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和创造传奇的比尔·德拉蒙德
发起人:shirley_88  回复数:0   浏览数:1499   最后更新:2011/01/15 11:53:20 by shirley_88
[楼主] shirley_88 2011-01-15 11:53:20
来源:蔡青的艺术空间


比尔·德拉蒙德(Bill Drummond)的作品



我们对行为艺术的观察只能是记录性的,而枉谈批评。因为这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创作方式,不能与一概的方式面对它。小乔来信让我对这次活动进行批评,我只能谈谈我所见到的好作品,难忘的创作。本次广州看展,有幸一睹英国艺术家Bill Drummond的作品,深为本届艺术节提供这样好的一个舞台,招来了世界一流水平的艺术家,来此表演和交流,给中国行为艺术节一个全新的印象,给中国的观众一次绝妙的欣赏机会,也让我获益至深!就此,我来谈谈看到 Bill工作的情况。在我的日记上这样写到:

“车一进院子,我就看到一个老外在做木工活,他是英国艺术家Bill Drummond,他在做一个床,是个两天的工作计划。”

“外面下雨了,John Court 仍然如故地伏地书写,板子上的字已经叠起了,他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很有残疾感,雨于他仿佛不存在。远处的做木工活的Bill一如既往地做活。”

我一进现场,看到的Bill(比尔)在场地中央做木工活,一个正在忙乎的老外,仅仅是身体力行这样去理解他的行为作品是很表面的,这在他工作的片段中是看不出明堂来的,直到整个过程结束,作者才在他的说明中,让你体会整个故事的妙境。

Bill 在他的床完工之后,将其从外面移到了展厅,他要在此做他最后的收场项目,最后要打发他完成的床,给其找到接纳的人,物为其主。

我在现场看的如下的情景:

“Ladys and gnetlemans:My name is Bill Drummond”(女士们先生们)比尔开始他的开场白,他请大家不要拍照和录像。他说话中气十足,宏亮而自信。他讲述他为什么到中国来做一个床的来由:在伦敦的家里,一天早上起来,坐在他自己做的床上,他想到就要去中国了,他要做什么呢,他知道他孩子的所有玩具上都印有“中国制造”,他想到如果一个西方人去中国制造个什么东西,应当是很有意思的事,他想就做个床吧。这样当他来到广州,他就在53艺术空间的场地中央做起床来,有人看到他在做木工活,问他这就是行为艺术吗,他说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行为艺术,他只是在做一个床,“A man make a bed” (一个男人在做一个床)。不过床做出来了,摆在A厅中,面对大家,他指着他的一个小旅行包说他又不可能把它带走,也不可能花高昂的运费运它回英国,只能让这床留在中国,只有在此送给在场的人了,并由组展人负责运送这床到这个床的主人家中。他强调所谓的行为艺术,是使用此床的人,在它上面睡觉和发生的一切故事,才是真正的行为。也许人们用它很久,一代接一代传下去用,也或许第二天就把它丢到垃圾堆中,所有的这个过程,也算是一个行为的过程。他向大家说有愿意要这床的举手,很多人举手,他说考虑在场的人很多,只能用一个公平的办法决定这床的归属,那就是Lotto抽奖。他让最早举手的何玲上场签字,凡想要床的人都签了字,又递给何玲一个剪子,让他刮下每个人的名子,在何玲做工期间,他讲了他小时的故事,他如何在每个圣诞节盼望他的礼物,他最想要的是刨子,他从小就想当木匠,崇拜邻家的木匠Peter大叔,他认为他伟大的像耶稣,他宁愿是他的儿子,这样自己就是耶稣的儿子了……当何玲剪完了所有的名子,他拿出他的小旅行包,将所有名子折叠放进去,请策展人Jonas上来,他摇晃着包,让策展人最后从里面抓出一个纸来,打开来宣读,中奖的是一个本地小个子女生,她激动地跳了起来。现在他请这女孩上床,他说人们可以拍照了,拍这个床的真正的主人。

他真是个有心机的人,把一件事弄得如此有趣!“A man make a bed”。他还另外说他每次到一个地方都要剃一次头,每次想想在剃二个剃头之间他做了啥,这次是在中国做了个床。他说他即刻就去城里剃个头,因为明天他要返回伦敦。

后来我在与周斌,陈进们谈起他的作品时说,很遗憾他们听不懂他说的英文原话,他的语言之精美,简洁与神韵,简直如观念艺术一样精彩!

我问陈进可知他的其它作品,陈进说前一年他来参加OPEN行为节,他进了一个集市,先去拍照,与当地小贩说些话,再后来他再过来时,他叫出一声,那个小贩就传这一声到下一个人,人接人,口对口,整个集市就传出他的这个老外发出的声音。

我回到新加坡与行为艺术家兼策展人Kai说了Bill 在广州做过的作品,Kai当然知道Bill Drummond,他告诉我有关他的趣事,特别是十多年前做过的一件惊世之作,他烧了一百万的英镑所做的一个作品,那时他守口如瓶不谈这件作品,说是一个二十几年的行为计划,等满期了才讨论这件作品,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他当时是热卖音乐唱片的人,赚了许多钱,为做一件作品烧尽了所有的钱。



我从网上查询他的资料,他是90年代最畅销的流行The KLF 音乐组。我看到BBC专题关于怎样做一个音乐人的主题对他的采访;还有 You Tube上他的音乐表演片段和他的一些行为作品录像。我看到了介绍这件烧钱的作品,他与他的伙伴Jimmy Cauty一道创作了这个惊世之作,作品做于1994年,题目为“K Foundation Burn A Millio Quid”(K基金会烧掉一百万英镑),而由此给自己颁发当年最坏的艺术家奖。

  Bill Drummond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更注重艺术的感受而超脱于现实的艺术家。他最突出的特点是音乐人,流行音乐家,而表演艺术是他的天性,他也是个勇于挑战,一个总是提出质疑的艺术家,比如2005年的NOTIC-“没有音乐的一日”,提出他一贯的对音乐的基本问题-关于音乐的价值的质疑。他是一个善于思考,讲究趣味的艺术家,由此,使他的行为艺术更为动人而有趣。而他的智慧和创造力更让人敬佩和难忘!



蔡青 2011,元月于台中绿川东街




返回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