不起来。”



张弛也喜欢喝酒,所以张弛和狗子是一对常年未散的酒友,酒逢知己,都是想喝敢喝不喝难受有酒瘾的主儿。张弛很胖,按石康的话说:“张弛站直了,如果不勃起,他低头根本看不见自己的那个小东西,因为有肚子挡着。”张弛似乎颇以他的大肚子为傲,每逢喝酒,如果有女孩在场,张弛必先敞开上衣露出大肚皮,边拍边喝,喝高了,张弛下一步举动就是脱裤子。印象中,在三里屯酒吧,张弛故技重演,要在上海的女作家赵波面前脱一下,当时,王朔也在场,还劝了张弛半天。张弛裤子没脱下来,难受得只得趴在厕所里去吐了,然后他顺着厕所的下水道游泳回了家。他从酒吧的马桶里下去,又从他家的马桶里钻了出来,躺床上睡了。

狗子没有这类毛病。听说,他喜欢站在桌子上朗诵诗歌。我也没亲眼见过,此事未经证实。只见过狗子高了喜欢和独坐的陌生人盘道。狗子说,“我认识你,你是孟京辉。”那哥们儿有点惊,忙道:“我不是。”狗子点点头,说:“别谦虚,我知道,你就是。你就是孟京辉。”那哥们儿实在无柰,特别诚肯地表白,“我真不是,我要是,我是孙子。”



回回,一伙人散的时候,酒吧伙计都基本崩溃,满地全是吐得经过了一遍消化的酒和食物。酒吧伙计一边打扫一边眼中常常噙着泪水。



从前,哥们儿在一家网站打工,作为主持人,借机曾和狗子有过一次在线直播的对谈。当时,曾为网站写过一段关于狗子坐客网站的广告词。翻出来,放在下面,也不知今天是否依然适用——



狗子,《一个啤酒主义者的独白》的作者,此人生于北京,长于北京,混在北京,自称混混,九月十五日,这个啤酒主义者将手持燕京啤酒做客文化在中国的文学阳台,酒后独白,是胡言乱语,还是真知灼见,界时自见分晓。

狗子为什么要叫这么一个名字?他的文学主张师承何方神圣?《一个啤酒主义者的独白》尚未正式出版,(仅有网上电子版)狗子却在文学圈有了“一本书没出过的著名作家”戏称,他算传统作家吗?还是应该归入网络作家行列?

尖锐,更幽默。狗子的文学是酒与色的文学,他的酒喝得飘,他的色有趣味而少淫秽。九月十五日,文化在中国之文学阳台,隐于酒肆的老混混狗子将谈天说地论文学。

一惯混不吝、荤素都招呼的狗子出场,令本版主持人如临大敌,我们的主持人会是狗子的对手吗?

操,到时候上网就全知道了。



另一篇则是吹嘘狗子的随笔的旧文。因为是曾经的文学偶像,所以,那时候,我确实是以吹嘘他为荣。以有机会吹嘘他为傲。

文章如下——



这些年,我看过太多拿着随笔当匕首的人了,一类是不会用刀的人,专往肉厚的地方下刀子,没伤着敌人,却显出了使刀者的愚蠢,另一类人则顾忌太多,不敢玩命,生怕把自个儿搭进去,比划两下撒腿就跑,然后满世界嚷嚷把谁给叉了。真正敢玩命刀子又快的主儿似乎只有一个人——狗子。

狗子和另一个值得我们尊敬的人的不合作的立场是一致的,批判的精神是一致的。但也有细微的差别,比如幽默感,除了狗子,我从其他人的文字中只会看到某种女人才有的刻薄,招人讨厌,敬而远之,狗子的文字我以为是真幽默,漫不经心却透入骨髓。让人想学,却学不来。

也许鲁迅太遥远了,远到了我无法理解,也不想去理解,但我以为狗子的“匕首”其快应该不亚于鲁迅。狗子的刀不华丽,却实用,而且已经偷偷磨了十几年,两个字:犀利。狗子的人有点混不吝,该放下的都放下了,什么都无所谓了,这样的人拿着那样一把刀,还是两个字:危险。



不久前,和大仙喝酒。大仙说,他要联合张驰和狗子,和齐秦、陈升、李宗盛三位酒仙拼酒。狗子沉吟半晌,说:“只要他们给咱这机会,一定灭他们。”

我说,需要被给机会的应该是唱曲的那三位。而不是狗子。能和狗子有一拼的人中,想得到的,我觉得似乎只有古龙。可惜,斯人已去。留下了狗子,独自在啤酒中寂寞。
[沙发:1楼] 顶贴帅哥老婆 2006-12-01 06:45:29
老公你放心,我不会跟顶贴超人跑的.*>_<*
[板凳:2楼] guest 2006-12-01 06:5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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