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原:学点表演吧
发起人:wangxiaoer97  回复数:1   浏览数:2716   最后更新:2012/07/26 12:31:16 by guest
[楼主] wangxiaoer97 2012-07-26 11:49:24

来源:艺术时代

 

学点表演吧
Let's Learn to Perform
文/孙原

孙=孙原:当代艺术家。
方=方力:话剧导演,演员,戏剧学院教授。
孙原感到有必要学习表演,于是向方力请教。

孙:我说的简单一点,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社会身份,而你进入这个社会身份的时候是带着一种自觉的表演进去的,那这种情节或者剧本到结束的时候,实际上你就完成了这个表演,你就退出了这个身份,退出了这个角色。每个人都会按照自己拟定的情节和剧本演出,甚至退出角色也是你的角色需要,你必须认真演绎的剧本情节。表演作为一种艺术来说,不进入专业领域,你很难把它作一个理性的认识。我觉得一个比较快捷的方法就是,有一个老师来指导我,告诉我表演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我就是在扮演一个学生的身份,向扮演老师角色的您请教关于表演的一些问题。
方:其实我们现在就在探讨,因为表演本身就是对人物的一个探讨。所以我们都在互相讨论当中,对人物进行一个开局。


布莱希特

孙:我们就从我不了解的问题开始,比如说,我们一般从最外行的角度来看表演的理论性的东西,最常提到的就是三大体系:梅斯布。斯坦尼还好理解一些,我们看过去老电影,苏联片什么的,它相对更接近一种现实主义的表演。那像布莱希特他在表演中是一种什么样的风格?
方:布莱希特是一个革命的艺术家,他有一个观点:作为一个艺术家来讲,我呈现的不仅仅是一个社会现实,我希望我的作品使得人们去思考、去探讨,然后认真地去看待当今的社会。他觉得艺术,包括表演艺术、戏剧,都是一个革命的手段。而斯坦尼就是要造成一种生活的幻觉,就是你看生活是这样样子,真实的生活是这样的。给你造成一种生活的假象,几乎跟真的一样,他希望这样,包括他的表演当中,非常认真的体验,几乎用各种各样的内外部技术达到演员和这个角色的几乎一样,相类似的体验。而布莱希特就觉得仅仅这样是不够的,一个艺术家应该有社会责任,那么我应该站出来,跳出来,对戏剧进行评价,带领观众进入到对这个生活的评价当中去,所以他有时候会跳进跳出。他有时候演着演着,“啪”跳出来:“你们看,这样合适吗?”,完了以后,他又跳进去再演。

孙:所谓的间离法,就是这个意思吧?
方:对,间离,主要是从这个角度来讲的。


梅兰芳在苏联拍摄《霓虹关》电影,导演为爱森斯坦

孙:那这种表演方式,在今天演变成哪一类的东西?比如说在电影里面有没有这样的表演方式?
方:电影里面有,你看《埋伏》,冯巩演的,这部电影挺有意思,就是两个人死守着水塔,监视着底下的坏蛋,他们是厂里的保安。片中另一边公安在那破案子,坏蛋都抓住了,这两个人还在上边守着呢,又没吃又没喝的饿得要命。这相当于间离,他们被孤立于现实之外了,处在一个荒诞的时空里……实际上社会早把他们忘了。其实,我更多的是研究戏剧,戏剧中这种表演方式挺多的,现在跟过去相比较,大家在不断的实践当中越来越成熟,就纯粹地,完全地造成那种生活的幻觉,有没有呢?也有,但是它也不是唯一的手段。而布莱斯特是不反对体验的,他在创作角色的时候如果你不去体验人物的此时此刻的感受,包括人物的思想、情感,不体验的角色的话,布莱希特是不认可的,但他认为仅有这样是不够的,所以现在戏剧采取的表演形式很多样,更多的是看每一个导演要表达什么东西,他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去表达,包括表演风格。表演一定要根据它的风格题材来创作。比如契柯夫的戏,你就不可能用间离的方法来表演,比如《雷雨》,你就不能“啪”地跳出来表演,因为它就是这样一个剧。所以我们在演戏的时候,一般来讲是看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剧本。布莱希特他就会自己写戏,比如《大胆妈妈》、《四川好人》都是我为了要表达我的观点,要唤起民众的革命意识。


《喜剧之王》剧照

孙:你看周星驰的方法,他不是老从戏里跳出来吗?我刚毕业的时候,我看过好多孟京辉的戏,我觉得孟京辉就很接近你说的布莱希特的那种方式,他的演员角色经常是乱的,演员一会儿就变成一个旁白,然后点评周围的几个人,就像您刚才说的这种方式,然后突然又扎进去,有时他们又跑观众席里面去了,这种方式,让角色表演的概念完全不同了。周星驰相对来说,因为不在剧场里,他只有一个虚拟观众,他知道这个虚拟观众在看,那么他在某一个时刻,突然对着摄像机也就是对着观众说话,说句广告词又回去了,他让观众意识到他看到了观众的注视。这就脱离了那个被营造的酷似生活的假象。
方:可能间离的东西对他有影响,但他可能更多地是为我所用,甚至于不像布莱希特那样,带有社会责任,更多的是:“哎!我今儿做个广告,不做广告我没钱”,他只不过用了类似间离的一些手段,但他一定是为我所用,未必是布莱希特那样明确的现实目的,确确实实是为社会对人生进行思考。


孟京辉执导的达里奥·福名剧《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

孙:是整部戏的风格、倾向决定了演员的表演方式。
方:对,一般来讲,我们演戏的时候,肯定要考虑到这个戏的风格题材,作为我是一个导演,我导戏的时候,根据它的风格题材,不同的定位,肯定导的方式不一样。如果是布莱希特那样的东西,我可能导的方式又不一样。我现在正在导一个荒诞派的戏《失明的城市》,故事很离奇,大家突然一下全部都变成失明的人。在这个非常极致的环境当中,人的本性当中有一种东西,自私、崇高或者如何,就暴露出来了。我也不愿意用那种跳出来的方式,但是我也会用一些手段(就不细说了)。因为我觉得那些东西好像过于简单了。所以,应该说每一个创作者他自身的东西,会对作品影响很大。还有,刚才你说到退休这一说,就一个演员来说,因为咱们讲的是演员这部分,一个演员好像很难去退休,除了在剧场里,实在演不动了。我们国家有一种体制是退休,在国外根本就是招聘演员。我看过瑞典斯特林堡皇家斯德哥尔摩的剧院,他们来演《培尔·金特》,年轻时候的培尔金特是一个年轻人来演,老的时候培尔金特他就是70多岁,那个老演员我相信他绝对有70多岁了。我觉得,只要他能演,你这个剧团里就会让他演,因为年轻演员很难在肌肉上和形象上到位,松弛感是(化妆)化不出来的,哪怕舞台上再远,你也化不出来的。


话剧《失明的城市》

孙:这个问题(艺术家退休),我可以说句题外话,我是从这个角度理解,我觉得它本身是一个严肃的选择,比如说你认为艺术家是一个应该一直持续创造的行业、一个工作,他出于对这个角色的一种很严肃性的要求,不再让自己持续这个身份,就成为一个普通人,就称为退休,这是对角色的态度。这个本身我是比较能理解,比较支持这种态度的。但同时艺术家作为一种社会角色,你的一生都应该诠释这个角色,无论你是在年富力强,创造力旺盛的时候,还是你创造力枯竭的时候,你始终要维持住这个角色,这本身是对角色的另一种创作方式。我想这只是对角色的不同创作方式,谈不到哪个更真挚,哪个更装。到这里,我就想到这是关于角色问题,演员是怎么来面对角色的。
方:演员这个职业和一般的职业不同,有一个非常大的特点:它是三位一体的。你们画画,创作者是画家,创作工具是画笔、画布、颜料,出来的成品是这张画。演员不是,他们是三位一体:创作者是我,创作材料是我(身体、声音、形体,包括我的思想、情感和阅历),出来的东西是我自己,作品也是我。用各种内外部技术创造的人物形象是我自己。没有任何一个职业是这样的,只有演员这一行。还有谁是三位一体?还有神,他是三位一体。


扮演过鲁妈的演员

孙:就您刚才谈到的问题,让我想到另外一个人对于本色表演和本能表演的评价,是安东尼奥尼说的话,说的是电影演员,不是戏剧的—“电影演员不应当去理解角色,他应当成为角色,人们可以争辩说:正是为了成为角色,他才需要理解角色。这是不对的,如果确实是那样,那么一个理解力最好的演员将成为最好的演员,事实往往恰好相反,一个演员如果理解力很强,他就愈加努力想成为一个优秀演员,因为他想透彻了解一件事,甚至其中最微妙的含义,在这个过程中,他就会侵犯不属于他的领域,实际上他在给自己设置障碍,按照流行的理论,他对他所扮演的人物性格的思考应该导向准确的性格刻画,但结果却使他表演显得支离破碎和丧失自然感,演员在进入现场时应该一无所知,他越是凭着本能进行表演,他就越真挚自然。”他在这说的这个问题,就好像在说您刚才说的那个东西,当你有了这个经历以后,你可以把这个经历带入,也就是说这时是你自己成为角色的时候,你对这件事所有在现实中的体验都全部被焕发出来,这时候这个表演作为你自己的一种本能就流露出来你的反应了。
方:噢,不是的。角色啊,一定是角色,演员就是演员,演员和角色就是不一样的。我前段时间在演《凡姨》、演《红白喜事》的时候,自己很清楚我自己不是角色,但是我认为这个角色是什么样的,然后我用我的技术让我尽可能地像她那样去思想,就是想人物所想,做人物所做。他(安氏)这个说法,有一些东西我是不同意的,我创作一个角色,不让创作,怎么个演法?作为电影演员,因为电影的荧幕至少这么大,一个脸的特写,一眼睫毛大概这么长。他要求你完全跟角色一样,这是作为导演来讲的。导演看的,要的效果,是你不能带任何杂念,这种杂念里面包括我要表达什么和对观众要表达的意识,因为角色此时此刻,并没有想“我要对观众表达什么”,你要想的是角色所想,是不是?你比方说,我演凡姨,那个时候,周平要走了,我绝对是琢磨凡姨这个人她会想什么:“哎?他干嘛要走啊?” 演员就是演员,角色就是角色,我不能用我的思想来替代他的思想,我觉得这是不负责任的。我作为一个演员,我要去创作,他所想的,他所感受到的什么东西?他伤心的东西我不见得伤心啊,但是他会伤心,是吧?那么,我怎么办呢?又不能让观众感觉到。这时斯坦尼的方法是最好的,我有意识地创作,达到下意识流露,这成为人物的下意识流露。创作天性的下意识流,他(安氏)说的是天性(本能),我一再地说一定是创作天性,他绝对不是演员自我的,一定是你创作的这个人物,他想的东西:“哎?怎么这样啊?那可不行”。我就觉得孙红雷的有些东西,让我挺喜欢的,不是因为他是我们学校的,他又是我导师的学生,不是因为这个。我是因为我看了觉得舒服,他整个过程作为这一个人,他会这样想,这样感觉(进入表演状态):“哎呀,今天我得把这情报送出去,可我怎么送出去啊?我又不能让人发现对吧?”,“对对……你说得对,今晚有弹药车出去,我有没有可能跟着它一道走呢?”这些琢磨不是演员在琢磨,这些琢磨就是这个角色在此时此刻,在这个情境下,他会想什么。所以,作为我们演员来讲,我们在训练的时候,一定要做到真听、真看、真想、真说和真做,作为一个习惯,在假定当中,是真这样做。从表演来说,我并不喜欢安东尼奥尼拍的一些片子,比如《红色沙漠》。我最喜欢的表演创作群体是在美国,斯坦尼的第一卷是在美国出版的,当时斯坦尼是逃到美国的,因为他们国内有一些政治方面的原因。所以斯坦尼的那些东西对美国的演员影响特别大,比如美国的方法论,德尼罗他们都是方法论派,梅丽尔·斯特里普就是一个好演员,她就是方法派。我演这个角色,我就踏踏实实到这个地方去生活。像达斯汀·霍夫曼—我演《推销员之死》,我就几个月真的跟推销员一道去推销,我才能够了解他们的思维逻辑是什么,作为一个推销员,他的思维习惯是什么,他有可能的生活习惯会是什么样的,甚至于他们的语言习惯,甚至于他们看人的那种职业的眼神会是什么样的,而且这些东西都是相关的。像德尼罗演那个《愤怒的公牛》,他的拳击能练到什么水平?他那个老师告诉他:“你可以打前十名,全美拳击赛”。我觉得这样是一个很好的演员,为什么?因为针对银幕这样一个特殊的、不允许观众看出虚假痕迹的技术要求,它这种方法是最合适的。因为演员就是三位一体,像照相这种技术,你很难去造假。舞台、银幕和电视剧因为技术手段不同,它对演员的要求是不同的。所以,我们要看安东尼奥的电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表演,当他发现有些演员的表现意识成为了他创作角色的杂念的时候,他才会说那样的话。


安东尼奥尼 《红色沙漠》 1964年

孙:噢,那么这里面关于对真实的认识,是不是有区别?比如说注意力集中,是演员的一种心理技巧(方:内部技巧),那就是在实际电影画面里面,你能够看出来,演员注意力集中后,他的眼神是有方向性的,有控制的,但是在一个纪录片中,人物的眼神是很漠然的,因为人在生活中,注意力就是经常不集中的,是不是这时候这种具有光亮的眼神反而成为一种表演痕迹?是不是在电影里反而成为一种不真实?
方:咱们说到这个时候,一定要看他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下,他面临什么样的问题。你比方说,我刚才跟你说话的时候,我的眼神是这种的,你不会觉得虚假,因为我们互相在想一件事情,我是在一边思索着,一边来跟你们说这个事情。如果说的是“今晚去哪吃去?”“今晚做什么菜呀”这类问题,我用得着那么思索吗?不用,我相信你们在讨论这些的时候,不会像现在这么集中的。但如果这是我们俩争论一件事,是你说服我,我说服你的时候了,而且那个说服—假如说是为了跟你借钱,借50万块钱给我妈治病去,如果你今天不借给我,我妈今天就被医院扫地出门了,那感觉就肯定不一样。如果我的表现是爱咋地咋地,那只是我另外一种手段—肯定还是“求求你借给我”,是不是?一定是针对具体的情况来看。生活里也同样的,纪录片躲在旁边拍摄的时候,如果是拍吵架,吵架的眼神也很犀利的,但他劳动的时候就是另一回事了,是不是?所以,当编剧要把它呈现在舞台上的时候,一定是此时此刻非这样不可,不这样不行的时候。


安东尼奥尼《云上的日子》剧照

孙:那就是说,咱们在评价表演的真实性的时候,要选择这个表演所针对的处境。我们一直在各种真实当中选择一种真实,并认定那个才是真实的。
方:它绝不是生活的照单全收。人在生理上也不是对信息全收录的。比方说,你现在想象一个情节(开始带表演讲述)—你接了一个电话,告诉你的发小今儿突然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明天早晨10点的飞机到北京,你要去接她。“哎呀!我们小时候特别好,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的那种”,“30年没见了,让我明天去接她”。从我接到电话,到第二天去接她,这个过程,我肯定从接到电话的下午就开始琢磨:“我明天接到她后,我是把她接我们家来呢,还是住旁边酒店呢?”如果我们家宽敞,那就住我们家,我今晚早点睡觉,明儿我还得去接她呢。我接她到家的话,我还得把家里收拾收拾,收拾得特别干净,对不对?该洗的东西都洗了,我还得做好酒好菜,先把她接回来,给她做吃的,对不对?我要给人家弄一大桌子菜,我记得她小时候特别爱吃青蛙,我还给她弄了青蛙,做到晚上10点多钟,把家全部收拾好了,完了以后赶紧睡觉,如果不睡觉,明天起不来。晚上睡不着:这发小吧,还是一个女的(男的没那么大吸引力哈),那时候,人家老觉得我们俩特别好,我不知道她现在结婚没有,她挺漂亮的。想了好多好多事,因为我现在刚离婚,(我说的你的这个角色哈,我打比方说),刚离婚,不知怎么搞的,脑子里老想这个女孩,然后她终于过来见我了,我怎么听说她好像没结婚还是离婚了?然后想到两点多都没睡着。终于睡着了。第二天闹铃闹醒,9点多了,赶紧起来,一看这件衣服脏了,得换一件。哪一件好呢?粉红的不行,觉得我轻佻;蓝色的不行,有点显老;这灰格子的不错,显得我年轻又端庄。裤子穿什么呢?牛仔裤不行,毛呢的,还挺显我身材。我再一看表,还有20多分钟,哎呀赶紧打车,好几个出租车司机都不停,到机场还不愿意拉。好不容易打到一辆,到机场,没人了。哎呀!这可怎么办?急死我了,我就晚了几分钟,也不等我。突然有人拍我,回头一看,嘿,好像是她耶!—(出戏)好,从下午三点钟到早晨这个时间,过了多长时间?至少8个小时吧,我刚才说话多长时间,5分钟。我说的生活吗?生活吧,但一定是生活的提炼。人在生理上,对事物上有一种自然的存和漏,你什么时候记住了?你接电话的一刹那:①啊!30年前的小女孩。然后,②住家还是旅馆?③好像离婚了,④说不定还那啥(对你有意思),……然后打扫卫生,买菜,挑青蛙,买大蒜乱七八糟的记不住了。⑤回到家打扫卫生的时候,用扫把不方便,记住了。⑥晚上睡觉乱想,想那时候她还给我糖吃,记住了。其他画面记不住了。⑦然后睡不着, 2点半这一刻记住了,⑧早晨闹铃一响,要迟到记住了,⑨然后选衣服,选红的轻佻记住了。其他什么拉柜子开门啊,都记不住了……。生理上会自然淘汰,本身这个生理就对你的记忆有淘汰,有保留。这其实就是蒙太奇的原理。蒙太奇这东西一定是根据人的生理来的。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著作

孙:嗯,肯定有一个心理的根源,而后会获得一个形式。您刚才讲的这个,让我想到一件事:演员他可以在戏剧当中创造一个角色,创造得很精彩,而现实中演员有一个自己的性格或者人格,这是他的自我,或者说是本我演出的一个基础角色。我没做过演员,但是我在推测,演员在众多的戏剧当中,诠释不同的角色,一会儿进入这个角色去思考,一会儿进入另一个角色说话,他会不会有时脱离自己的基础角色,去选择一种自己可能更喜欢的角色?或者进入了某一个角色而不愿意出来,一直停留在那个角色?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方:有,有这种可能性,有一些演员,她倍儿投入,而且她特别爱这个角色,她爱到了他愿意用这个角色的方式来替代自我,有没有?有的,我觉得是有,如果这个演员生活里又特别不那个干嘛,你说她还老演一皇后(笑)……

(本文为节选)

[沙发:1楼] guest 2012-07-26 12:31:16
自觉的表演
返回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