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客回答潘的30个问题
发起人:活泼  回复数:1   浏览数:2527   最后更新:2009/07/18 00:30:24 by guest
[楼主] 活泼 2009-07-17 16:14:32
回答潘的30个问题
每天回答他提出的二个问题。共三十个题,内容涉及他所关注的广泛领域及个人私秘。
我是受邀的中的一位。
7.10。
1。从你的职业角度,给你居住的城市,印象描述。
常;我认为自已至今还是个无职业的闲适人员。这也包括强迫自已长时间担当或从事他以为是的正当职业。(非本人所愿的强制,,,,不在其列)。当然,也没有正当收入。
居住的城市,江苏常州。印象是一座广场上流动的有偿服务公共厕所。特有的功能性,是解决人的内急。坐在便桶上也觉得舒适,然而,又给人制造瞬息性便秘的焦虑。后果是把原本应是很爽的过程,糟蹋的心有余悸了。
2 目前,你有希望做成的事.

常;三步并作2步.去卫生间.方便圆满完成。



7.11。

3 从影响的角度,你首选的国内 \外经典书籍。

中国.首选的当然是<水浒>。理由,它是通俗意义层面上,我阅读的第一部名著。如此异怪的时代,我对它依然保持着重读的强烈欲望。非一般影响。我是说前六十回对我的非一般影响,后六十回.描写的是团体的没落命运,我对此不感兴趣.从聚义至忠义,这条路上,到处弥漫着我的江湖情结。有我无力逾越的情关。

喜欢,所以首选。与迂腐的文学价值观无关。

国外的。欧文斯通的<渴望生活>。我把这本书的影响区分为两个阶段。青春期的影响,已告一断落.现在的生活及状态,如果依然囿于它的影响中,只能证明我是一个;挂起来的人了.包括我对个人主义缺乏正常人的把持能力。替代,也只是建立在不可相比的时段性上的.我相信,假如我能活的长久,二十年后,<渴望生活>,这本书,有足够的魅力,在我未来的生活里挽回它充满激情的影响,甚至成为我生活的向导.这意味着,一个理想主义者重新诞生。

两本书,都是传记类小说。这种体裁,在名著体系中,向来是永垂不朽的。

4.昨天,你使用最频繁的词,昨天的生活经历,经历里想象最频繁或想做的一件事。

常;没留意.猜测,可能是;我.这个词。

凌晨二点多,结束了富都会娱乐,回家睡觉,大概是十二点左右醒来,吃饭,然后是上网,整理资料,下午三点,和朋友去了近郊,牛塘镇上的西山庙旁垂钓中心,呆到傍晚,回城。约了三个朋友,吃饭.喝酒。完了,又去了步行街上的超越神话 娱乐城, 后来,朋友又把演艺厅包下,我在K房里,已经喝高。记得的事,是跑到卫生间里吐过几次。身边坐了很多女艺员。跑到舞台上去舞了几回,唱了几首歌.鞋子丢了,赤脚摇来晃去,被玻璃碴子扎出了个口子。不停的送花篮,不时是送给谁的。,,其余的,可能忘了。

离开娱乐城,凌晨3点。在城门口和朋友分手。打车回家。

经历里想象最频繁或想做的一件事,和性有关。

7.12

5。你最了解的人,是谁?

常;比较之下,最了解的还是自已。

6,国家的概念?

常;什么国家?一个用滥或滥用的名词而已。这是我对国家的概念。就我个人经历而言,可以给我的回答打85分,剩余的
15分,留给与这个名词匹配的比喻吧。譬如,草榴社,,略.
7.13
7,交媾与做爱的区别.?

常;估计,区别应该是,一个是要,还要.另一个是给,给你.
应该是这么回事吧.确认。

8 形容女(男)人。
常;女人象我又象,,,想不出更好更恰当的形容词了。


7.14

9 什么是知识?

有人说,知是客观的认识世界,识是主观的世界认识
有伟人说,知识就是力量,
知识,可能也是诺曼卡曾斯在<人的选择>小册子里说的,今后的50年里,人类最大任务将是(用知识)证明专家们是错误的。
  
知识,可能和荒诞是同义词。



10.你对出生年代的记忆。

生于六十年代。记忆犹深的事,巷口那个用棉花包搭建的战争堡垒,年轻的冲锋枪手偷了集体的大米,死在回家给母亲送米的路上。尸体被战友们用三轮摩托拉回堡垒,冲锋枪手的战友们挎着枪挨家挨户动员巷子里的住户去堡垒里默哀,摇着自制的三角纸旗背诵语录,高喊口号。跳跺脚扬手的忠字舞。尸体在堡垒里放了二,三天,腐烂发臭后,拖到街对面的河滩上,浇上汽油,烧了,此后,我不敢去堡垒里找小人书看了。
那年,我五岁?
戚和我邻居,他家是幢临街老式木楼。带排窗的。戚把床下约有香烟盒大的地板做成活动式的。楼下住户里有对夫妻, 习惯中午,在房间里放个椭圆浴盆,洗澡,然后做爱。戚在地板上挖的洞,便是为了长期偷窥.我和戚在这条叫做西瀛里的老街上,一直是玩的最好的。开始时,我是矜持的坐立不安,等候他邀请我一起懵懵懂懂享受偷窥的快乐。后来,不请自到。有时,趴在床下,候了三五天,没发现动静,便会抓些木花,纸屑,从木洞里撒下去,是提醒,警告他们,不要怠慢小观众,也是表示不满的泄愤行为。
这个娱乐项目,一直到我们上学,这对夫妻房屋对调,后来住进的是个单身汊,酒鬼。每天下午,搬张小板凳,坐在过道里,一言不发的啃苹果。他的死也很奇怪,就是坐在窗口的小板凳上,象是打嗑睡死过去的。三天后,人们找到他的尸体,他还是这么坐着。安静,镇定的表情,现在想来,真让人羡慕。
关于他,还有件事。一次,他大概是喝醉了酒。坐在过道的小板凳上,戚的姐姐经过时,戚的姐姐说他拉她的裙角。我和戚等人,候着他方便时,把他堵在厕所里,
先是讯问,他一脸茫然,不承认这件事。然后开打,用水管铁尺乒里乓啷的乱敲一顿,被打的头破血流。结果,他一边把头伸到厕所的自来水龙头下,冲洗头上的伤口,血迹。一边回答我们的讯问;你们回家问清楚了再来打我吧。我真的是没做过流氓的事。这件事,后来被戚母知道,买了二篓苹里去探望,目的是想拢络他,别去报告户籍警,送我们去拘留所。好象是,我俩刚从拘留所出来,还未满月。
他没去派出所报誓,戚母知道此事,也不是他告诉的。凭这2点我们开始敬重他,后来成了朋友。有钱时,买上一瓶常州白酒送给他。坐在马路边上纳凉,路灯下下棋,会去他家借小板凳。和刚泡上妞的约会地点,也定在他的家里。那个年代,坐在他家的小板凳上,守着台12寸的黑白电视机,看电视剧什么的,是最开心的娱乐节目。
戚被枪毙是在83年11月。罪名是流氓罪,聚众斗殴。他的牢友被人欺侮,他带上几个朋友去替牢友出头。我记得那晚情景,我捧着饭碗,在巷口看见戚带着五六个人兴冲冲的经过。我说,是去办事吧?等我把饭碗送回家,一起去。(解释一下,父亲的家教是严厉的。和他坐在饭桌上一起吃饭,必须双手捧着饭碗,更不能把饭碗随便的扔在外面。不是惧怕父尊,我是养成了这样习惯。等我把饭碗送回家,这句话,所以,也不是托辞)。我们打架的那些事,在那个年代,有点象现代人热衷的户外运动。兴趣与爱好的使然,区别在于不计后果。
戚说,不用,人够了,
斗殴的情景,不太清楚.戚大概砍了对方几斧子。五个凶犯,提拿归案后,三个死刑,一个死缓,一个无期。没在当时被枪决掉的,蹲了十几年大狱,出来后,一个在前几年,肝腹水死了。另一个,至今,活跃在江湖上,为人兄。
戚被枪毙的前夜,我去戚家,陪戚的父亲喝酒。这条老街上,我们五个玩得最好的朋友,还有二个在牢里,我是"等候处理"中,另一个躲回乡下老家。
他还是一个人,老样子,的确良衬衣,蓝涤卡裤子,留着37开分头,坐在楼梯旁的过道里。我说,你知道建卵的事吗?建卵,是戚的绰号。他说,知道,警察在抓他。我说,已经被抓住了,明天在省常中开公判会,会完了,就拉去枪毙了。
我第一次看见他的动容。以前,带着妞在他的家里,床上放肆的戏闹,他的表情始终是漠然,似乎一切均与已无关,高高挂起。或者默契的借故走开,把他的房子留给我们使用。
他说,我们单位选代表去参加了,我去要求,看能不能去会场看看建卵,不去看,就再也看不见看了。他说到最后一句时,突然,离开他的小板凳,突然的站了起来,给我了一个标准的领导接见式的握手。眼泪,终于溢出眼框,流了出来。
我从末经历过这么严肃的时刻,不知手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支支吾吾的一阵之后,说,我们以前打过你,对不起了。他说,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建卵都要枪毙了,就别谈这些事了,不过,那种事,我肯定没做.我说,肯定是误会。

然后,上楼去陪戚父喝酒了。

戚被枪毙的那天,据关在同个号子里的朋友说,他们在枪毙前7天,拿到死刑判决书。回到号子里,就象没这事似的,每天陪着我们说说笑笑。拉出去枪毙的那天早晨,建卵笑着给我们打招呼,说先走一步,去天堂了,十八年后回到人间,还是一条好汉。那时,你们老了,我可以罩着你们。小卫比戚小一岁64年的。口袋里兜着死刑判决书。依然嘻嘻哈哈地埋怨朋友,说自己老实,刚进入社会,不会讲话,不会泡妞,说朋友不厚道,想甩掉的妞,情愿白甩,也不让他摸把奶子。说,他妈的都混到枪毙这辈份上了,马上就要死了,还没搞过女人,B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还是个童男,,,,。枪毙的那天,刑警去号子里提他时,可能在那么一刻,他才醒悟,枪毙不是幼稚园里玩的官兵强盗游戏,是生命的结束。生命,就是你还能喜怒哀乐地蹦跳和做梦,就是你还有亲人,兄弟,朋友,还能找女人,还能为她们去打架,,,刑警狭提着小卫走出号子的瞬间,他似乎顿悟,全明白了。双手抓着铁栏,嚎啕着,我不想死,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好吗,我真的怕死,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好吗,我还小啊,我还有爸爸妈妈,还有妹妹,我不想死,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好吗,,,刑警给他的喉结,上了麻绳扣,他开始缄默。

枪毙他们的刑场,在原纺校旁的一幢正在建造中的楼房脚手脚下。戚被枪毙的一刻,我就爬在约有三层楼高的脚手脚上。看着戚站在敞篷的军绿色解放牌卡车上,东张西望,大概想看看有谁来给他送行了。我爬得太高,戚被两个刑警按押,是肯定看不见我了。戚被刑警背后一脚,从车上踹了下来的,然后架着,脚软的走不动的便拖着,离墙有两三米的地方放下,面对墙,排列开去,他们枪毙的那一批,一共是17个。大多是象戚这样的。好象有二个女人。是卖淫。就是被男人搞了,后来的几次,每次都向男人要钱。就这破事。一律跪着,不肯跪下的,刑警会在他的膝弯处狠狠的踹上一脚。然后是举枪,瞄准死犯的后脑勺,放枪。法医拄着拐杖似的钢钎登场后,把这根钢钎插进死犯后脑勺的枪洞里,搅捣一番,然后,把尸体装进塑料袋,走人。

那一批枪毙的囚犯中,还有几个是我的朋友.同学.我们的家与家的距离,也就是十几分种的步行路程。看着他们拖向刑场的瞬息,我突然有了象点名似的逐一喊上一遍他们的名字的欲望,但看着戒备森严的刑场,威武无比的刑警手中的钢枪,不敢叫,还想爬下脚手架,给他们发上一支点着的烟。愤怒啊公正之类的事,在那时,觉得是写在天书上的事,根本是想不到的。恐惧,也是有的。枪响之后,我爬下脚手架,在刑场,戚的枪毙位置上,捡到了一个锁喉的麻绳扣,沾着一点血迹,阳光下,血迹闪着白乎乎的反光。点燃几支烟,记的是上海产的凤凰牌香烟,这烟.在当时是甲级烟。放了香精,抽起来,觉得特别的香。是特意为今天的执刑,跟父亲要的,点燃的烟海棉嘴,埋在飘浮新鲜的血腥味的地里,算作祭奠。

法院去向戚父收子弹费,一颗子弹大概是二元钱左右,戚的命硬,挨了二枪。戚父拒缴,理由是,那天火化,是两三具尸体,塞进炉膛里一起火化的。戚父说;你们给的骨灰,我都不知道是谁的。我儿子被你们枪毙了,但他的骨灰,我是要当祖宗供的。我不能每年给别人的儿子上坟扫墓。戚父是在水泥厂供职。法院强制执行,还是从他的工资里扣取了两颗子弹费。这事,是戚的姐姐讲给我听的。

有一年,有位朋友把退役的刑警带到我的饭局上。他参加过83严打运动,我对他有兴趣,想听他讲些刑场上发生的事。这哥们不知是没拎得清我的意图,还是天生表演欲极强又不知好歹的贱才。搜尽了那几个炫耀自个技能的词,颠来倒去,说被他毙掉的流氓。被他怎么如何的。带他上席的朋友,察觉了我不可忍后的翻脸预兆,暗地里提醒他住口。然而这退役的哥们,两杯五粮液下肚.来了精神,变本加厉,我从他的侃侃荣誉里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后,终于把盆里的残羹泼到那张无赖厌恶的脸上。

事情到此,当然还没有完。一旁的朋友下手要比我狠,转眼之间,两三只酒瓶在这哥们头上开花了。这哥们跪下求饶时,心地善良的我才动了恻隐之心。滚吧!然后,垂首自问;你他妈也太傻逼了。怎么能希望一位退役的刑警,象你这么幽默,有人情味呐?

扯近了。我一直想为我的记忆写本书。意义何在,这个问题的纠缠,至今彷徨中,笔,起了又搁,我想,我有时是一个迟疑不决的成熟男人!以至常常坐失良机,以前的手稿至今原封不动地存在一个已经无法打开的u盘里。

待续。添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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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客真实-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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