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造或者毁灭,差一口气的靳山帐篷:当代艺术(上海)批判之十四
发起人:kavkalu  回复数:0   浏览数:1846   最后更新:2005/10/30 20:12:04 by
[楼主] kavkalu 2005-10-30 20:12:04
题记:
这个城市缺乏务实,始终弥漫着浮华的虚幻,他为当代艺术家提供了很多可以创作的素材。
        ――――卡夫卡·陆(KavkaLu)



这几天所有的视线都到了《跪了492年,我们想站起来喘口气了》上,倒没有人对于《“亚洲交通”国际巡回展上海站“磁力-悬浮”》这个展览说些什么,从这个状态可以一瞥我国传媒的智障和无趣,他们除了照抄政府公文,传播明星绯闻和无聊,他们就没有对于人文事件和艺术做出过有见地的评论,除了拿红包以外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是抄袭现成的展览文案!无冕之王,操守何在?!
我说过,这个展览我会逐一点评的,有人说,真话不让人喜,然而,倘若艺术不是映射心灵,倘若,人类的心灵只有了乌七八糟的苟且之事,那么艺术恒亡也!
艺术是社会生活在艺术家创造里在观众心里的二次完成,任何没有对话(愉悦或者厌恶)的作品都是不存在的,而对应首先是知识层面的对等,不再一个层面上很难有相同的语境和理解力,艺术没有强制的解读手段,他只是映照你的心灵,就像鲁迅笔下的《红楼梦》,方向不同,认识就相差十万八千里。
靳山不熟,见过数面,唯微笑额首而已,今次因为此展览中他的装置《给自己建一个家,给上海建一座楼》问过几言,关键处他似乎有些无奈,一些状态不是艺术家可以把握的,尽力而已。
这位年轻的艺术家对应这个城市还是有着自己的认知的,他借助一些现成的视觉形象,一个类似于陆家嘴中心绿地“飞翼”的帐篷下有一张透光的八边形桌子放着一些积木,在右侧的液晶屏上放着新时代上海的途径,耳畔是《吹起小喇叭》的歌声。
作为解读,我们从八边形里读到了风水,同样我们也可以看到童声的意义,它代表着新世纪正在崛起的上海朝阳般的今天,而那毛竹和绿色尼龙布构成的三角架意味着简陋的开始和生命内心的希望。
然而,正是这一点我感到甚不满意,我认为影像代表着当下,童声代表着未来,那么这位时间线串还缺少一个往昔,我问过靳山:三角架为什么不全部用毛竹做材质,靳山说资金限制吧!资本终于改变着作品的构成。
其实,毛竹的三角架正能代表这座城市移民史的低端历史,在上一世纪初因为【注一】水灾和战乱,18万左右失落土地的苏北籍难民涌入上海,在平阴桥到大木桥一代,以及过去湖丝集散地毁于兵燹的闸北“三湾一弄”地带建起了大量以毛竹位材质的简陋三角窝棚,这和已经形成中产文化的租界形成鲜明对照,这是底层文化的最好象征,这个方向被靳山因为资金而忽视了,作为当代装置介入是一个前提,而做透却是一种直觉后的人文思索,我翻阅了有关靳山的资料,他似乎对于城市构筑的话题特别感兴趣,比如他在2005《“迁移嗜好者”:当代艺术展》上的装置《滑》同样用到了标志物东方明珠,他非常明白这个城市,甚至和贾樟柯的《世界》同样尖锐,这个城市缺乏务实,始终弥漫着浮华的虚幻,他为当代提供了很多素材。
靳山的有一点是值得别的艺术家学习和思索的,他真正明白了当代艺术的内涵,所以,在他大多数装置里加入了互动,这次也不例外,桌子上的积木观众可以左右自由搭起心目中的家,在现场我们甚至可以观察到中西方文化的差异,我也看到靳山在做录像,倘若他能注意到某些细节他的作品将更有张力。
我可以提供他开幕之后一些(大陆、海外)孩子对于积木利用的不同方向,从中我们可以看到思维模式和社会共处乃至责任的话题。
儿童是一个国家的早晨,这些偶然事件或许并不能代表中国儿童的全体,然而,它至少回答了我们这个城市建筑丑陋的原因,在我们“伟大”的决策下南京路、淮海路早已沦为和全国大多数新型城市一样没有特色和人文内涵的建筑群,49以前的欧洲建筑被高楼大厦挤兑、压迫,构筑物和建筑物从来和环境有着密切关系,而当下它只是装人的容器和弱智的建筑外观的综合体,其中华管局、新世界商厦、威斯汀大酒店代表着上一世纪80-本世纪初最丑陋建筑的范例,我们有些建筑师连基本的美学常识都没有,这是人文教育、美育缺失的必然后果,这是中国人顾及自己、没有旁人劣根性的体现,说这些并非无的放矢,在靳山作品的现场一些中国孩子搭积木的现场让我不寒而栗。
将来,我们还会造就怎样难看的建筑,就像新天地的丑陋一般。
文化不是婊子,它不应当被权势任意蹂躏和强奸的对象,在一大堆已经没有血气的专家之间,决策者应当听听民间的声音。
上海,不是专家的上海,上海,是所有扎根于此,漂泊于此,过往于此人们的上海。
靳山做了一个作品引发了我这些题外和题内的话语,虽然有些过激,然而却是真言,因为我爱这个城市,我爱这个国家。
同时,为了表现我对于这个城市建筑丑陋的不满,我现场做了一个行为叫《阳谋·手势》,照片稍后发表。
在这个展里,靳山的作品无疑是最贴近“磁力-悬浮”主题的,在一个资讯混乱、声音嘈杂、物象繁复(这些都可以从他的作品入手解读)的社会,艺术家的责任是描摹?是发现?是灵性的开拓?这只有他们自己做出选择。
行将完成此文的时候,我要再一次提及金锋,可怜的愚记们你们可清楚自己的角色,你们正在成为金锋作品的一部分,以你们的懒惰和不再独立思考的脑子和秦桧夫妇一起陪绑,你们就像《萨勒姆的女巫(The Crucible)》里的村姑一样被人摆布!
可叹,可悲!

【注一】      窝棚论述:韩起澜:《苏北人在上海》(Emily Honig,Creating Chinese Ethnicity:Subei People in Shanghai,1850-1980,Yale University Press,1992),《开埠》程童一,《上海档案馆史料》


壹零柒艺术实验工作室策略总监
独立艺评人,《东方视觉》特约记者:卡夫卡·陆(KavkaLu)

2005年10月31日 星期一 上午03时53分 上海 寒鸦精舍 黎明

联络方式:MSN:kavkalu1967@hotmail.com
邮箱:   [email]kavkalu1967@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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