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勒兹:画莫非是一个供我们的生存另外、重新长根的基地?
发起人:理论车间  回复数:0   浏览数:2174   最后更新:2011/10/07 17:06:09 by 理论车间
[楼主] 理论车间 2011-10-07 17:06:09
来源:理论车间博客

的绘画,培根的这一点,好像吸引住了德勒兹。绘画对德勒兹,好象是对于黑格尔的世界历史逻辑和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中的人类俄狄浦斯心结的“覆盖”:一切只从这里开始,不要又一次绕到任何叙述和逻辑中:让我们就从这幅画这里开始长根!绘画似乎是向人提供这样的一种反重力:将人从那个树形结构里拖出来,倒着来生长。

2-于是,德勒兹将培根与普鲁斯特拉到了一起:绘画不是呈现我们最想看的东西,或美,而是帮助或强加一种“非情愿的记忆”。普鲁斯特是不要一种太“情愿”的文学,因为它太像哲学了,但他也不要图例式或叙述式的文学。所以,德勒兹认为,他做了培根一样的事:将人物具形单独举证出来:他要细写阿Q的中国上下历史五千年,赵本山的改革开放三十年。作家从赵本山这个形象开始去重述中国最近五千年的历史,这就是普鲁斯特式了。爱卜汀是一个男人要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蝉变的女人,她的世界,她的要将我们男人拖进去的世界,是从闺房里的幽暗的卧室开始的。读普鲁斯特写她,我们感到仿佛正在被拖入黑洞。看培根的《男人和孩子》中的小女孩,我们就感到了这种被拖入时的晕眩,我们看到了培根是在将暴力驯服为感性,去画出尖叫而不是恐怖。

普鲁斯特是这样来玩的:先选定一种过去的感性,再选择一种当前的感性,让它们像两个摔跤手那样扭打起来,产生共鸣。好象世界是从这种扭 打中开始的那样,仿佛在这个世界里,其他人都只是这两者的背景;这是一种奏鸣曲结构:这就是绘画:一边是精神的召唤,另一边是身体的痛苦或“神经的泥执(neuralgia)”(德勒兹,《感性的逻辑:培根》,65-73)。两者扭打到了同一个平面上。

培根画的所以总是熟人:一张目前的照片和一份最近的记忆,或者说,一份当前的照片里的感性,配上一份最近印象中的感性,他是要画出它们之间的共鸣。两个身体上的多种感性之间,产生的斗争和对峙,睡眠、欲望和艺术里交织的多种感性,这是培根的所有画的主题。培根所以特别推崇塞尚的《洗浴人》:多种身体之间不靠构图来集合,而是通过多种感性在色彩上的捏合,来联合,同时排除“故事”的发生,也不照眼睛的逻辑来布排。

3-于是,德勒兹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画是画出感性。而画感性,本质上是要画出节奏。这是要让感性从这个层面跃到另一个层面上。这一跃起中,节奏被解放,产生了共鸣。这就仿佛是,培根是将他的人物抛起,掷到空中,又从高空摔落,要让他们之间产生出共鸣。

4-画作为我们人的存在世界的入口,通过这样的共鸣,吸引着我们出离这个俄狄浦斯式的资本主义超稳定结构,使我们观者重新成为根茎,生长到这个星球的各种冷僻的犄角之中。

5-对于德勒兹,画莫非是一个供我们的生存另外、重新长根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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