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康51平方二次会议艺术家谈他们的创作作品与感受
发起人:art-bob  回复数:4   浏览数:3295   最后更新:2010/08/10 14:16:59 by guest
[楼主] art-bob 2010-08-06 14:40:50

泰康空间——51平方项目第二次会议-连载之一:

参加51平方展览的艺术家

谈他们的创作、作品与感受

 
时间:2010年7月

地点:北京怀柔,山吧

会议主持:唐昕,苏文祥

会议参与者:赵赵,赵要,苏文祥,王思顺,蔡卫东,胡向前,辛云鹏,卢征远,

        徐渠,马秋莎,杜肪

现场摄像、剪辑:杜肪

现场摄影:冯延,窦子

文字整理、编辑:唐昕,苏文祥,窦子,冯延,王婷婷

 
唐昕:上一次会议大家讨论,为什么是年轻,怎么界定这个年轻。是按年龄,还是按什么?这个我来解释一下。其实最早做这个项目,从我个人来讲,初衷就是因为我对这拨年轻艺术家太不熟悉了,我个人太不熟悉了。因为不熟,也平时没有一块玩,我觉得对我来说好像距离比较大。也是跟前面的艺术家比,我跟他们是一直比较近的。所以他们的状态,不管是创作,还是生活,还是什么,好多事儿,我觉得都很清楚。但是对这拨艺术家,我个人不是很清楚。所以这是我最早想做这个项目个人的初衷,是想了解这拨人的生活状态、创作的想法,还有方方面面。后来碰到小苏,然后我们商量做这个项目。我希望能够通过一个项目,把这拨艺术家里面比较有代表性,一个相对来说的一个群体,展示出来。还不是说,5个人、6个人,是一个相对规模的群体,这样我们就把这个时间定为一年,展览频率加快,这样一年能出来差不多15-18个个展,也就是能包括15-18个艺术家。这样的规模,能够相对有一定的代表性。

 

另外就是,咱们这个会议,4月22号第一次会议,这个会议我们还会再做两次,前面两次是咱们艺术家聊,主要是大家说,自己的创作,讨论一些问题。到第三次呢,我们现在计划会比较扩大一点,有一些年轻的批评家会介入,还有一些媒体撰稿人,他们都是差不多一样这个年龄阶段。到第四次,也就是项目的尾声,或者是结束的时候,我们在前面几次基础之上,可以作一个相对比较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研讨,或者再一次会议也好,就是这样安排的。这样我们几次之后呢,除了艺术家自己说,包括同一代的理论方面的这些批评家,他们对这些问题的看法,都可以融入进来。其实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主要还是小苏来主持。

 

苏文祥:对。当时说到年轻的这个问题。但是年轻这个问题应该说的比较清楚了,不必再成为一个问题再讨论了,没有什么意义。然后还谈到大家对这个项目的看法。我觉得还是可以大家轮流来谈,可以发表意见。因为这次跟上次比,又增加了辛云鹏,然后马上是第十个卢征远,第九个裴丽今天没有来。这个项目不断地在发展,我觉得大家都是参与者,参与之后再对这个项目的看法提些意见,我觉得可能会给我们还有后面做的艺术家都会有帮助。这是一个,我觉得可以穿插着说。

 

还有一个就是上次说起过的,大家现在的创作,就是跟日常的这个关系。现在好像好多人在提,我记得我们上次是想要说什么,是不是有点像小制作啊。包括接下来卢征远那个项目,跟这个方式都非常有关系。上次因为刚谈到这个就要结束了,就嘎然而止了。所以我觉得今天可以接着说。

 

然后我觉得还有一个,大家可以谈谈创作,因为大家彼此也不是特别了解,比如说阶段性的。现在天热,什么都没干好像是,大家在想什么?大家准备干什么?或者我觉得可以谈谈这个。然后还有列席的徐渠、马秋莎、杜肪都可以谈谈,也许将来他们也有可能会不同程度地参与这个项目。

 

关于51平方项目

赵赵:我本来想的三个、四个以后它就可能变异了,但是现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异。

苏文祥:后面做的这几个你感觉......

赵赵:感觉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异。好像有一个路数了......那如果说在做这个项目的时候,你有一个系统,而艺术家对这个系统没有任何挑战,我觉得还是无非从一个方式到另个方式来做的。

苏文祥:你还认为太保守?没什么劲是吧?

赵赵:对,这是肯定的,我是这么认为的。可能要我现在再做,就比较清楚要做什么。

苏文祥:我们也有可能再做一个重复的么!

赵赵:对,我现在做肯定就不一样......

苏文祥:嗯,就是挑战性。

赵赵:......这就像耕地,开了一片地,你希望是什么都种,还是希望你这片地方只有一种东西?它开始是一个铺垫。后来这个不是说放一个西瓜籽就长西瓜,也可能放一个西瓜籽就长一个摇钱树出来,就是这样的意思。要不然的话,就变成一个生产线了,变成一个像流水线的一种项目。而且速度很快的话,速度实际上是一个超越,现在所有我们看到的东西,其实都是在一个匀速上发展的。超越它只有靠速度,比光的速度还快的速度才够。速度它可能会造成了对这个事情的变化。这个速度,它不能是到了这个节奏上,所有人都还在这个节奏上。

苏文祥:我觉得其实对我和唐昕来讲,是有个矛盾在里面的。至少我个人的感觉是这样。比如说,我们是想要把这整个项目做成一个像景观一样,像奇观一样的东西呢?然后还是要保持每个艺术家多样性,让他们的不同在这个整个项目当中,作为一个整体来出现。因为有这个矛盾,最后导致一个什么情况?就是说,一方面我们不能过多地干预艺术家的方案和想法,要保持他的这个艺术家的自主性,他做的什么,他一贯的这个东西,我们还是很尊重的。如果挑那么多,它们看起来都显得特有意思,我觉得挺困难的。

赵赵:那这和一开始的情况倒是比较像,因为一开始你也没有一个确定的人选,第一个开始时,你甚至都不知道第四个人是谁,对吗?所以说那个时候,本身就存在一种盲目性,就是下一个是谁?总在想这个事情......实际上还是一个很安全的做法。而且我觉得你说你不筛选,或者说不干预、不干涉,实际上这个没问题。筛选只是对人,或者说有一个简单的交流吧,没有什么硬性的一些讨论。可能我觉得这种做法比较简单了一些。

唐昕:我觉得这个项目呢,我们首先是选人,其次是作品。而且这个项目一开始是不设定方向的,完全开放的。也因为这个,所以实际上我们在每一次展览的时候,在跟艺术家讨论方案或者是否接受某一个方案的时候,也是给尽量大的一个空间,我们尽可能不介入这个创作当中。

赵赵:我认为实际上这是一种很安全的做法。

赵要:因为他随时在换新的人,做过了肯定感受不一样,你可以觉得其他很好。但是如果你选新的人,如果再要求新的人来对照做过的,因此觉得可以做得更不一样,还是有点难。

赵赵:我觉得比如说你不了解这些人生活,或者什么。实际上这批人互相都不了解自己的生活,对吧?所以说,我觉得做这个项目,让外面人感觉这个是一拨人,总得有交流的吧?给别人感觉这些人是有交流的,但实际没有什么交流,对吧?

赵赵:所以我觉得可能他——比如说有一个,从第一个展览开始,就已经知道第五个展览是谁了,那这五个人就可以坐下来,从第一个展览开始,就可以聊了。

苏文祥:对,计划是这样。

赵赵:不管聊什么,哪怕说下一个,比如说他要做什么,这个就可以聊,这个环节没有,它其实是造成了一个空白。


 
辛云鹏-参加泰康空间-51平方项目的作品与感受

苏文祥:辛云鹏可以谈谈对51平方这个项目的感觉,各方面的。

辛云鹏:好啊。给钱。然后可以随便做。

苏文祥:就是最初我们叫你来,然后你也愿意做这个项目,比如说是什么让你感兴趣,或者是其他原因?

辛云鹏:什么让我感兴趣?

苏文祥:或者你怎么会同意做这个事情?问题在哪儿?有哪些?

辛云鹏:说这个,应该这个机会给谁,谁都会感兴趣。是吧?

苏文祥:不是吧,有些人就不感兴趣。

辛云鹏:我觉得是一个机会吧。就是你可以用这个资源来做事儿,然后同时被这个资源用。之后看你怎么做。做完了以后,我发现需要时间吧。需要过一段时间来看。因为现在这么匆匆忙忙做下来,好像也看不出什么具体的,就是整个项目来看,我没看出什么具体面貌。但是放到个体谈又容易谈飞了。就是个体现在都不好谈,没法谈。我就谈我自己,就是在这边做一个作品。然后自己一直想做但是没做成的。

苏文祥:你之前有这样的,比如说个展,或者是一个项目?

辛云鹏:这个方案是一个老方案。

苏文祥:去年的,还是N年以前?

辛云鹏:是挺早的,当时老隋(隋建国)跟我说搞一个方案给尤伦斯,然后我就做了这个方案。后来就没信了。当然我觉得他那场地还不如51平方好。就是51平方这个空间比较见方,尤伦斯那个是一个比较长方形的,我觉得在51平方做出来可能更合适。当然关于策展这一块,其实就是你,包括你的策展思路,还有包括唐昕这一块,我不太了解。后来我想,我也没必要太了解,觉得先做,做完了再看。因为毕竟后面还有会议呢。

苏文祥:那你“电话”那个作品,也是以前很早的方案?

辛云鹏:电话”也是那个阶段想的。那个阶段想做一个试试。但是这个东西好像还是需要等时间来看。包括个体,包括自己,我觉得可能这两个作品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苏文祥:那也是。我们今天不是来追认这个价值,比如说好还是坏。比如说在跟我们打交道......

辛云鹏:项目本身还是满好的,我觉得作品谈不上好。就是项目这么搞,我觉得要是作为年轻艺术家,能参与进来的话还是挺好一件事儿。

苏文祥:......你有没有一种想法?比如说是其它的方式,也有可能会实现成其它的作品,就是做完发现,好像没有你原来想做的那样非常完美;或者说其实还有更好的东西可以呈现,......

辛云鹏:像赵赵说的这些,再做一遍,挺好玩的。但是你要碰到那种特轴的艺术家,他还会是那样。但不见得那种方式就不成立,我是这么觉得。因为我以前还是比较激进地来看待这个所谓的突变,所谓的可能性。

苏文祥:你是讲你个人的,还是?

辛云鹏:讲我个人。......就是这个激进的成份以前会多一些,现在我就比较平和了,不是被逼的。也不是长大了,我觉得可能是我自身价值观发生变化。因为从整个的环境来看,我觉得好像这样比较好。

苏文祥:我觉得你这次的这两个作品(51平方项目展出的),跟你以前的⋯⋯当时对你了解也不是太多,网上看过一些。我觉得还是挺有连贯性的,有一贯性。你们在上海做了一个展,一个画廊里面......

辛云鹏:当时还比较嫩,特嫩,然后干什么事儿,老想对立起来看。现在偶尔也会对立起来看,但是就没有那会儿那种那么不成熟,就是没有那么简单去考虑问题。关于这项目,我觉得你应该多说一点,因为我确实做完了但对它没有一个太多的理解。因为我也一直在揣测,作为这个项目的策展人,你和唐昕你们到底在选择什么?

苏文祥: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东西?

辛云鹏:就是到底要干吗?因为这么快的速度一个个做下来。我觉得我个体在这儿应该算不太成功的,没太大用,对我来说。

苏文祥:对你没太大用?

辛云鹏:不是对我没太大用,就是对目前来看,没太大用。可能时间长了就好了。

赵赵:那你觉得51平方有没有团队感?......这些人做完了以后,集体会呈现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辛云鹏:我挺害怕团队感的。

赵赵:我说的团队感,不是说他一起要做一件什么事情。......你总在想他们的。我就没有想他们在想什么。而且你为他们考虑,好象也没必要,对吧?所以我想问你的是对这个项目,有没有什么样的一个感觉。就是说你做完这个作品以后,下一个会怎么样?或者说你做完这个作品,想想以后在这比如说20个展览里头,会是什么样的一个表现? 

苏文祥:赵赵可能说的是一个面貌问题。

赵赵:对,不是说每个人要做什么,就像我们今天来,他要倒水,他要去什么点菜等等什么。不是这种东西,不是分工。

赵要:有点像一个画廊、艺术家之间的那种关系。因为它那种就不存在分工嘛,只是说,在一个框架的感觉......

苏文祥:是不是说这个画廊挺有风格的?

赵要:也不是,就是感觉你看其他艺术家,就是感觉那两个艺术家是一个画廊的,跟别的就不是一个画廊的......

 

关于胡向前在“51平方”项目中的作品以及“观察社”

苏文祥:向前谈谈,你那天本来说好表演半小时的,后来现场24分钟就结束了!(51平方项目,向前美术馆现场表演)

胡向前:记不住那么多。

赵要:哈,那有点怯场。

唐昕:你那天有没有觉得只是乱说,反正大家也听不懂你说什么。

胡向前:对,之前特别轻松。记不住那么多,而且想的累!

唐昕:把收藏的作品给忘了?

胡向前:忘了一个。不可能按排练设想的全记得住,本来我想大概20分钟,后来只做了14分钟。

苏文祥:因为严格地说跟王思顺比,他那也是在外面做的一个项目,后来拿进去放着展示胡向前:那还是挺好。对于我,不在泰康,可能在其它地方做也很好。一开始我们谈的不是这个方案,那时候很想做一个跟这个空间很有关系的东西。后来一看,发现不对。其实还是应该按照自己的想法,还有自己可以控制的。之前跟你们说得那个方案,那个我控制不了,我自己都没底。......我其实在广州也有个空间。我们那时候做的事情一直就想,就是把一个事情做得很乱,就是做艺术啊,或者是作品本身。就觉得应该挑战、冲击啊,就把这些当作艺术很重要的方面,然后发现不是。这些都是我们自己慢慢想象的,而且这些想法都是跟后现代社会的一个⋯⋯什么都是怀疑,什么都是这样的,没有建立任何东西。我来北京之后,这个感觉就非常强烈,因为北京艺术家也很多,展览也很多。那我觉得很重要的,这个时候应该是建立,而不是像破坏;而且本身你个人,我们在这个社会已经支离破碎了。对,我们应该建立。这实际上是跟作品这个比较长⋯⋯也有限度的想法。我在那里做的后来觉得还挺满意的(泰康空间51平方项目)。

苏文祥:你们在广州那个观察社吗?上次根本就没有时间说到这块,你可以接着说一说。

胡向前:我们当时4个人在广州做的。因为在广州没有画廊、没有空间,没有什么地方,除非你自己做的,做空间、做艺术,也没有市场,什么都没有。那时候就是想独立。在广州就是很奇怪的,就是你要逼自己独立。但是来北京这儿,我自己就变得独立。在广州你自己非得说要独立,怎么怎么的。在这边不用。

苏文祥:是不是也有赵赵讲的这个情况,就是在广州大家觉得在一起聊天、聊艺术很必要,但到北京来了......

胡向前:有一点点。

赵赵:这个说法稍微有点被动,他的意思我觉得稍微有点被动。

胡向前:这没办法,就是这样子。这种情况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大家在北京是怎么样的状况。我自己不太清楚,因为刚接触北京的艺术圈,是怎么样的我也不清楚。......我虽然来北京了,但是广州那个空间还在。

苏文祥:就是你们那个时候是针对这个空间(观察社)做展览的。刚才你讲了这个变化,因为你最早对这个空间(泰康)有一个想象,所以你自己设计了一个跟这个空间非常有关联的一个作品,那个关于声音的,因为很难控制后来也做不了......

胡向前:其实我自己也不想做。

苏文祥:所以说你到北京来,思想上有了很大的变化。那你在这个空间做,跟你原来做的观察社的那个目的......

胡向前:我们观察社的目的到现在还没有变,还是一样的。那个框架是4个人搭建的,不是我一个人。我现在在这边自己更加独立⋯⋯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谈创作问题。比如说现在每天在北京,一起床就是面对大把大把的时间,怎么打发这个时间,我觉得对我来说是个问题。因为我要找到一种方法,让我自己如何展开工作,如何创作,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所以我要找。我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我觉得这个对于一个艺术家挺重要的,起码对我来说,挺重要的。不是说每天要去做一个作品......因为我现在没有找到,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人找到,或者觉得自己的状态怎么样?我觉得如果说我喜欢聊天的话,从这方面聊比较实在一点。......我们没必要跟上一代比。比较也行,没问题。大家就是谈创作吧,思路,个人,不一定说某件作品。你不能说别人某件作品,我觉得很难讲的,就是说整个思路。我觉得大家大概都有讲的。

   

关于胡向前的创作与作品(选举,太阳,向前美术馆)

苏文祥:可以谈一谈创作时的背景,比如说你那个“选举”的作品,包括那个“晒黑”的作品。

胡向前:来北京了就不可能再有那种作品

苏文祥:我觉得那个话题很重要⋯⋯你当时是比较有意识的去想到了那个?比如说选举。

胡向前:本身我自己就喜欢搞些事情。而且这个很简单,可以从创作方法来谈。一开始我住在那个村子,很留意这个村的一切东西。可能来北京也是要找这种感觉,但现在还没有。......我身边的生活,整理生活,这个跟日常没有关系。我觉得不能把这个事当成日常来做,日常是很虚无的。比如说创作,你说竞选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我很留意旁边的事情,就这么简单。没有别人说的政治啊什么的,都是后面引出来的话题。比如“晒黑”那个作品,这个也很简单,就是我和两个黑人朋友一起玩,他们是黑人。每次别人跟我提起这个,我就强调这两点。因为创作不是凭空想象的。我觉得作品、艺术不是乱来的。我觉得画画反正就有乱来的艺术形式,其他的艺术形式不能乱来,需要很理性地来想,这样的框架。像我们这种来北京的人挺多的,在一起来交流,很像以前的人,这个环境到最后还是这样。而且北京本身诱惑也多,对吧?市场啊什么都有,跟广州完全不一样的。我想关于北京的这些谈起来也许比较有意思。

苏文祥:那你说说“向前美术馆”,你是怎么考虑的?

胡向前:那个是去年年底就开始想这些。因为观念艺术有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艺术一说出来之后,好像他们没具有那个保存的功能,是吧?有时候,好像作品就变得不可以保存,变成不可以收藏的东西。观念艺术一开始,从达达开始就是反对收藏这种行为⋯⋯现在虽然这个问题不存在,但是我就想了,也包括我自己的作品在内。我当时也放了一个自己的作品进去,这些都没有太多可以收藏的价值。

徐渠:我个人认为其实是被收藏的,就是你在说的,我们讨论的你做的向前美术馆。其实你提出这个观念,我们现在讨论的时候,就已经被收藏了。

胡向前:对。可以这样说。

 

卢征远参加51平方项目的介绍(创作、展览、背景、想法)/职业艺术家

唐昕:卢征远你可以介绍一下51平方展览的作品,因为这个周末就开幕了。

卢征远:我就是每天做一件作品,不管这个作品怎么样,或者是我认为在这一天的时间内必须要持续的,在一个连贯的时间内,每天保持做作品。我为什么做这个呢?我也在想,如果说艺术作为一个工作,谋生的工具之外的这种工作,比如说精神上的追求;或者说一些必须的补给,或者可能要把它作为一种职业。那么职业就和你卖瓷砖、矿泉水是一样的,需要有职业的规划和有它的规律。如果另外一种状态,比如说有其他的补充进来,那么其实就变成一种更纯粹的方法。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要做艺术?或者说艺术跟我的生活到底有多大的关系?我每天这么活着,就像赵赵刚才说的,每天什么迫使你起床?我还在想,什么迫使你在做艺术?包括你认为什么艺术?好或者不好、有劲没劲这种事情。我希望每天在这种高速的状态下——相对于正常创作来说,稍微速度快一点的时间内,压迫一下自己,让自己在一个时间段内,能够看一看。没有什么,其实是一些问题困惑自己。

辛云鹏:每天都遇到困惑?

卢征远:每天遇到困惑。然后我比较懒,很有可能半年过去,困惑也就困惑了。但是我觉得如果强迫自己,每天去想一想这个事儿,做点东西出来,可能会回头再看的时候,可能会觉得这个困惑少一些。就是这么一个想法。

胡向前:也可能大家面临的问题都差不多,就是大家解决的方式不太一样。

苏文祥:你把你那个项目介绍一下,就是你那个项目的原形,比如说你最早做的“100天100件作品”。然后我们准备把你现在做的这个——可能从5月几号到一个不确定时间结束的作品,在第10个项目的时候,把这中间的30天的作品拿出来展出。等于说在这个展厅里面,会有30件作品。

赵要:那和周斌每天搞一个行为⋯⋯

赵赵:我觉得这个观念不能这么提,那60年代的那个画画的叫什么来着,每天写一个日期那个,叫什么来着?我觉得观念不能重提。

赵要: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要反问我们这个出发点,有时候所谓纯不纯粹——我觉得职业化其实是更纯粹的一个东西。就像票友完全是按兴趣去做,觉得对这个东西充满了热情,然后就觉得我很纯粹。但纯粹和一个东西的好坏,我觉得没有多大必然联系。

胡向前:其实职业艺术家从古到今都有啊。你看米开朗基罗那么伟大,他不是职业艺术家,你看他穷得去卖血。

辛云鹏:你觉得现在有没有这种职业化的环境?

胡向前:北京不到处都是吗?

卢征远:好多人职业化了。

赵赵:每个人都能租到大工作室,你不觉得这是⋯⋯

苏文祥:职业化的环境是有的,看你是不是愿意选择。

胡向前:对啊,我一开始以为大家全是职业艺术家,我不知道。

苏文祥:职业艺术家不纯粹了。

胡向前:那职业艺术家很不纯粹,职业艺术家要跟那画廊打交道,要去谈生意。

卢征远:这涉及到一个问题,是觉得刚才赵要讲的这个问题,这个作品好跟不好,纯粹不纯粹,这个评价的标准放在哪儿?我觉得一个好的作品,比如说你看米开朗基罗或者说什么的,我觉得其实放在那个时代,不见得没有人做得不比米开朗基罗好⋯⋯

赵要:那我觉得只是你的想象,他至少是⋯⋯

胡向前:我觉得就是好的才会留下来。

赵要:那也可以空想,现在没被发现的艺术,还有很牛逼的。那牛逼怎么来呢?我们不能这么去想。

胡向前:其实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我们做这个空间(观察社)也是自己出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到处去找。没钱哪里有好的艺术家来做展览?这个挺难的,找不到钱。其实我刚才说了,现在不需要宣传自己,这个社会已经宣传了,已经把你交出去了,你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赵赵:其实对好多画廊来说,艺术家还是少。因为现在画廊太多了,所以配比上面已经是很不均衡。前段时间我在香港的时候,认识一些支持做“艺术新经济”的那些人,那些商人。你知道他们特困惑一个什么问题吗?他们说:“现在的艺术家比我们还懂商业”。这个我认为是他们提出来的特别好的问题。

唐昕:你看像我们老板,他做了那么多年的企业,他说是这几年,艺术家教会了他什么是真正的商业。

胡向前:没有了,艺术家哪有几个钱啊?

唐昕:这跟钱多钱少不是一回事儿。

赵赵:他每一个动机,多挣到的每一分钱,都缴尽了脑汁,那简直就是人精。现在商人最怕的就是直接跟艺术家交流,这太恐怖了。因为他又聊不过艺术家,艺术家说不了几段话就把他给打动了,那钱就不知道怎么就出去了。所以商人现在尽可能的就是跟商家交流,就是画廊,跟商业直对商业,不跟你艺术家谈艺术。

胡向前:我觉得这个也挺好的,大家都有个规则嘛,不要乱来嘛。



苏文祥:他这次展览的并不是一个⋯⋯

赵要:我并不是否定他那个东西,我只是在讲我们面对的这种现象。

卢征远:我这么做也有这样的想法,就是你刚才说的这个问题。比如说我在做作品的时候,可能会无意识的碰撞到别人的系统里,或者别人的价值标准残留在你的脑子里,不管你多么想去摆脱或怎样,我们总存在一个系统。比如说我们会都认可某一个类型,比如说胡向前那个展览,他讲了很多作品,他为什么收藏?他可能觉得好或者怎样。很多作品,我相信大家都觉得好,对吧?我们在这样的系统里,都觉得某某类型的大师,或者某某作品好。那这个时候他就有一个类似的标准,有一个类似的影子在影响你。我在做这个作品的时候,刚开始觉得这种影响总会在体内存有一定的量。在做的时候,还有一点点想法,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看看能不能从身体里把这个影响最后排掉,最后再看。我现在不知道最后是什么样子,还没做完。我想最后净了,你自己空了。就算是你有别人的影子,那我就把这所有的影子,发泄出去。你还得有个寄托,那么在这个时候,还能再去挖什么东西?⋯⋯

辛云鹏:就是方法论的追击。

卢征远:我觉得这样也可能是一种方式。比如说我在刚开始做的时候,做完一个,总是觉得有些气质上,或者什么方面有一些类似。之前较早的时候,做过一个“100天100件”的作品,在06、07年做的。慢慢做下去的时候你发现,你做这些事情,或受别人影响的时候,你发现达到一定量的时候,对自己而言,突然变得没有意思。然后你就会去寻找新的提供你灵感的一种激点。这个时候可能就变得好玩一点。对我来说,时间或者量,它只是一个过程。

赵要:我的理解其实,这个就相当于自己的一种练习。

卢征远:不能说练习,我觉得是一种创作的方法。

赵要:我的理解是,你所有的这些东西(没看到你东西,现在只听你的方法),其实是建立在你自我的感觉基础之上。其实我觉得我们大家还是应该不断地去往里边挖,不能停留在这种感觉上。所以说我们有时候要去反问自己,你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如果你再往下面挖,很有可能你就不会停留在这种一天,或者是一百天也好,类似的这种方式上。首先你想你该会遇到,每天一件作品,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出来会不会有很多不足?或者这种方式会直接影响到本身或对艺术什么的认识?类似于这种方式,其实最后就也有可能会放弃它,直接有针对的去做作品。

卢征远:我其实每天都在直接做作品,不是说每天只去想。

赵赵:每天都在直接做作品?你从来不想,还是边做边想?

卢征远:我每天的任务是:做出来。不是说想出来而已。就是去思考,然后每天去把这个作品完成。

赵赵:怎么去做呢?

赵要:想!?我觉得怎么去想,针对怎么想——我觉得还是挺重要的。你不能因为做而忽略掉了想,你为什么要每天做一个?你不能因为最后⋯⋯这种就很容易成为:因为我每天要做一个,所以我每天做一个。

辛云鹏:也行啊。

赵赵:他可能是行动快的那种。

苏文祥:对他自己是一个逼迫。因为他在那么多件作品产生之后,他有了自己的新的感受。

赵赵:我觉得每一天你在做这些东西的时候都在吸收吧?!

赵要:我们这样来讨论其实是很不对的,因为其实是讨论他的一种⋯⋯

赵赵:不是说你一个人关在一个地方,什么信息都不接收,然后你每天去做,那是天才做的事儿吧?

赵要:不是。我们这样讨论他的一个创作方法,其实是没什么用的。

赵赵:难道你是在跟自己的灵魂交流吗?

赵要:最后还看你做出来一个什么东西。其实不断地质疑每个人自己的某个创作方法是没什么用的,因为每个人都可能有自己的一种方法。我这么说并不是质疑你的方法,我是在想最后这个结果。我现在的感受,比如说前段时间就在想为什么我们都喜欢日常,为什么喜欢自我?后来就去找书看,为什么原来日常是这种⋯⋯我现在就不喜欢日常了,看日常我就烦。

赵赵:你现在喜欢什么?

赵要:我不知道,反正我就现在喜欢说不出东西的东西,这个东西没法说。

胡向前:看什么书?

赵要:什么都有,包括看国外的艺术家,他们怎么做的也好,或者是看图,然后哲学,从马克思主义到日常生活批判,那一批下来。

赵赵:你针对一个事情,说我去看书。对这个东西没有兴趣了,那你为什么不早看啊?

苏文祥:他解决自己的问题,就跟卢征远的“100天”一样。

赵要:我经过了觉得自己就理解了。然后为什么这样?那我自己清楚就可以了。我并不是要搞清楚那本书,我是要搞清楚我自己。至少我搞清楚了一小段,就是属于这种阶段性的解决问题。



大家谈对卢征远新展览的看法

苏文祥:赵要你说说周斌那个“30天”跟卢征远这个,你是怎么看呢? 
 

赵要:我没看到他们的东西。但是我觉得做艺术还是要从艺术本身的角度去想,就是有时候别人做什么,为什么是这种概念,还是有很强的一个针对性的。这种针对性才会在不断的针对或者记忆当中推动艺术本身不断地向前发展。每天做一个东西,这种方式很多。包括60年代也好,包括瑞士的那两个艺术家,或者周斌现在做的那种行为。包括周斌那种,我觉得挺没意思的,不是说在形式上怎么变了。最后出来的那种创作方式,其实是没变的。他虽然换了一种形式,但是实质是没变的。就是说创作的手法还是那种手法。 
 

唐昕:那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对这种方式的一种看法。我觉得卢征远可以介绍自己用这种方法,和这段时间的实验之后的一些体会,和前后的一些感受、变化。 
 

卢征远:比如你刚才说的那个,和我说的某个作品,然后马上会有人说,这个作品和某某作品相似这个问题,其实太常见了。现在这个范围内,我觉得拿出任何作品来,都可以找到非常类似的东西,就是……我在做这个作品的时候,其实也考虑到这些问题,我觉得只有你在建立一个体系的时候,可能才会…… 
 

赵要:这个我觉得很简单嘛。就像格姆雷在常青画廊做了一个作品和在威尼斯双年展有个年轻一点的艺术家的作品,但没有人说他们两个东西是一样的,为什么?是因为他们两个各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但对我们来说,我知道art ba ba经常有人说,这个东西和那个东西像,但的确那两个东西就是像,并不是说这两个东西是抄的,很有可能两者都彼此不知道。但我们不能说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我就按自己这种体系去做,然后我就对这种东西视而不见。我觉得应该反思的是,我们为什么会这么相似?至少有一点我觉得可以肯定,我们的思路还是太窄,可以这么容易想到一个方法。我们想的所有东西都很容易,拐弯就只有一道弯,全世界这么多人随便拐一道弯肯定撞车的很多了。所以说这些应该迫使我们给自己压力,必须多拐几道弯。  
 
王思顺谈最近的创作


王思顺:我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许多作品,所以很难说。但是我觉得,我下不下这个结论都不重要,我觉得在第一轮谈话的时候,大家在谈51平方的时候,每个人有自己的角度,基本上就把这个问题说得比较全面了。这个事情,是没有结果的,我觉得它只有它的现象。


苏文祥:你最近在干嘛呢?做什么作品?


王思顺:我最近在家睡了好长时间。


苏文祥:做什么新作品了?


众人:做梦。


王思顺:说今天来怀柔,其实在4天前,我同样来到这个地方,而且我在同一个地方做了一个作品。


卢征远:是梦里吗?


王思顺:就是为参加天安时间那个展览做的。那个展览是要限定一个前置的,就是“我是——”,后面写一个身份,然后以这个做一个作品。


赵赵:我知道,就是每个人要有一个身份。比如你是个乞丐,或者你是个什么。


王思顺:然后我在前面加了个前缀说:我梦见我是一块石头,所以我那天来怀柔,带朋友去长城的时候,顺便拣了一块石头,然后在上面写了这句话,丢在展厅,就是这样一个东西。


徐渠:你朋友开车,把石头带回去?


王思顺:对,当时很有意思。这个过程满好玩的。一个朋友他从台湾过来,他在美术馆做布展工作的,他追一个在北京工作的女孩子。他在她生日的时候,出其不意地坐飞机到了北京,给她送了个生日蛋糕,然后来追她。结果被我们带到长城了,然后估计女孩子没追到,没戏了。但是帮我搬了一个很大的石头,我当时觉得很歉意,就是台湾同胞这么远来的,他本来是做布展工作,没想到工作之余,还要做展览工作!就这样一件事情。然后在这之前在家真的是扎扎实实睡了几天。


苏文祥:乌鸦的作品呢?


王思顺:乌鸦,乌鸦死了。


赵赵:乌鸦,我上次听你说⋯⋯我忘了是赵要还是谁跟我说过,说徐冰好像在美国的时候,做了一个类似的。找了一个八哥,然后教说话。准确的话我忘了,好像也是只有一句:艺术死亡了还是什么的。


王思顺:比你说这更悲惨的事情是在我买八哥的第二天,有一本杂志寄到我那里去了,然后打开里面,其中有一页看到杨茂源在零几年的时候,做了一个作品,教一只八哥说了一句话。


胡向前:很不幸?你应该感到很高兴。


王思顺:没有,我觉得这个还不是很妨碍,因为这个我就把这个方案给改了,我觉得会更好。所以有时候这个就是艺术家与艺术家的交流,除了我们这种会议,以口述的方式。还能以另外一种语言交流,这是以作品互相交流。即使我跟这个艺术家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我看他的作品,我就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那么在跟他交流的过程当中,你会去寻找他的作品没做完的地方,然后你只能去超越它,我觉得这都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胡向前:你干吗超越他呢?


王思顺:我觉得这个世界有一点还是很现实的,存在竞争,就必定存在超越。这个基本上是生存在一个社会,进步机制的一种本能,不然的话,我们很难说,一个物种会前进,然后很难说,一个社会在发展……


苏文祥:那就是你最近就做了这个石头这个事儿?


王思顺:没有,我也做了好多方案,当时赵赵在说他为个展做了3套方案的时候,我当时以为他在说我。








[沙发:1楼] art-bob 2010-08-06 14:44:37
每天早上起床如何面对自己,每天该干什么(胡向前发问)


胡向前:你们会不会面临每天起床之后,如何面对“自己”这个问题?就是该干什么?

很长期的打算。

卢征远:很长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赵赵:我觉得我每天在想的是什么事情让我起床,就是什么事情能让我醒过来?

卢征远:是睡着时候想的?还是醒了之后想的?

赵赵:没有啊,就是每天你因为什么事情让你起来,或者是手机短信响了,或者是有人敲门了。

胡向前:不是起床的问题。是醒了之后的问题。起床之后要?

赵赵:我是在想是什么让我起床,而不是起床之后。

胡向前:我知道,也是同一类问题,就是什么让你起床?我想问你。

赵要:你要上厕所,你就起床了。

卢征远:什么让你起床?

赵赵:不知道。不知道。

赵要:那你每天为什么还要起床啊?

赵赵:我一直认为我就是一个外地人,而且我觉得北京对于我来说,我觉得好像北京一直是在我们生活之外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实际上没有让你真正的觉得我待在北京,没觉得自己真正在北京的原因是,我觉得还是在你自己去营造,或者自己去努力的一个圈子里去生存,或者说生活。而且我觉得在这个地方去找任何感觉都是找不到的,只能找事儿。像你说总是想一些事儿,也喜欢做事儿。我觉得在北京最麻烦的一拨人就是每天想找事儿。像路边蹲一个刷涂料的人一样,跟你一样,都是想找点事儿做,谁都是想在北京找事儿做。我觉得可能你找的事儿,是你自己想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但这个东西你很难短时间的去做到。

胡向前:我知道很难短时间。

赵赵:我觉得一到北京来,你是想找些事情做,但是不用刻意,可能有一个契机、一个事情,就把你带着做起来了。可能初衷不是你真的想去做的那个事情。我最初到北京,就觉得我应该到宋庄租一个不到超过200块的房子,目的非常明确,不要超过200块。然后一个月花500块钱就可以在北京生活了,然后算了算,什么家里给的钱,我自己的钱,可以生活两三年。你知道吗?我觉得已经很好了,两三年不行,我就回去了。我就觉得在宋庄画画就行了。但是我觉得这些事情一直没有,这是我特别想做的事情。结果没做到。非常容易的事情,我没做到。就到现在还没做到。

苏文祥:你们讲的是不是到了一个新地方,这个新地方对你的刺激?

胡向前:不一定是刺激。

赵赵:就是说你本来在一个地方做着一些事情,为什么到北京这个地方?它肯定有很多的机会,也有很多让你觉得水很深的地方。

胡向前:那是肯定的,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谈这个没意义。

赵赵:但是你无非就是想卷进这个漩涡嘛!在做事情——你肯定是要这样子想。

胡向前:本来你就是一头扎进来了,这没有太多的被怀疑的地方。那你觉不觉得没有感觉是一个问题?

赵赵:这肯定是问题啊。就像一个游牧民族一样,到一个地方,肯定从一开始离开那个地方的原因和到一个新地方的目的都很明确。而且你到了北京,无非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你,对吧?这非常简单的。

胡向前:就是说北京也可以做艺术、生存都比广州还容易一点。它有这个空间嘛!有这个系统,有这个生态。会提供那个生存的空间给你,但广州没有。

赵赵:实际上离问题更近了。其实你要是一个画画的人,在哪儿都可以。但为什么在北京画?因为离问题更近,他更容易发现自己的问题,也可以很快纠正。这个速度我觉得是不可避免的。他随时可以纠正,随时可以提高。而且这么多人在一起,还很安全。没有任何不安全的事情。你想把这个搅和一下,基本上很难。

赵要:你每天都干吗呢?醒来。

赵赵:我跟你说现在每天生活特别痛苦。你就算一个月挣两万块钱,也觉得那个钱不当钱,跟唆冰棍似的。你每天又不能缺钱,还想去挣钱,然后你又有一个身份,你是一个艺术家,一个职业艺术家的身份,你总得想去哪儿弄点钱吧!对不对?我觉得这是每个人面临的问题。然后用多少时间去考虑自己的事情?接下来你在做什么?实际上我觉得每个人生活都挺荒诞的。不是像学生时期,每天早起后,就到教室去解决一个结构问题,或者颜色问题。在北京都是很荒诞的在生活。而且我觉得现在可能性越多,反而越荒诞。不像那批很早到圆明园,或者某一批人,那还是很单纯。他虽然在那个地方,还是在这个艺术圈,不管是自己建立,还是什么社会建立,还是很单纯。但现在我认为这个环境本身就是不单纯的,如果想在这里头装单纯的话,那你没戏。在北京我认为每个人都是有策略的。生存也是一个策略,每个人做作品也是一个策略。

胡向前:那当然了,每个人必须的。策略不是个贬义词。

赵要:策略那不相当于一个阴影吗?策略就是相当于对策嘛,需要一个什么,我给你一个什么。

赵赵:就是你怎么运用自己的资源,怎么做自己的东西。而且你的问题是不是有价值的问题。你自己的经历造成了你现在的一种做作品的方式,我觉得还是有可交流的东西。

 

艺术在你们的生活中占多大比重(卢征远发问)

/关于职业艺术家/如何生存

卢征远:我想问艺术在你们的生活中占多大比重?就是从你们睁开眼睛再到睡,这整个的过程中。

胡向前:我觉得来北京,就几乎只有艺术。来北京之前我就是已经是职业艺术家。差不多每天我起床,我就想:对!我还没有找到房子。但是我在北京也没太多别的事情。不要去谋生,不用像在广州一样去赚钱,在这边就没有这个事了。

卢征远:那就是艺术占你整个生活几乎全部?

胡向前:很重要的。因为我把它当职业了。我觉得。

辛云鹏:那你在这边干能赚到钱吗?

胡向前:卖作品。

赵赵:你卖了吗?

胡向前:没有。

赵赵:你卖了,是不是就是说艺术能完全够你的生活?

胡向前:对,几乎可以。

赵赵:你是职业艺术家,很简单。

胡向前:那你们不是吗?

赵赵:我当然不是了。他(赵要)肯定不是嘛!对不对?他有工作。

胡向前:你们都有工作,通过别的东西来赚钱。

赵赵:我跟你说,如果说全部以卖作品来生活的话,我现在早早就回家了。

胡向前:那你通过什么来生活?

赵赵:很多渠道。我觉得卖作品只是生活的一个插曲。我还在拍一些照片,跟建筑有关的照片。完全是一个商业的活儿。然后比如说老艾(艾未未)那边,我们在做纪录片。这都是事儿。然后我可能还去做一些跟这些更没关系的,比如跟古玩有关系的。

胡向前:我在这边就没有,我还整天踢球。

卢征远:我觉得这样比较有意思,每个人都不同,我觉得艺术对他影响也会不一样。

赵赵:这个是生存的手段,就是你得让自己滚动下去,要通过很多事情来补充这块,当然这块是你要做的事情,但做完了也还是不够的。

胡向前:如果说以后生活要有保障,肯定要有办法卖作品。但是现在刚来这边几个月暂时还可以。

赵赵:那也许有一些推动性,因为你刚来。或者你带来一些资源,一些信息,它有一些升温的过程,比如说被接纳或者什么的。但是它很难保持一个持久性。

胡向前:这种事情我觉得也不用很担心,其实很简单,你把自己作品做得好,别的事情不用太想。

赵赵:你这是一个单纯的想法。

胡向前:我觉得可以行得通,就是你做好了作品,因为这个时代不是以前了。

赵赵:那为什么赵要不行,他还要工作?

胡向前:那我不知道。

赵要:作品没做好吧。

苏文祥:我觉得卢征远的意思可能不是说靠艺术来生活的问题。

卢征远:现在不是谈到生活吗?

胡向前:因为大家都谈到艺术了,那你做什么呢?平时,除了做作品之外,还有去工作吗?

卢征远:我在干活,也偶尔做作品。

赵赵:干什么活儿?

卢征远:雕塑,做雕塑。大活儿。

苏文祥:马上下一个项目就是卢征远的。我觉得他可能想问,是不是艺术这个事儿,在每天的生活当中跟人的关系?花多长时间想它,或者在碰它。可能不是关于一个生存的问题。

胡向前:我觉得每时每刻都在想这个事,对我来说,我觉得。

赵要:我觉得把它职业化,挺好的。

赵赵:那你为什么不职业化?

赵要:我没法职业化。我职业不了啊。

赵赵:卖不了,你觉得卖不了是因为什么,为什么人家能卖了?

赵要:那我不知道,我职业并不是用我卖来证明嘛!但是你的大部分精力就是应该花在你的这个事情。我是这么认为的。

赵赵:你现在有多少时间花在这件事情上?

赵要:90%,

卢征远:艺术上、做作品?那工作是10%?

赵要:因为工作和这个有关。

赵赵:他还是在这个系统里面。

[板凳:2楼] art-bob 2010-08-06 14:49:19
艺术家与商业

唐昕:我觉得也是因为之前没有商业在中国,艺术没有艺术市场。艺术家在这个阶段,必须要把这课补上去。

胡向前:画廊比艺术家年轻的多,以前没有画廊,但早就有艺术家了,是不是?那没办法,这个事情。比如说欧洲那个系统,他们是比较早的建立起来了,我们没有这个。

赵赵:画廊都有一些鼓吹吧。比如说你画了10张画,这个画廊的人会带一个藏家说,这个是未来最好的,这张画卖了,那张画卖了,只剩下这两张了,实际上这没有卖掉。它有种特别没劲的操作模式。我觉得现在中国的艺术家可能更了解这些问题,而且艺术家是那种信息特别灵通,所以他现在可能比他的画廊⋯⋯或者他自己就能操控自己的商业。他没画廊,也可以卖得很好。

赵要:我们几个都在谈商业。

胡向前:一分钱都没有是吧?

赵赵:所以这样的人才会去谈商业。

胡向前:那让人家商人去谈艺术。

赵要:人家卖得很好的都说:我们要谈艺术。

赵赵:那是他也面临了这个问题。



休息后⋯⋯

唐昕:上一次你们会议,我在外面,没参加。今天参加了,我觉得其实刚才讲的,有些从我这边的感觉还是挺有意思的,因为就像刚才我说的,刚开始是一种陌生,一种距离。比方刚才说到职业化的时候,某些问题不管是前一波已经解决也好,还是我们继续解决也好,有一定的答案或者方法之后的一种经验,和一种面对它的这种状态。我觉得挺好的,从我在两代人之间这样一个旁观的角度来说,我的感觉是更清晰一些了。所以我觉得还可以多谈。

 

关于艺术家与职业化/艺术如果作为一种职业,用这个职业维持生活

辛云鹏:你觉得我们职业吗?

唐昕:我觉得你们挺职业的,因为一开始你们就有这个意识。可能是你们上学阶段就会接触到,比方说接触到前面那拨人的经验故事。还有现在比方说国外的艺术家,整个国际艺术发生什么事情。现在信息量这么大,对这些问题的考虑可能就会从一个比较大的视野范围看这个事情。包括经验,包括系统,这些比较综合的事情,我觉得你可能从上学的时候不会把所有的这些东西都放进去,但是毕业之后这些年,就会逐渐的把所有这些问题,一点一点地纳入进去。所以我觉得开始就是很职业的。

胡向前:这种职业不仅仅是说,卖不卖作品。我觉得我们要做得更加专业。我觉得这个是我们中国人比较缺少的,更加专业一点,就是你做艺术也好,开车也好,什么都要好。非常专业的对待这个问题,对你一生非常重要,这也是专业的另外一个方面。不仅仅是卖不卖作品的问题。

唐昕:而且在中国尤其北京这个地方,这个圈子就是一个职场,像胡向前来北京,实际上这就是种职业的规划,还是很职业的。
赵要:赵赵,你说说你不喜欢职业的理由吧?你说你不职业的。
赵赵:我没说我不职业,我是说不完全职业啊,就是说我不能靠卖作品来维持所有生活。   

赵要:那这个不职业和你说专不专业没什么关系吧?
赵赵:当然没关系了,就是说完全要靠卖作品生存的话,我估计可能还不够。就是不能够一直循环。
辛云鹏:不可持续。
赵赵:照一个标准生活的话,比如说你一个月要花5千块钱,那你卖一次作品,按每个月来算的话可以生活5年到6年,这个时间你可以用这个钱。但是现在事情不是这样的,现在是你卖了这个作品有了这笔钱以后,你就会做花费更大,成本更大的作品。这么一花的话,你这么多年做的东西卖了以后,可能加速了你生活的成本支出,做作品的成本。现在变成这些钱,卖掉以后,你只能生活一年了。反而给你带来更多的一些负担,或者更大的一种欲望,或者更膨胀。你的理想更大了,你做的摊子也就更大了。比如说我现在的摊子就挺大的。他需要钱来维持。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按照我以前的那个时候来说,不把摊子放那么大,我完全可以过的像胡向前说的,可以靠卖作品来维持。但是现在摊子大了,不能完全靠卖作品来维持了。维持不了。
苏文祥:那如果你卖作品的钱可以足够维持你这个摊子,其实你还是挺愿意做一个职业的艺术家?
赵赵:那当然了。
赵要:赵赵说的是生活方式,他说的那个“职业”和胡向前说的“职业”其实是没冲突的。我也觉得职业只是一个专业,并不是说你靠什么活。

赵赵:其实胡向前刚说那点说得比较纯粹一点,我就是靠卖作品来生活,还是一个不一样的状态。

赵要:生活方式。
赵赵:生活方式它导致了你做每一件作品的预算不同,对吧?

徐渠:目的不一样。

胡向前:这个不存在目的,我个人觉得不存在这种矛盾。我很早就和画廊打交道,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你要把作品做好了,这是唯一的,没有卖相什么的那全是乱扯的。你不要怕别人看不懂,或者你的艺术要怎么样,其实都是很表面的。你不用想好不好卖,或者能不能卖,那不是艺术家应该考虑的问题,这是我的个人的经验。如果你做得好,别人就来找你,就这么简单的一个事情。我个人的经验。

唐昕:你说的这种经验有没有一种变化?比方说你刚开始会考虑这个东西好不好卖,现在不会再考虑这个了,有一个过程。

胡向前:一开始更加没有考虑过,我一开始做作品就跟画廊合作了,到了现在就更加不用考虑。一开始就是乱做,凭本能就是做艺术。然后画廊也可以把你(的作品)卖掉,或者怎么样。

赵赵:我认为这个说法不成立。你刚才讲述得太单纯了,因为就像是种大米一样,你以为你能种最好的大米,人都来找你?你的价钱、运输成本都在人家收你这个东西的评估范围之内。不是所有作品做的最好的艺术家做完作品就等着人来买,绝对不是。现在我觉得做艺术是一个非常综合的事情,你的社会关系、你的圈子还有你的画廊,还有你自己的一个宣传,这都是非常重要的。而且我觉得做作品只是一个非常单一的事情,而综合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其实做完作品以后,无非就是生产的一个产品。你的想法是我就生产出一个产品放那儿了,看有没有人买。如果是这样想的话,我觉得那都没什么价值了。

胡向前: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说的不是那个层面,其实我要的是非常低的,你知道吗?当代艺术都知道是非常复杂的、很综合的。我的那个经验是要求非常低的,卖作品非常少,钱也非常少,仅仅可以维持一个独立的项目。但你说的是很综合那种,很有道理,我都知道。其实我也在建立。就是纯粹的我个人从大学二年级到现在的一个经历,差不多就这样。其实我们想问题想的复杂了。
唐昕:可能还是职业的标准不一样。在过去90年代,那个时候国内没有一个真正的系统体制,是非常单纯的一个环境,所以那会儿大家自己根本就谈不上职业不职业。那个时候所说的职业就是国外的艺术家如果能够靠卖作品来维持自己的生活和创作,这个就叫职业,这个概念是从国外来的。现在我们这个生态复杂了,所以现在大家再谈职业的时候需要把所有系统里面的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考虑进去。我觉得还是思考的方式和考虑问题的一个范围的问题。
辛云鹏:不过我还是对职业身份保持警惕,我觉得是双刃剑。艺术家难逃被拣选的这个过程,但是就像他说的,总得有个突变。就是这个突变是什么,能不能期待在这个历史阶段产生,我也在想。我总觉得那个把现有的西方的那套体制,比如说有100年或者200年画廊体制挪到中国来,包括美术馆体制也不是很快地就能真正做得很好。可能现在的基本格局都很乱,所以这个时候还挺好玩的。你要是真是像他那样,我觉得好像也没太大意思。

赵要:所有的产业都要专业,他强调的应该是职业就是要专业。

辛云鹏:咱别陷在这个词汇里,我觉得专业是个好词。但就是因为专业,我们所以得做点不专业的事儿。这东西怎么说,我觉得大家可能心里都有每个人的想法。

胡向前:对。

赵赵:这个说法我赞成,我觉得这种灵活性可以让一个艺术家或者个体从社会的各个角度各个层面去做,我觉得这个方向是好的。要是在家里搞生产线,比如说一个画家坐在工作室里每天画画,实际上他就是生产线,他不用思考,我认为这是值得去怀疑的事情。因为我最近也在画画,发现我一直画不下去,这张画画完以后再画下一张,下一张画跟上一张画好像没有任何关系。我画不了两张是有任何关系的一个画,所以总在变。画家都好像有一个脉络或者一个风格在那,我觉得这个事儿现在没法做了。变成一种职业,是很危险的事情。
赵要:还有一个问题。当然可以质疑这种生产线似的方式,但是你要想像整个社会都是这种状态。回到手工操作时代,就是艺术家应该深入体验生活,艺术发展了一两千年了,为什么到现在又倒回去了?以前所有的艺术,都是艺术家应该去体验生活,应该融入生活,反而刚开始不到几十年的一个艺术职业化,为什么就马上受到这么强烈的质疑了?对整个行业其实我们都可以反复这样去想。

赵赵:我们不是在开什么高峰论坛,我觉得现在谈论的是一个自由度的问题。要一直说这种职业化也没劲,我觉得自由是最重要的。现在做事情你觉得自由吗,或者你给自己带来一种什么新的感觉?
辛云鹏:还是得干,但是得看具体怎么干。我觉得所谓的在工艺层面上生效不生效,现在也说不清楚。我觉得比如像小苏和唐昕做的51平方,可能你人过去了,记住了,就是小苏他们弄了这么一个事儿。但是具体的那些艺术家都干了什么,你能记住的,肯定是干得还不错的。现在不能去想未来是应该干什么事儿,才能是个事儿。

 

艺术家的责任

赵要:我们今天其实是在讨论大家对待艺术职业的一个态度。

辛云鹏:你觉得我俩职业吗?还是你比我职业一点?
赵要:我理解职业并不是说……
唐昕:不是物质层面的。
赵要:对,不是说你卖得好不好,就跟普通的上班是一样的。每个人应该面对一个东西,就是一个专家,做的方式不一样。我们做艺术
⋯⋯
你觉得这种东西很死板,死板会给带来很多约束,所以我要故意的把自己的身份放得很自由,但这只是一种策略。从实质上来讲,其实还是特别专业的面对这个事情,然后你面对这种专业带来的束缚,去做的一种策略化的一种方式。
胡向前:这个很简单,我们做任何事情要负责。
辛云鹏:你拿什么负责?
胡向前:你做的作品你负责。
徐渠:自己有标准的。
胡向前:你自己得负责。
赵要:责任,我觉得应该……

辛云鹏:责任量化了,不就是代价嘛?
    胡向前:不是代价,代价没法解释。
    徐渠:做这个很简单,就觉得这个事情合不合理,不合理我就不去做。像做一个作品,做完以后,马上就质疑。
    赵要:就相当于是家庭责任或者是什么责任,类似于这种。
    赵赵:这不能乱搭。他做作品就是不择手段,怎么还家庭责任?
    辛云鹏:我也想不明白,艺术家到底负什么责任?
    胡向前:自己你做作品,不用负责任?
    苏文祥:你不能把这个责任理解成社会责任。
    赵要:不是社会责任。你自己应该负的责任。
    苏文祥:是你自己应该坚持的标准,你是不是按照这个标准去做。
    赵赵:我觉得这是一个选择问题。刚才说两点:一点就是你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一个责任;还有一点就是你尽量去选择那个不对的去做。
    赵要:你选择往不对的去做,也是因为建立在现有的基础上。是想把这个东西推动的一种方式,这是对的。并不是说责任就是你去往对的做。
   
胡向前:往往艺术就是在对与不对之间,不是人家说A,你就说B,可能中间那个东西是最有意思的。不是说我们一定要去反对它,那是无效的,那往往不是艺术,跟艺术离得很远。

赵要:我还是比较单纯,觉得艺术家应该是有一个行业责任。
   
胡向前:我也是这样认为,我个人也是这样。

   
辛云鹏:像没什么行业标准,怎么谈行业责任呢?

   
胡向前:自己要建立,每个人都要建立。

   
赵要:为什么要建一个标准呢?就是说我刚才举的就是家庭责任,我只是举个例子,你建一个家庭,你觉得家庭有什么标准,他家和你家有什么区别吗?

   
苏文祥:其实没有什么矛盾。你要做一个东西,要抛出这个东西,自己有一个标准。这个标准你可能……

   
辛云鹏:我看到艺术家都在推卸责任,没看到一个负责任的。

   
苏文祥:不是那个社会的责任。

   
胡向前:就算是社会责任,也要负责。

   
徐渠:就像赵赵说的,我要做的跟他不一样,我就是对着做的,其实你自己本身就有一个标准了。

   
赵赵:是啊,但是我觉得责任可能……

   
赵要:理解这个词可能有出入。

    
徐渠:对。

   
赵赵:责任我觉得可能很简单,也就是说你在做什么,你要做什么,我觉得这个事情也没什么呀。

   
胡向前:说起来简单,但要负责很难的。

   
赵赵:别讨论价值,就是你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做,对社会有什么意义?这是一种责任。

   
胡向前:意义我觉得比较大了。

   
赵要:这个最简单,你为什么看不惯这个行业,你要这么去搞?就是因为你觉得对这个行业还有责任在里边,否则你不应该这样子。

   
胡向前:我就希望把这个事情做好,大家做艺术应该是良性的、健康的、一点一点的,这个水不能越搞越浑,大家要清楚一点。

   
赵赵:但问题是现在就是越搞越浑,而且可能你的立场还不对呢。

   
胡向前:我觉得大家应该是建立一个健康的……

   
赵赵:我觉得只能自我约束。

   
苏文祥:这没有一个绝对的。

    
卢征远:是不是这样?自由和责任我觉得不是专业和不专业的问题。比如艺术如果作为职业来说,我认为应该是有职业规则的,需要有一个专业精神。但是在创作的时候我觉得要离这个所谓的专业远一点,我觉得要有一个距离。

   
赵要:我觉得不存在艺术行业和创作这种区分。

   
卢征远:我觉得艺术作为行业跟其它行业是有很多不同的。

   
赵要:所以说咱们理解这个责任应该是不一样的。你觉得它不好,其实也是因为你对它负有一种责任才觉得它不好,我要去做另外的方式。并不是说我有责任,直接反应是要把它做得更好。还有一种反应,就是说我觉得它不好,它应该这样去做,其实这也是一种责任。

   
蔡卫东:我觉得这个责任取决于他自己,一个画行画的也有他的责任感。

   
卢征远:那这个责任就无限大了。就不太好谈了。

   
蔡卫东:有的人自己的程度是不一样的。所以他责任也是不一样的。

   
赵赵:有没有一些责任是干预性的?这件事儿可能跟你没关系,觉得你自己有这个责任。有没有这个成分?

   
赵要:你觉得面对艺术呢,还是面对什么?

   
赵赵:面对艺术,面对生活,都一样。面对你家庭也一样,我觉得你老婆漂亮,她跟你在一起不搭,跟我在一起搭配,你觉得这个有没有责任?责任也有你自己的艺术。

   
赵要:这并不是要强调每个人的责任,抽象出来是一样的。我觉得其实就是一个名词,每个人可以有不同的理解。

   
唐昕:内涵不一样。

   
赵要:对,内涵不一样。

   
胡向前:虽然谈起来很好听,但是越说越简单,不敢说自己能负多少责任,自己回床上躺着,自己想。


[地板:3楼] art-bob 2010-08-06 14:52:18
关于上一代艺术家与这一代艺术家的不同之处(交流方式,思考方式,创作方式)

唐昕:......你看以前的艺术家,他们在90年代,不是说聊一次,或者说聊半天。他们是碰到就聊,在展览或者一见面就聊,那个聊的时间太长了,太多了......它是一个很长时间的一个过程。......所以我觉得咱们这个项目,为了针对后面展览的方式,或者是作品的创作的这种聊还是太临时了。我们做这个会议,其实真正的目的也是让大家聊。

苏文祥:我感觉也可以聊。但是我觉得也许不应该聊得那么具体,应该是一个更务虚的一个东西,然后来影响后面的这个。或是我们的判断,或是他们的看法。

赵赵:我觉得这个长期不了,比如说我跟赵要见面,要是今天见到,明天也见到,后天我绝对不会跟他见。......这个就是很间接性,而且很临时的,我觉得不可能坐下来就聊这个事,这方面的事情。

唐昕:对,前面的人也不是天天见面聊,只是说这两拨人的交流状态和方式很不一样。

胡向前:唐昕我问你一下,你一开始说,对我们不了解,现在了解了吗?

唐昕:现在了解了一些。刚开始我是觉得有代沟,因为不知道你们这些人一天到晚怎么玩,一天到晚关心什么?包括说话语言表达都非常不一样。现在我好像觉得没那么大距离了。但是还不是很熟悉。比方说刚才赵赵说的那个问题,就是你们见面之后,你们互相之间会聊作品,会聊艺术吗?

群说:不聊。

苏文祥:不过说实话,我觉得部分是因为这个项目让大家见面机会变得多起来。比如说开幕的时候去看一看,比如还有人说,回泰康像回到家一样的感觉。这多么温馨。

赵赵:它现在就是直接进入评估系统,它不存在着间接性的。聊天是这样的。比如蹲在泰康空间门口,说这展览怎么样?没劲。这已经是聊得很深了。它直接就进入到评估系统,它不会给你中间的这个过程。

唐昕:那什么时候有中间过程?比如说两个人。

赵赵:我觉得中间过程,它一定是到了两个人比较熟,而且两个人实在是做任何事感觉会......才做的起来这些事儿。

苏文祥:有点这种感觉。觉得见面,像他这个人第一句话就是判断,然后如果两个人是在一起干完“坏事”什么的,很虚无的时候,聊到艺术了,最近在干嘛?很烦恼,那可能会。

赵赵:因为他们之间还存在着了解的过程。所以你说了解,可能他互相都要了解。他都不了解,因为生活经验太不一样了。所以有兴趣的事情,有兴趣点的事情太多嘛。它不存在着两个人有一个相同的经历,或者是一个共同的什么。

唐昕:比方说啊,90年代,那些艺术家圈子的人,其实好像在北京的艺术界就是一个圈子,里面也分一些小的,但是不是那么明显。然后大家对这个圈子的看法,或者觉得谁怎么样,谁怎么样,就你一想,差不多也都知道。就是差不多是这种了解程度。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一种什么状况?就是差不多你们这一拨人里面。

赵要:比较陌生。

辛云鹏:什么叫谁怎么样,谁怎么样?

唐昕:作品嘛。谁的作品在说什么样的事情。然后大家有没有觉得一些人是公认的,谁谁不错的。问题也很清楚,就是大家互相讨论的问题是不是有相似性的,是不是有共同的问题。这个东西也是很清楚的。

胡向前:什么原因造成这种陌生?

赵要:我觉得上一拨艺术家他们有自己的一个很系统的一种方式,然后整个艺术圈的话,可以说也有一套系统。但是到我们这一拨以后,一直在想这种系统有没有必要,其实我觉得也值得想一下子。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和上一拨人比,没什么系统,然后就想努力去建立这种系统,但是其实有时候建立这种东西的时候,你还是掉到他们的那种东西里面去了,就反而把我们自己应该放大的一种东西给忽视掉了。

胡向前:那我们应该放大什么东西呢?

赵要:所以需要我们自己来找啊。并不是说上一拨人他们很系统。我们也应该每个人自己搞一个小宇宙出来,然后怎么去和他们搞。最关键还是根据我们自己的特点,找一个比较适合自己的方式。

赵赵:这说得太含糊了,跟没说一样。

苏文祥:我也想这个问题。我有一种感觉,就是说这一代人有点......

辛云鹏:对老一代人狠狠地批评一下,别提咱们的事。

苏文祥:我觉得是两个时代的思考的方式不一样。我觉得那个时候的人,可能就像你们前面讲的,在建构什么东西。我觉得他们互相确认,在互相地说,而且在求证一个东西。我觉得在今天,比如说像赵赵讲,为什么大家不谈了,一谈就是判断。我觉得大家自己都有一个小宇宙,我觉得已经形成了,他自己其实有一套系统,有一个判断了。比如说像信息的接受。这个我估计不需要教科书,只要有网络,你可能了解的不比一个在美国留学的人了解得少,不比一个买了好多书的人少。而且你看到的东西已经足够多,让你觉得足够强大。让你认为你掌握了很多,或者是说你的脑子里面已经有一个自己认为的一个价值体系。

赵要: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眼高手低。

赵赵:我了解的比如说上海有一帮挺年轻的人,也不是说彼此有多么了解,但是说他们聊得很近。我知道原因,他们就是说,需要这样一个朋友,你知道吗?他们比如说有8、9个人,他做出来的东西,他需要他的认可,或者他觉得他怎么样,他会问他,但他也会问他,他们互相都比较需要对方,你知道吗?而不是,你不管他自己心里有没有底儿,或者说他自己能不能够。因为我觉得他可能不确定这个事情,才会去问。或者他已经很确定了,只是想看你的看法。或者说逗你玩。但是我觉得他们交流还是有的,而且有一些幽默感,他们的幽默感跟生活也很近。因为我觉得我们平时的生活幽默感也很少。所以我觉得这个交流,它是有一个互相建立需要,就是我需不需要你这个朋友。我需不需要跟你去聊这些事情?而且80后他本来就是独生的一代,从小就不多跟人交流,什么事情他也不会告诉朋友什么的,甚至父母。尽量自己解决,也不存在从小就建立了独立性,也没有。他特需要有人来确定他,或者说有一个方向什么的。他一直在特含糊。

苏文祥:跟他们创作和生活的环境有关。

唐昕:赵赵刚才说的这两点,我觉得如果要跟上一拨人比起来就特别明显。你比方说上面那拨人,我觉得他们一个是有一种集体主义的价值观,潜意识里面他们会去考虑大家都在关心什么?然后整体上大家关心的是什么?不光说他们关注的问题是一些什么什么所谓大啊或者宏观什么的,就是这种集体主义的价值观我觉得在潜意识里面对大家的影响是很大的。但是到这一拨就没有了。还有赵赵刚才说起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那个年代,艺术太边缘了在社会里面。艺术家也是太边缘了,他们觉得自己就是一小撮人,社会上都不太知道,所以他们之间会需要互相探讨,然后互相交流,这样互相取暖。互相认定,我还有同类!我觉得可能是当时他们必须要去交流,交流是需要。可能现在大家不太需要。

赵赵:现在的假想敌太多了嘛!因为它多了嘛,就需要排斥了。对不对?当然我认为这个是一条不对的路线。刚才这个问题它太以自我为中心了。因为建立了自己的一个价值观,然后他才可能会有这个假想敌。实际上最大问题都是自己,但是这个问题他自己又释放不出来,或者是给别人也交代不了。所以这个事,我觉得它就是不堪一击啊。从生活上也不堪一击。

唐昕:所以也挺有意思的。前面一拨人我觉得他们好多问题有针对性,其实也是集体主义。他们最后也瓦解掉了这个集体主义的东西。

徐渠:用了集体主义的方法。

唐昕:对,没错。

辛云鹏:我不知道赵赵你刚才说的上一拨到底是指哪个年代的?

唐昕:就是五、六十年代出生的。

辛云鹏:60后?我感觉他们那会儿还是有一个公共的一话语的一个评价体系的。就是那些话在那个时候还没变成废话。现在变成废话了。

赵要:他们那个时候人就会说,所以能交流,我们这些人就不怎么交流,没法交流。所以就不交流了。

唐昕:哈,所以你们这一代有交流障碍?

赵要:谁能说啊?胡向前你说一下你自己吧。说不出来,所以就不交流了。以前那些人作品也需要说,做事情也需要说。我们这拨人的东西一般都不说。做的东西就扔在那儿,这个东西就是个东西。

唐昕:怕什么呢?说又怕什么呢?

赵要:不是怕,就是不想说。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卢征远:我觉得是渠道多了,可能也不需要那么去面对面的交流。比如说我了解他,我可能不需要跟他聊。我如果想知道他的话,我可以很容易地从别的渠道就了解到,那我不想了解到的,我也不需要当面去聊这。包括你去表达的时候,不需要去找一个人跟他说怎么样,因为现在北京的这个艺术环境跟以前也不一样的。你的环境在变,你可以很多渠道去发泄。

辛云鹏:所以谁怎么样,谁怎么样,我们心里也都清楚。

卢征远:其实不需要当面,那会很尴尬的,其实。当面聊的话,有时候在一个很特定的环境下,很难去聊得比较深,泛泛的话,跟所有人说的都差不多。比如还不错啊,还好,或者不好。

苏文祥:还有今天这个交往的模式变了。我前几天在书店看到那个张晓刚书信集,翻了几下。周春芽给他写信,写了好长好长,比如“刚儿,你最近画了什么画?”我觉得现在再要好的朋友,连E-mail写的都不会超过300个字。一般都是短信两个字:干吗?——就全部说完了。这个模式就不会像以前那样。

赵赵:我觉得他们那代人挺计得失的,而且他们知道什么是他们该抓住的,什么是不该抓住的。但我不知道。

赵要: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赵赵:我是觉得从事业上,到生活上,他们都很计较得失,我觉得我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很在乎的。就是一点都不能侵犯的这种事儿,我没有。这不是开放的问题,那能怎么样,剥了你的皮又怎么的?

赵赵:所以他们会去评估,所以他们之前就会去聊,他怎么样,或者他怎么样。他是有一个关系,连带的关系。

苏文祥:就是不断地求证,然后得到确认。



关于艺术的当代性,你们如何看(唐昕发问)
唐昕:我有一个问题,90年代初大家在说到当代的时候,非常关心所谓艺术当代性的问题。到现在为止这么长时间,我觉得这个所谓的当代越说越窄,就是眼下发生的事情,或者跟现实有关系,把当代用一个很小的框框起来,好像不在这个框子之内的就不是当代。我想知道你们对这个问题怎么看?比方说是不是可以关注未来?不是说要预测未来或者怎么样,如果不是眼前发生的事情,不是当下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关注?这种关注,是不是还可以放在这个所谓当代这个框架内?比方说像王思顺的作品,谈论宿命;还有西方哲学或者东方思想,关注这些东西是不是当代?

胡向前:我个人觉得没有什么当代艺术,艺术就是艺术。就没有什么当代艺术。

徐渠:这个可能是批评家、理论家的写法的问题。

胡向前:这个是骗人的,什么当代艺术⋯⋯   

辛云鹏:对,当代是不靠谱的。
赵赵:这个说法很直接。
赵要:这都是写文章可以这样做。
赵赵:不是自己骂自己吗?
胡向前:自己骂自己?有时候也得骂一下自己,也正常的。
赵要:到目前为止,怎么界定!
辛云鹏:再过几十年,发现我们都不是艺术家。
赵赵:不用过那么长时间,现在就可以肯定一下。
辛云鹏:发现艺术家是别人,开会找错人了。
苏文祥:看过一个艺术家访谈,那个人画现代的中国画,人家问他的画是不是当代艺术,就说我这怎么不是当代艺术,我发生在当代,为什么不是当代艺术?那么按这种理解,在当代产生的一切都是当代艺术,这就是一个时间过程。
赵要:我觉得刚才那个观点应该是反过来理解,不应该理解什么是当代,应该是什么不能算做当代艺术,这样理解可能就是更容易清楚一些。画一个国画,画一个花鸟,你怎么看?
苏文祥:当代人在当代做的事情,为什么不是当代艺术呢?
赵要:你看他做展览就没找个八哥什么的。
苏文祥:这个概念最早好像有过争论,主要指的还是实验艺术和前卫艺术这一块。
胡向前:艺术没什么实验啊,前卫啊,什么都没有。
苏文祥:从大的说是。那你比如说,从来没有什么……
赵要:还是有的,另外我不知道,你要做这个,你不画国画呢?
徐渠:我觉得还是对那个名词的定义的问题。
苏文祥:由于在不同的场合你要界定,你要是不界定就没有办法去谈论它,对吧?
赵要:我们都叫你胡向前,但是你可以说随便叫我一个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们肯定还是叫你胡向前。
徐渠:这是最好用的符号。
苏文祥: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说只有艺术和非艺术之分,没有好艺术跟差艺术之分。因为只要是好的,那就去做⋯⋯
唐昕:我的问题其实还不是说这个概念的问题。当时90年代谈论所谓的当代性,是因为之前的艺术并不是针对社会当时问题的。
徐渠:这个说法我觉得问题特别大,如果是按照这个逻辑去说的话,既然做的都是当代艺术,你所说的那个当代和一些理论家和批评家用的当代那个词其实真的是不一样的。
苏文祥:你说的是关注当下是吧?所以说关注未来。
唐昕:不是,我是说从90年代后当代把艺术的实验或者是创作限制得太窄了。不是当下就不被归结到当代。对于一些抽象问题,或者对于一些哲学问题,用现在的方式,是不是可以去思考。在90年代好像有一段时期,你要是去讨论一些虚的哲学命题或者一些什么,人家可能觉得你已经不当代了。只有跟当时的社会有什么关系,反映社会好像才是当代问题。
苏文祥:这个更具体了。
胡向前:新闻记者拍纪录片的,那就是当代艺术了。
唐昕:不是,一直到现在,你不觉得我们的当代有问题吗?
卢征远:我们的当代艺术有局限性。
唐昕:对,局限性太大。不说别的,比方说大家在谈论这个当代的时候,首先是从时间概念上,把89之后到现在归结为当代,是这个时期的一些实验艺术。但是在这个时期的实验性接触的范围层面很有限,而且是很具体、很实,没有一些比方说虚的,或者是说它们太物质,一种形而下的东西。
赵要:我觉得当代艺术很形而上的。
唐昕:很形而上?
赵要:嗯。
唐昕: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赵要:我觉得当代艺术形而上或形而下,其实长时间来看,我觉得它应该是一个把它们交替变化的一个过程。当形而上这种势力特别强大的时候,不自觉地会出现抵触,然后做一些没法用形而上来归类的东西,但是当这种现象特别盛行的时候,反过来有很多这种形而上的就是抽象性的东西马上就出来了。
唐昕:我没觉得有很多抽象性的东西。
赵要:肯定不能光看中国的现象。我这段时间看了大量的国外年轻艺术家的资料,完全没法按照我们上一拨艺术家他们那种特别形而上的、特别针对某种事情的和宏观上的那种理解,就连60年代态度决定形式的那种方式都完全不一样。
唐昕:可能我们俩说的还不是一个范围,也可能是我的观看跟你们不太一样。
苏文祥:这个是当时中国批评家和艺术家的整体的想法,还是?
王思顺:实际上中国当代艺术意思很广,当代艺术这个词汇被定义也是,现在想起来就那几个人给他作了名词解释。然后我记得其中有一个人是这样说的,那句话我至今还依稀记得。说当代艺术是有两个特点,其中之一是要有很强的社会批判性。这个观点的色彩就带有很明显的实用主义,就是社会功用实用主义。这样来看的话。他就认为当代艺术必须跟现实发生关系,但这关系有可能是反叛关系。这个反叛倒不提,这个主要结构是跟社会有直接的对接关系的。那这样来说的话,如果没有跟社会当下发生关系,你就不能算当代艺术。其实那个解释很肤浅。说实话,他们有很多对艺术是什么,自己都知道得很少。所以我们大可不必去管他们。
唐昕:那个在一段时期限制了很多人的创作。
王思顺:现在回头再看艺术家的作品,会承认很多都是那一类的。
唐昕:对,所以我现在看的就是,把上面那拨和你们之间对这个问题的不同看法提出来。
王思顺:其实这个问题我们应该早就在正在超越或者超越中。
胡向前:千万不要听批评家的话。
王思顺:这个问题现在搁着,下一次你请批评家来谈的时候,或多或少看他们怎么说。
辛云鹏:我看90年代的作品,基本就是改革开放后一直是在做一个好学生,把西方的东西拿过来尽快消化,然后输出。整个是这么一个过程。比如说那个精神性,我感觉就是把方法移植过来以后,转化产出。
苏文祥:对未来的关注,思考的没有?
唐昕:没有。如果有关注未来,它是一个特别小的局部,不会放到主流中来,讨论问题时也不会关注到那些人。所以我觉得那个时候太过限制,特别狭隘。
苏文祥:刚才你说的是不是什么批评性艺术,就是说这个艺术一定要是社会性的。
赵要:我的理解是以前解决的问题,现在如果再去做,就不当代了。包括刚开始说的,为什么研究未来的方向呢?其实很简单,当时60、70年代的时候,未来主义的针对点是什么?其实就是针对现实主义,想通过那种关于未来的想法去找另外一种可能性,这个东西他们已经走过来,解决了,最后出现这种答案。
苏文祥:我觉得最有说服力的就是冷抽象,我觉得它跟社会性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不能说它不是当代艺术⋯⋯在当时特别火,特别主流。
王思顺:现在看它肯定不是当代艺术,但是在当时⋯⋯。那好,那齐白石当时画一幅画,会不会……
苏文祥:就是那种概念,是那段时间。
徐渠:对,还是跟时代有关系。
唐昕:它是针对之前的抽象,针对它们的过去。是一个拓展,所以肯定还不到那儿。
辛云鹏:中国社会有革命传统,拿一个批判性的东西进来以后,在那个时刻特别生效。可能也有相对右一点的言论,但是根本听不着,被淹没了。一说带有社会批判性的当代艺术产生了,这个时候会有一批艺术家起来干这个事儿。这个时候可能偏右一点,可能觉得应该建立一个完整而健康的市场,这种声音根本就不起作用在那里。就比如像那个抽象,中国就没有这个过程,抽象派,中国,反正我就没看到过。然后这个在中国特定国情下,它就不生效。然后一下就进入了那个特别阶段。
唐昕:丁乙的老师。余有涵,80年代最早他做抽象艺术,没有他可能就没有后来的这些抽象实验。
胡向前:丁乙这个艺术家挺闷的,这是我的理解。肯定是错的我想象,这哥们天天在家里画这个东西,要是我就顶不住了。
赵赵:面对物质,就顶得住,少画一张就损失好几百万,对吧?
 
关于终极问题的讨论

唐昕:其实当代还有一个含义,就是对有一些问题给出一个在这个时候的一个版本答案,就是这个时候所谓的当代。但是我觉得前面那拨艺术家好像对一些终极问题不能再去考虑了,如果讨论一些终极问题,比方说生命或者生死,好像讨论这些问题,就不是当代了。我想问你们现在怎么考虑这些问题,这些终极问题是不是你们考虑的?

胡向前:一样的,非常重要的。
苏文祥:我觉得也许某个艺术家不会关注到,但总的来说对现在的艺术家应该不会成为一个障碍。因为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个关于生命这样的问题,宏大的生死,肯定是艺术的一个非常一贯的命题。但是在那个时代作为一个艺术家,如果他选择回避这个命题,我觉得也有可能

赵要:林冠画廊现在展的那个不是讨论怎么面对死亡吗?所以它是个万金油吧,我觉得作用并不是很大的。还是看你怎么做的。
苏文祥:应该有一定的背景,比如说他就是对宏大的命题会不关注。不光是艺术,那个时代哲学的转型也是这样的,以前的哲学讨论的都是生死宇宙,天、地、人是怎么产生的,现代哲学不再有兴趣讨论这些问题,更微观。这跟艺术也差不多。
胡向前:现在其实还是回到那个问题,回到后现代之后,针对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怎么办?什么都自由,自由是很可怕的一个名词。对我们来讲还是应该回到一个很本质的问题上。社会发展,如果没有一个警惕的心理,会发现我们就变成一个蠢蛋。那我们不想变成的话怎么办?本来我们就是个奴隶,我们现在的消费都是奴隶⋯⋯我们怎么面对这个问题?但这个时候不需要你思考,如果思考就是错的。
苏文祥:一切都是现成的。
胡向前:对。不需要你思考,那我们怎么办?而且我们又这么物质,要吃得好、睡得好、喝得好,是吧?我们不是一个和尚,要回到寺庙里面。
王思顺:刚才说到责任的人,现在又出尔反尔。
唐昕:你要连虚伪都不允许,那更虚伪。
徐渠:我觉得他特别真实。
赵要:没事就在家肯定看法国哲学。
胡向前:谁啊?
赵要:你啊。你的思路都是后马克思理论的。
胡向前:之前都看了一下。其实看多了也头晕。怎么办呢?


[4楼] guest 2010-08-10 14:16:59

赵赵银行卡







 
马秋莎的照片



 
 
王思顺  用硬币铸造的金属块,卖了多少钱就换多少硬币继续铸造,作品会越来越大





 
苏文祥  透明的蓝色





赵要





王光乐  家具改造 叫约柜




蔡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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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向前




辛云鹏






卢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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