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资料:藤原西芒(Simon Fujiw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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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艺术眼artspy 2012-06-20 12:55:25

作者:胡昀 来源:PDF

 

藤原西芒(Simon Fujiwara)

藤原西芒(Simon Fujiwara),1982 年生于伦敦,现生活工作于柏林。

自1982 年以来(Since 1982)是藤原西芒在英国的首个个展,展览包括艺术家为泰特圣艾夫斯美术馆特别制作的六件新作品。藤原将泰特圣艾夫斯美术馆收藏中的多件作品整合进了自己的现场装置作品中,这些作品来自于多位与圣艾夫斯学院有关的艺术家:伯纳德·林奇(Bernard Leach),阿尔弗雷德·沃利斯(AlfredWallis),芭芭拉·赫普沃斯(Barbara Hepworth)和帕特里克·海荣(Patrick Heron);还有美术馆收藏中的其他几位当代艺术实践者,如萨拉·卢卡斯(Sarah Lucas)和安德里亚·弗莱泽(Andrea Fraser)等。

藤原的母亲是英国人,父亲是日本人。四岁时,跟随家庭搬到了距圣艾夫斯一英里的卡尔比斯湾,一直住到十六岁时离开。而他本次在展览中所呈现的项目正是聚焦于自己在西康沃尔(卡尔比斯湾和圣艾夫斯同属于英国康沃尔郡)所度过的童年时光,通过这个展览,藤原展开了对于自身的探索:在圣艾夫斯与艺术的不期而遇;分居两地的父子关系……自1982 年以来对于艺术家来说是一次归乡之旅,关于他个人的成长线索,精确且微妙的建构起了一个独特的语境。

自传,真实的,抑或想象的,一同构成了藤原艺术创作的基础。自己的身份背景和家庭经历中的元素与神话传说或真实历史事件,被藤原以故事叙述的手法加以融合,复杂的结构通过模糊真实与虚构来产生影响。藤原在这一个个“局”中扮演着多重角色:调查员、小说家、剧作家,还有旅行者。

藤原西芒(Simon Fujiwara),自1982 年以来(Since 1982)

展览自1982 年以来,在几个独立的空间中进行展示,这也是艺术家根据美术馆内部结构而做的特别设计。如展览的标题所示,每一个展厅所展示的现场装置都是藤原生命里的一个片段, 从身在娘胎到长大成人。同样作为叙述的一部分,展厅内所有的文字说明都由艺术家本人撰写。

海荣厅(Heron Mall,以艺术家帕特里克·海荣命名的展厅)
美术馆的自传2012
Heron Mall
Autobiography of a Museum 2012

在西康沃尔的童年时光,藤原西芒常去泰特圣艾夫斯美术馆。正是在这儿,他与艺术不期而遇,他也承认自己对于艺术和建筑的兴趣是从这里开始的。藤原后来去德国学习艺术,又在英国学习了建筑。藤原的作品多从调查研究出发,通过一系列的素材和叙事来建构,常常充满了各种个人化的想象。他会将各种视觉原材料、笔记、手工艺品加以组合,通过虚构的故事情节将这些物品、对象糅合。

在建筑中,模型对于建筑师的作用就如同速写本对于视觉艺术家的作用一样,在展览准备期间对圣艾夫斯的多次考察之后,藤原在自己柏林的工作室中制作了整个美术馆内部结构的模型。在海荣厅里,与藤原制作的美术馆模型一同展出的,还有他在西康沃尔留下的童年照片和他从附近找来的一些实物,包括从不远处的帕斯梅尔海滩抓来的沙。制作精美的三维展厅模型,因为其中的作品都被等比缩小,使其又像一个孩子的玩具盒。

美术馆的自传即向我们呈现了艺术家与泰特圣艾夫斯美术馆的故事,又从藤原的视角,将我们带入了对这个展览的探索之旅。

第五展厅
记忆精选 2012
Gallery 5
Selective Memory 2012

记忆精选(Selective Memory)

在这个展厅中,艺术家将重点放在自己的童年,并对于圣艾夫斯学院(St Ives School)的早期发展进行探索。

藤原的童年时光,与母亲一起在距圣艾夫斯一英里的卡尔比斯湾度过。远处哥德利维岛上的灯塔构成了他最初的记忆。他特别提到,灯塔如舞蹈搬闪烁的灯光投射在卧室的天花板上,带给他无限的幻想。

记忆精选,在这个展厅中展出了藤原的装置作品,并与来自泰特美术馆收藏中阿尔弗雷德·沃利斯的作品一同展出。沃利斯出生于1855 年,是圣艾夫斯的一位渔夫,经营着一家渔具店直到去世。

沃利斯六十多岁时,妻子去世了,于是没有经过任何艺术学习的沃利斯开始画画。与藤原有几分相似,他所描绘的对象是自己的记忆,通常是一些海景:船只,海难,当然还有灯塔。对于沃利斯的被“发现”,泰特圣艾夫斯美术馆的常客并不陌生:1928 年,艺术家本·尼克尔森(Ben Nicholson)和克里斯托弗·伍德(Christopher Wood)在圣艾夫斯遇到了沃利斯,立刻被他天真质朴的画风所吸引,并开始了对于艺术表现语言中“原始性”的探索。尼克尔森与他的妻子芭芭拉·赫普沃斯十年之后搬到了西康沃尔,随后又有数位现代主义艺术家加入。作为同样在这里长大的藤原,留意到正是尼克尔森和伍德在这里与沃利斯的偶遇,才形成了后期的圣艾夫斯学院(St Ives school,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至六十年代期间,由多位在圣艾夫斯居住的艺术家组成的松散的艺术团体,其中多位代表艺术家的作品作为“圣艾夫斯学院画派”进入了泰特圣艾夫斯美术馆的收藏)。

就像沃利斯一样,藤原在西康沃尔开始了自己最初对艺术的追求。他是幼儿园里的第一位学员,这家幼儿园是藤原的母亲在自家厨房开设的(她至今依然开着这家幼儿园)。正是在那儿,藤原接受了早期“艺术培训”,他对于用图画来说故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就像沃利斯那样。

记忆精选是藤原对沃利斯和圣艾夫斯学院的致敬。他制作了四件尺寸巨大,又略显孩子气的雕塑,而这正是以沃利斯画中的灯塔为原型的。雕塑的尺寸、样式也许就是藤原孩提时对于远处灯塔的想象。沃利斯的两幅代表作也被挂在一旁的墙面上,是这份共同的天真无邪,将一个孩子与一位老人连在了一起。

记忆精选(Selective Memory)

记忆精选(Selective Memory)

第四展厅
欢迎来到Munber 旅馆,2008-2010
Gallery 4
Welcome to the Hotel Munber 2008–10

欢迎来到Munber 旅馆(Welcome to the Hotel Munber)

藤原西芒的父母在1970 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都居住在西班牙,在加泰罗尼亚省科斯塔布拉瓦的一个旅游小镇经营着Munber旅馆。正是在那儿,他们被地中海迷人的气息所深深吸引,但也正是在那段时期,他们目睹了在法西斯独裁者弗兰西斯科·弗朗哥统治下的压迫和种种暴行。而出生于八十年代的藤原是在成堆的账本、照片和各种对于弗朗哥时期西班牙的回忆中长大的,这段他的家庭所经历过的时期构成了藤原另一部分重要的童年记忆。

这个展厅被艺术家“置换”成了他出生之前的历史重现。展墙上是由藤原自己撰写的叙述文字,糅合了虚构与真实。其中提到正是早期在Munber旅馆的经历对他的艺术创作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同时声称“经过精确的历史分析”证明他不可能是在其父母离开西班牙之后才出生的。

藤原还试图以一种小说的叙述方式来向观众讲述他们在西班牙的生活:他的父母来自不同的国家,颇具异国情调又各自有着特殊的性格……在这种背景之下,好像唯一欠缺的就是故事情节了。同时,藤原也注意到那个特殊时期对于同性恋文学的压制(弗朗哥时期情色文学被完全禁止,同性恋也属于违法行为),于是藤原便开始通过自己的叙述来试图“挽救”这段西班牙历史中“缺失的章节”。在Munber 旅馆里,一个个情色细节被精心布置,当然主角还是他的父母,就像人类最原初的话题。

藤原似乎永远都无法完成他的这部小说,无法去进一步解析内在的各种矛盾,来对应自己父母(或是人类)性取向这一最本质的问题。作品的整个部分由不同的场景和形式组成,还包括藤原摘选了自己小说中的部分章节进行了朗读,内容大概描述了自己的父亲常常会产生一些同性恋的幻想。2010 年,藤原最终将所有这些元素整合进了这个Munber 旅馆之中。

整个现场装置“欢迎来到Munber 旅馆”将老式的,又略显俗气的西班牙酒吧重新还原,暗色的木质墙面和酒桶,加上整只的熏火腿悬挂在房梁上,墙壁上的装饰也惟妙惟肖,既有弗朗哥的肖像,又有公牛头标本。各种摆放的物品充满了阳物崇拜的暗示,诸如香肠和号角,除此以外,还有半遮半掩的同性恋情色图片。这些元素共同叙述了一段在弗朗哥时期的西班牙上演的情色故事。

欢迎来到Munber 旅馆(Welcome to the Hotel Munber)

第三展厅
镜像场景, 2009-2012
Gallery 3
The Mirror Stage, 2009-12

镜像场景(The Mirror Stage)

据藤原回忆,1993 年,11 岁时他参加了泰特圣艾夫斯美术馆的一次展览开幕。在那个展览上,他看到了“地平线条纹画”:著名的圣艾夫斯学院画派的帕特里克·海荣创作于1957 年11 月至1958 年1 月的作品。海荣的绘画深受“抽象表现主义”的影响,经常以一种表现力极强的颜色和形式,用抽象的绘画语言来描绘自己内在的感受。在描述那个开幕的情形时,藤原强调那张条纹绘画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同时他也宣称正是那张画让他首先意识到自己也想成为艺术家,其次,自己是一个同性恋。这段与海荣的绘画的偶遇给了藤原很大的启发,他为此创作了一出舞台剧“镜像场景”。在这个语境中,他试图与另一位少年演员——年轻时的他自己,一同来重新演绎这个时刻。在剧中,藤原将对于自己心理变化产生影响的海荣的绘画,视为法国精神分析学家雅各·拉冈(Jacques Lacan)理论中的“镜子”。拉冈认为,人类在婴儿时期(15 个月左右),会对应一个来自外在世界的自身反映( 即镜像中母亲抱着小孩的映像)产生一种原始的认同,并产生一种幻想性认知,对自己能作为一个整体(gestalt),感到异常的快乐。拉冈坚信这种“镜像场景”在人形成个体认识的过程中是极为重要。

在这个展厅中,藤原以一个现场装置的形式来建构起这个镜像场景。一个他想象中的自己少年时的卧室,被搭建在舞台上,这个舞台本身是在展厅中一块高出地面的区域,并用美术馆的警戒线围起。台上的家具四周都由镜子包围,床单上的图案也是海荣的条纹绘画。而海荣的原作(来自美术馆的收藏)也被悬挂在舞台的中央。周围还有弗朗西斯·培埂(Francis Bacon)的作品,同样能看到海荣对其产生的影响。

培埂于1959 年至1960 年冬季在圣艾夫斯做过短暂的停留,而他的工作室就在海荣隔壁。也有很多推测,关于培埂后期的风格是否收到海荣的影响。在其1961 年的作品斜靠的女人(RecliningWoman 1961)中,以条纹作为背景,且画中的形象原本是个男人,其生殖器被背景覆盖了。培埂以这种有意模糊性征的方式掩藏作品中对于同性的暗示,在当时,同性恋在英国也被视为违法行为。同时作为整体装置一部分的还有一台家用电视,播放着藤原对于整出剧的叙述。在这个展厅里,艺术家试图在各个时期,在各种片断中去进行更深入的探索,曾一度吸引大量艺术家驻留的圣艾夫斯;拉冈的镜像场景;培埂与海荣的友谊;甚至还包括后来整个世界室内设计对于海荣作品中地平线条纹元素的大量运用等等。

圆形神龛
圣西芒 2012
Apse
Saint Simon 2012

圣西芒(Saint Simon)

父母早年在西班牙的生活使得藤原西芒一直对西班牙的民间文化着迷,这也促使他经常造访墨西哥。在这几次旅途中,他开始有意识的去了解有关马克西芒(Maximón)的故事,马克西芒又被称作圣西芒,是一位在危地马拉和墨西哥南部这片玛雅人的土地上非常受民间崇拜的传说中的圣人。在典型的混合了本土与基督教的当地传统中,马克西芒是一位玛姆神的化身(玛雅文化中保护商人和旅行者的神),同时也是圣经中背叛者的扮演者,出卖耶稣的犹大。

在今天,马克西芒通常会在圣周(Holy week,复活节的前一周)期间受到百姓的朝拜,他的各种雕像也会被抬上街游行。而一年中的其他日子里,他则居于百姓家中或酒吧里,受信徒膜拜。他的塑像,总是一副乡村打扮:一个短手短脚的人体模型,一身深色套装,一顶牛仔帽,脸颊被一副宽大的墨镜遮去了大半,一块扎染印花手帕和一撮胡须,嘴上总是叼着烟。他总是端坐在一把木制宝座之上,被一些“非正统”的供品包围:钱、烈酒和香烟,但也有鲜花,蜡烛和花环。

藤原在精神上完全将自己与这个角色合为一体了,并不只是由于马克西芒的西班牙名字与藤原的如出一辙,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有着极为相似的共性,个人历史中混杂的起源以及对于破除旧习的热爱。这个展厅中的作品《圣西芒》是藤原对于马克西芒塑像的再创造,神像端坐在一个半圆形的殿室中,源于藤原在墨西哥见过的神龛造型。通常,神像的脸部都是一种抽象的面具造型,而这一尊,艺术家则用自己的脸加以取代。

第二展厅 上层
为重聚排练(与陶器之父一起)2011-2012
Upper Gallery 2
Rehearsal for a Reunion (with the Father of Pottery) 2011–12

西芒与藤原根,为重聚排练(与陶器之父一起)<Rehearsal for a Reunion (with the Father of Pottery) >

 

母亲来自英国,父亲来自日本,藤原西芒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中成长。童年时住在离圣艾夫斯一英里外的小镇,藤原经常去利奇制陶工作室(Leach Pottery)。但是直到最近,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家庭历史与另一位“英国工作室制陶之父”的历史一直平行发展着,他就是伯纳德·利奇(Bernard Leach)。利奇,1887 年出生在香港的一个英国家庭,1920 年搬回英国之前一直在日本和中国研习制陶。直到1979 年去世,利奇与他的挚友,日本制陶师濱田庄司在圣艾夫斯创立的制陶工作室,对世界的近代工作室制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正是这个利奇组合中情感上的东西方交融,引起了藤原的兴趣。

2011 年,藤原再次拜访了利奇制陶工作室,立刻被工作室里正在进行的“亲子工作坊”吸引,并激发了这个与自己的父亲有关的项目,藤原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分居了,父亲随后就搬回了日本。这个与父亲有关的项目就是关于他们父子俩。两个男人在日本参加陶艺课,制作藤原在利奇工作室见过的那些标准陶器的仿制品。

藤原的这件装置作品“为重聚排练(与陶器之父一起)”陈列在一长条玻璃柜中,其中,还包括了利奇工作室的几件原作,曾于2001 年在泰特圣艾夫斯美术馆的展览中展出过,也许藤原在90年代末为数不多的几次回西康沃尔的旅行中,也看过这个展览。散布在展品中的还有一些与项目有关的物件。包括锤子,一盒PG 袋泡茶以及一系列“老照片”,这些照片都与利奇工作室以及几位日本制陶师有关,只不过,照片中的人都被藤原父子所取代了。

展柜中,原先2001 年展览中的几幅画由几块用木框装裱的显示屏取代,播放着藤原在日本拍摄的短片。短片记录了一次排练,藤原扮演自己,另一位演员扮演他的父亲。父子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小声交谈着,他们使用的茶具是父子两人在日本一同制作的。但是,他们必须从这些仿制品和藤原在利奇工作室看到的工作室原产标准器之间做出选择:是应该选择这些象征着东西方文明完美交融的代表(利奇陶器)呢?还是藤原与自己的父亲之间试图重新建立的个人连接?他们考虑了片刻,最终,极富仪式感的将工作室标准器砸毁了。

西芒与藤原根,为重聚排练(与陶器之父一起)<Rehearsal for a Reunion (with the Father of Pottery) >

西芒与藤原根,为重聚排练(与陶器之父一起)

第二展厅 下层
创造之母 2012
Lower Gallery 2
Mothers, of Invention 2012

创造之母(Mothers, of Invention)细节

在卡尔比斯湾长大的藤原西芒非常熟悉那里的芭芭拉·赫普沃斯美术馆及雕塑公园(Barbara Hepworth Museum and SculptureGarden),园内展示着赫普沃斯留给圣艾夫斯的多件经典作品。赫普沃斯的家族于1976 年开放了她的房子和花园作为美术馆和雕塑公园;并于1980 年开始由泰特美术馆管理。馆内常年陈列赫普沃斯各个创作时期的重要雕塑作品和文献资料。

女权主义者一直强调赫普沃斯的艺术实践与其性别的联系重大,身为三胞胎的母亲,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创作。藤原试图将赫普沃斯置于一个由其她几位同样被视为女权主义经典代表的艺术家所构建的语境中来进行重新思考。在这一组装置中,包含了几件藤原从泰特美术馆收藏中挑选的萨拉·卢卡斯(SarahLucas)和安德里亚·弗莱泽(Andrea Fraser)的经典作品。

在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初期,作为三个孩子的“保姆”,赫普沃斯在卡尔比斯湾的家中厨房,建立了一个非正规的托儿所。而藤原的母亲同样在卡尔比斯湾,在自家的厨房里开设了一家托儿所,第一个孩子就是藤原西芒。这种传记式的巧合预示着赫普沃斯对于藤原来说,就如同自己的母亲。但在这一部分的展厅说明文字中,藤原没有对作品进行过多的介绍,而是假装严肃的,从科学研究的角度来讨论促使同性性倾向的各种“原因”,比如被一位“傲慢的,但又对孩子极度溺爱的母亲”抚养长大。

在这个展区,藤原的装置如同一组舞台布景,并结合了一些从赫普沃斯美术馆和雕塑花园中借来的原作和文献物品,着使得现场既像是一个艺术家的工作室,又像一个正在制作各种具有女性样式的作品的工作坊。这样看来,这个现场同样暗含着一种哥特式的想象,使人不禁联想起玛丽·谢莉的“科学怪人”(MaryShelley’s Frankenstein)。造成这种联想的几件核心物件,包括铁链、骨灰盒以及身体部件,同时与一些极富浪漫色彩的材料混合在一起,如古典式样的半圆形阳台等,将一种精致细腻的恐惧感置于一个浪漫的氛围之中。

与从泰特收藏中挑选出的作品一同展出在这个区域的还有藤原自己的三件雕塑。这些雕塑除了与赫普沃斯有关联之外,还涉及到另外两位在藤原成长过程中扮演过“母亲”角色的人:他学校里的艺术课老师,过去是一位迷人的模特,另一位是他的大提琴老师。被放置在中间的雕塑是代表着赫普沃斯的一座圣母玛利亚的雕像(基督教中的经典母亲形象),但腹部被一个圆孔穿透,与一旁赫普沃斯的雕塑作品相呼应。藤原在这样一个室内空间来展示原本被放置在户外的赫普沃斯的雕塑作品,同时,藤原又添置了一些室内装饰经常使用的元素来配合赫普沃斯的作品进行展示,如屏风、窗帘、地毯、圆桌及古典式样的基座等等。这种家庭的氛围唤起了一种私人的情感,在一个父权社会中传递一种女性独有的柔美。

第一展厅
来自墨西哥的信 2010-11
Gallery 1
Letters from Mexico 2010–11

来自墨西哥的信(Letters from Mexico)

这件装置作品以“来自墨西哥的信”作为题目,这与1521 年大名鼎鼎的西班牙“征服者”赫尔南·科尔蒂斯(Hernán Cortés)下令进军阿兹台克帝国(墨西哥中部)时发布的文书同名。科尔蒂斯亲自书写了共计五份请战书,这些信件很快就被送到西班牙国王查尔斯一世,即后来的神圣罗马皇帝查尔斯五世的手中。

与科尔蒂斯一样,藤原作为一个欧洲人到达了墨西哥,并且,他也将自己的经历写成了八封信寄了回去。藤原在信中表达了自己初到墨西哥时对当地文化所产生的浓厚兴趣,无论是当地的建筑风格,还是风味独特的各种美食都让他爱上了这里。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了隐藏在这些异域情调之后的各种问题,社会严重的贫富差距,以及暴力的无处不在。

藤原的信都是在圣多明戈广场找专人用打字机打的,这个区域在墨西哥城历来就以代写信件而出名。这些书写员就在街边为不识字的人撰写各种信件,从官方文件到私人信件。从2010 年到2011 年,藤原就与这些书写员合作,由他口述内容,书写员代为记录。由于这些人大都不懂英语,所以都是通过读音来记录。这就造成了大量的误读,而这种交流方式也象征了今天依旧存在于墨西哥与欧洲之间的各种误读。

藤原将这些信件一一装框,并与他自己在旅行过程中收集的纪念品一同展示。比如第一组是一张汉莎航空的机票,一把金属的玩具剑夹在一本仿古的书中(科尔蒂斯的“来自墨西哥的信”),同时还有一块印有圣多明戈广场照片的瓷片。藤原也将许多在墨西哥收集的物品运回了欧洲,包括一颗“征服者”的头骨复制品,一顶墨西哥宽边帽和一把象征革命者的镰刀。这些物品都被放置于一个珍宝柜中,这种展示方式刻意营造了一种人类学博物馆的气氛。

2010 年,正值墨西哥独立二百周年以及革命胜利一百周年。藤原试图重新触及这段西班牙与墨西哥之间的殖民史,并有意将所有的信件地址写为“欧洲”,还使用了红、绿、白三种颜色的帷幔来暗指墨西哥国旗。在他的“来自墨西哥的信”的最后部分的文字介绍中,艺术家特意提到,作为整件装置的一部分,这个故事中的“他”在这个由他自己亲笔写就的残酷的故事中,永远的死去了。

藤原西芒(Simon Fujiwara)的作品近几年来频繁出现在诸多重要的国际展览中。2009 年,年仅27 的他就参加了威尼斯双年展,紧接着,他又参加了2010 年的第八届欧洲宣言展(Manifesta 8)和巴西圣保罗双年展;2011 年的新加坡双年展,曼彻斯特国际艺术节及纽约的PERFOMA 艺术节。同时,藤原西芒也是伦敦Frieze 博览会卡地亚艺术大奖和巴塞尔博览会Baloise 奖的获得者。

正巧在翻译整理此文的过程中,藤原西芒的作品在本届深圳雕塑双年展中展出,而这件新作正是他年初在英国泰特圣艾夫斯美术馆大型个展中的核心作品之一。同样作为参展艺术家的我也因此有机会看到了作品的现场(作品《镜像场景》,The Mirror Stage2009-2012, 详见正文介绍)。藤原西芒将个人成长史与各种人类历史片段巧妙结合的创作方式在不断进行自我探索的过程中也为我们每一个人打开了一个个充满“诱惑”的入口,也似乎总能够触碰到我们的记忆深处。

来自墨西哥的信(Letters from Mexico)

来自墨西哥的信(Letters from Mexico)

来自墨西哥的信(Letters from Mexico)

来自墨西哥的信(Letters from Mexico)

注:PDF是由艺术家胡昀、李牧和陆平原于 2012 年发起的一份电子月刊 , 作为一个交流想法和分享知识的平台 , 该电子杂志以电子邮件、论坛、网站等渠道进行发送 ( 可免费下载 ) 。如果您需要订阅或有任何建议,可发送邮件至nowpdf@gmail.com 。

 

[沙发:1楼] guest 2013-10-16 11:08:39


奇怪的东西
氛围还行,作品不明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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