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我们自己的当代艺术行动里摆正“毕加索”的位置?
发起人:理论车间  回复数:0   浏览数:2065   最后更新:2012/04/17 10:32:58 by 理论车间
[楼主] 理论车间 2012-04-17 10:32:58
如何在我们自己的当代艺术行动里摆正“毕加索”的位置?


1-因为课堂上讨论到了立体主义,说到了毕加索综合症,就涉及到了中国的毕加索大展。
2-先说这个毕加索综合症。E_flux最近有一篇论文,作者Bauer说到,毕加索巴勒斯坦展出的布展的过程,一下把以色列占领巴勒斯坦的全部现实,都给牵连和揭露出来了。毕加索于是像一种既好又坏的病毒,是测试剂,但也是感染源了。
谁感染谁也很难说。好莱坞拍过《中国综合症》讲一个犯罪案件一涉及中国人,就变得离奇起来。而今天,我们眼皮底下实际上发生着更大的一桩综合症:全球资本主义在中国以前猖獗着时,还蛮着五六的。一进入中国,与它勾搭到一起,就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地扬长而去了,再也收不回来它的花心了。
3-毕加索在中国引起的是什么样的综合症呢?
或者说,他与中国艺术家们之间来电吗?

评论家吕澎说: “毕加索对于80年代中国新艺术更多的是一种思想性和观念性的解放和启发,帮助艺术家开拓思想。因为每个艺术家的情况不一样,所以在具体的风格样式上不一定能形成直接的影响。”
评论家费大为说:“我认为毕加索和中国八十年代新潮艺术的关系不是很大。”他向记者介绍,80年代的思想解放使得外界一些艺术信息进入中国,毕加索的绘画也得到了一些宣传,但是他的影响主要表现在现代艺术对大众的普及。
“对于当时前卫艺术的产生,我觉得影响非常小。”费大为介绍道,“中国前卫艺术的产生主要受到两股西方艺术潮流的影响:一个是世纪初的表现主义,另一个是七十年代以后的观念主义艺术,还有一些艺术家对抽象艺术表现出兴趣。中国前卫艺术的大多数艺术家似乎故意跳开了毕加索这一个艺术现象,也许是因为毕加索的语言游戏过于优雅,也许是因为他在风格上的多变有投机取巧的嫌疑,总之和中国当时激进的前卫艺术氛围很不合拍。毕加索的风格虽然多变,但却是一个封闭的、折衷的系统,有着明显的个人印记。凡是试图模仿他的作品必然被很快认出,几乎成了艺术家不成熟的标记。相反,表现主义和观念艺术为中国艺术家所开的窗口要宽敞很多,也更加容易承载八十年代那种激进的颠覆态度。记得1987年我陪蓬皮杜中心馆长见耿建翌、张培力时,耿建翌压低嗓门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我发现毕加索就是一个婊子’。蓬皮杜馆长马上接了一句:‘呵呵,我刚刚回绝了一个毕加索的大展’。在观念艺术已经涌进中国的当时,再去谈论毕加索确实很难再引起巨大的激情了”。
4-两位评论家的看法是:毕加索并没有与八十年代以来的中国艺术来电。与他们来电的是别的艺术家和别的艺术流派。毕加索在我们中国艺术家看来,在现代主义先锋派里不大入流,不能与杜尚、与表现主义与概念艺术比。
这个看法很流,对头吗?另外,这种在中国当代细细地分出它们的斤两,还有意义么?
再问:这是个选择问题吗?有主观和有意识的选择的吗?有些西方现代主义及其先锋运动及其代表艺术家是对中国艺术家有正面作用的,有的是反动的,有的是无作用的?我们这是在挑药和酒的配方?
5-如何在我们自己的当代艺术行动里摆正“毕加索”的位置,或在他面前摆正我们自己的位置呢?
像以上两位评论家那样,挑一个好的来坚持,去掉不好的,对于不痛不痒的如毕加索,就随他去,这样一种态度,在今天,是搪塞不过去的了。我们必须拿出更宽大、更负责任的立场来。
6-回到我们最近讨论的德波尔在《现代文化中的革命和反革命》一文中的立场:现代主义先锋运动,在政治诉求上,是与同一时期的革命政治运动平行的;因为想要通过艺术来总体地改变世界的计划受阻,所以,几乎所有的先锋运动都退回到了的僵化的教条中,如果 我们要从它们那里接过任务,就必须重新激活它们的真实的斗争,而必须正视情境主义的困境和战略高度:总体地改变世界先,漂亮地做出艺术后;如果一味跟着现代西方人的先锋艺术姿态走,就成了玩花活儿,离题了。艺术做得好不好,如果这事儿竟与西方现代主义先锋派有瓜葛,那就应该是由下面这一点来决定:如何比那些西方先锋派来勇敢和觉着去接过那一“总体地改造世界”的任务?
7-德波尔的这个看法,我们还应该加以延伸:去比出毕加索、杜尚和布列东哪个境界更高、思想更深,没什么意义;应该做的是,把他们当作奋起革命(艺术的或政治的)的三种路径,我们在今天看他们当时如何向前,但又如何退却和僵化,是后进者在吸取革命行动的经验教训;我们作为后人,必须有这样的一种继承者的情怀:他们是我们的奋斗前人,我们如何一样冲上去,还会沿着他们们的道路、踩着他们的肩膀走,而且我们的历史任务现在是:走得比他们更远;而在今天,我们非但没有走得更远,而且还落入黑暗时代了:我们比他们更落后于那一重大的政治了,欠债更重了;我们的奋起,会比他们的奋起更难,需要做更多的准备和热身运动了。
8-所以说,我们必须反对这样一些流行的态度:在众多的现代主义先锋派里挑一个自己喜欢的来续搞,挑杜尚而不是毕加索来模仿和跟从,来显示我们的眼光和境界,以做一个中国杜尚为荣耀,以此来看不起那些中国毕加索。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的艺术史研究就太落进皮毛了。 
 
 
毕加索与80年代中国艺术“来电”吗?
早在1983年,中国美术馆就曾举办过“毕加索绘画原作展览”,当时的法国总统密特朗还出席了开幕式并剪彩,那时人们通毕加索知道了什么是现代绘画、立体主义,在那个思想初解放的年代,他的到来实实在在给文化界打了一针“毕加索兴奋剂”。
在采访中吕澎认为,相比杜尚对后现代艺术的启发,毕加索对80年代中国艺术的影响存在一个艺术史逻辑的问题。“毕加索对于80年代中国新艺术更多的是一种思想性和观念性的解放和启发,帮助艺术家开拓思想。因为每个艺术家的情况不一样,所以在具体的风格样式上不一定能形成直接的影响。”
而费大为则在采访中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我认为毕加索和中国八十年代新潮艺术的关系不是很大。”他向记者介绍,80年代的思想解放使得外界一些艺术信息进入中国,毕加索的绘画也得到了一些宣传,但是他的影响主要表现在现代艺术对大众的普及。
“对于当时前卫艺术的产生,我觉得影响非常小。”费大为介绍道,“中国前卫艺术的产生主要受到两股西方艺术潮流的影响:一个是世纪初的表现主义,另一个是七十年代以后的观念主义艺术,还有一些艺术家对抽象艺术表现出兴趣。中国前卫艺术的大多数艺术家似乎故意跳开了毕加索这一个艺术现象,也许是因为毕加索的语言游戏过于优雅,也许是因为他在风格上的多变有投机取巧的嫌疑,总之和中国当时激进的前卫艺术氛围很不合拍。毕加索的风格虽然多变,但却是一个封闭的、折衷的系统,有着明显的个人印记。凡是试图模仿他的作品必然被很快认出,几乎成了艺术家不成熟的标记。相反,表现主义和观念艺术为中国艺术家所开的窗口要宽敞很多,也更加容易承载八十年代那种激进的颠覆态度。记得1987年我陪蓬皮杜中心馆长见耿建翌、张培力时,耿建翌压低嗓门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我发现毕加索就是一个婊子’。蓬皮杜馆长马上接了一句:‘呵呵,我刚刚回绝了一个毕加索的大展’。在观念艺术已经涌进中国的当时,再去谈论毕加索确实很难再引起巨大的激情了”。
看不懂,怎么办?
在某种程度上,因为“看不懂”,导致了毕加索上海之行遭遇票房惨淡和人气寥落。
费大为认为,看不懂毕加索的人主要是对整个现代艺术不了解的普通大众,他们去看毕加索的展览是冲着他的名气去的,他们对二十世纪以后的新艺术并没有思想准备。
“99%的民众都是用十九世纪西方艺术的眼光来看作品。他们的欣赏习惯也不是固定不变的,但这个转变需要一定的时间。我觉得现在比起八十年代已经要好很多,因为不少观众认识到艺术不一定只是一种唯一的样式,你可以不喜欢,也可以喜欢,这都没有关系。”费大为以写实油画作品为例,在清代,人们看到西方写实油画会非常惊讶或愤怒,现在就不会了。现在他们是站在西方写实主义油画的立场上去抵抗西方的变形的油画。“这只是一个过渡和时间的问题,慢慢习惯了就好了”他说。
“普通观众虽然在视觉上会有一些感性的冲击和直觉上的理解,但最终要理解毕加索的话还是有困难的”吕澎则建议观众去读一读艺术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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