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的物化与延异是余极于2012年6月2日在上海“Art-Ba-Ba流动空间”开始实施的"重屏”展览计划的一个理论前提。基于这一论设,在一个20余平米的空间内,余极复制了其中一堵带有窗户的墙,将空间一分为二或者说将其压缩在一边,从而在原空间内以拷贝的方式再造了一个可移变的空间。自然,这一物化给置身其中者不免带来一种空间的假象和错觉——看似在一个真实的空间,但透过窗户所看到的原空间告诉我们这其实是虚拟的;而当突然意识到处身虚拟之时,本身却又在真实的原空间内。对于这一空间中的空间,我们援引巫鸿的说法将其名为“重屏(The Double Screen)”。甚或,如果巫鸿的《重屏》原本就是作为其一个知识史维度上的视觉逻辑支撑的话,那么我们也可以将其视为《重屏》的一次当代延异与拓展。
在一个月的展期内,余极计划分四步渐次移动和拆除这个拷贝的墙或空间,置身其间的假象与错觉也随之逐步退却和消解。不过,余极并未只是停留在简单的空间分隔、移动和变化层面,事实上,在空间被物化的同时,三堵平行并置的墙也已构成了一组“重屏”。而之后“重屏”结构的变化特别是空间移变实践中艺术家身体的自我调动本身便蕴藉着对于我们自身日常观看与认知经验的质疑,试图在经验的铺陈和展开中探寻一种可能的溢出。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同时平行并置的三面窗户非但不是用以日常观看的通道,反而成为视觉乃至知觉的屏障,即在重屏中生成了一层新的重屏。(文/鲁明军)
TOF小组的工作室被余极拿来做了展厅,在展厅中砌了一堵一模一样的墙,窗、空调、管线和布帘全都忠实拷贝。
余极身后的那面墙上,也做了一扇一模一样的窗。
空空的展厅中贴了张小照片,两堵相似度极高的墙造成视觉上的亦真亦幻。
等待余极的移墙术表演
工人开始用小刀切割边缘线
先取下横梁
将“假墙”向“真墙”慢慢推动
处理梁柱
卸下柱子
忠实copy的管线
继续前移
两墙叠合
地面上的残留
来源:99艺术网 作者:杨棵
(艺术家余极)
2012年6月2日下午4点,《重屏》余极个展在上海“Art-Ba-Ba流动空间”开幕。
“Art-Ba-Ba流动空间”是一个20余平米的房间,之前刚举办过tof小组首个个展《7-手册》。那个展览上,带窗户的那堵墙上安装着一只有点“碍眼”的空调,让现场显得不够专业,如今,空调因地制宜地变成余极的一个道具,他复制了这堵带窗户的墙,新墙与旧墙基本一模一样,包括空调的款式,窗户的式样、门帘的面料、电路的走向……甚至空调电线的缠绕和打结方式。
空间实在有点小,不断有人探头张望,不少当代艺术界的“资深人士”则站在走道里聊天。记者问起余极关于“重屏”,他马上将问题推给策展人鲁明军:“问他即可。”现场让人想起超现实主义画家玛格利特的画作,还有五代南唐画家周文矩的《重屏会棋图》,显然不少古今中外画家热衷于这种视觉游戏。
余极这件作品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强烈的形式感,两堵一模一样的墙,关于重复的手法,多少有点让人意外。之后,余极便开始招呼三个工人敲敲打打——原来他要移动这堵看上去挺厚的墙。大家便站着,不时观望并等待余极“变戏法”。
这几天,上海红坊创意园的“转媒体时尚艺术展”上,正在展出余极2009年的一件影像作品《变脸》。将两件作品并置,余极那种巴蜀的怪异和阴气便浮现出来。
早年行为艺术时期的余极有着极强的辨识度。消瘦的身体、不健康的形象和一头长发,他成为一个醒目符号出现在行为作品中。2000年的《尤物之吻》让人印象深刻,基本奠定了他的风格,一种蜀地的表现主义和他个人偏爱的诡异气质的混合体,他的作品总是充满表演性,是情绪化的、突发性的、不可理喻的。这类作品总能挑逗批评家大量使用情绪激烈的措辞。
近几年,余极剪掉了长发,也不再消瘦。不过他的风格依然能从历年作品中窥见:2001年的《吹箫弄玉》、2002年的《舔纸呼吸》、2003年的《不伦之声》、2004年的《面和面》、2005年的《失禁》、2006年的《云烟过眼》、2007年的《芳和芳的侄子系列》、2008年的《水牢》、2009年的《动物后背自己挠痒挠不到的地方》,变异行为、非常态性关系、酷刑以及大量男女裸体,经常是他作品里的主题或者主角,目之所及,每每让人讶异,却不见更为持续的深入,这种流于表相的“一鸣惊人”反倒损害了作品的严肃性。
在中国当代艺术史的进化过程中,从草莽英雄到登堂入室,虽技术手段逐日成熟,余极似乎还保有一种鲜活之感,他总是不能做到妥帖,也跟大多数当代艺术家一样,找不到要讲的话。而2001年《洗足图志》这样的作品中倒能感受到一些真气,洗脚妹的瞬间反应是来自社会底层肌体里一枚真实切片,那刻,好像艺术家真的很开心。
artbaba流动空间:6月3日下午,余极《重屏》现场完成了第二阶段的变化。
第三阶段现场
http://www.art-ba-ba.com/main/view.art?threadId=70099&forumId=8
第四阶段现场变化
引用guest的发言:
哇,我还以为是大师呢?!!
当然是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