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克上海大学演讲要点
发起人:眼镜兄  回复数:2   浏览数:2555   最后更新:2010/06/03 22:02:04 by guest
[楼主] 眼镜兄 2010-06-02 21:51:04
1.有件事发生在我过去参军的时候。请大家认真对待这个故事,这对于理解我们今天的讲座是非常关键的。我当时所在的部队没有医院,只有一个房间有一个年轻的医生帮助受伤的士兵。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洗脸盆和一面镜子,在镜子上可以看到半裸的女孩的照片。另外房间里还有一些人们用来坐的凳子。每周都会从我们部队中心医院派来医生检查那些称自己有病的士兵。当医生检查你的时候,你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来,说你哪里不舒服。我坐在那里的时候有一个士兵站起来,医生问他你哪里不舒服。他说,我的(penis)有点痛,哈哈,这个故事是非常严肃的。医生就说,那请你给我看一下到底是哪里有毛病。士兵就说,在我的**周围皮肤有点紧张以至于我不能将它放松下来。你们可以想像这时发生了什么──医生说,我看到它已经不紧张了,已经放松了下来。医生让他手因,结果他感到害羞没有成功。医生说,看镜子上的那个半裸女孩,手因,继续。然后期间,医生一直在对着其他士兵坏笑。那时候,其实我们和医生在一种一致性中,有一点下流地在笑。我当时的感觉是,这种幻象是很好的,因为当时这样一个玩笑解放了我们在军队中被压抑的心灵。

过了好长时间以后,我才知道这种黄色笑话拥有一种意识形态功能──它是怎么发挥作用的。这种下流的笑话影响并不是用来反抗军队严谨的纪律,而是维系军队严谨的纪律的一种必需。有一点我们必须要记住的是,一个社会(共同体)的统治意识形态并不是大家都公开宣扬的,每个人都接受的价值观,比如在军队的价值中有“自我牺牲(精神)”,但同时它还有一些下流的(黄色的)东西。现在让我们做一个初步的总结,当你想要了解一个社会(共同体)时,你必须了解那些公认的规则。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规则都是模糊的。当然了,也存在一些非常明确的规则,如能做什么或不能做什么,但更重要的是,如何利用没有说出来的规则来对待那些已经说出来的规则。比如说,有些东西在官方和公共场合来说是禁忌,但是人们私下里还是做了,如当我年轻的时候,我们国家队性一类的东西是有限制,放心,不再“举例”了。这里更加有趣的事实是,有时候我们能够自由选择,可是前提是我们不能自由选择──因为你很害怕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2.现在假如在1930年代,我是斯大林,我发表了一个演说,演说之后的讨论时间,有人站起来说,你说的话全是错的、非常愚蠢。如果你说这样的话,这次开完会后大家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假如随后,另一个人站起来公开对第一个人说,你疯了,我们在这里不会对斯大林说如此直白的话。随后,这个人消失得比第一个人会更快。

这里的要点是:批评斯大林是错误的,但是你公开说不能批评斯大林更是错误的。要想真正了解一个社会,你就必须知道哪些是可以说出来的,哪些是不能说出来的。而不能说出来的,可能是比较黑暗的、下流的。

3.比如说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你是一个小男孩,你父亲想让你去看祖母。你不愿意去。如果是传统的父亲,他会说,我才不管你怎么想呢,你必须好好地去看你祖母。这是没什么问题的,问题是在一个放纵的社会,这个父亲会怎么说呢?我猜他会这样说,你知道你的祖母是多么爱你吗,她在期待着你,除非你愿意去,否则你可以不去。

每个小孩都可以听到父亲的用意──你是可以选择的,而实际上,他给你的命令比传统的父亲给你的命令更加强烈。他不是告诉你,你必须去看你祖母,而是告诉你,你必须“想去”看你祖母。


4.现在大家都在说我不再相信意识形态了,但是我的观点的,即使你不相信意识形态,意识形态还是在起作用。而且意识形态正是在人们不相信它的情况下,它才起作用。让我举个简单的例子,不是讲政治的意识形态,而是讲日常的。在欧洲,我们有长着长胡子的圣诞老人。如果你问一个孩子,你相信圣诞老人吗?孩子会说,不,我没那么愚蠢,我只是假装相信以从他那获得礼物。如果你问父母,他们会说,当然不信,我们假装相信是为了让孩子得到礼物。

事实是,没有人相信圣诞老人,但是他却发挥作用。我做一个邪恶的事情,也许,也许共产党就像你们国家的圣诞老人。没人把它看得特别严肃,但是它还是在起作用。量子物理学家波尔的一个朋友去拜访他的时候,看到他的门上挂了一个马蹄铁,马蹄铁在欧洲据说可以辟邪。他的朋友就问他,你是一个科学家,你相信这个吗?波尔给出一个精彩的回答:我当然不信,我是一个科学家,但是我听人说即使不相信它也会给带来好运,所以我才把它挂在那里。

5.我经常对一些欧洲的传统感到惊奇。当你的父亲去世后,你会雇佣一些妇女哭丧。在西藏也有类似的事情,会对死者进行“转经”。此时,你脑海里可能想的是性或者其他东西。你也许说这些事都发生在那些比较放纵的社会,实际上哪里都有,(就像)只要你看美国电视。美国情景喜剧有录制好的笑声,每当下班回家后,我看美国情景喜剧,尽管我没有笑,但是电视却替我笑了,我也就觉得得到了放松。

当你没有信仰的时候,它仍然在起作用。在我们国家有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有些人对共产主义非常虔诚,尽管他自己不信,但是他相信有人会认真地相信。尽管你不相信它,但是你需要另一个人替你相信。如果你发现替你相信的人并不存在,你的世界马上就崩溃了。


6.你可能听说过很受欢迎的宣扬佛教禅宗的日本学者的铃木大拙,我年轻的时候这个人非常流行。在他年轻的时候,30多岁的时候,他不光是支持日本侵华,而且他通过“禅宗”把侵华合法化了。一个简单的例子,他意识到普通士兵的问题是还有羞耻感的──作为一个日本士兵当他拿起刀杀一个中国人时,他内心也是不安的。铃木大拙就说禅宗在这里会有所助益。我现在引用他的话,他说:如果我生活在幻觉里,我把我自己想像成那个拿着刺刀的人。如果我现在受到了“启蒙”,我看问题的视角就改变了──不是我在杀你,我的精神其实是一个完全的观察者。我的手拿着刺刀在空中舞动,在这过程中你的身体向我倾倒过来了。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所以我不负责任。这无疑是很难接受的。 铃木大拙是个非常虔诚的佛教徒。我不是说他的书是错误的。不管你的内心是多么真实,这也不能保证它在公共空间是什么样的。其实我内心的真正经验几乎就是撒谎,这样才能让我们蒙蔽于真正的现实。

究竟是什么让今天的意识形态越来越像我所描绘的那样呢?进一步想,我们主观性的观念得到的一个教训是非常悲剧的。这个观念就是我们的经验毫无意义。就后现代哲学家所经常重复说的话就是,我们就是我们经常告诉自己的故事。意思就是这样:如果我想真正了解你,判断你,我必须倾听你内心的想法,明白你的感受、你内心的恐惧等等。有人说过,所谓敌人就是你从没听过其故事的人。这听上去非常深奥。我可能就是把你看做我的敌人,但是如果我倾听了你的感受、你内心的恐惧后,我就会把你当成一个普通人。

我通过对这些现象的分析得出,这都是一个信号,我们作为人类已经到了某些限制的边缘。比如说在生物工程方面,今天发生的一切将可能改变我们对人类自身定义的看法。我们内心的体验是怎么回事呢,我们在这里,而现实在那里。但是这些想法已经逐渐遭到了破坏。有人发明了一种机器,机器通过控制人的大脑来改变现实。……如果大脑可以影响客体,客体也可以影响大脑。现在还有另一种发明,我认为是“意识形态机器”,是一个印度的麻省理工学院的人。它的工作原理非常简单,有一个摄影机、投影仪、手机和电脑相连。这个摄影机非常先进,它可以识别很多东西,如它可以识别我们的朋友。这个设备可以直接联系虚拟社会和真实社会。比如说我现在手里拿一本书,摄影机就已经看出这是一本书,然后将其相关信息传到因特网,然后相关信息再通过投影仪投影到书上,如书评、书的质量等等。你会说,这真是太棒了,但是这里有一些神秘化的东西──虚拟和现实变成一个整体。我们日常生活中形成的知识就好像它自己自动跳出来的一样。这种神秘感这里就完成了。我们读的并不是我们看到的,其实是意识形态选出来的东西。我这里严肃地指出我不是一个灾难主义者,我们正在朝着一个新的时代前进,我们不再是以前的人类了,我们走在这个时代的尽头,并不是从《2012》这个电影的角度来说的,当然你都喜欢这个电影,因为里面的方舟是你们中国人制造的。最后我想说的是,作为人类,我们已经走到了生态学的边缘,资本主义的动力也在趋于极限。我还想说的是,我经常听到人们讲生态危机,我们常说我们**了地球母亲,破坏了她的生态平衡
  我现在不是想用马克思主义的方式说,资本主义有局限性,马上要进入社会主义了。不是,社会主义我们已经知道是,那是一个大溃败(big failure)。我想要告诉你不要太乐观,要保持头脑的开放。在1990年代,我们特别相信福山,认为自由资本主义就是最终答案。或许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稍微更好一点答案。我想说的是,自由资本主义不一定是答案,真正的答案也肯定不是20世纪的那种“共产主义”。最后我想传达是,希望大家能够保持头脑的开放,不要再重犯旧的马克思主义的错误。

[沙发:1楼] guest 2010-06-03 02:07:53
新的旧的马克思主义都不要相信
历史并没有终结,终结的是对资本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终极幻想.历史还在路上
[板凳:2楼] guest 2010-06-03 22:02:03
楼上根本就没看明白。
有的东西你信不信他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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