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心语”当代女性艺术家展
发起人:re-C  回复数:4   浏览数:2892   最后更新:2010/09/14 11:52:39 by re-C
[楼主] re-C 2010-09-14 11:45:01


女性是这个世界的风景,而这个世界也是女性眼中的风景。在繁华的年代里,她们的作品本身散发出独特的气质,再现了我们的生活,也包容了我们的生活。即便把整个世界当作点缀,她们也仍然是真切而迷人的主角。

我们常常在不经意间发现,女性艺术家们的作品有某种深邃的,难以言说的,却又无比真切的共同性。要发现这种共同性,就必须放弃中立的艺术立场,真正站在她们的角度,了解女性与生俱来的认识与再现世界的独有方式。

“都市心语”当代女性艺术家邀请展是成都市妇女儿童中心的开幕展,对这个充满想象与希望的地方来说,女性艺术家作品也许是最合适不过的主题。



赵欢






“都市心语”当代女性艺术家展





开幕酒会:2010-9-17,上午11:00



展览时间:2010-9-17至2010-9-27



展览地点:成都市锦江区东大街东大路238号一楼大厅



参展艺术家:陈秋林、大猫、狄青、符曦、郭燕、侯熙、江南、康妮、雷本本、雷燕、Nikki Schiro、师芍、涂倩、王檬檬、吴娱、小满、谢正莉、熊鹤、杨柳、张霜、郑翛予、曾妮



策展人:赵欢



学术主持:许晟



主办单位:成都市妇联(妇女儿童中心)



承办单位:成都re-C(廊桥)艺术空间
[沙发:1楼] re-C 2010-09-14 11:50:48


[板凳:2楼] re-C 2010-09-14 11:52:13
女性经验审读
---------“女性”的艺术展笔记

近几年每当接到有关女性艺术展览活动邀请时,我都十分兴奋,也有点感慨地向组织邀请方表示自己长期以来所从事的研究领域不是女性文化话题,因手头忙碌的事务无暇参与,但同时又常常情不自禁地跨出了紧张的工作室,这一次似乎也这样走进了廊桥艺术空间所策划组织的女性艺术展览活动中。在这里,我提供2000后近十年来在自己策划主持的少数二三次有关女性艺术活动中写作的文章片段,希望以笔记形式审读女性经验,参与本次女性展览对话交流。

2001年 成都现代艺术馆
3月8日 这一年元月四川省美术家协会在成都国际会展中心组织新春联谊会时,成都一群女艺术家,主要是国画圈里的朋友当时主动向现代艺术馆馆长邓鸿提出建议,希望能够得到他的支助,组织一个女性画展。当年3月8日国际妇女节纪念日,成都现代艺术馆聘请我主持,邀请成都地区28名女艺术家组织了70多件作品,举办了四川省90年代后首次当代女性画展,现代艺术馆春季学术邀请展----第二镜像。因为女画家们的积极性,展览策划工作较轻松,一切都顺理成章。当时关于这个展览的文章我是这样写的:

“我们取意法国存在主义者波伏娃的一本关于女性著作《第二性》,命名为“第二镜像”,希望真实地面对目前女性创作的现实存在,在面对的过程中去寻找问题,寻求和男性比较不同的差异性,个性的创造活力与异性相对的独立性。毫无疑问, 21世纪初的妇女们已经越来越熟悉女权主义女性主义字眼,画坛涌现出一批又一批女艺术家群体,但尚若抛开对艺术“先进与落后”“创新与保守”的习俗见解,超越传统伦理学对妇女解放的要求,实事求是地走进本土女艺术家的创作状态之中,似乎还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无论如何把国画、油画、版画、雕塑、年画、漆画各画种28位四川女艺术家聚集起来办一个展览在四川美术界还是首次,长期以来我们对关于女性的“主义”“概念”的关注多于对女性现实状态的研究。…“第二镜像”陈列了70多幅作品,其中国画26幅,油画10幅,版画8幅,油画10幅,漆画2幅,年画4幅,雕塑22件。一般地来看,这个展览应该为一个十分热闹的综合性“杂绘”。然而走进陈列厅,却有一种“安静感”,一种在许多展览活动中看不到的安静气氛。静静的画面,静静的材料制作方式和静静的场景。李青稞、高晓笛、罗智慧、周明慧、刘竹梅、吴晓融、李江、李英、刘葵、王伟、胡冰、李英、潘欣、崔虹、何启超、向洋、周雅玲、郭容华……,细细阅读她们的作品,如姐妹们的喃喃细语,关于造型与色彩、线条在这里表现得比较轻松,平和,没有更沉重的负荷和压力,也没有不甘寂寞的喧哗。所有评论女艺术家的赞美词 “敏感” 、“细腻”、“优美”、“内省式的自言自语” 似乎都可以适用于春季邀请展的作品。如果把感性的、经验的、自述的定义为女性语言方式的原创方式,那么这种方式最大的特点就是“自然”,自然而然地追求和自然而然地创造。……”

2005年 万科金色家园
3月12日 小酒馆在万科金色家园举行八周年庆典活动,小酒馆主持人我的朋友唐雷邀请我与她合作,在12日的庆典活动中策划主持一个由成都女艺术家参与的《女性现场》当代艺术展,她希望我为这个展览寻找八位本土有个性特点包括正在发展中的年轻一代女艺术家。现在回想起来,展览能够顺利成功举办,首先应该感谢我们的展场总监,整个展览活动中唯一的男性,一位认真的女性主义者史雷,他跑遍成都周边郊县,寻找到一种特殊的像麻布一样的白色塑料绳网,用它布满所有展厅墙面,同时在地面铺满白色小碎石,展场空间被处理成一个单纯、洁白的“现场”。我特别喜欢地面上白色小碎石,像我们女人一样敏感、细腻、边缘化,因此有多维的可能性。展览结束后,我撰写了一篇题为《聚焦女性艺术的边缘视点》的展览评述文:

“《女性现场》邀请提名艺术家不按常规以著名成和成熟作品为标准,它有目的地关注一些被忽略的正在状态中的女性创作现象,关注一些正在发展的或许还不太成熟的年轻一代女性,也关注以往不够重视的女性制作技术、技能。周明慧、陈秋林、沈允庆、赵莉、张霜、符曦、杨柳、谢正莉等八位女艺术家中有5人为70年代以后出身的年轻人,有的为高等院校艺术专业的老师,有的为雕塑艺术院的艺术家,也有居住在成都的职业艺术家和艺术院校的应届毕业生。她们近年来创作都比较活跃,一些人曾经参加国内外省内外不同类型的重要艺术展览活动,一些人却很少参加这样的学术主题展,对于成都当代艺术圈还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我们到八位女艺术家的工作室或者家里去访问,不要求专门为该展览做命题创作,请她们拿出自己平常做的作品参加展览,大部分参展作品本来就陈列在这些女艺术家们的工作室或家里,为“自然而然”的原创状态,……。

《女性现场》要提醒的是:所有八位女艺术家的作品陈列在展览现场,像地面上铺开的小碎石一样轻松透明的、细致琐碎的,直觉感性的、偶然随性的、单纯尖锐的,没有太多潮流关系边缘化的…。这就是所谓的女性化的思维、女性化的创作方式和女性化的技术与材料表现?这就是艺术史艺术理论写作过程中长期被父权习惯思维标准所遮避的边缘化的女性个性价值?这就是与雄伟的理性的高大的男权主流形象相对应的感性散文化的女性艺术现象?我无法如此简单下结论。毫无疑问,长期以来艺术史对女性创作的陈述都按照传统男权文化标准记录与男性同等方式的作品和活动,而当代艺术史写作在强调女性创作性别差异方式时,遇到的困惑是如何超越传统男权文化价值标准,重新审视各种创作现象,给女性创作群体留下符合她们个性的历史地位。当然,我不是一个研究女性文化的专家,只有关于女性艺术展览策划组织的个别经验,我要做的仅仅是在《女性现场》活动过程中,有意识地展开女性边缘化创作视点,希望对所谓女性的“感性经验化”进行一些关于价值判断的讨论,无论如何当代艺术多元化平台上,在方法论上肯定了偶发非确定性的感性意义和日常化语,其中给女性“经验”开辟了通道。毫无疑问,从赵莉打磨的石头,沈允庆的锻铁工艺,陈秋林的广场日记图片,符曦的人体语言、杨柳的偶发想象,谢正莉的架上制作、周明慧的水墨图案和张霜纸本肖像表情中,我们可以看出《女性现场》中女艺术家们的创作更上了一个台阶,中国女性艺术发展到2000年后女性主义意识和女性方式创作更加自觉了,……。”

2001年 现代艺术馆
5月 可能受到当年3月“第二镜像”的启示,我幸运地获得现代艺术馆执行馆长黄效融的帮助,共同策划组织一个女性文化主题展:《上下左右-----关于女人、女性、女性主题展》,这个展览严格按照当代艺术方式有意识地区别开国内进行的所有女性展览,邀请对象不单纯为女性,扩展到男性艺术家,不单纯为美术家,也有作家和戏剧艺术家,学术主持人和特邀批评家四位中只有我一位是女性。展览中的“女性”不仅代表部分参与作者,也作为一个主题概念进行相关讨论。我们要求所有被邀请参展艺术家都围绕“女性”的话题在自己的作品陈列旁边说几句相关话。展览获得何多苓、张小涛、杨冕、何森、朱成、邓乐、戴光郁、余极、翟永明、田曼沙、刘虹、赵莉、陈海明、廖海英、俸家丽等23位艺术家和岛子、黄效融、陈默、查常平等四位批评家的支持,获得意料之外的成功。当时特邀批评家岛子在现场表扬我说这样的策划在文化水准上是国际接轨的,而我作为展览主要的学术主持人却没有因此感到高兴。自己心里很清楚,“上下左右”本质上是一位女性批评家的艺术策划作品,第一次把自我的女性身份感想真实地释放了一下:渴求挑战男权传统文化,建筑男女平等的民主讨论平台。结果策划实施时,我的学术主持思想和组织工作方式在有的地方对艺术家个人创作特别是对一些男性艺术家的创作带有强烈鲜明的女性话语意义的主观阐释要求,为此还和一些人发生争执。至今重新阅读当年的策划文章,仍然有点紧张和忐忑不安:

“我是第一次认真思考和自己性别有关的文化问题,以前从没有认真研究过关于女权主义、女性主义的观念,仅仅因为职业原因,曾经接触了许多关于女性题材的艺术作品,当然这些大部分都是男性艺术家创作的,同时也接触了不少女性艺术家的创作活动,看到了她们的思考和探索。因此我自然以为关于女人、女性是女人们常常议论的主题,同时还是男人们感兴趣的话题,社会的公共话题,我想把这些已经发生的讨论和研究有意识地放在一个公共场所展现,寻求在一个平台上的互动交流,不希望它们带上封闭的自述性和不平衡的性别偏激色彩,这种封闭与偏激显然来自传统父权制度的影响。
……
《上下左右》的展览从命题上就明确表示它着重强调不同的方位和方位之间的关系。参加展览的23位艺术家中有雕塑家,油画家、版画家,有从事装置、影像材料的艺术家,也有戏剧艺术家和诗人,有男性艺术家,也有女性艺术家,所有参加展览的作品都要求和“关于女人、女性、女性文化”这个主题有关,各种不同的材料媒介语言和男性与女性的艺术创作要在这个主题中间寻找对话的方位。
关于“女人、女性”从古至今一直都是艺术家们创作的重要题材,这是一个古老的传统话题。如果说时下当代艺术还继续做相关主题,它所提出的自然超越了传统方式。……其中充分表现出浓厚的男性式的批评色彩和积极主动的话语权――他们对女人体以及女人状态感兴趣,却没有仅停留于对女人生活的观察,由此进一步发表自己对历史以及现实社会现象的感想,对时代潮流中间浮华的物质欲的议论,…… “性”、“家庭”以及相关的“男人”与“女人”的关系一般被认为是女性活动中最常见的话题,男性艺术家把这个话题做得这么认真足以表明它的社会普遍意义。当然男人们的作品从来都不会自言自语,它们充满张力,充满寓意象征,带有强烈的政治公共倾向和对生命本体的追问,有时甚至显得咄咄逼人。 无论如何,女性与男性的相互结合才能显现出女人与男人自身的特点和问题,所有的个性差异性都是在比较过程中相对存在,而男性方式的提问本身就是女性文化的一部分。

和男性艺术家相比较,女性似乎要细腻沉静一些,今天的新女性肯定不想为讨好异性去故做温柔,她们只是相对于她们顶着无产阶级革命“半边天”的母亲的脱下了革命同志的统一制服,回到了性别自身。……她们有的富于特别内省气质,擅长细致自语式地抒怀和觉悟,有的明快率直,大胆热情表现女性的生命欲望,对个性理想的追求。其实内省和率直仅仅为性格气质特点,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一般女性艺术作品中常常看到的那些“本能”“朴素”表现,虽然抒情性较强,但在技术形式上或主题思想方面,都具有成熟的理性思考和深层次的抽象追问,直接面对主流艺术潮流的碰撞,显示出独到的对话能力,成熟的经验与创作方式。”

张颖川
[地板:3楼] re-C 2010-09-14 11:52:39
“都市心语”的展览前言
Foreword for “Whisper in the City”
许晟
Xu Sheng
我们希望在展览中展示的,绝不是社会学角度的女性艺术家,或者说,我们要讨论的不是女性(艺术家)与社会的关系,而是女性艺术家与自己的创作对象的关系——很明显,这种划分方式首先已经决定了一件事,即女性艺术家的创作对象本身已经不再是“女性(艺术家)与社会的关系”了。而在八十年代以前,这一关系恰恰是辛迪.谢尔曼等艺术家的法宝。
What we are trying to show is not female arts in term of sociology. In other words, we are discussing the relation between female (artists) and the society, but the relation between female artists and their objects of artistic creations. It means, in the first place, their objects are no longer the “relation between female (artists) and the society”, which is the fundamental key of artists like Cindy Sherman.
前卫艺术的“创新”,“革命”,“打破传统”等口号,已经从现代艺术的动力,变成了制约艺术的新枷锁。“女权主义”,“女性身份”这些诞生于前卫思想统治下的艺术主题或者说意识形态,如今也成为了女性创作的枷锁。女性艺术家似乎天生就要背负这些沉重的负担,不然就不是“好的”艺术家。观众们的观看也是如此,似乎那些与女性的身份地位有关的陈腐而无趣的宣言,批判,讽刺,永远都会是女性艺术的核心。
The Avant-gardes claims as “innovation”, “revolution” and attitudes against traditions have turned from the impulse of progress to new fetters of the Arts. Themes or ideologies such as “feminist” or “female identities” are now the stumbling blocks of female artists, who have to bare these burdens in order to be “good” artists. The audience is also puzzled by those fusty and arid proclaims, critics and satires, which pretend to be the forever essence of female artists.
如果要讨论女性的创作——实际上,我们完全可以用相同的方式去讨论男性的创作,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那么,在拒绝讨论同性别有关的“身份”或“意识形态”的同时,更要承认性别差异作为一种不同的存在形式,给生命和创作带来的不同色彩。这种色彩不仅超越了时代限制,超越了历史与社会结构;还超越了艺术家个人的心理体验或性格特征,超越了形而上的思考。它更接近一种本能的,女性与生俱来的共同性。这种特点不是以思想或时代特征为依据的,而是来自女性艺术家共有的感知,思考,判断,或表达,等等。能发现并驾驭这种内在共同点的艺术家,常常散发出一种真实,原初,宁静的影响力,并具有打破文化分割和时代限制的穿透力。
If we have to discuss the artistic creations by female—as a matter of fact, we can also discuss the creations by male artists, this is very important—while refusing to talk about the “identity” or ideologies, we should also admit the difference of sex can bring different colors to lives and creations. These colors are not only beyond times, historical and social structures, but also beyond personal experiences, characters, and metaphysical dimensions. They are more distinctive, only decided by inherent intercommunity of female artists. Those artists who can discover and control this inner common place usually have a true, primal and calm influence among others, piercing cultural divisions and limits of times.
如果把上面这段话理解为一种对观看方式的要求,那么这种观看方式本身也是超越时代结构的。因此,它不仅适合用来欣赏今天的女性艺术家的创作,也可以帮助我们发现自古以来的女性艺术家作品中那些可能被忽视的,隐藏的,却从未被磨灭的能量。
If we understand all this as a demand on perspectives, we can find ways of perceiving all female arts not only in our period but through out all times, and discovering their energies neglected and hidden for a long time, but never effac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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