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 权利 的交易 艺术
发起人:盛奇工作室  回复数:0   浏览数:1455   最后更新:2011/03/15 20:29:57 by 盛奇工作室
[楼主] 盛奇工作室 2011-03-15 20:29:57
一份检举信,发信人是北京某金融学院应届毕业生,实名。被举报的是他们班里的一个女生。按照举报信的描述,该女生是一个腐化堕落的典型,属于以身体做武器往上爬的“坏分子”。但这样一个女子却一帆风顺,心想事成,留在国家金融管理机关。举报人希望借助媒体力量,让“坏人”得到惩罚,让受蒙蔽的单位觉悟,拒绝录用这样的人,以免令政府形象受损。

举报信描绘的“她”是一个“性乱分子”:大二与两个韩国留学生鬼混,大三大四其间,外面经常来车接送,与社会上多位异性交朋友,夜不归宿;大四与贾姓男生公开同居,并炫耀已经发生了性关系。

她还是一个靠出卖色相换取钱财和享受的放荡女。经常出入酒吧、歌厅陪唱陪酒,“抽烟喝酒很凶”,“去前浓妆,第二天回来就睡大觉,导致了经常逃课”。其炫耀性消费更令人瞠目结舌:她发飙似地购买各类名牌,“大衣近二十件,名牌上衣、毛衣、连衣裙超过三百多件”;二十天做一次头发,每次需六百元左右;她用的化妆品都是高档品牌;大二佩戴BP机,大三手捏价值万元的手机,是学校唯一持有昂贵新款手机的人;她戴白金项链、白金钻戒;大学期间游山玩水,“游杭州,爬雁荡,去天津,到上海,逛温州”;她号称吃遍京城豪华饭店。


其人思想反动,公然表达对中国社会的“不满”。她“最大的理想是嫁给一个外国人,不在中国生活”。她“嘲笑要求进步的同学”,说院长无能,教师笨,学生傻。其他人都争先恐后献血,她拒不参加。举报信追根溯源:因为她祖辈都是地主,土改时被镇压,父辈被赶出北京。

就这样一个在保险系综合评分极低的人,竟获得了正派学生梦寐以求的“留京资格”。按照举报信的说法,系里始终不同意给指标,但她“找人”后,学生处给指标,外面的人竟然给她联系了两家落户单位。男友的部长父亲带她去高层送重礼,最终拿到了中央金融管理机关的接收指标。

更令举报者气愤的是,分配结束后,她卖掉手机,与男友绝交,其他异性朋友纷纷来学校讨说法,她“度日如年,东躲西藏”,落得“一个众人唾骂的可耻下场”。

这是一份具有时代特征的举报信,举报人自认为代表正义,是道德败坏者的受害者,在她们眼里,该女生乃社会渣滓,如果任由其钻进神圣的中央金融管理机关,将会使政府蒙羞,国家利益受损。她们不会想到其实是自己错了——被她们鄙夷又嫉恨的女子,是这个已经变化了的社会的弄潮儿,她洞察到黑黝黝的权力和人性的缝隙,知道社会运转的驱动力为何,又是如何运转的。所以,这个聪明人有理由鄙夷同龄人,轻慢这个看似庄严的社会。她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了在此获益的核按钮——性与权力的默契交换通道。

在某种意义上,她是诗人北岛名句的获益者:“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用娇嫩美艳的身体穿行于权力的森林中,她如鱼得水。

踩着千万人的尸体爬到高处,她不是第一个。她只是一个自觉学会运用身体资源获利的女生而已。在失控的权力面前,性能冲决一切貌似坚硬的规则,探囊取物般攫取公众利益,肥一己之私。性能作用的效果,在不同操作者手里迥然不同。她如果今天跻身商界,便是“高官公用情妇”李薇。或许她已经腰缠万贯,低调行事而不为公众所知。这份举报似乎已经为我们勾勒出李薇的前传。四十八岁的“公共裙带”李薇周旋于十多名部级高官之间,从一名越南难民变成“亿万富姐”。在某些地方被噤声的《财经》杂志,为我们描摹了一幅当代中国魔幻般的情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如何凭借姿色,编织起能量巨大的性—利益共同体,一同肆意窃取民众财富。令人悲哀的是,在无设防的中国,长袖善舞的女人竟然可以做到功成身退,在分享利益同时享用自己身体的贪官身陷囹圄之后,她竟能翩然解脱。

二十多年前就以揭露中国权贵资本主义潜流而著称的何清涟女士指出,“权力”要变现,必须依靠“市场”。她认为,李薇是权力(即多位高官)依靠的“市场”一端,李薇利用官场关系网参与瓜分财富盛宴的勾当,其行为主体其实是中国男人,“公共裙带”的说法有误导舆论之嫌。这确为中的之论。如果无法遏制男性官员的权力,就会有跃跃欲试的女人抓住他们随时会掉下来的裤带,通过满足其性欲和情欲,打开窃取国家财富的大门。

芝麻开门……不,是权力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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