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兽工作坊》
发起人:爽歪歪  回复数:0   浏览数:1742   最后更新:2010/10/01 17:07:29 by 爽歪歪
[楼主] 爽歪歪 2010-10-01 17:07:29
转自邱志杰博客

广东美术馆2号厅
2010年6月19日早上10:00-12:00


今天在座有很多人我不认识,我们今天有一些是我们中国美院的学生,也有广州美院或别的院校的同学。我们这个展厅环境是开放和松散的,所以我们工作稍微有点混乱。我们中国学院的同学可能是比较适应这种方式。今天这个工作坊需要大家来做点事情,操作的过程中会涉及到一些知识的展示和一些概念的分析。
昨天我们有几位同学用橡皮泥捏了一下“独角兽”,我们各尽所能在“独角兽”这个概念里面去想象。我们知道日常生活当中是没有独角兽的,但是在东西方都有独角兽的传说,甚至于在东西方文化比较的时候,它会成为一个重要的符号。比如著名的符号学家翁贝托艾柯—他有一部小说《玫瑰之名》被拍成了电影希望大家看过----艾柯第一次来中国在北京大学做演讲,演讲标题就叫《独角兽与龙》。那么在这里独角兽被艾柯当作欧洲文化的象征,和我们的龙相提并论。
正因为日常生活中没有独角兽的典型样品,因此,它能够成为一个纯粹想象的东西。我们现在请同学到黑板上来,各自画一个“独角兽”。
(一批学生在黑板上画了独角兽)
女:我的这只独角兽是比较抽象的。
邱:在这个概念的内涵里,“独角”是第一个条件,“兽”是另一个条件。但是你现在事实上等于取消了“兽”,从上面这个来看,我们可以看到有人的图象,虽然宽泛的意义上我们也可以说人是一种兽。
另外这位同学,你这个图形上长着翅膀,翅膀是禽的特征,当然,长翅膀的飞马、辟邪等想象的动物是一个很强大的传统,而且禽和兽它的分类一直是混乱的。
再往上面这个这位同学画的这只怪物,我们似乎没有看到角,哪一个是它的角?
女:角在下面。它是用角来着地的。
邱:独角兽其实同时存在于东方传统和西方传统,你看《哈利波特》里面有一只独角兽。那么西方传统中的独角兽它基本图像是个白马,长一个螺旋形的角。
在欧洲的传统里面,Unicorns独角兽始终包含了一个高贵的意思、纯洁的意思,高贵、纯洁、完美骑士,它始终包含有这么一种象征。众所周知,非常约定俗成这个符号上,他这个马的颜色选择当然是和纯洁有关。
传说中亚历山大的父亲飞利浦,他曾经抓过一只独角兽当做自己的坐骑。历史学家记载过独角兽是四只脚像大象,有狮子的尾巴,上半身像山羊,是黑的螺旋形的角。非常凶狠的一种动物。
在另外一些记载里面,这个马被加上翅膀。在西方传统里面,很多传说里面都有猎人捕获独角兽的这种传说,一个猎人抓到一只独角兽。那么独角兽之所以被需求,是贵族宫廷里面需要用独角兽角来做酒杯,这个角现在有一个功能,它是做酒杯。
有人相信把独角兽的角磨成粉,这个粉是有治疗功能的,是能够防毒的。甚至用独角兽那个角做成刀,用这个刀切肉,切食物也能分辨食物中有没有毒。用这个独角兽做出来的杯子,做成的酒杯本身就能辨别这个酒是不是毒酒,这是在权利斗争非常复杂的中世纪时代自然形成的一些传说。本身角是来测酒水有没有毒。
它的来源,传说独角兽来自于古印度,有传说独角兽是来自阿拉伯世界。也有人认为有一只角的野兽出没于喜马拉雅的雪山,因此,很多人认为西藏是独角兽传说的源头。

在很多西方油画,不时可以见到独角兽和少女的画面。古罗马博物学家普利斯说「独角兽是一种极凶猛的怪兽,要生擒它是不可能的。而且它们相当敏感,一发现有异动,便立即逃之夭夭。这里欧洲独角兽被描述成很难被捕获,因为它非常聪明。可是它有一个致命弱点,它能够用少女的体香去诱惑它。猎人往往会抱一个处女在陷阱前面,独角兽见了就会上当。就会把它的角踏入这个女孩子的怀中,那个角就会被切下来,它就失去了它神奇的力量。
甚至有一种传说是,独角兽把角探进耶稣的妈妈肚子里面,然后降下了耶稣,有大量这样的传说,这是西方一个独角兽的传说。 (12:37)

艾柯搞错了,他没想到中国古代也有独角兽。其实中国至少有六种独角兽,包括著名的麒麟等。但是最典型的并形成传统的独角兽是,“獬豸”。
传说大约五千年前第一只独角兽出现,并将文字传授于伏羲皇帝。伏羲皇帝见到了独角兽的脚印,产生了发明文字的冲动。
这个形象一直有不同的说法,其实它和中国古代繁体字的“灋”这个字有关。就是这个部分,这个字是现代法律的“法”,但是繁体字是这么写:三点水,加上“廌”,加上“去”。从这个“廌”看到是一只长的像鹿的动物,据说是上古的一只神兽,“廌”即为獬豸。
有一种说法是,尧帝的法官叫皋陶(13:42)的,是他养的一只兽,这只兽的功能是什么?在庭审的时候两边争起来了,分不清谁对谁错,这只独角兽被拉出来,谁说谎它就用角来觝这个说谎的人,甚至吃掉坏人。然后就分清对错了。
獬豸从此成为公正的法律的象征。传说中在春秋时代楚文王也用过独角兽形象做的一个帽子,这个帽子成为后来法官的帽子,“獬豸冠”。从秦朝的御史开始,历代以来司法官员、监察部门、公安部门,包括清朝的御史,凡是涉及到司法、检查、纪委这个时候官服的“补服”上都会画有“獬豸”图案。
那么“獬豸”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呢?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在网上查了一下书,大概它有三种说法。
一种是小的像羊,有浓密的黑毛,基本上应该是这一类,有浓密的黑毛,那就像牦牛了。最可怕的说法,它还能够吃人。
在东汉以前里面讲,基本上是羊的形象。在东汉以后变成了牛的形象。
在中国的国史里面,它被当做沟通能人,但是最重要强调是辨识能力。因此,它才能被和法律联系(18:02),而且跟西方一样,包含着智慧的因素,是理性和智慧导致公正、判断。而这边说,是高贵、高傲、纯洁、“避世”--离开世界。,这当然是两种非常不一样独角兽的说法。
我们可以通过文献比较独角兽在东西方历史。我们发现,中西方的说法既有相似性,又有差别。
但其实我们在短短一个多小时的工作中,我想做到是什么?我希望能给大家展示一种系统化做事情的方法。独角兽这么一个概念。从东方和西方这两种做法,我们可以归纳出,如何形成独角兽这个形象,出现的,它可以有几种办法来做一个独角兽。
比如说你把这个画面称之为“兽”是不是可以接受的,我们在什么条件下可以接受它是一种兽?你这个兽同时长着翅膀,这其实好像是人们比较可以接受的一件事。因为有辟邪这样的传统—长翅膀的狮子这样的传统,所以它这个长着翅膀,似乎可以被接受。但是你这个虫子说成是“兽”,是不是可以接受,这里面就有一个接受度的问题。


我们首先来分析造型: 加法和减法:
造型上的差别众所周知。一般有角的野兽有哪些,之所以独角兽被认为是一个不可能的动物,传说中的动物。是因为生活中有角的动物通常都是两角,那么这些兽大概有羊、鹿、牛……犀牛算吗?
四不象其实是鹿的一种,两个角的动物去掉一个角,这是第一种。
那么第二种做法呢,加一角,必须是原来没有角的动物,那么这是欧洲的做法。狗、猫、猪等等没有角的动物加一角,这是两种最基本的做法,就是我们要做成一个独角兽。显然欧洲马是在真马上加东西,所以非常顺利出现翅膀。
那么在中国独角兽是用减法形成的,非常少出现翅膀。一直到最近,就是开始两个文化融合了之后,好像也出现了,身上长着翅膀这一类工艺品。

下面,我们来分析这个角的可能性。
首先,就刚才大家画的这些案例来说,有一点我比较遗憾,那就是角的造型比较单调,现在大家的图形上我们看到的角全是三角形,也没有去细想这个角里面的可能性。其实有角得动物们的角多种多样的,好像还有不断翻转的羊角,还有弯来弯去的羊角。大家没有全面地展开角的造型的可能性。比如在欧洲这个白马,它这个角是螺旋形的,根部还是紫红色的,前面是黑色的,他都有规定。这个螺旋形的原因是什么,我们待会再来讨论,要来思考,为什么有这个螺旋线。
首先是讲角的造型,它当然可以参照一般的羊角的这种造型,那么鹿角为什么不被弄为是独角兽的角,虽然从“廌”这个字来看它和鹿很接近,它应该以鹿为造型的根据,它的角的造型不能为鹿角。这里面就存在着一个误解空间的问题了,一个有很多分叉的鹿角能不能被认为是独角,这很成问题。一只长着鹿角的独角兽其实很容易被认为是一个多角兽,这里独角本身就是多角,要避免这种解释的余地,就不能长着鹿角。
角的位置: 通常我们生活中常见角的位置是前额。我们今天只有一个人把这个角画在肚子上,在肚子上的角,是不是角?我们可以展开讨论。
下一步,我们还可以考虑角的质感。


角的质感: 通常羊角、鹿角这样的东西都是硬的。我们有专门的词叫做“角质化”,我们的皮肤被角质化了,是坚硬的。坚硬的,而且跟我们柔软的皮肉产生非常大的差别,跟我们皮肉产生最主要的差别是什么?除了它本身变硬。这里面我们可以关于独角兽非常重要一个点,藏在这个事情里面。就是说它角质化变成一种感受力的蜕化,变成它不能知觉,对坚硬什么判断都变成间接,变成某种程度上似乎不是你身体上一部分,这个角质化的问题。
那里这里就涉及到用途了,我们发现其实不管是中国的獬豸,西方讲高贵、讲公正,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它辨识的功能,中国这个辨识的功能是辨别好人坏人。在欧洲辨别的是有毒没毒的酒,所以它用来做酒杯。
所以在这里感受力在这里变成一个特别值得大家讨论的问题,角是没有感知力的部位,但是它在传说中偏偏被赋予辨识能力。

我们稍微走得再远一点,我们来考虑刚才那个獬豸,(30:55),碰到说谎的人,用角去触这个东西,“触”这个字恰恰确实跟角有关,可是反过来又(31:15),虫子也长角,我们叫触角。
虫子的触角它恰恰是用角去当感知,用角来当感知的器官,来触及。可是在独角兽案例上,它放在兽身上,这时候就有意思了。因为虫子的触角是有感知力的,而兽的触角恰恰是感知力退化的东西,兽长角是当作武器来的,就是把身体的一部分变成了武器,把身体的一部分非身体化,变成一个身体最容易控制的一个武器,我们人要打架捡一块石头砸。有些人把它的拳头直接变硬,角质化了,变成一个石头,当然更容易控制,其实是身体的非身体化的地方。由于非身体化,实际上丧失身体器官本身的感知力。
这个矛盾是因为我故意歪解了这个字。“触”其实应该是“觸”。
但是我是通过歪解企图把这个思路扯平,去想虫子的触须,称之为触角,跟独角兽的角的区别。在这里面主要的目的是把感受力这个思路提出来。
再接下来,角的纹理:西方的这些白马,为什么会是螺旋型的纹路,螺旋型的纹路为什么是必要的,在这么一种思路里面它与辨识、感受力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什么样的一种棍子状、刀状的,刺状的东西上面,比如一把刀上面有一批(34:38),或者是一个长矛的矛尖,上面有一些文物有一些钩,这些螺旋型的钩,这些可能用来干吗呢?
学生:加长更锋利。
为什么会做这些螺旋形的沟?
学生:可以插进去就放血,加强其杀伤力。
对,它这样有血槽,角插进去可能把伤口堵住,血是出不来的,只有上面有钩的,插进去以后血立刻会出来,是放血的东西,是血槽。所以我的考虑,我怀疑这个欧州的独角兽,包括他们用号称是独角兽的角做成杯子炼制毒酒,可能跟古代医学中的放血疗法有关系。
中国的独角兽不是有治疗功能的,实际上是古代法律中的神判法的一个痕迹。神判法,听起来是很愚昧的办法,但是我们知道所谓的古代雅典的民主模式里,有时用抽签来决定谁做什么工作。并不完全依赖对于某个人的能力的评估。我们还知道,古希腊人,最强调的是勇敢,这与两个事情是有关联的。
越勇敢就越容易分辨分清楚东西,他的明辨可能用直觉来完成的,这是敏感的,因为他并不需要复杂的知识,如果他真的是一只神兽,我们就相信会直接冲上去顶翻坏蛋,所以他是来自一种内在的东西。所以在欧洲这个模式里面,他强调的是这样一种感受力。
至于凶猛的,高贵的,可能是由于稀罕,贵族要用这个东西,被赋予了这种功能。贵族之所以要用它,稀缺性有关。这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对其形成的看法。
还有很多可以思考的地方,我们时间有限,先收住。我们今天讲独角兽,主要是要展示一种工作方法, 谱系化的研究和寻找例外物的工作方法。
先说系谱化的方法。


我希望大家养成这样一种习惯,面对任何课题,比如独角兽,先对这个话题的所有方面进行考察,它有三类问题:“兽”的问题;有“独”的问题,有“角”的问题。
在“兽”的问题里面,存在着哪里的兽,多大的兽。长成什么样的兽。
“独:的问题,就是鹿角能不能算独角。
“角”的问题包括角的造型、位置、纹理、软硬……等等。
这些问题又是相互联系的。比如如果这个兽如果大到像大象那么大,他的角小到只有三公分那么小,而且很细,那么是不是不能算角,只能算是一根小刺?或者这个兽的体量比它的角要小。它会不会被认为是独角兽?
你面对这样一个崭新的东西,你把所遇到的所有的东西先铺一遍,把它排上一个谱系,变成一个列表。然后你细分的话还可以分出更细的分类来,这个东西就成为一种工具箱,帮助你去制作一个有说服力,让人惊叹,同时让人可接受的独角兽的形象。
事实上,我们在分类学上就是可以用动物学的分类方法,但是人们在生活中并不是这么操作的。分类学上遇到像始祖鸟这样的物种还是很困难的,在科学上算恐龙还是鸟,是模糊的过渡地带。但是恐龙我们似乎就觉得它可以叫兽,但是乌龟叫兽类好像有一点不靠谱,鳄鱼叫兽是不是有一点不靠谱,可是鳄鱼与恐龙很接近,蜥蜴与恐龙很接近。

现在我们再来画一批独角兽,看看大家有什么变化。(学生们重新画独角兽)
通过刚才的分析,可能你对画成一条虫子觉得大概不靠谱,因为它是兽。你不能与中国古代的相似,也不得与现有的相似,你要符合独角兽的概念,但是依然存在能够做事情的空间。
学生:这个动物自己的身体就是一支角,然后角上长了各种器官,我觉得兽一般有牙、大嘴。
邱:所以你对兽的理解是有牙,蛇也有牙,大嘴呀!
通常我们怎么定义一个兽呢?四蹄、哺乳,胎生的哺乳动物经常有毛发,这是我们称之为兽的常规特征。我们中国不管是牛是羊去掉一只角,还是欧洲的马加上角,都符合兽的标准。
就标准而言,没有任何一条定义是可以防止误解的,可以一劳永逸不引起人们的误解,找一个定义出来,这个就像柏拉图说,人的定义是两脚直立,没有毛发的动物。有好事者找一个鸡把毛拔光了,交给了柏拉图。你在试图进行最严密的定义的时候,总是能够找到例外。能够找到例外并不意味着这个定义没有办法操作,没有办法进行,这个概念没有办法普及。我们事实上存在着一个模糊边界,但是边界依然存在的。在生活中也心知肚明,约定俗成,尽管有一些人会调皮捣蛋,假装说不存在这样的边界。但是事实上,在每一个知识共同体里面,比如我们今天在这个空间中,实际上属于一个比较相近的,通过各种暗示,通过之前的比较相似的知识结构,我们模模糊糊地形成的某种共识。
好像老虎当然没有问题,那是标准的兽,恐龙我们是否就可以认为是兽呢?这里面存在这个边界是谁的?独角兽刚才是一个很丰富的,能够展开这种讨论的空间,我们可以一点点地讨论,其实列出谱系的目的是刚才所说的,我们要寻找一个例外物
比如我们说独角的时候,独的时候,鹿角是其中一种提法,鹿角实际上是颠覆了算是多角还是独角的问题,因为他自身在“独”的内部包含了“多”,那他就成为“独”的一个例外物。
再比如说角的例外,我们通常认为角是尖角,数学里面的角是指这种,钝角能不能算角呢?我们把这个角变成一个数学概念,钝角能否像角呢?头上长一个金字塔算不算角呢?我们也说他凤毛麟角,角的例外是我们需要考虑的。到什么程度能够承认他算角,到了什么程度这个角开始站不住,我们开始想这算不算角?钝到什么程度算角?179度,还是角吗?
这个角如果是直角,头上如果长成这样的话,我们认为是一个包,到了这样程度差不多认为一个角。
或者说如果是硬的,假如说长了一个这样的东西,你认为这算角吗?假如长一个很像角的东西,但是它是软的,你还认为这是角吗?这里面从寻找角的例外,比如说寻找角的质感的例外考虑其转变,从角的位置的例外考虑,然后考虑脚的造型的例外,包括到什么程度是角的概念的边界,我们所有可以做的最有效的工作恰恰就在严格的定义于例外物之间,在标准角和不被认为角的之间的工作是我们的探索空间。
任何概念,整个社会基本上已经存在一个相对明确的定义,但是事实上,我们恰恰就是要往这个标准定义里面塞进一个不靠谱的,塞进一个人们不得不来做例外的。
我们如何来设计一个角,人们不得不承认其是角,但是它是一种例外状态的角呢?
包括它的用途的例外状态,我们知道这个独角兽其实对角的用途进行了重新的规定。动物的角本来是用来格斗,他们拿那个角是伤害对方,保护自己的,其实在独角兽这两个例子中,不管是西方的例子还是东方的例子,它被赋予的最主要的职能并不是格斗,而是感受力,而且是强调的是智力。他强调角是一种智力,你们如何定义你们所设计的这只独角兽的角的功能呢?
在这两组中国和西方的图,这个角是用来探测的,像一个探地雷的东西,或者像一只电笔。这些东西对独角兽的角的功能直接导向你们的创作的方案,你们可以想象这个角,只要一切有感知的东西,是一个摄像头,一个重力感应器,都可能是他的功能,这个时候要从用途,功能上先去重新定义,这是角的例外。
我们再来尝试寻找兽的例外,
最最例外的兽是什么东西呢?
有一种东西,这是一只非常例外的兽,这还是哺乳动物……
实际上独角兽的概念,Unicorns在动物学上是真正生活在英国与格陵兰岛之间的北海的独角鲸。是真有的。
鲸就是兽的一种例外物。
看你们还能找到兽的什么例外呢?蝙蝠,鸭嘴兽、袋鼠,这些怪物,……老鼠是兽没有问题,那么蝙蝠是非典型的老鼠,那么这里面其实许多创造的机会就出来了。
你再来做这个创作,你要让一支非典型兽长着一支非典型的角,这个角一定要有非典型的功能,你就得到一个奇形怪状的,一般来说被认为是有创造力的独角兽。

我们面对这样一个东西,拿在手里,先把它摊开,看它一共存在着多少类问题,这也就是存在着多少可以说收缴的空间。忽略这种问题的细分,容易使我们的思维处在粗泛的常识水准,也更容易使我们对各种约定俗成和习以为常的、不言自明的东西不反思。容易使我们想当然地把很多本来可以做点手脚的地方轻易地放过去了。铺陈、罗列、排比,就更有机会在不疑处生疑。思考的目的是为了抵抗我们身上潜伏着的不反思的本能。
建立起咱们的工具箱之后,我们就可以有更大的作为。罗列之后,我们可以对表格中的每一项逐项寻找例外物。
这样,我们的这只兽本身是非典型兽,是一只例外的兽,我们的角是一只例外的角,同时拥有例外的功能,我们就得到了一只怪怪的独角兽,我们以其作为创作,就有机会认为是怪怪的创造。
这是我通常的创作方法,通过这个工作坊提出来给大家借鉴。大家有没有自己新的独角兽的方案,也可以奉献一个给我们。
记住:非典型兽,非典型角,非典型用途。
今天的目的是大体演示一下面对“独角兽”这个概念,该怎么工作。有的是可以查到的资料,有的是必须通过展开和对比得到的东西。
这位同学,请你你解释一下这是个什么东西,这个也不像兽了。
黄小轮:生活在它的角里面的一支独角兽。
邱:哦,就是说相当于一个钉螺,你这个好像给我提出了很大的挑战,我有一点不知道如何判断了。还没有明白其意思,这只兽是生活在其角里面的,相当于蜗牛、钉螺等一类的东西,其角本身是它的房子,其它方面……长毛、哺乳……都符合兽的定义。很棒!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棒的一个角,它不见得像蜗牛一样是软体动物,它还是一个兽,只是它的角可以躲避,它的角可以大到这种程度,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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