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人民币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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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enacena 2006-07-20 04:19:44
百万人民币艺术家
苌苌=文 2006年7月12日
转自:[url]http://www.mindmeters.com/arshow.asp?id=2328

几个月前,看到央视《人物》节目做刘小东的访谈,刘小东现在是身价最高的中国当代艺术家之一,这两年艺术拍卖市场火爆,收藏者把他以前的画拿出来,拍到很高的价,获得的利益跟他没什么直接关系,但却给了他别的东西。他说,被人们认可给了他很大信心。以前的他画得很封闭,不敢放弃,面面俱到,现在连背景都敢省略。又说,“金钱没什么不好,量化人的价值。不过量化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也挺可怕的,人们就像登上高速火车,我尽量不跟着这火车跑。”

这节目给我印象深刻,他的话正反映了一批这样艺术家的心态。和刘小东一样,张晓刚、曾梵志、刘野、岳敏君他们共同特点都是当代艺术领域做架上绘画的,都是拍卖市场上百万人民币级别的艺术家,令人惊叹的是他们的作品价格飒升的速度:今年春天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张晓刚1998年创作的“大家庭”系列《同志》的成交价是98万美元,创了中国当代艺术品的最高纪录,而他当年出手的价格是1万美元;曾梵志的一幅小画,97年以180美元的价格从他手里卖出去,在前不久的拍卖会上的成交价是132万元;刘野的《烟》拍卖会成交价近400万港币,收藏家从他手里买走的价格是2万美元;岳敏君95年左右的一幅作品成交价500万港币,而他出手时的价格更低……

这市场,让艺术家自己都晕了,一致的反映是“疯掉了”。有些担忧,但肯定也有些沾沾自喜。的确拍卖市场的价格和他们没有直接关系,但会影响他们今后的画价。一般情况下,艺术家在一家画廊的身价以每年10%的幅度递增,这一来,10%肯定是不行了。刘野形容他在日本的画廊代理小山登美夫听说他的情况,第一反应是“吓坏了”。总之感觉有些复杂,随着随行入市的人的介入,收藏家反倒买不起作品了。可艺术家都希望自己的画能被美术馆或者好的收藏家收藏,而不是在拍卖市场上转来转去。

市场不是一下火起来的,他们生活上的物质条件早在此之前就已经满足。 生活当然有所改变,令他们烦恼的不再是画卖得好不好,而是不堪骚扰。“接待之烦琐简直不可想象。想来看画的,拍卖行的人,房地产商……”曾梵志抱怨今年的工作时间比去年少了一倍,他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对付应接不暇的拜访者,刘野正打算把原来在798的画室搬到机场辅路边上的一个村庄,“不通公共汽车,打车也打不着,我觉得挺好。” 岳敏君住在深宅大院里,基本只接待他想接待的客人。

岳敏君当初在圆明园吃泡面的时候,根本想不到能达到今天这样的状态。他把自己的成功归结为占了先机:“比我们聪明的人,有才气的人,意志坚定的人,都还在体制内呢。上班的上班,教书的教书⋯⋯”且慢后悔你怎么当初没去搞当代艺术,栗宪庭这样评价岳敏君的作品:“突出一种肤浅、幽默和百无聊赖的氛围,表达出当今空虚无聊的精神世界。”天赋是一种无法解释的东西,岳敏君说他的天赋也许是观察力。 “像王广义、张晓刚和方力均他们的成功都是必然的。”邱志杰说,“他们的天赋摆在那里,观察力和表达能力,还有做事情的决断力。或者还有些运气,比如方力均,当时有一批人和他画一样的画,但是他恰好被选中了,其他“小方力均”们只好转而去干别的。他们的成功出于各种机缘巧合,各种各样的条件加在一起,历史就会选择这样一些人在这个时代发财,这个时代出名,它是一定的。二流画家们没法理解,也没法领悟这一点。有些人本来不应该搞艺术,硬说服自己吃苦耐劳,自己折腾自己。其实艺术就是一个满足想象力的游戏,带着十足的荒诞感,很多人出于使命感,把艺术当文化来崇拜,骨子里缺乏荒诞感,那很要命。”

他们最大的焦虑还是来自创作方面,依然敏感,总有非表达不可的精神困扰。他们尝试新的画风,显得更加主观和任性。也许市场上的成功给了他们在创作上放开手脚的信心,但如果仅仅将“想画就画”归于生活好了,那价值观未免太狭隘。


张晓刚: 安安静静做画

张晓刚的工作室位于北京东北角一个叫做“酒厂”的地方。房地产商有意把这里发展成新的艺术区,已经有不少艺术家入驻,比如程昕东的艺术空间和韩国阿拉里奥画廊。灰色的铁门外没有安门铃,在小院内工作室里的张晓刚根本听不见敲门声,他说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以躲避不速之客的侵扰。

之前他的画室在费家村,和其他三位画家共用一个院子,麻烦的是总有人来“拜访”。“一天接待好几拨,对待不同的人还得换不同的思路,根本没法工作。”他搬到“酒厂”快1年了。 这里每平米的租金比原来的画室贵一倍,但这个安静的小院让他挺满意。

画室里,沿墙放着七八幅已经完成和正在创作的作品。大多是2米以上的画幅,但这间300多平米的画室依然显得空旷。作品中有广为人知的“大家庭”系列——基本是为收藏家的订单而做;“记忆与失忆”系列——为今年11月在韩国Artside画廊的个展而做,以及他今年新开始创作的一组风景画。

风景画系列在今年大山子艺术节期间,在冷林办的一个展览上出现过,已经找不到人们固有意识里的张晓刚的痕迹:模仿照相技术中的对焦,焦距对在近景上,背景是模糊的,承袭他的“个人与社会”主线,画中的物体,村公所,旗杆等,依然与他早年的记忆有关,颜色很怀旧。“新的这张我想把颜色画得更灰一些。” 张晓刚望着刚用黑色勾勒出线条的画布说,“ 我就想把那些订单赶紧画完,好开始这个新风格。”

说起张晓刚,不能不提纽约苏富比的春拍。当时张晓刚在昆明,“黄燎原从现场给我打回电话,我第一个感觉是这市场疯掉了。” 那是他“大家庭”系列中的一幅有代表性作品。这个系列曾经用在电影《向日葵》里和《活着》的法文版的封面上,受到很多人的喜爱,因为它似乎与这个国家的集体记忆有关,但刚出来时并不是很被接受。“青年人挺喜欢的,我的同龄人保持沉默,而批评家们则善意地批判。”张晓刚说,“但我当时有种强烈的感觉,就是要出东西了。”

张晓刚说那时,当他画出觉得能代表自己水平作品,会主动去做推广,寻找好的画廊合作。“第一个认我的画的画廊是汉雅轩。”汉雅轩的老板张颂仁为张晓刚在国际上做展览,推荐他到威尼斯双年展和圣保罗双年展,打开了法国和美国的市场。到1997年,张晓刚在国内办第一次个展,一切都不是问题。应该说张颂仁很有眼力,他的画廊仍保存着几十幅张晓刚的作品。

1999年,张晓刚离开多年的生活惯性,只身一人来到北京,在花家地租了两套30多平米的两套房子,一个工作一个生活。他说到现在,仍未找到扎根的感觉,这样的情绪同时反映在他的作品中。“有一天我突然想画我的女儿。”张晓刚说,于是有了“失忆与记忆”系列,人物形象沿用了“大家庭”的风格,但后者更接近他的个人经验。

“画第一张画的时候,跟着感觉走,如果画到第10张,还想这么画,我就会想想为什么。” 张晓刚说,“在陌生的城市生活,首先要学会忘记。原来安定的生活突然终止,城市变化日新月异,记忆被不断破坏,但内心深处的记忆仍然会发生作用。会感到迷茫,想到以前的生活场景和物品。”在这个系列中,慢慢出现了笔记本,电灯泡, 到现在是风景。都不太写实,带着虚幻的色彩。

访谈过程中,张晓刚经常眼望前方画中的女孩,眼神发虚。那是他一幅早期风格的“失忆与记忆”系列的作品。女孩的大头像占据了大部分画面。眼睛好像在看什么,又好像没看什么。“我就希望人物的状态好像是在做白日梦。”“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把最黑的地方留给眼睛。”张晓刚说。

张晓刚的画大部分由画廊代理,无论是汉雅轩还是法国的法兰西画廊,他都没有签约,本着相互信任的君子协定。对于拍卖市场的认可,他说不会对他的创作有直接影响,因为基本的感觉是好多年前就奠定的。他一如既往地勤奋,每天两点到画室,画到晚上七八点钟。他说他对吃穿不怎么讲究,生活的80%就是工作。以前喜欢看书,现在没时间看了。经常去电影院看电影,最近打算去看的电影是《疯狂的石头》,有时创作会从黑白电影中找感觉,因为有记忆感。开一辆进口切诺基,最大的奢好是酒,喜欢喝洋酒,碰见好的白兰地舍得花钱,这可能是他惟一比较奢侈的地方。


刘野:找到一家好画廊

两年前采访过的刘野有着一种坦率而自然的态度,就像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当问到他最近都在忙什么呢,他说:答题呢。代理刘野作品的小山登美夫画廊9月份为他在纽约的Sperone Westwater画廊办个展。现在正安排他接受一些美国艺术媒体的专访,通过电子邮件形式,刘野说西方的记者挺认真,问题一来二去的,他已经答了一个礼拜了。

“那其他时间呢?”“看球呀。”这个夏天,刘野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之前,他已经为这个展览准备了一年,画了15张画。展览名为《诱惑》——他画的主题对他是一个诱惑,而画对观众也造成一种诱惑。

刘野的画一直对眷恋童年,内心单纯的人是个诱惑。他的风格介于真实和非真实之间,但不是超现实,而是带着童话的感觉。表现人最基本的感情,忧郁、伤心⋯⋯ 透出是一种没有东西方差别的审美观,也不是那么有力量。“不一定有力量的才是好艺术,我就是喜欢不那么有力量的。” 刘野说,这批画风格没有太大改变,但有了些新意。经常出现在画中的女孩,出现了背影形象。后脑勺总不如正面形象有感染力,画起来也不好画,但刘野说他想尝试给观者多一些空间感。几幅画从正面,侧面到背影,挂在一个空间里,很有意思。另外几张画中,女孩从10岁长到了16岁,脸依然是小孩模样,但身体长大了,有点洛丽塔的感觉;而已经在背景画中出现的米菲兔子走上了舞台。。。。。

刘野的画一直很好卖。比较“甜”,但并不俗气,普通大众和专业收藏家都能接受。90年代初在德国上学时,他的画价已经是几千美元。和我采访过的大多数艺术家不同的是,他从一开始就和国外的画廊合作,但有些糟糕的体验是相同的,以至有几年迫不得已自己卖画。“我们这代人和画廊合作伤痕累累。”刘野说,早期的麻烦经常是卖了画不给钱,“人在欧洲呢,我怎么去呀。”就在不久前荷兰的一家画廊卖掉了一幅他在荷兰时画的画,没给钱,更让他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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