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与艺术的关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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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md2000 2009-05-10 00:00:00
美术与艺术的关系论
作者:韩妙第
2009年04月18日

中国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个经典哲学案例或许是这个话题的最好注解,那个时期有一个伟大的哲学家、逻辑学家公孙龙(约公元前320--250年)提出了一个命题:白马非马。公孙龙的一个有名的论点是“白马非马”在现存的《公孙龙子》中的《白马论》有关于“白马非马”有着详细的论证。  对于一般人,说“白马是马”就如同说“张三是人”一样,清楚明白,准确无误。怎么可能“白马非马”呢?
结果引起了当时全社会的参与讨论。按照今天的白话文意思来说“白马非马”指的是白色的马不是马这一个论点,参与讨论的人很快形成两大阵营,甚至连孔子的六世孙,大名鼎鼎的并自认为聪明的孔穿也参与其中,为了驳倒公孙龙的主张,找上门去辩论,结果被公孙龙驳得无以应对,吃了败仗。  辩论是在赵国平原君家里进行的。  孔穿对公孙龙说:“向来听说先生道义高尚,早就愿为弟子,只是不能同意先生的白马不是马的学说!请你放弃这个说法,我就请求做你的弟子。”  “白马非马”是公孙龙成名的得意之作,要他放弃,那他公孙龙也就不成其为公孙龙了。所以公孙龙回答孔穿说:“先生的话错了。我所以出名,只是由于白马的学说罢了。现在要我放弃它,就没有什么可教的了。”接着公孙龙又批评孔穿的求学态度:“想拜人家为师的人,总是因为智力和学术不如人家吧;现在你要我放弃自己的学说,这是先来教我,而后才拜我为师。先来教我,而后再拜我为师,这是错误的。”  在前哨战中,孔穿已处于下风。公孙龙不愧为一位能言善辩的逻辑学家。他在教训过孔穿以后,又针对孔穿其人,宣传起自己的理论。公孙龙引经据典地说:“白马非马的说法,也是仲尼(孔子)所赞同的。”孔子所赞同的,你孔穿还能不赞同吗?  公孙龙对孔穿讲了一个故事:当年楚王曾经张开[繁弱弓],装上[亡归箭],在[云梦]的场圃打猎,结果把弓弄丢了。随从们请求去找。楚王说:“不用了。楚国人丢了弓,楚国人拾了去,又何必寻找呢?”仲尼听到了说:“楚王的仁义还没有做到家。应该说人丢了弓、人拾了去就是了,何必要说楚国呢?”公孙龙评论道:照这样说,仲尼是把楚人和人区别开来的。人们肯定仲尼把楚人和人区别开来的说法,却否定我把白马与马区别开来的说法,这是错误的。  末了,公孙龙又做了总结性的发言:“先生遵奉儒家的学术,却反对仲尼所赞同的观点;想要跟我学习,又叫我放弃所要教的东西。这样即使有一百个我这样的人,也根本无法做你的老师啊!”孔穿无法回答。
公孙龙的“白马非马”这个命题,以及他的关于这个命题的辩论,也反映辩证法中的一个重要问题——同一性与差别性的关系的问题,即大概念和小概念的问题。
即探索问题是从具体的个别物体出发还是从具有同一性质的宏观定义出发。如果出马的角度出发,认识论具有宏观性,更容易把握事物特征的全局。如果从白马出马,认识问题的角度具有微观性,容易产生以偏概全的思路和结论,因为个别性具有千差万别的差别性。
这正是“同一性在自身中包含着差别性”这个客观辩证法的反映。一般人都说:“白马是马。”公孙龙对于这个命题作了相当详细的分析,明确地指出主语和谓语之间的不同。但是他不知道这样的不同是必需的,是客观规律的反映,反而把二者割裂开来,加以抽象化、绝对化,由此达到客观唯心主义的结论,得出“白马非马”的结论。这就是把范畴固定化。其思想方法是形而上学的。
这就是说,对立面(个别跟一般相对立)是同一的:个别一定与一般相联而存在。一般只能在个别中存在,只能通过个别而存在。任何个别(不论怎样)都是一般。任何一般都是个别的(一部分,一方面,或本质)。任何一般都只能大致地包括一切个别事物。任何个别都不能完全地包括在一般之中等等。任何个别经过千万次的转化而与另一类的个别(事物、现象、过程)相联系。诸如此类等等。”(《谈谈辩证法问题》,《列宁全集》第38卷409页)个别自身的同一性,经过千万次的转化,而与千万类的个别相联系,也就是说,也与千万个一般相联系。这也是同一性自身所包含的差别。
在一个逻辑命题中,主词表示个别,谓词表示一般。在一个肯定的命题中,个别与一般是对立面的统一(同一)。在“白马是马”这个命题中,白马是个别,马是一般。严格地说,这个具体的马是个别。白马也是一般,白马只会与一般相联而存在,马也只能在白、黄、黑等马中存在,只能通过白、黄、黑等马而存在。这就是说:凡实际存在的马总是有白、黄、黑等颜色的,不可能有没有颜色的马。这是个别与一般这两个对立面的统一性。
就“白马是马”这个命题说,“白马”是个别,“马”是一般;但是对于这个具体的白马,那个具体的白马说,“白马”又是一般,这个马、那个马是个别。“马”这个一般是白马的本质;“白”是白马的一方面;“马”这个一般只能大概地包括一切马,因为个别的马有白、黄、黑等的颜色不同,而“马”则不表示任何颜色。因为同一理由,所以任何个别都不能完全归进一般。这是个别与一般这两个对立面的矛盾性。
个别与一般这两个对立面有矛盾又有统一,所以“白马是马”这个命题不是表示简单的等号而是表示一种辩证的统一。公孙龙一派发现了这个辩证统一中的对立面。他用“白马非马”这个命题表示个别与一般这两个对立面的矛盾。这是他对于客观辩证法的某一方面的认识。
就逻辑学的意义说,公孙龙发现了名词的外延和内涵的关系。就“马”的外延说,“马”这个名词包括白马在内,但就“马”的内涵说,“马”这个名词指马的本质属性,和“白马”这个名词所代表的概念是有区别的。不能把这两个名词混同起来。这也是公孙龙的一个贡献。
公孙龙的《白马论》的辩论,可以分为三点:第一点是:“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公孙龙子·白马论》)这是就马之名及白之名的内涵说。马之名的内涵是马的形;白之名的内涵是一种颜色。白马之名的内涵是马的形及一种颜色。此三名的内涵各不相同。所以“白马非马”。
第二点是:“求马,黄黑马皆可致。求白马,黄黑马不可致。……故黄黑马一也,而可以应有马,而不可以应有白马,是白马之非马审矣。”“马者,无去取于色,故黄黑皆所以应。白马者有去取于色,黄黑马皆所以色去,故惟白马独可以应耳。无去者,非有去也。故曰:白马非马。”(同上)这是就马之名及白马之名的外延说。马之名的外延包括一切马;白马之名的外延则只包括白马。“马”对于颜色,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无去取于色”),所以如果我们仅只要“马”,黄马黑马都可以满足我们的需要。但是“白马”是对于颜色有所肯定、有所否定的(“有去取于色”),所以如果我们要白马,那就只有白马可以满足我们的需要,黄马黑马都不能了。对于颜色无所肯定、否定的,跟对于颜色有所肯定、否定的,是不同的,所以白马非马(“无去者,非有去也,故曰白马非马”)。
第三点是:“马固有色,故有白马。使马无色,有马如已耳。安取白马?故白者,非马也。白马者,马与白也,马与白非马也。故曰:白马非马也。”(同上)这是就马这个一般、白这个一般、白马这个一般说明它们的不同。马这个一般只是一切马所共有的性质,其中并没有颜色的性质。马就只是马,如此而已(“有马如(而)已耳”)。白马的一般是一切马所共有的性质又加上白的性质,所以白马非马。
不但白马非马,而且白马亦非白。“白者,不定所白,忘之而可也。白马者,言白定所白也。定所白者,非白也。”(同上)此白物或彼白物所表现的白,是“定所白”的白。“定”是固定的意思。此白物所表现的白,固定在此物上面,彼白物所表现的白,固定在彼物上面,白这个一般,也可以说是“白如(而)已耳”,不固定在任何东西上面,它是“不定所白”的白。“不定所白”的白不为一般人所注意;这于其日常生活并无影响,所以说“忘之而可也”。然“定所白”的白,是具体的、个别的白,不是一般的、抽象的“不定所白”的白。白马的白,是“定所白”的白,“定所白者非白也”,所以白马非白。
“白马非马”是公孙龙的一个有名的辩论。据说公孙龙曾与孔丘的后人孔穿对于这个问题进行辩论。公孙龙举了一个孔丘的故事。这个故事说:楚王遗失了一张弓,他的左右的人请设法寻找,他说:“楚人遗弓,楚人得之,又何求焉?”孔丘批评楚王,说:“楚王仁义而未遂也,亦曰人亡弓,人得之而已,何必楚?”公孙龙说:由此可见,孔丘“异楚人于所谓人。”如果孔丘的话是对的,我“异白马于所谓马”的辩论也是对的。孔穿不能回答公孙龙的话。在另一天,孔穿又和公孙龙辩论。孔穿说:孔丘的话是“异楚王之所谓楚,非异楚王之所谓人也。……凡言人者,总谓人也。亦犹言马者,总谓马也。楚自国也;白自色也。欲广其人,宜在去楚;欲正名色,不宜去白。诚察此理,则公孙之辩破矣。”公孙龙与孔穿的这个辩论的第一段见《公孙龙子·迹府》篇。第二段只见《孔丛子·公孙龙》篇。《孔丛子》是伪书,所说未必是历史的事实。但是所记的孔穿的话,在逻辑学上是很有意义的。他是对“白马是马”这个命题作外延的解释。照这样的解释,这个命题是可以这样提的。公孙龙是对于这个命题作内涵的解释。照这样的解释,这个命题是不可这样提的。孔穿并没有完全破了公孙龙的辩论,但是他的话确是有逻辑学上的价值。
以上是公孙龙的《白马论》的基本论点。从这些论点中可以看出,公孙龙的确看到了一个命题中主语和述语的矛盾对立的方面,看到了一般和个别的差别。但是他仅仅停留在这一点上,并且把这一方面片面地夸大,因而否认了一般和个别的统一的方面,相互联系的方面。按着他的理论,既然一般和个别是相互对立的,一般也可以脱离个别而存在,一般可以不必包括个别,个别也可以不必列入一般。这就是公孙龙所说的“故可以为有马者,独以马为有马耳,非有白马为有马”。(《白马论》)这样,就割裂了一个命题中主语和述语的联系。从这种形而上学的思想出发,势必将一般看成是独立自存的实体,其结果导致了客观唯心主义。“白马非马”这个命题,本来是从对于辩证法的一定的认识出发的,可是,结果转化为辩证法的对立面。
“白马非马”这个命题本来是战国时稷下的儿说最先提出的一个命题。而说的本意是什么,后人已无从查考。  可以说,从“白马是马”到“白马非马”,是逻辑思维从低级阶段到了一个高级阶段的表现。
【1】改编自http://baike.baidu.com/view/10187.htm出处: 中国哲学史新编
所以花这么多文字来铺垫,是因为自洋务运动以后的中国确实存在对“美术”理论观点的含混和以偏概全的认识,而且据说全球范围艺术理论届圈内目前也是这样,即“美术”就是“艺术”和“美术”不是“艺术”的两大阵营论点。
不过我们还是先要认识“美术”这个词汇在中国艺术界理论认识的定义。
美术在中国的地位就不是这样了。“美术”作为一个固有名词在中国流行了100年。但迄今为止 ,还没有专文对这一词语的起源、输入中国的方式与渠道、主要引进者及被社会所接受的情况进行综合研究。本文考察了“美术”作为译语 ,如何从德语Kunst被译成日语“美术” ,再通过王国维、刘师培、鲁迅等主导人物 ,与李叔同、梁启超、蔡元培、黄宾虹、邓实、姜丹书等的共同努力 ,又通过“南洋劝业博览会”、“上海图画美术院”、《美术丛书》等会展、学校、出版渠道 ,终于为中国清末民初 (1904—1913)的社会所全面接纳 ,并最终从译语外来语被确定为现代汉语的固有名词。在这同时 ,“美术”一词的涵义 ,也由其意义与“美育”、“美学”、“美化”或“文学表现”(即美之“术”)、“艺术”等互相混用的状态 ,逐渐被筛选、过滤成为一个确定的含义 :特指视觉艺术或造型艺术 ,从而最终完成了这一名词的基本定义。【2】摘自:陈振濂(“美术”译语; 语源考证; 引进史)
可见“美术”一词最早是从日本引进的,以至于在当时的中国约1915年前后五年在中国成立的数家艺术学院名称可见一斑,徐悲鸿在北京创立的中央美术学院,林风眠等在杭州创立的国立美术学院以及刘海粟在上海创立的上海美术学院等都没有“艺术”一词,而且罕见性一致同一、统一的命名为**“美术”学院,可见当时的前辈对“美术”和“艺术”之间关系的认识高度一致。即“美术”就是“艺术”,而那个时候的欧洲却掀起了对艺术的重新认识,以毕加索为代表的艺术家群体用各种思想和手段实践,颠覆了“美术”和“艺术”间的传统认识,因为按照“美术”理论是无法阐述这批艺术家的作品。这批艺术家的作品不再是唯美的、讴歌的、高大全的。而是丑陋的、有缺陷的、甚至是不断持续的......
这样一来,除了“美术”能够表现现实世界和理想外,丑术也能表现现实世界和人类的理想,推而广之,其他术也能,是否?
在我的《美学原理》理论中论述道什么是“艺术”的话题?这里看来还是需要重新提出来重复一遍:什么是艺术?艺术就是美学的技术性,它包含有美术、丑术、方术、巫术、法术、魔术、妖术、幻术、乏术......等等体裁技术手段,这就从逻辑上为“美术”地位进行了正确的定位,即“美术”是“艺术”的一种形式,就概念而言“艺术”是大概念,能够涵盖“美术”的小概念,“艺术”具有同一性,如果离开了“美术”、“丑术”、“方术”、“巫术”、“法术”、“魔术”、“妖术”、“幻术”、“乏术”等等具体的“术”还能成为“艺术”吗?而“美术”当然不是“艺术”,但是“美术”具有个别性和差异性,是各种艺术体裁的一种。他们之间的关系如同“白马”和“马”的关系一样。
现在,大家就清楚了我前面提出的“白马是马”和“白马不是马”经典案例的目的和企图了。
事实上很简单,只要厘清了“白马”和“马”的关系也就厘清了“美术”和“艺术”的关系。


索引目录
【1】改编自http://baike.baidu.com/view/10187.htm出处: 中国哲学史新编
【2】摘自:陈振濂(“美术”译语; 语源考证; 引进史)


[沙发:1楼] hmd2000 2009-04-18 17:51:34
GAOQINGCHUBENZHIWENTI
[板凳:2楼] guest 2009-04-19 11:05:28
我是昨天在去M50车上听你讲的小王,不知您还记得不?今天看了您的文章收获颇丰!!
[地板:3楼] guest 2009-05-14 10:27:39
这是一篇有思想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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